第64章內心深處的痛
唐飛亞根本不想讓李風榮追上,因為他今天還不想把這件事徹底解決掉,出了門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見吳亞玲正安慰唐娜娜便走過去說:“唐娜娜,你就別哭了,那個老東西正在找我呢,我不想再跟他羅嗦了,別讓他聽見你的哭聲。”
唐娜娜又羞又感動,低著頭,抹著淚,不敢抬頭瞧唐飛亞,哭聲卻小了下來。她是不敢哭了,此時不敢不聽唐飛亞的話,如果惹他不高興撤手不管了,那她真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了,因為,她壞了唐飛龍的好事,無法交差,必須得有唐飛亞的幫助才能解決問題。
她心裏還有一個梗,那就是唐飛亞和吳亞玲進去時她根本就沒有反抗,任由李風榮擺布,證明她是順從的。其實,當時她的確是無奈地準備順從。她在乎的是唐飛亞怎麽看她,他會認為她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女孩麽?
此際,她恨唐飛龍,幸虧是同一個祖宗,否則不知罵成什麽樣了。
唐飛亞不計前嫌的相救令她感動,也令她想起以前對唐飛亞的種種欺淩,內疚也悄然湧起。
她現在心情非常複雜,還沒有準備好跟唐飛亞對話,眼角輪動,向吳亞玲求助,希望吳亞玲找個話茬先轉移一下唐飛亞的視線。
吳亞玲觸及到唐娜娜的眼神,心領神會地笑一笑,隨後扭過頭來瞧著唐飛亞,見他眼裏閃過一抹挾帶銳利的狡黠,心頭一喜,“這個混蛋莫非起了什麽壞念頭?我得扯他去問清楚,隨便也讓唐娜娜調整一下心情。”想到這裏,她扯上唐飛亞就進了裏間,進屋後把門一關,把唐飛亞推去抵在牆上,衝他壞壞地直樂。
“你樂什麽呀?”唐飛亞扳起來的臉怎麽看都像是裝的,咬著唇,硬生生地憋著沒有笑出來。
“你別管我樂什麽,快告訴我你把李風榮怎麽樣了?”
“打得他眼冒金星,卻看不出傷哪了。”
“你打他了,這回你可惹大禍了,李風榮這個老小子在官場混了二十幾年,有點勢力,這次他吃了這麽大的虧絕對不會善罷幹休的。”
“放心吧,他暫時不敢找茬。”
說著,唐飛亞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成胸在竹的架勢。
吳亞玲被逗笑了,衝他打個響指後調侃道:“喲,你怎麽這麽有自信呀?”
唐飛亞從褲子後包裏順出那隻信封來揚一揚,壞壞地一笑,“我在他麵前露了這隻信封,鼓鼓的,卻隻給了他兩張照片,說明什麽?”
“說明你虛晃了一槍,手裏還有貨。”
“關鍵的是他不知道是什麽貨?”
“這麽一來他就不敢為難你了對嗎?”
“你真聰明,我這點心思還是瞞不了你。”
吳亞玲瞅著唐飛亞歪著頭亂瞧,陰陰地笑,陰得調皮,陰得高深莫測,陰得唐飛亞心裏發毛,不知這丫又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麽。
他摸著臉笑問:“你笑什麽?亂瞧什麽呀?我臉上有什麽怪東西嗎?”
“你的臉上沒有怪東西,卻寫上一個字了?”
“什麽字?”
“壞字,你開始學壞了,據我所知,你以前不會使這些陰招的。”
“我這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男人呢,你不是讓我適當地壞一壞嗎?難道對李風榮這樣的人不能壞嗎?”
吳亞玲誇張地露出意蘊滿意的笑容,拍一拍唐飛亞的肩說:“孺子可教也,聰明,對付李風榮那樣的人就得使點壞心眼,否則根本不管用。”
“那你說李風榮這種作風有問題的人,咱們要不要舉報他呢?”唐飛亞若有所思地問道。
“這個不必了,你忘記了這些照片是誰給的嗎?”
“張冬沁給的呀,怎麽了?”
吳亞玲斂起臉上的笑意,稍想一想後說:“張冬沁是記者,並且根據她提供的照片來看,她正在收集李風榮作奸犯科的證據,到現在她還沒有行動,證明她覺得這些證據根本扳不倒李風榮;所以,咱們就別動那心思了,就用她提供的這些照片自保得了。像李風榮這樣的人遲早要出事,咱們就別多事了行不行?”
唐飛亞也的確不想管這種閑事,點了點頭,仍然把那些照片像寶貝一樣地收了起來,卻不忙出去,往窗邊的椅子上一坐,朝吳亞玲招手道:“過來,這邊的風景不錯,咱倆在這裏聊聊吧。”
這家夥怎麽這麽休閑呀?還欣賞起風景來啦,他妹還在外麵抹眼淚呢?他怎麽不出去安慰幾句呀?
吳亞玲似笑非笑地問道:”喂,你不出去安慰一下你妹呀?“
“暫時別出去,讓她自個兒冷靜一下,也讓她想想這事的前因後果,更要讓她想清楚誰是好人,誰對她使壞。”唐飛亞說這些話時心裏好痛,如果他跟唐娜娜的關係正常的話,能舍得讓她孤獨地抹眼淚嗎?但是,他就是想讓這丫自個兒想想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要讓她吃一塹長一智。
吳亞玲攏到他的身邊,笑說:“亞,我知道你不想待見唐娜娜這個堂妹,但是她畢竟是你妹,你以後得好好地對待她,別讓唐飛龍再利用她了行麽?”
“你為什麽會替她求情呀?之前你們倆可是對頭呢,你應該瞧不起她這樣的人才對呀。”
“因為我和她一樣是女孩子,她跟我以前一樣在生活中毫無安全感,說實話,咱倆就算在這裏聊到明天,她也不敢自個兒離開,非要等你出去不可。”
“她為什麽不敢離開?她的膽子可大了去,沒有什麽不敢的,前年吧,她還敢提菜刀砍我媽呢?要不是我擋在前麵,她還真砍。”
說著,唐飛亞就想起了唐娜娜的可惡之處來了,那張稍寬的國字臉上掠起一片不悅之情。
吳亞玲聽得出他說的是氣話,笑一笑,“其實你內心中非常想對這位妹妹好點對嗎?”
“她對我一點都不好,我幹嘛對她好呀?”
“因為你渴望親情,也想爭取親情,就是心裏堵得慌,不想在唐娜娜她們麵前低三下四對嗎?”
“哎——”
唐飛亞的歎息聲幽深而綿長,卻滿臉的悲涼,搖一搖頭,“小時,我羨慕人家逢年過節開開心地走親戚,我家卻沒有親戚上門。我開公司本來也想像人家那樣從親人中挑一個穩重點的來管財務,錢交到自家人手裏放心,但是,我有值得信任的親人嗎?除了我媽……”
悲從心中起,唐飛亞心裏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痛。親人就是他最大的痛處,每每提起都傷感。
吳亞玲知道他心裏的痛,笑慰:“別傷感啊,親人這道題並不是徹底無解,你隻要擺正態度就能爭取到應有的親情,就看你是否願意了?”
“怎麽爭取?”
“唐娜娜就是契機,你這次幫了她,她總得感激吧,你就借此機會跟她搞好關係,再從她這裏入手跟你三叔把關係搞好。”
“嘿嘿,照你這麽說還得我先巴結他們了?”
“話不能這麽說,親情難能可貴,談不上誰巴結誰,這事我不多說,你還是出去安慰一下唐娜娜,看她的表現吧,如果她的表現好,那你就把她當妹妹,否則就算這次幫了一個外人怎麽樣?”
吳亞玲苦口婆心地相勸,也是想幫幫唐飛亞把心結解開。她理解他心中深藏著的那抹痛,這種痛是親情缺失的孤寂帶來的,這就是他的心結。
她想讓親情來驅散凝結在他內心深處的苦痛,想讓他每天都快樂。連應有的親情都得不到,那他是不會快樂的。
唐飛亞見她說得鄭重其事,心開始動搖了,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她。”
“等著,別忙。”吳亞玲一把扯住他後又說:“你去安慰你妹可以,但是不能忘了咱倆的約定。”
“咱倆的什麽約定呀?”唐飛亞微愣,還真想不起來今天跟她有什麽約定了。
“嘿嘿,你還沒成貴人呢,怎麽這麽愛忘事呢?”吳亞玲的調皮勁還沒出來就臉先紅了。
唐飛亞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裏,腦袋一激淩,一拍腦門,嗬嗬地直樂。
“你笑什麽呀?”
“我笑咱倆的約定,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借我做一天男朋友嗎?放心吧,這事忘不了,我人還在你身邊,沒走,等著吧,我去跟我那妹妹聊聊去。”
“行,瞧你沒有忘記咱倆的約定的事的份上,我讓服務員給你們送點水果和點心進來,我就暫時不出去了,免得我跟你妹吵起來。”
說著,吳亞玲笑嗬嗬地把唐飛亞推了出去。
外麵,唐娜娜坐在沙發上發呆,兩眼紅腫,衣服弄得皺巴巴的,頭發淩亂。唐飛亞叫了一聲,她扭回頭來瞧一瞧,霎時,滿臉的慚愧,站了起來,不知道是該叫哥呢,還是繼續像以前那樣帶著刺叫唐飛亞的名字。搓著手,想笑卻像哭。
唐飛亞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拍一拍她的肩後說:“你心裏好受些了嗎?過去的事就別想太多了。”
“嗯。”唐娜娜使勁地絞著衣服下擺,心裏既因為唐飛龍的無恥而傷心,又因為唐飛亞的不計前嫌相救而感激,一時間,她的心裏像是開了雜貨鋪——什麽滋味都有。
唐飛亞根本不想讓李風榮追上,因為他今天還不想把這件事徹底解決掉,出了門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見吳亞玲正安慰唐娜娜便走過去說:“唐娜娜,你就別哭了,那個老東西正在找我呢,我不想再跟他羅嗦了,別讓他聽見你的哭聲。”
唐娜娜又羞又感動,低著頭,抹著淚,不敢抬頭瞧唐飛亞,哭聲卻小了下來。她是不敢哭了,此時不敢不聽唐飛亞的話,如果惹他不高興撤手不管了,那她真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了,因為,她壞了唐飛龍的好事,無法交差,必須得有唐飛亞的幫助才能解決問題。
她心裏還有一個梗,那就是唐飛亞和吳亞玲進去時她根本就沒有反抗,任由李風榮擺布,證明她是順從的。其實,當時她的確是無奈地準備順從。她在乎的是唐飛亞怎麽看她,他會認為她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女孩麽?
此際,她恨唐飛龍,幸虧是同一個祖宗,否則不知罵成什麽樣了。
唐飛亞不計前嫌的相救令她感動,也令她想起以前對唐飛亞的種種欺淩,內疚也悄然湧起。
她現在心情非常複雜,還沒有準備好跟唐飛亞對話,眼角輪動,向吳亞玲求助,希望吳亞玲找個話茬先轉移一下唐飛亞的視線。
吳亞玲觸及到唐娜娜的眼神,心領神會地笑一笑,隨後扭過頭來瞧著唐飛亞,見他眼裏閃過一抹挾帶銳利的狡黠,心頭一喜,“這個混蛋莫非起了什麽壞念頭?我得扯他去問清楚,隨便也讓唐娜娜調整一下心情。”想到這裏,她扯上唐飛亞就進了裏間,進屋後把門一關,把唐飛亞推去抵在牆上,衝他壞壞地直樂。
“你樂什麽呀?”唐飛亞扳起來的臉怎麽看都像是裝的,咬著唇,硬生生地憋著沒有笑出來。
“你別管我樂什麽,快告訴我你把李風榮怎麽樣了?”
“打得他眼冒金星,卻看不出傷哪了。”
“你打他了,這回你可惹大禍了,李風榮這個老小子在官場混了二十幾年,有點勢力,這次他吃了這麽大的虧絕對不會善罷幹休的。”
“放心吧,他暫時不敢找茬。”
說著,唐飛亞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成胸在竹的架勢。
吳亞玲被逗笑了,衝他打個響指後調侃道:“喲,你怎麽這麽有自信呀?”
唐飛亞從褲子後包裏順出那隻信封來揚一揚,壞壞地一笑,“我在他麵前露了這隻信封,鼓鼓的,卻隻給了他兩張照片,說明什麽?”
“說明你虛晃了一槍,手裏還有貨。”
“關鍵的是他不知道是什麽貨?”
“這麽一來他就不敢為難你了對嗎?”
“你真聰明,我這點心思還是瞞不了你。”
吳亞玲瞅著唐飛亞歪著頭亂瞧,陰陰地笑,陰得調皮,陰得高深莫測,陰得唐飛亞心裏發毛,不知這丫又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麽。
他摸著臉笑問:“你笑什麽?亂瞧什麽呀?我臉上有什麽怪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