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難搞的男人

  喬央沒有挽留尚曄青,被商堯盯著她甚至一句“再見”都說不出來。


  直到尚曄青走遠,商堯才又坐回病床邊,他的目光有些幽深,好像在思考什麽很嚴重的問題一樣。


  他掏出手機,快速的在屏幕上打著字,喬央見此,才想到一個問題。


  “那個……”


  “嗯?”


  “我手機好像掉了,能幫我再弄一個嗎?”說完,她偷偷看了商堯一眼,又不好意思的輕聲道,“不然好像也挺不方便的……不過你放心,等我想起來我的銀行卡密碼我就會還你錢……”


  “給你。”


  商堯沒等喬央把話說完就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啊?沒事沒事,我不急,你下次過來帶給我就好了……”


  “收下。”商堯的態度霸道,不容拒絕,待喬央接過,他臉色才好了一些,“放心吧,我還有工作用的,我等會兒去看看安安和樂樂怎麽樣了,把他們安置下就回來,你有事打我電話。”


  “嗯……”喬央默默點頭,她抓住手中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商堯馬上就要離開,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商堯沒有發現喬央的異樣,把她放倒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神色已然比剛才尚曄青在的時候柔和了不少。


  “你先睡一會吧,剛才在車上也沒有休息好。”說著,商堯摸了摸喬央的長發,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很快就回來陪你,別怕。”


  “有什麽好怕的?我在這裏很安全的,你……多陪陪那兩個孩子吧。”


  喬央雖然心裏不想商堯走,可是嘴裏卻不知道為什麽說出了這些話,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卻也不願意多探究,於是幹脆閉上眼道:“我睡覺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謝謝。”


  商堯看她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呼吸急促,明顯隻是在裝睡,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可能是真的太多天沒有看到喬央了,現在他的目光都舍不得離開她半分半秒。


  他原本以為,天天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那張臉,那副模樣他已經深深刻在了心裏,可真的當失而複得之後,他才發現,喬央身上很多東西他根本都不了解,也不熟悉。


  雖然不願意離開,可是商堯心中清楚,想要讓喬央好好的待在自己身邊,他必須把隱患都解決掉。


  思及此,他輕輕走了出去,關上門,沒有立刻離開醫院,而是來到了醫生那裏。


  “徐主任。”


  “噢,商先生,您來了。”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沒有起身,卻開始翻閱桌子上一大堆的化驗單。


  “徐主任,我妻子……”


  “我正想找人去叫你來呢。”


  徐主任似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把一張片子推到商堯麵前。


  “我們剛才已經做了詳細的檢查,您妻子患得應該是選擇性失憶症。簡單來說也就是她的腦部受到碰撞後,選擇遺忘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想要逃避人或物。”


  想要逃避的人?


  簡單一句話,讓商堯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所以說喬央是想要逃避他,才忘了他的嗎?


  徐醫生當然不知道商堯在考慮這種問題,他安慰道:“商先生您也不要著急,像這種失憶是暫時性的。畢竟您夫人的頭部受到了外界的劇烈碰撞,又沒有及時得到相應的治療,造成腦積血是很正常的。”


  “很正常?”


  商堯的臉色陰沉下來,他原本就因為聽到喬央是存心忘記自己而心情不爽,這一句更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幸好徐主任立馬就感受到了商堯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他解釋道:“您先聽我說完嘛。您夫人這隻是血塊壓住了部分記憶神經而導致的失憶,一般來說等到做手術放出血後,就會恢複記憶了。”


  聽到這句話,商堯的表情才稍微鬆懈下來,雖然這徐主任說話磨磨唧唧的,但是好歹也算給了自己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可是……開顱手術?

  怎麽聽起來這麽可怕?

  “手術會有危險嗎?”


  “這……手術嘛,總是會有一定風險的……”見商堯眼眸又微微眯了起來,徐主任咽了口口水又立即補充道:“商先生您放心,我執刀這麽多年,做這種手術已經很熟練了,雖然手術難度比較大,但是相對來說還是可以的。”


  雖然有了徐主任的保證,可是話語裏慢慢的都是不敢打包票,當然商堯也不敢拿喬央去冒險,他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除了做手術呢?有沒有更安全的方法?”


  “這……”徐醫生有些為難,想了想他說,“如果不做手術的話,就隻能靠藥物或者一些按摩,去幫助病人把淤血化開,這樣雖然也有康複的幾率,可是具體要多久,就……不好說了。”


  徐主任說著,又推了推眼鏡,看著商堯。


  果然商堯臉色相當不好,他咬牙問,“不好說是什麽意思,就是有可能永遠也記不起來了?那我帶她來這裏有什麽意義?你們做醫生的就這麽無能?除了開刀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雖然商堯自己也知道這番話十分的不講道理,可反倒是徐主任,很能理解家屬的感覺。


  “可您又怕開刀有危險……除了這樣也沒辦法了……啊!”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起身在身後的一大堆病曆中翻閱起來。


  還好特殊病曆都分門別類的放的很整齊,他沒幾分鍾就抽出了一份文件。


  “有了,商先生您看啊,我們這裏曾經收治過一個失憶的病人,他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開刀,最後是他的家人利用很多件對他來說意義深刻的事去刺激他,他才靠自己把淤血給衝開了。”


  而看商堯沒有插話,徐醫生又繼續道:“這個方法其實算是最安全的,就算衝不開淤血起碼也沒什麽副作用,更何況,多讓病人了解一些過去的事,也總沒有壞處。隻不過我們也隻碰到過一次這樣的情況,所以能不能有效實在沒法給您一個確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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