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到時候我會走的
雖然喬央隱瞞了安安溺水的事，但還是三言兩語說清楚了自己和陸昂的關係。
不過這樣的話，沒有得到季芷文的認同。
“你不想承認就算了，也沒必要拿安安做借口的。”
“叮——”
電梯到達，繁花紋路點綴的精致玻璃門緩緩打開，季芷文走了進去，喬央雖然心裏有些不快，但還是順從的跟著進去了。
電梯緩緩往上升，季芷文不急不躁地繼續道：“小孩子什麽都不懂，碰到能玩在一起的人，就覺得是好人。可你不一樣，你是成年人了，難道也和小孩子一樣做事不管不顧嗎？”
雖然季芷文並沒有用責備的口吻說話，可是句句都在譴責喬央。
“媽，您真的是誤會了，我和陸昂真的隻是普通朋友。”
麵對喬央的認真開解，季芷文卻毫不理會，她盯著電梯上不斷上升的數字，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
“普通朋友？如果真的隻是這麽淡漠的關係，那堯兒為什麽會和你吵架呢？”
“我們……沒有吵架。”
確實沒有吵架，隻是兩人間有些不快，這喬央沒有說謊，但是她的一點猶豫被季芷文瞬間捕捉到了。
“喬央，商堯是我親生的兒子，我從小看著他直到長大，已經三十多年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
季芷文的眼神依舊清冷卻多了一抹淡淡的憂傷：“在他爸爸去世之前，他還是個很開朗的孩子。而現在……即便他現在看起來好像很成熟，很堅強，什麽事都不在乎，工作生活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條，可其實他的內心比以前更脆弱了。”
話說到這裏，喬央突然想起來昨晚商堯口中的“害怕”，雖然不知道他在怕什麽，但是喬央莫名有些心痛。
“我會一直陪著他的。”
喬央這句話說出口，聲音並不算響亮，卻相當的堅定。
雖然她並不明白季芷文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些，可是她很感激她能告訴自己那麽多商堯根本不可能對她說的話。
“媽，如果您是不放心我，那我可以保證……”
“不。”季芷文立馬打斷了喬央，“坦白來說，我還是很不喜歡你，因為我覺得，你根本就不能給堯兒帶來幸福，也不能和他走到最後。”
“為什麽？”
“因為你不配。”
電梯到達季芷文所住的樓層，打開的瞬間，一股清新的風灌到了電梯裏，也把喬央吹得更清醒了一些。
“跟我來。”
直到兩人回到房間，季芷文讓喬央在沙發上坐下，才悠栽載的泡了兩杯龍井來，放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怎麽不說話了？覺得我剛才說話太難聽了？”
“不，我覺得您說得很對。”
喬央似乎是已經消化掉了季芷文的嘲弄，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氣急敗壞或者羞愧難當，反而顯得相當淡定。
“我確實配不上商氏集團的總裁，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想要的也隻是普通的生活。”
這個回答明顯出乎了季芷文的意料，她審視的盯著喬央許久，見她並不是說的違心話，哼聲道：“原來你都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您請說。”
麵前茶葉的味道幽香撲鼻，可是喬央實在是沒有心情品嚐，她輕咬著嘴唇，心裏苦笑不已。
季芷文整理了一下措辭，她幾乎沒有和喬央這樣麵對麵坐著談過心，因為自己兒子和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好到她根本連“插足”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認真嚴肅的擺好了架勢。
“堯兒已經把自己的內心封閉很久了，他的身邊一直沒有什麽異性，自然也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別的女人。喬琳琳算一個，可她是因為安安的身份才勉強得以留在堯兒身邊的，如若不然，她也同樣沒有機會接近他。”
這個喬央已經知道了，雖然她一開始誤以為喬琳琳和商堯兩情相悅，才一直沒有出麵奪回安安。
可現在跟商堯相處的越久，她便越是清楚，商堯根本就不會喜歡喬琳琳那樣自私自利的女人。
“我相信你不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想要攀高枝的女人，所以……”說到這裏，季芷文頓了頓，她看著喬央，確定她沒有什麽過大的反應之後，才又開口道：“如果堯兒有一天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愛你，你能不能離開他，離開商家？”
簡單的一句話，讓喬央突然一陣心悸！
同樣的問題，自己憑空想象，和被人直接說出來，終究還是體會不一樣。
“我……”
才說出一個字，喬央就覺得有些胸悶窒息。
“怎麽了？你是舍不得孩子們麽？”季芷文考慮事情十分全麵，她思忖片刻道：“這樣吧，隻要你同意，那我也可以答應，不管什麽時候你想見孩子，我就會帶他們來見你。喬央，你要知道，安安和樂樂在商家長大才是對她們最好的……”
“不要說了！”喬央突然喊道，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自己的心情，“我知道，商家可以給他們足夠優質的生活條件，他們……一定會成為優秀的人。”
“嗯，所以……”
“好……我現在在這裏向您保證，如果有一天，商堯他……”
喬央閉上眼，似乎那一刻已經來臨了一般，她仰著頭閉上眼，讓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也隻有這樣，她才有勇氣吐出接下來的話。
“如果他讓我走，那我一定會心甘情願的離開，絕對不會死皮賴臉的以安安和樂樂母親的身份留下來！”
說完，喬央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淚，隻是還沒讓季芷文看到，她便立馬不著痕跡的假裝整理頭發，將淚抹去。
“這樣可以了嗎？”
喬央扯動嘴角，隻是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可以了。”季芷文自然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一向信守承諾，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喬央邊說，邊起身。
而季芷文也沒有送她到門口，隻是坐在原地沉默著。
就在喬央打開門的時候，她突然又出聲道：“喬央，如果你不是安安和樂樂的母親的話，我或許會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