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棄車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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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左相仰頭看到李喬,眼裏的恨意頓時竄起。
“弄成這般,都拜你們李家所賜。”
他恨啊!
李喬自然明白他的心情:“不管怎麽說,士林到底殺了人!”
嗬嗬。恭左相從地上起身,挺直腰杆,麵露屑色:“原本,隻要李成咬住不說,將此事壓下去,我定會想到法子解決,也不至於會如此。可說到底,還是那句話,你們李家是世代忠臣,為了所謂的公正,為了能夠
在大王麵前立下一功,不惜將我恭家推上水深火熱的境地。枉我多年在朝中與你父親同氣連枝,如今有難,你們便棄車保帥,這一招,真是狠毒!”
說的咬牙切齒。
李喬十分冷靜,道:“我與我爹也勸說了阿成,實在沒想他會帶兵去你府上抓人,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士林也承認殺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住士林的命。”
“不用你們李家的人貓哭耗子假慈悲!”
“恭左相,我知道……”
“不必多說了,我現在隻想見大王一麵。”恭左相打斷了他。
李喬無奈道:“你應該知道大王是如何想的,現在這個時候,他是不可能見你的,你還是先回去吧,等找到機會,我會跟大王說。”
“不用!既然大王現在不願見我,那我就等到他願意見我為止。”
李喬也無話可說。
最後隻得進去了。
殿內,胡邑王坐在禦案後,眉頭緊鎖。
“如何?他肯走了嗎?”
“臣已經勸說一番,但是恭左相一定要見大王一麵。”
胡邑王哼聲,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當初,是我見恭士林有才能,才招他進了翰林院做文官,卻沒想到啊!他竟幹出殺人的事情來。”
李喬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而恭左相在門外一等,就等了一晚上。
第二天,胡邑王一起來,就朝殿門外的反向看了一眼,
繼而問守著自己一夜的李喬:“人還是沒走嗎?”
李喬躬身回道:“還在呢。”
“哎,這恭家的人,果真是一個比一個倔!”
“大王,不如……見一麵吧。”
嗯?
胡邑王看著他。
李喬說:“他到底是相爺。”
這一說,胡邑王眸子一沉。
心裏估量了會。
半響後——
“傳他進來吧。”
終於肯見了。
李喬立刻讓內殿的太監出去傳話。
在殿門外等了一晚上的恭左相聽到大王肯見自己,便趕緊進去了。
胡邑王由李喬攙扶著從內殿出來,坐向那張禦案後。
恭左相立刻跪了下去。
伏在地上。
雙手撐地:“大王,是臣教導無方,讓士林闖出此等大罪,望大王念在老臣多年來為朝鞠躬盡瘁的份上,繞士林一命。”
哀求之聲,回蕩在大殿內。
他也不想拐彎抹角。
直接點入主題。
胡邑王臉色倒是比平時好了些,他看著跪著地上的恭左相,說:“你先起來說話。”
“大王若不答應,老臣長跪不起。”
“你無需說這般話,威脅不了我。”
“隻求大王開恩。”
胡邑王大怒:“你明知他犯的是死罪,還跑來求我?”
恭左相:“士林自小乖巧懂事,平日裏連一隻雞都不會殺,相信這次,他定是有原因和苦衷的,求大王網開一麵,好讓臣將來百年歸來,能有人送終。”
磕頭!
無人送終,確實可憐。
李喬在旁看著,也是連連歎氣。
胡邑王正了正色,咳了兩聲後,道:“那好,你說說看,他殺人的原因是什麽?又有何苦衷?”
“這……”
說不出來。
因為恭士林打死也不願因說出緣由。
“你既說不出來,我又如何幫?我乃胡邑大王,天下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我!正所謂殺人償命,我若下旨免士林一死,法紀何在?律法何存?天下百姓又如何來看待我?”
聲聲質問!
實在是為難!
恭左相不是不明事理,隻是眼下時局,顧不得他去考慮這麽多。
哭訴道:“大王,我就隻有這一個兒子,若要我一命抵一命,也成啊!”
“夠了。”胡邑王一聲嗬斥,“你好歹身為朝廷重臣,律法如何,你也清清楚楚!總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不……大王……”恭左相忽然臉色泛白,喘不上氣,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胸前的那團衣服。
“來人,帶相爺出去。”
兩個太監上前,將恭左相從地上拖了起來。
他掙紮幾下,忽然吐了血。
太監嚇壞了:“相爺?”
恭左相卻已經暈了過去。
胡邑王立刻撐身而去,讓李喬去請禦醫。
經過診斷,沒有什麽大礙。
便將恭左相送回了府。
而經此一鬧,胡邑王的身子也累垮了。
李喬剛從內殿出去,一名太監匆匆前來。
貼耳與他說了句:“刑部傳來消息,說是三王爺昨晚帶人到大牢,準備將恭士林帶走。”
呃!
那還了得。
這可是劫獄啊。
他問:“然後呢?”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將人又給撤走了。”
“那就好。”
“可是要將此事告訴大王?”
他立刻阻止:“不!絕對不能讓大王知道。”
若是知道了那還了得?
太監點頭應下。
李喬吩咐:“好生照顧大王,我要出宮一趟。”
“是!”
李喬急匆匆的出了宮。
往家裏趕去。
此時,平陽侯正坐在大廳裏,麵色沉重。
一雙手,緊緊的抓著椅子把手。
視線看著外頭。
直到李喬回府。
他進了廳,麵色焦急:“爹。”
“如何了?”平陽侯起身問他。
“皇上見了恭左相。”
“結果呢?”
李喬將事情一一告知。
平陽侯便陷入了沉思中。
久久沒有說話。
李喬也心急:“爹,現在怎麽辦?”
平陽侯麵色凝重,緩緩走了幾步,背身對著李喬,說:“有些時候……確實需要棄車保帥。”
棄車保帥!
又是這句話。
李喬似乎明白了什麽。
隻是不敢確定。
他小心翼翼的問:“您的意思是……”
平陽侯沉了口氣,眉梢微壓,說:“如今連大王都不肯鬆口,我們若是極力去幫,自會惹來麻煩。”“所以……我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