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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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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3章 荒唐

  紀雲舒的出現,在衙門公堂上引起了一眾震驚!

  “這是原先衙門裏的畫師紀先生!”


  “是啊,就是紀先生。”


  有人納悶,“可他幾個月前不是已經離開錦江了嗎?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有人回,“我看啊,紀先生是專門來查福伯這案子的,所以這案子,肯定另有真相,不然,紀先生怎麽會出現?”


  “一定是的!”


  “是啊!”


  ……


  人群十分亢奮!


  又十分激動!

  紀雲舒已邁步走到公堂中央,那清秀肅立的眉目,大膽的迎上劉千犀利的目光,絲毫沒有膽怵,反而將劉千看得心中生慌。


  這就是當初衙門裏那個聰明過人的畫師紀先生?


  在來錦江任職前,劉千也了解過一番。


  聽聞此人一雙巧手,可將死人的生前像複原,不管是腐爛的屍體,還是一堆生生白骨,都可複原,並且從未失手,而且還偵破了樁樁奇案,她在衙門的五年間,經她之手的案件,沒有一樁是斷不清的,更沒有一樁是被送到大理寺進行二審的案子。


  劉千是個貪心的人,初聞時,他打著要將此人收入囊中的想法,這才接了錦江縣官的官職,哪知前來後,才得知那位紀先生已經離開。


  “劉大人,這案子還未查明白,你就急於斷案,是不是太草率了?”


  紀雲舒語出清冷,臉色認真,

  劉千眯眼,唇勾,帶著略微的笑意,“都說你紀先生斷案了得,本官也常盼著能見識一番,今日終於遇到紀先生來此,還是為了福伯的案子,那不知先生,有何高明。”


  “高明不敢當,在下幾月前離開錦江,如今折回此地,本是想故地重遊,卻沒想到,竟遇到了一樁命案,更恰巧的是,這命案中的疑犯,還與在下相熟,本想著當個旁人,等大人斷案,查明真相,哪知,這案子,大人不僅斷的馬虎,還相當的荒唐。”


  “大膽,你竟敢對本官出言不遜。”劉千怒。


  她淡道,“在下論的案件,而並非攻擊大人本身。”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案子,何來馬虎?又何來荒唐之處?”


  眾人也好奇!

  唯獨圍觀群眾裏的景容,勾唇淺笑,露著崇拜欣賞的眼神看著那小書生。


  自己的女人,不崇拜她,崇拜誰?


  紀雲舒則冷丁丁的看了一眼托盤上、繞在一團的那根腰帶,然後,問那名仵作,“您姓楚,那在下便尊稱你為一聲楚師傅,你方才說,死者是被勒死的?”


  這仵作,雖然四十多歲,驗過的屍也多不勝數,可在紀雲舒麵前,他卻有種布鼓雷門、班門弄斧的感覺。


  木訥般的點了下頭,“當然是!”


  “那,你可仔細驗過死者的脖頸?”


  “正是因為驗過,所以才說他是被勒死的。”


  “那手腕處青紫的抓痕呢?”


  “當然也驗了,是福伯將她強行摁住所致。”


  “簡直荒唐!”紀雲舒肅斥一聲,冷瞪與他,“你身為仵作,本該協助衙門,通過驗屍查明死者死因真相,為死者沉冤昭雪,可你單憑肉眼所見,便將不切實際的證據端出來、呈上公堂,簡直荒唐。”


  連道了兩句荒唐!

  呃!

  老楚被她的氣勢驚得險些趔趄在地。


  “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好,那我就將你方才所說的證據再一一陳述一遍。”


  紀雲舒直接拿起那根腰帶,“首先,死者的確是被這根腰帶致死的,可她不是被勒死的,而是自己上吊死的。”


  一陣嘩然!

  “怎麽可能?”老楚質疑,偏偏底氣不足。


  “你用不著急,我既敢斷定,自然是有根據的,大家可以看看這根腰帶,足足有十八尺,試問誰會在自己腰間上纏一根六米長的腰帶?而這根腰帶,也並不是福伯常日所用,而是用來搬屍所用的,屍體放在義莊,無非兩種結果,一,是埋入黃土,二,是直接焚燒,而這根腰帶,福伯是綁在放置屍體的長板上,以腰帶替代繩子,將屍體拖去埋葬之處所用的,試問,她在奸汙死者的同時,本應該直接解開自己腰上的腰帶去勒死死者才對,可他為何要舍近求遠,去解那根綁在長板上被打了死結的腰帶去勒死死者呢?”


  語落,她鄭重的與老楚說,“這是你荒唐的第一處。”


  老楚嘴角抽搐!


  紀雲舒已轉向劉千,道,“劉大人,若想得知真相,還想將死者的屍體抬上來。”


  劉千猶豫片刻,但還是命人去抬了。


  屍體被抬上來的時候,惡臭味也隨即傳來,那味道,比昨晚還惡心。


  圍觀群眾紛紛掩鼻!


  屍體放置在公堂內,好些衙役的臉都青了,胃裏泛酸,幹嘔不止。


  劉千做過武將,上陣殺過無數的敵人,可那味道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眉頭緊了幾分,目光偏向紀雲舒,“紀先生,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查吧。”


  她點頭!

  下一刻,立馬將那具屍體上的白布掀開。


  “天啊!”有人驚呼!

  屍體潰爛得麵目全非,被大水泡得極為惡心。


  紀雲舒取出手帕包著手,然後將屍體的頭掰到一側,露出脖子上那道紅紫的淚痕。


  “從前頸來看,是被勒死的,可……”她將死者的腦袋抬起,又偏到一邊,順勢,也將那枯燥的長發撩到了一邊,露出死者的耳和後脖頸,繼續道,“一般仵作在判斷死者是被勒死或吊死,除了看舌頭卷縮的方向,還要看勒痕所至的方向,倘若勒痕延伸及後脖,後脖處呈現交叉狀的痕跡,則可定為是被人勒死,若是延伸至耳根後方向上,後脖處沒有勒痕,則分兩種情況,一,是上吊而死,二,是被人用膝蓋或物件抵住後背或後脖勒死,可這名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是延伸至耳根向上的,我也檢查過死者的後脖和後背,皆沒有被東西抵過的淤青,綜合這幾點,便能斷出,死者的確是上吊自殺!”


  上吊自殺的?

  驚!

  紀雲舒將死者腦袋放下,再次與老楚說,“你查看勒痕,卻不分情況,這是你荒唐的第二處。”


  老楚膽顫。


  辯解道,“那你怎麽說死者手腕上的抓痕。”


  “這正是我要說你荒唐的第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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