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頭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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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頭狀骨
人的舟狀骨?
也就是說,酒裏那一小節灰白的物體,是人骨!
趙懷臉色一青。
覺得自己胃裏一陣翻騰。
周圍更是一片靜寂,都陷入了場懵怔中。
按理說,甕是五年前被封的,封甕時,是趙懷和趙青親眼看著人封的,裏麵除了酒,幾乎一根毛都沒有。
所謂人骨,從何說起?
於是,趙懷質問紀雲舒:“你確定,那是人骨?而不是動物的骨頭,或者,是別的什麽?”
紀雲舒微微歪扭了下身子,大概是後背的傷口已經止血了,衣服纖維正好沾在傷口處,稍微一動,衣服便會扯著傷口一陣作疼。
她說:“你若是不信,大可用舌頭去舔一舔。”
?
舔一舔?
趙懷以為她在作弄自己,喑惡叱吒:“你胡說什麽?”
“我並沒有胡說,若是動物和模型骨,舌頭一舔,會感覺到十分光滑,但若是人骨,則有些澀。”正色,又道:“你若是不想舔,也可用刀在骨頭上刮一下,若掉了一層粉末,便是真骨,因為真骨上,有一層骨質鱗,若沒掉粉,便是假骨。”
分析有道。
有些深意,旁人聽不明白,但簡單的意思倒是聽懂了。
說完這番話,紀雲舒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吃力,若不是衛奕托著她,她已經倒地了。
“舒兒,你是不是很疼?我抱著你,你就不疼了。”
衛奕緊緊的托著她的肩膀。
又不敢碰得太重!
而趙懷為了驗證紀雲舒的話,思忖片刻後,便將原先自己紮進桌上的那把雙虎匕首抽了出來,又將碗裏的一節骨挑起,用匕首在上麵刮了幾下。
果然掉粉了!
他喉嚨一緊,立刻將舟狀骨再次丟進碗裏。
怒目切齒!
卻又極力壓製著內心竄起的怒火
大夥見了,不敢說話。
而趙青則將這場有些滑稽的表演看在了眼裏,盯了一眼那塊骨頭後,眼眸深了一下。
似乎察覺出了什麽。
心想,趙懷是在跟自己打馬虎眼,行拖延之策!
所以,故意弄了這麽一出。
於是乎——
他說:“這酒既然不幹不淨,也就沒有再繼續喝下去的必要了。”語罷,用下巴點了點紀雲舒和衛奕:“這兩個人,我現在就要帶走。”
趙懷目光森冷,喉嚨裏泛著惡心感,有些狐疑:“這酒是五年前你我一同釀在甕裏的,從未開封過,你就不想知道,為何裏麵會有人骨?”
“你就是在酒裏泡一具屍體,也跟我沒關係。”
“你……”
“別再跟我拖延時間了,你那套,我不吃。”
“你認為,那酒裏的東西是我命人放進去的?”趙懷氣急敗壞。
不然呢?
趙青淡道:“我說了,不管是與不是,都跟我沒關係。”
說話的空隙間,趙青已經朝紀雲舒走去,正要伸手去拉,手腕就被趙懷抓住,反手一甩。
兩人麵對麵對峙。
趙懷警告道:“趙青,這裏是我的底盤。”
“人你是給還不給?”趙青語氣帶著威脅。
誰也不退讓。
這個時候,原本悄悄出去的那個機靈山匪跑了進來,語氣高揚道:“大當家,外麵的人都解決了。”
恩?
趙青疑惑,勾著眉心,將手從趙懷手中抽出,斂眸深沉。
“什麽意思?”質問。
趙懷哼了一聲,心中暢快,抬著下頜,譏笑幾聲:“趙青,你以為你帶來的那幾個人,就能將我這山寨給燒了?”
“你果然沒有那麽好心,真的將人交給我。”
“隻能說你笨,還是和以前一樣。”
帶著嘲諷。
趙青怫然作色,雙拳緊握,手背都爆出了青筋。
冷硬的眉心一蹙:“既然你不肯將人交給我,那我隻有硬搶了。”
“硬搶?你好好看看周圍,你有這個本事嗎?”
說完,趙懷的拳頭就揮了出去。
兩人火拚起來!
拳頭招招要狠。
而周圍的東西也都被砸得稀巴爛。
劈裏啪啦的響。
趙青打不過趙懷,最後被反手伏身壓在了桌上,趙懷更是將雙虎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巴虎一看,欲上前。
卻被趙懷的人抓住。
“二當家。”巴虎擔心的喊著。
趙青是個倔強的人,即使被趙懷所擒,也沒有一絲認慫的意思。
隻說:“你要殺就殺。”
趙懷:“趙青,你我是親兄弟,你知道我不可能殺你。”
趙青冷笑:“九兒死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我再也沒有任何幹係,你是你,我是我。”
“我再說一遍,九兒不是我殺的。”趙懷激動。
將趙青的身子往桌上壓的更低了些。
趙青被刺激的紅著眼,雙肩徒然有了力氣。
吼道:“趙懷,該死的應該是你。”
翻身而起!
而那把匕首,正好在他的喉嚨上割開了一道口子。
同時——
砰!
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壇酒,被他拂到了地上。
讓人震驚的是,地上那壇被砸碎的酒壇子裏,竟然又出現了一小塊灰白色的骨節。
毛骨悚然!
趙懷見狀,立即將匕首收回,手一揮:“不打了。”
兩人彈開了距離,停止了打動。
趙青輕喘著氣,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出血的脖頸,然後,轉眸看向地上的骨節。
本以為之前碗裏的骨、是趙懷拖延時間的政策,可現在,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異樣了。
趙懷臉色僵硬,細琢著滿頭大汗的眉頭,彎腰,將地上的那段骨撿了起來。
然後——
轉問紀雲舒:“這也是手舟骨嗎?”
紀雲舒臉色發白,朝他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幹涸的唇淡道:“這是頭狀骨,也是腕骨上的一塊。”
呃!
趙懷手一顫,將頭狀骨丟進了裝著舟狀骨的那碗酒裏。
兩節骨頭撞在了一塊!
隨即,他喝了一聲:“到底是誰?誰將這該死的東西丟在酒裏的?”
大家麵麵相覷,朝碗裏伸頸看去,紛紛搖頭。
上天作證,不是我們啊!
又小聲議論起來。
“大當家和二當家剛剛還喝了那壇子裏的酒。”
“是啊,真夠惡心的。”
……
在趙懷發怒的同時,紀雲舒說:“既然人骨不是被人故意放進酒壇子裏的,說不定,是甕裏的酒出了問題,我若是你,便讓人開甕查看。”
說不定,裏麵有一具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