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身死的記憶
清河沉浸在寂寞美麗的舞蹈,她閉上眼睛試著去想象有人和他一起的時光,盡情跳舞…跳舞。
在恍惚中清河看見自己以優美的姿勢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唇角殘留意猶未盡的微笑。花瓣開始降落了,緩緩的……粉紅,一點點的下墜。
清河心中一亂,腳下不穩直勾勾,栽倒在地。
原本欣賞著舞姿的蕭燁見清河倒地,立馬飛身過去攬著她的腰身。
清河如身在兩個場景,一邊花瓣紛飛,一邊白雪飛舞。
“清河!清河你怎麽了?”
清河目光迷離,實在是是不對勁,他害怕了!害怕再一次看見她從自己麵前離去。
在蕭燁懷中的清河,麵對他的呼喊沒有一絲反應。她如同掉進了一個漆黑的洞穴,沒有一絲光亮,不!是沒有一絲的希望,盡管她極力哭喊著,呼喊著,麵前仍隻有無無盡的黑暗和無盡的恐懼。
清河無助的環住身體,淚水從臉頰上靜靜滑落,掉下……
突然痛苦的記憶,湧進清河的腦海。是渴望、焦慮相交織;是盼望,淒涼和絕望。
她記起來了,自己是死在自家後院之中。
當她茫然失措的睜開雙眼,渾身的疼痛讓她的靈魂都在顫抖,連每一次的呼吸都會扯著傷口。
清河艱難的垂下眼,映入眼簾的她的胸口赫然插著的一把斷小的匕首。隻露出刀把上的一顆耀眼的紅色寶石,其他的部分都已經淹入胸口。
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誰想殺自己?難道是那人謎暈自己下的手?究竟發生了清河已經沒有力氣去想。她想呼救可身體卻動彈不得,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清河絕望之際,一個穿著婢女服裝的女子路過,清河忙將她視為救命稻草,拚命的想發出聲音。可是很可惜,清河身邊被人刻意掩飾過,那婢女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徑直走去。
看著離自己漸漸而去的腳步,清河的心沉下。她還不能死,燁世子還在宴會上等著她!如今,蕭燁對他的態度越發的好,甚至要答應她娶她為妻,所以她還不能死!
清河想著,心中又多出了一分希望。
來來往往的婢女和奴仆不少,每一次有人路過清河就會期盼著他們會發現自己,可每一次的路過,都讓她的心再次沉下。
什麽是絕望?就是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卻又一次次看他離去,這就是絕望。
清河覺得四肢漸漸冰冷,身上都是粘稠的液體,她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血。眼皮漸漸沉重,清河想打起精神,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死,還不能死,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
她的禱告並不是沒有用,我在下一個奴婢路過時在清河的身邊停住,就在清河認為是因為發現了自己時,那婢女突然行禮道:“見過安王,燁世子。”
蕭燁!是蕭燁!清河綠激動的淚水滑落。
“阿燁,我這裏這裏,我在這裏啊!”清河心中呼喊著,可喉嚨裏卻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就在清河認為希望就在眼前時蕭燁開口了。
“這個顧清河怎麽還沒有來?要本世子等這麽久”
“我在這裏,我不是有意來遲的。”清河解釋著,可能聽到她說話的也就隻有自己罷了。
“阿燁,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個顧清河了吧!”安王調侃的所以傳出。
“哼”蕭燁從鼻中發出一聲,“就那個顧清河,本世子怎麽會看上她?要不是因為他父親忠伯侯對你有用我也不至於要接近於她。”
“啪!”好像什麽東西碎了!
清河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感覺渾身冰涼,猶如掉進冰窟,胸口上的疼痛好似不存在,心中卻如同被萬箭穿心一般痛徹心扉。
她愛的人原來一直都不愛她。
“知道你是為了本王,不過…也不用在麵對顧清河那個醜女了。”
“哦!這麽說真是太好了。”蕭燁話語有一絲停頓。
“反正如今兵符已經到手這個顧清河我是一麵也不想再見到了。不過也真是多虧了她,不過要是忠伯侯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是一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不知會作何感想。”安王得意的譏笑深深刺痛的清河。
“不過,顧清明對你也是癡心一片,甚至還慫恿著自家姐姐為你盜兵符,這樣的美人又對你如此癡心你可不能辜負呀!”
“自然。”
“哈哈哈!”
兩人笑著大步離開,卻不知有一人將他們的話全部收入耳中。
有時的清河才是真正的淒涼絕望,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抵不上心上痛苦。她用盡一生去愛的男人卻利用了他,甚至還以這個為資本與他人談笑。她真傻!她後悔了,後悔沒有聽許氏的話,後悔那麽去愛一個人,後悔她這一生沒有好好去看這些人的真實麵目。
明明自己為她付出了最多不惜為他去盜兵符,為何到頭而來?他不能辜負的卻是顧清茗?自己的好妹妹!
喉中突然一腥,一股粘稠還帶著溫熱的血湧出,從清河的臉頰滑出。就在此時清河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蕭燁,我恨你!”
“清河,你怎麽了?”
雪花紛紛揚揚昭然飄落,蕭燁抱著清河呼喊著。
清河目光迷離,突然你的睜眼,眼睛鮮紅,麵目猙獰衝著眼前之人咆哮道:“蕭燁,我恨你!”
隨後癱倒在蕭燁懷中。
而蕭燁,看著清河還諾有所思。
“原來你竟如此恨我!”
柳絮一般的雪,蘆花一般的雪,輕煙一般的雪,流轉,追逐,來時纖塵不染,落時點塵不驚。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瓏剔透,無一重樣。粉雕玉琢,靜靜的不帶一絲聲息悄然沒入大地,又好像一絲不少的落入在此時雪地中依偎著的兩人,像是野草打了霜,湖水結了冰刺骨寒風………
待清河醒來時已經是二天後了,清河暈暈乎乎疲憊的睜開眼,就是芷溪一張放大的臉,含這淚,不敢哭出來的模樣。
如果不是這張臉是一副二八少女的臉,清河還以為自己又回到六歲時。
“芷溪……”清河張嘴隻覺口幹舌燥,喉嚨隻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小姐,您終於醒了!”芷溪帶著哭腔道。
清河揉了揉自己還在發暈的頭,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芷溪梗咽道:“小姐,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自己方才不是在雪地裏被蕭燁逼著跳舞嗎?怎麽一會兒就過去了兩天兩夜了?
“什麽?”清河扶著頭。
芷溪忙將清河扶靠在床榻上,“剛才奴婢已經喚錦繡去喚主母了,這一回,主母可被您嚇得不輕,如今您醒了,可真是阿彌陀佛。”
“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是在慕尚庭嗎?”
“您受了風寒,暈倒在慕尚庭。是張公子送您回來的。”芷溪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清河繼續道:“可不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渾身燙的要命,扶公子都說您危在旦夕,還好,隻是昏迷了兩天,扶公子說隻要醒來了就沒什麽大礙了。”
清河聽著芷溪的話明白了前因後果。看來是自己在雪中吹了風是了汗,所以引起風寒複發。想著,都是怪這個蕭燁,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如此。
想起蕭燁,清河突然想起那個夢。這個夢太真實了,跟上一次的夢境如出一轍。與其說他是個夢,倒不如說是清河臨死前的記憶。難怪自己在作鬼魂的那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因。
到時候到時再一些雜書中聽到過魂斷情絕一說,不知道自己這一現象是不是?
現在想起清河的胸口仍是一痛,蕭燁自己太深,她不想再重現之前的悲劇。蕭燁在慕尚庭的舉動,怕是在引自己上鉤,好讓自己為他所用。這一世,他錯了自己再不會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清河一臉堅定握住自己手
。
轉過神來看著眼前的芷溪,想著之前的芷溪還隻是一個隻知道在自己床榻前哭泣的小丫鬟,如今已經成了細心體微獨到一麵的大姑娘了。
前世的悲劇還沒有離自己遠去,自己好好的堅定自己的信念,不再讓自己的一生後悔。
喝了熱茶,清河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看著仔細,微微一笑:“在我暈倒的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了什麽事?”
芷溪來頭想了想,搖搖頭。“最近,府中沒有出什麽事。倒是三小姐………”
芷溪欲言又止,清河隻好再問:“三小姐,怎麽了你說呀?不要每一次都支支吾吾,有什麽就直接說出來
芷溪得了鼓勵,說道:“小姐,就在你昏迷的這兩天裏,侯爺以衝洗喜的理由三三小姐記在的祖母名下。”
“什麽?”清河詫異道。
庶女被記名在嫡母名下是什麽概念?父親不會不知道。一旦記名就說明顧清茗和清河一樣,都是侯府的嫡女,好平起平坐。清河並不是小氣,這是不是嫡女這個名分對於她來說不是特別的重要。隻是清河,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來得這麽突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