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章 顧晉宏納妾
李氏站在那,不一會兒領頭的小廝諂媚笑著走過來:“給夫人請安!奴才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李氏一臉茫然:“感謝什麽,賀喜什麽?”
“夫人您還不知道嗎?”
那小廝這話倒是惹清河不舒服,上去道:“你是誰家的奴才,沒經過主母的同意就闖進府中,還對主母無理,還真是蝙蝠身上插雞毛!”
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麽鳥!後麵的話清河說不出口,可略讀了書的人都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哎喲,這是二小姐吧!奴才不是什麽鳥,隻是奉了安王的命,將喜禮送到顧侯府上午,既然東西已經送到,奴才便回了。”那小廝說完,招呼了一聲,其他人便是放下東西就跟著小廝離開了。
“還真不愧是安王,狗都叫得大聲些!”清河看著人離開,不禁抱怨。
李氏卻是突然發笑,“你方才不是罵人是鳥嗎?你當真以為人家聽不懂啊!”
清河吐吐舌頭,道:“聽懂了又如何,我才不怕呢!”
李氏看著率性的清河,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看著廳中留下的一擔擔的東西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母親,這些到底什麽什麽啊!安王送這些來又是幹什麽?”方才清河聽見那個奴才稱這些擔心叫“喜禮”。
“這是納妾禮。”李氏平和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明明是為自己丈夫納妾,可李氏卻好像在敘述著一個陌生人的事情一樣。
納妾!給誰納妾?李氏的這個回答出乎清河的意料。清河是聽過豪門在納貴妾時,雖無三媒六聘,可簡單的抬喜禮進門,便算是有了名,擇個良辰吉日進了門就算禮成。
如今著喜禮抬上門,不是給顧侯顧晉宏納妾,難道是給清祿嗎?清河不安的向自己的母親看去,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母親,父親他怎麽可以這樣!”清河在心中鄙夷著顧晉宏,替李氏報不平。
之前一個許媚兒已經傷了母親的心,如今許氏的事情才過去多久,顧晉宏竟然就迫不及待的要納妾。
李氏扶上箱上捆綁著的大紅花,心有所感不禁喃喃細道:“紅瓦綠磚嶔金籠,豈望一人共白首。雕眉喜燭燃又燃,芳樓一斂事無爭。”
李氏的聲音極小,卻還是被清河聽見了。這是清河第一次條件李氏作詩,在詫異母親的才情如此之高中又感概她寫出的是一首如此傷心的詩。
燃又燃說得是顧晉宏兩次納妾,一次納了自己最為虧欠的人;一次納妾自己都不知。最後一句“芳樓一斂事無爭”李氏是要在芳溪院中不願意再問府中糾
葛之事,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的心中該是有對多難過。
“母親,咱們去找祖母讓祖母給您做主。”
李氏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咱們回去吧!”
說著拉起清河的手,便是離開。清河非常不解,為什麽李氏不去找主母鬧一鬧,為什麽要這麽善解人意、溫柔體貼,隻要她鬧一鬧顧晉宏不一定會再納妾。
當時的清河不懂,直到後來清河才明白!
納妾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三十日,聽說顧晉宏本想十二月,可畢竟是納妾,老夫人不同意,就定在月尾。到了那一天,一粉後的轎子從安王府抬出,再從側麵抬進了顧家。
那女子叫雲煙,看上去很年輕,也就是二八年華。與許媚兒完全不同的妻子,長相也是樸實無華那種,隻是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十分漂亮像是盛了星光在裏麵似的,儼然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發髻盤的是普通人家簡單的婦女髻,零零碎碎的插著幾隻桃花色的發簪,從麵上看是一個簡單本分的。
妾室入府程序很簡單,給夫人敬過茶,再去壽安堂見過給老夫人就算是禮成。
清河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完全對這個雲煙提不起絲毫好感,而且很疑惑安王堂堂一個王爺,突然送自己的老丈人妾室是怎麽想的?
不過這個雲煙倒是很老實,每天都會來給李氏請安,畢恭畢敬十分懂事。
這天清河給老夫人請安,還未進門就聽見老夫人爽朗的笑聲,一進去隻見雲煙一身長袖青女的裝扮。在清河疑惑之急,老夫人招呼著清河。
“河姐兒,你來得正好,快過來看看你姨娘,真是太好玩了。”
清河也是開朗一笑走到老夫人身邊行了禮再開過去。
“妾身給二小姐問好。”雲煙溫柔一笑,動作做行雲流水沒有一點錯處。
“姨娘客氣了,姨娘真是多才多藝,不知道姨娘這一身的裝扮是在演那一出戲?讓清河也聽聽。”
雲煙笑了笑,任是一副謙卑的樣子道:“不過是民間的一些小曲,上班了台麵,雲煙想著平日裏也沒事做就打著肚子給夫人唱上一句,想著效果好些這才扮上的。”
“哦!”若有其事的回應後,突然清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到雲煙麵前道:“姨娘這身,倒像是目蓮戲的《下山》,不知道清河說得可對啊!”
“沒想到河姐還懂目蓮戲?”老夫人笑道。
清河害羞道:“清河就是猜猜,還得看姨娘給清河解答呢?”
“二小姐說得沒錯,就是目蓮戲。”
“那姨娘是閩越人還是並洲人?”
老夫
人都被清河給問愣了,茫然的看著清河。雲煙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妾身的家鄉不是閩越也不是並洲,而是豫江。”
“咦!在豫江還會有目蓮戲嗎,不是隻在閩越、並州嗎?”清河又問。
“目蓮戲可不止閩越、並州有,很多地方都會目蓮戲。”在雲煙笑魘中清河一副了然的表情。
在一邊被晾了半晌的老夫人坐不住了,不滿道:“你們聊了個半天,都把我弄糊塗了,什麽並州、豫江的,清河兒什麽時候對戲那麽感興趣了還如此了解戲的出出?”
“祖母,清河是對戲沒對大興趣,可是張家小姐張子萱卻是個足足的戲癡,常常抓住孫女我同她一同看戲,在孫女耳邊叨叨多了,也就知道多了。”
“可是武遠伯的嫡女張子萱?”老夫人在腦中搜索一番後不確定的說道。
清河點點頭,回道:“是的呢,她一向與清河交好,哪天有機會了還可以讓姨娘和子萱好好探討一下呢!”
清河說著看著雲煙輕笑起來。老夫人卻是撇下嘴道:“武遠伯的嫡女可是已經定下的皇子妃,雲姨娘一個妾身還沒有那個資格。”
要說老夫人著話雖然有道理,可任誰聽了都不會開心,可雲煙卻是波瀾未驚,依然淡然處之,這定力可不是之前的許媚兒可比的。
“老夫人說得極是,雲煙身份卑微,不敢和未來皇妃一同探討,多謝二小姐的美意。”雲姨娘仍是一副謙卑的模樣。可清河卻覺得這個雲煙不簡單。
又與老夫人聊幾句,清河便是告辭了。出了壽安堂,正好撞見顧清茗。這段時間清河倒是極少看見顧清茗,也沒有在老夫人出看到,此時見麵才發現顧清茗憔悴了不少。
“二姐姐好生瀟灑啊!”方才還對顧清茗起了憐憫之心的清河,聽了顧清茗言語夾棒的話,突然覺得自己憐憫她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一向如此,倒是妹妹卻是憔悴了不少啊!”清河也蒿不示弱回道。
卻不想顧清茗突然發笑,“姐姐方才從祖母那裏來想必是看見了雲姨娘了吧!”
“那又如何?”
“姐姐,曾經因為許姨娘,所以我一直針對你。可是這個時候我們開始有共同的敵人。”清河不語,看著顧清茗。
顧清茗接著道:“咱們倒是聰明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都不喜歡這個雲姨娘,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還未得顧清茗說完,清河就搶著說道。
顧清茗毫不意外,許媚兒死後,她仍恨清河,可是現在她最想要除去的是這個雲姨娘,因為她,老夫人
甚至拒絕顧清茗在身邊貼身伺候,本就被老夫人隔著的顧清茗更加難過。
“沒錯!”顧清茗眼中的恨意非常明顯。“姐姐覺得如何?”
清河挑嘴一笑輕聲道:“顧清茗,你覺得你現在來跟我說這個我會答應嗎?我會打野一個處心積慮要害我的人嗎?我怕是除掉雲姨娘後你下一個依然是會對付我吧!”
顧清茗的笑容,突然僵硬。她的確是這樣想的,現在被清河直接點破,麵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可你不也是討厭這個雲姨娘嗎?”顧清茗難以置信的道,她還在堅持。
清河覺得越發的好笑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討厭雲姨娘?
“誰說我討厭雲姨娘了?顧清茗,我勸你還是安安分分的好好的過日子吧!不然誰都救不了你。”清河好一番告誡顧清茗後,就直接從顧清茗身邊路過瀟灑而去。
身後的顧清茗,聽了清河的話,惱羞成怒緊握拳頭,狠狠地盯著清河去的背影,半晌才喃喃說道:“顧清河,我一定會將你比下去的,你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