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顧清茗作妖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張子萱為情所困，清河不忍，本是要去武伯侯府看看的，卻被老夫人留下準備二天後的宮宴，於是尋了張子紀求他安慰安慰子萱。
當錦繡從張府回來時，清河才給老夫人請完安，一出門便遇見給老夫人送參湯的顧清茗。一身碧綠的紗裙半挽的發襯托著女子的肌膚更加白皙。
顧清茗見了清河規矩的福了一禮，便進屋去。
“小姐，你看三小姐對您的態度。”芷溪在一般不憤道。
清河看著顧清茗的背影，覺得老夫人的調教果然不凡，區區幾年顧清茗的身姿儀態越發的出眾。這是……外表可以偽裝，心卻不容易變。
清河終於想起，那天的夢魘中所看到的，恐懼的是前世自己臨死的感覺……
“小姐，你怎麽了？”芷溪瞧清河一個勁的盯著壽安堂，疑惑道。
“無事，咱們回去吧！錦繡差不多也從武遠伯府回了。”
清河回院子時，錦繡便已經在門口等候了。瞧見清河回來，上前行禮道：“小姐。”
“進去說！”
回了屋中，清河擔心問道：“子萱如今什麽情況？”
“回小姐，奴婢今日去連張小姐麵都沒有見到，從棠兒那裏得知張小姐自上次回來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步都未出來，也不許奴婢進去伺候。”
“那張小姐什麽情況？”芷溪聽了也不免擔心問道。
錦繡看著芷溪，“張小姐不許奴婢進去伺候，具體什麽情況奴婢也不得知曉。”
“你沒去見子紀少爺嗎？”芷溪又問。
想起張子紀，錦繡突然一楞，看了清河一臉，才悠悠說道：“奴婢去瞧了子紀少爺，可子紀少爺幫不了這忙。”
“為何？”
錦繡麵露難色，“回小姐，子紀少爺昨日被煥世子毆打一頓，如今還在養傷之中。”
錦繡想起張子紀右邊臉頰泛起一大塊的淤青，十分恐怖。
“什麽?”清河驚起身來。
除了清河，芷溪和錦繡亦是覺得驚訝，煥世子與張子紀交好多年來誰人不知道，為何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這煥世子為何要這樣做，他們不是好友嗎？”芷溪道。
“什麽原因子紀少爺不願說。”
清河很是意外，諾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還許等到宴會那日自己親自詢問了。
到了宴會這日，李氏一早便帶著清河去給老夫人請安。宮中宴會一般都定在晚上，老夫人如此要緊這次宴會，不知是在擔憂什麽?
一進屋顧清茗便已立在老夫人下
側，給老夫人行了禮後，這才仔細看了看老夫人的臉色，似是不喜。
老夫人不語，晾了一會兒李氏，問道用了早膳沒。李氏唯唯諾諾的回了，老夫人才說道：“今日過來也無事，就是河姐兒和茗姐兒第一次出席這樣隆重的宮宴，我老婆子忍不住要多說幾句。皇家的宴會不是普通的宴會，一言一行都是關乎顧家的教養，能不說便不說，謹言慎行才好。”
眾人不語，細細聆聽教誨。
老夫人有道：“聽聞前兩日河姐兒在外遇見了九皇子，可有此事？”
老夫人詢著清河，想必已是知道事情，便大方應下：“回祖母，是請兩日在廟中避暑時與武伯侯小姐提督府的兩個小姐偶然遇見。”
清河講幾個小姐一起是說出來，本來便是如此，也為了辟嫌。京都人皆知九皇子的生辰宴會是為其擇妻，這一見雖是偶然可傳至老夫人耳中，怕是外麵不知道說成何樣了。
老夫人頷首又道：“雖說顧家對男女大防不甚苛刻，可畢竟男女又別，你如今也有十一了，過兩年便可以談婚論嫁，在外還是多注意些，待今日宴會後，你便在家將女則看上幾遍不至於在外丟了體統。”
老夫人一番話說得甚是重了，李氏雖不明其中詳情，可聽著話也是擔憂。欲向老夫人辯解，顧清茗卻先發聲。
“祖母，清茗覺得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二姐在彔南書院時便與九皇子煥世子是同窗，偶然遇見說上兩句話都是正常的。”
諾是說前麵老夫人隻是不喜，那麽顧清茗此言便是將清河暗慕九皇子說得九成九，這分明是在雪上加霜。
清河方才還在思索，為何隻是一麵這樣的小事驚動了深居簡出的老夫人，這其中應是少不了顧清茗的功勞。
果然老夫人臉色忽然一沉，盯著清河的目光也是極其不悅。
此時要是辯解怕是行不通了。
清河也不說話，老夫人即使再氣也不能在臨出門時懲罰，況且隻是一言隻詞何以為證。
老夫人便隻能生著這口悶氣，不過半晌便以累了將幾人打發回去。
李氏與清河一同行著，心神不寧連回芳熙院的路都識錯，要不是清河提醒著不知走到何處去了。
“清河，你與母親說實話，你與九皇子當真……”
李氏本想問清河是否喜歡九皇子，可覺得這樣直接開問又些孟浪，便隱晦著問道。
“母親您說什麽呢？其他人這樣想是因為他們不懂清河，咱們您也這樣想清河！”清河抱怨著。
李氏這才放心，又道：“母親不是不信你，隻是皇家凶險，母親寧願你入商戶也不願你踏進那紅牆綠瓦之中
成為男子手中的玩物。”
“母親……”
清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隻知母親不喜皇家，不喜詭譎的內宮，從不知母親已憎惡到如斯地步！
寧從商戶，不嫁皇族。
許是李氏察覺到自己失言，再到：“你的姐姐已是陷了進去，母親沒能保護好你姐姐，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李氏輕挽清河額間的碎發，輕柔的語中帶著隱忍。
。
清河信服的點點頭，她發現母親似乎沒有那麽軟弱。同時，她非常好奇李氏所經曆的。這種感覺讓她無法自拔，似乎有這無形的力量在指引她……
到了入宮參加宴會的時辰，李氏帶著清河顧清茗兩人一同入宮。顧晉宏是男子不與李氏一同入宮便先行了一步。
馬車行至神武門，無論官職高低都要下馬行走，清河一行自然也是不例外。
下車一見，才知神武門的熱鬧。因著宴會隆重宴請京對各大世家，神武門便是花花綠綠的一排，倒也少不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遠遠的瞧著一人身形身影特別熟悉，還未開口喚，便見人小跑過來了。
這樣冒冒失失的性子不用多看也知道是胡玉兒了。
“胡玉兒給忠伯侯夫人請安，清河你來了就好。”
胡玉兒還是那個胡玉兒，一句話不道便露了本性。還好李氏不在意著些個繁文縟節，諾是其他貴夫人相必是不喜。
“你怎個天天沒個規矩，平日裏便算了，今日是個什麽日子？還這般冒冒失失，仔細杏兒姐姐叨嘮你。”清河打趣道。
胡玉兒嘟著嘴，道：“我就這個性子，誰都改不了，叨嘮有用怎麽多年我早讓胡杏兒叨嘮得改了。”
李氏在後聽了也是一笑，：“沒想到提督家的小姐這般可愛。”
“哪裏，夫人繆讚了。”被李氏一誇胡玉兒倒是害羞了起來。惹得清河也笑了。
隻剩顧清茗一人靜靜的立在一邊，是不是四處張望一下。
隨便打趣幾句，清河便是與胡玉兒一同進殿，隻見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似遠方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
如此宏偉富麗堂皇的大殿仍是誰都會感歎匠術精美絕倫，胡玉兒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顧清茗一雙眼更是不知道看向何處，用眼花繚亂來說都不夠。
清河倒是沒心情欣賞大殿的裝飾，前世自己參加過幾次，在這裏大家閨秀與我們的人也沒有什麽區別，攀龍附鳳的依附共存的好的壞都在極力展現自己，連著金碧輝煌的大殿都透著權利的味道。
李氏是二品命婦，身有誥命，像這樣的宴會不知道參加
過多少回，不一會兒便尋著相識的夫人一同閑聊起來。
清河與顧清茗也隨著李氏見了見幾個夫人、小姐。
在其中最為現眼的便是蕭玟郡主了，自然蕭玟郡主也是隨著她的母親辰王妃一同的。
辰王妃身著月白色與淡青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金絲滾邊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麵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顯得富貴而不妖。
蕭玟則是一身茶紅色雪錦長裙，腰間紮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而有規律的花紋在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足登一雙繡著牡丹盛放的娟鞋，兩人在人裙中移動儼然成為大殿中最為亮眼的一行。
“顧侯夫人，多年未見了你還是這麽精神。”辰王妃清秀柔和的聲音穿出，讓人一聽覺得十分舒暢。
“王妃誇獎了。”李氏恭敬答道。
這辰王駐守邊疆十年，辰王妃運遠在京城獨自撫養一雙兒女。皇上生性多疑，對與番王皆是采取留親屬在京，也就是人質，而這個辰王妃卻在這樣的情形中為辰王爭取了一年兩次回京的機會，可見手段非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