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災情爆發
不過二月餘皇上鹽巡回京的聖駕便已啟程。清河收到消息時窗外。陰雲籠罩、細雨綿綿，不安的氣息纏繞在浩瀚無垠的天空之中，世界諸事往往在發生前便是也許這就是災難前的警示吧！
聖駕回京後，接踵而來的便是江南河堤被大水衝跨，洪水蔓延。這是大周建國以來經曆的最大的一次災害，百年難得一遇的洪災，災情甚至綿延了整個南方。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消息傳回京都時，大雨仍是叫囂著在江南等地傾盆而下。
盡管皇上下旨打開國庫全力賑災。人是有數不勝數的災民湧入各個地方，連京都也沒有幸免。
自顧晉宏在回京後，便得到了虎僨校尉掌管京都，自災情爆發之後顧晉宏沒有一刻空閑，每天早出晚歸忙的是焦頭爛額。
老夫人與李氏也是一天也見不到顧晉宏人，府外傳來的消息都是流民進城，滿流民明天都有人餓死京都城內更是人心惶惶。
顧晉宏是掌管京都治安，此刻想必也是著急。
清河側倚在窗邊，用手撐著腦袋，一雙精致的丹鳳眼入迷的看著窗外。
“天放晴了！”清河道。
是啊！天放晴了。無語漸散，太陽露出臉來，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映著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
“是啊！終於放晴了。”可兒在一旁也呢喃附和，眼神有些黯淡。
至災情爆發已過了一月，諾是朝廷無法解決災民的安置問題，怕是會出大亂子。
忍不住發問：“外麵可有什麽消息？”
“回小姐，芷溪已出去打聽消息。”
清河抬額輕道：“可兒你可是在擔心陳老？”
不等可兒反應，清河起身又道：“如今江南水患，連京都也受到影響，所以你擔心陳老戴罪之身獨自一人在外會更難過。我說的對嗎？”
清河說完，可兒驚訝的看著清河，最後沉默點頭。
陳珂自知道如今自己是奴，應當以自己主子為重。可是水患爆發，災情之大可兒不知道，可是京都中每天都在死人，她不由的擔心父親……
“你放心，我已經托景雲舅舅去尋陳老，務必護陳老周全。”
陳珂頓時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接著撲通跪在清河麵前，她隻覺得嗓子很幹、鼻子發癢、眼睛發紅。
清河被可兒此舉嚇了一跳，雖然她這樣做知道可兒會感激自己，她也有自己的私心，陳家日後平反可兒會是京中閨秀，她
隻是在提前培養自己的閨中密友。
“你幹什麽？快起來。”
“小姐！”陳珂聲音嘶啞著，“自陳家蒙難後，親戚好友皆是退避三舍，陳珂這一路來顛簸流離受盡白眼，小姐不嫌棄陳珂還對陳珂如此照顧，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小姐！”
清河看著麵前的女子，心中也是酸楚！女子命運多坎坷，同為女子清河跟能體會陳珂的難過。
清河拉起陳珂的手，攙扶她起身。
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血濃於水，血脈親情不容割舍，況且——我也有私心。”
“生於侯門便已經失去了一些東西，雖是錦衣玉食可你也知道府中是何情況。”
陳珂怎麽會不知，在府中的日子裏知曉許氏母女對清河的迫害，本是姐妹卻如仇人。
“陳珂，你們不是普通的奴婢，你們是我的姐妹，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陳老的案子是冤案，那麽就會有平反的一天，我會找機會與外祖父說，到時你們父女便可以團聚了。”
此番話皆是出自清河肺腑。
“小姐…奴婢多謝小姐大恩！”陳珂看著清河，眼中不再是黯淡，不再是空洞，是炯炯有神希望與感恩…
李禦史是什麽身份，諾是李宗可以替父親說話，便已經有了五成希望。她隻是一個奴婢，她何德何能讓小姐這樣對自己？
諾說之前的可兒對清河是仆對主，是忠。那麽此刻陳珂對清河便情意，是義。
看著眼前的陳珂眼中重新充滿希望，清河心中有莫大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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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半顧晉宏卻是分身乏力，皇上下旨放災民進城，一時湧進京都的難民是越來越多，大街小巷皆是席地而臥的難民。
雖說在城郊外開設了災民的住處，可湧進京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安安置不下。
最近幾日更是有災民強入民宅搶奪食物，怕是再這樣下去會有暴動。
“侯爺，皇上口諭命侯爺馬上入宮。”
顧晉宏才處理好一起災民暴動的事情，便遇見了宮中侍衛傳旨，急匆匆入宮去了。
禦書房內皇帝坐在龍椅寶座之上四根支撐靠手的圓柱上蟠著金光燦燦的龍，底座不采用椅腿，而是用“須彌座”，顯得富麗堂皇又氣勢威嚴。
雖是穿著一身黃色常服，任掩蓋不了身為王者的霸氣。
顧晉宏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裝，闊步進殿：“臣
顧晉宏拜見聖上！”
隻見聖上手持奏折，雙眼睛未眯，沒有立刻喚顧晉宏起身，不知是喜是憂。
都說伴君如伴虎，便是指聖上喜怒無常不容揣測。顧晉宏心中直打鼓，偷偷的一眼聖上，心叫不好。
“起了吧！”聖上不溫不怒的聲音傳來。顧晉宏如釋重負般起身。
“顧愛卿，你可知道朕叫你來有何事？”
“回皇上，臣…不知！”
一時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啪！皇上重重的拍在禦案上。生氣吼道：“好一個不知！”
顧晉宏龍威發怒，立馬跪下認錯：“臣知罪！”
“好一個知罪！朕講京都治衛交給你，是要你好好管理京都的安全，你看看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麽？”皇上將手中的折子摔向顧晉宏。
什麽赫然寫著自災民入城了所發生的事，描述城中百姓是多麽的苦不堪言。
“皇上，臣已盡力去做，可災民數量實在龐大。之前準備的賑災的糧食和住處根本不夠安置這麽多災民。自開倉放糧以來京都存糧已不多了。皇上，再給臣些時日臣定當不負您的期望。”顧晉宏跪在地上一邊解釋，一邊求情。
皇上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賑災的事情裏你便放放吧，我已下令此事交給李宗和皇子去做，你便好好維持城中秩序諾是再有差池，定不輕饒！”皇上厲聲說道。
“臣，謝皇上開恩！”顧晉宏叩首謝恩。
出了禦書房顧晉宏歎了一口氣。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倒也好，顧晉宏正落得輕鬆，誰背這個鍋總好比自己去背啊！想著便開心的出宮去了。
李宗與九皇子組織賑災事宜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自然清河也知曉了。
賑災事宜事關重大，諾是一開始就是交給外祖父還好，如何災民早已經心有怨氣，怕是不好處理。
前世李府的便是因為此事失了聖上的心，到後麵漸漸衰弱。
自己不可在顧府坐以待斃，清河尋了借口去找李景雲，好一番對李氏撒嬌，才說服她同意自己出府。
坐在馬車馬車上，外麵全是災民乞討的聲音，哭聲與爭奪食物的叫罵聲。
清河抬手微微掀起窗簾角，隻見路邊隨處可見瘦骨嶙峋的災民。
就算災情再大，可這畢竟是在京都，天子腳下。清河不經感歎：“怎會這樣？”
“明明皇上已經下旨開倉放糧，為何還有這麽多的災民，奴婢之前隻是聽說，沒想到這麽嚴重
簡直是慘不忍睹！”
芷溪見此情景也皺著眉說道。
陳珂了然一笑，道：“我曾經聽父親提起過，災難時期是貪官最喜歡的。上麵撥下款項，一層層下來官員們中飽私囊，真正下來用於賑災的不過是原來的十分之一！”
聽了陳珂的話，芷溪氣憤的拍了自己的大腿：“這些貪官太沒有良心了！百姓逢難他們卻發這種財。”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到底是天災人禍！”清河感歎。
幾人雖心中氣憤可也沒有辦法，官場上的醃臢事不是知道便能改變的。如今這攤子落在了李府身上，清河準備的東西可派上用場了。
“小姐，聽說這九皇子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級，這賑災的事皇上怎麽交給他？”芷溪道。
“芷溪，皇上的心意怎是我們可以揣測的？”陳珂扯了一把芷溪道。
芷溪嘟嘴，不甘願的低頭。
清河抿嘴輕笑，“可兒說的對，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看來以後得多讓你學些知識。
“啊！小姐你看方才我用了好幾個成語，可見我已經進步了，這多加-——還是不用了。”芷溪不禁求饒起來，眨巴眨巴眼睛一番可憐兮兮的模樣。
清河見了撇過頭去不理，與陳珂兩人相視一望，雙雙大笑起來。
馬車到李府時，已有一些難民跟在馬車後麵，舉著枯瘦的手拿著一隻有幾個大缺口的廉價土碗，口中念念著‘小姐，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在李府門口的小廝護送下清河才入府，突然清河聽住腳步。喚來芷溪道：“你去買些饅頭，發給他們。”芷溪得命便去準備了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