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七夕
蕭燁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毅王蕭索是京都出了名的好斷袖,府中圈養的孌童數不勝數。這個我們都是知道的,從那次後毅王便時常打擾景雲,今日便是毅王在景雲不注意是下藥,景雲憑借自己的意誌逃脫了毅王,後麵的事情你便知道了。”
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好男風在貴族中清河也是有過耳聞,想著也許是哪家貴小姐愛慕他,沒想到是這樣一回事。
除了意外,還有就是不明白武昌侯府此行的目的了。毅王本就與武昌侯交好,用這樣的法子討好毅王沒有必要。在其他方麵李家與武昌侯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何必這樣害李景雲?
到底是怎樣的動機?
“武昌侯…武昌侯…”清河低聲呢喃著,似是想從武昌侯那裏找到一些線索。
清河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之前去張府赴宴時,武昌侯的夫人也在場,而且與許氏相談甚歡。莫非這裏麵有什麽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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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王府
不爽的蕭索氣衝衝的跨入殿門,一把將桌上擺放的物品統統掃落在地。
“王爺這是怎麽了?”大理石柱之間的石階上垂著朦朧的紗幔,任清風拂過,那薄紗婆娑揚起,在銀色的紗與太陽的光華交相輝出,出現一婀娜的身影,向蕭煥緩緩移步過來。
掀開簾幕,才看清楚是一清秀男子,楊柳細腰動如拂水之柳,舉手投足間都帶有女子一般都嫵媚氣息。
身上隻是僅掛著一白色褙子,隨著他的行動上身若隱若現,倒比女子還要動人…
蕭索看見他來了,收斂了一些厲氣,仍是不滿,氣呼呼的坐下。
顧清河!本王記住你了,敢在本王手上搶人…
說完一把將麵前的男子攔入懷中仔細端詳著呢喃道:“果然是天姿國色!”
懷中男子一聽,嬌媚一笑。
蕭索卻突然將男子一把推下,動作之快讓嬌媚男子還未將害羞啟齒便已經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臉茫然?
“果然是天姿國色一見難忘,再看到你覺得索然無味。”蕭索自顧自的說道。
嬌媚男子不知道蕭索話中的意思,卻隱隱約約聽出了大概。想必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了。
心中又竊喜又惶恐。謝謝的是他終於可以不用在他麵前搔首弄姿。惶恐的是如果沒有他妹妹的性命可能不保。
被推倒在地的男子,輕咬下唇,手中緊握著自己的手掌,似是屈辱似是嫉妒
…
而清河這邊,知道李景雲沒有什麽大礙,便回了顧府。
因著清河突然消失,怕她回去不好交代,又派自家府中的馬車讓張子紀送清河回去。
在馬車上清河看著張子紀頗為狼狽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子紀哥哥,你怎麽會…這樣…”
張子紀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抬頭天真道:“怎麽了?”
清河忍不住發笑起來。張子紀白淨的臉上粘上黑黑的東西,活脫脫一個大花臉。
“你看!”清河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給張子紀。
張子紀接過鏡子,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哎呀,怎麽這樣啦?肯定是在給景雲熬藥的時候將灰弄到臉上了,你和蕭煥怎麽也不提醒我。”張子紀嗔怪道。
拚命的在臉上搓著,想將髒東西擦拭掉。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清河默默給他遞去手絹,“用這個擦吧!”
“謝謝清河妹妹了!”張子紀露出一口白牙燦爛笑道。
到了顧府,門口的小廝看見是清河下車,忙著急上去說道:“小姐,您可回來了,主母聽說您突然不見,可擔心了。”
“我現在便去看看母親!”清河說完,提起裙擺跑入府中。
張子紀看著清河入了府,放心的離開,轉身後才發現手中還拿著清河剛剛遞給自己的手娟,思索一刻後將手絹,揣進懷中。
清河此時隻想著母親,絲毫沒有在意那一條小小的手絹。殊不知在以後因為這一天小小的手圈引起了一陣波瀾了。
清河一踏進芳熙院,便瞧著芷溪跪在日頭低下,哭泣著。李氏在焦急的在廳中踱步,見清河進來,生氣嚎著:“你給我跪下!”
“母親…”清河不敢相信的看著李氏。
“跪下!”
清河照做,跪在地上。
“你去哪裏了?”
“我…我去張府了。”清河有些心慌,輕聲說道。
蕭煥與李景雲早早接待了清河不要將事情告訴李氏怕她擔憂。
“去李府?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李氏傷心嚎道。
當她得知清河突然在彔南書院前廳中不見時,心中是多麽的焦急,如今顧晉宏在外,府中隻有一些日常看府的家奴,諾是此時清河出了什麽意外,她該怎麽辦?她恨不得好好給他一棍。
李氏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看見清河跪在麵前的模樣,又是軟下了
心腸。
“母親,清河知道錯了,您打我吧!是清河不對。”清河知道母親對自己的疼愛,知道她是因為過度擔心自己才責罰自己。
“主母,小姐安全回來便是,張家小姐喜歡咱們小姐這是好事,怕是兩個姑娘在一起聊的開心所以忘記了通知丫鬟,以後帶著丫頭一起去便是了,這次就算了。”
張媽媽在一旁勸道,李氏本就是擔心清河,並沒有要使勁責罰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清河你起來吧!”
清河點點頭,起身。
李氏接著道:“母親也是是擔心你,你出去不帶府中的丫鬟也不告知我們,也是怕你遇見什麽危險!”
清河乖巧的環住李氏的腰身,輕道:“母親!清河都知道,是清河讓母親擔心了清河保證以後再不回讓母親擔心!”
李氏疼愛地輕輕拍著清河的背。
突然清河撇見了還在外麵跪著的芷溪,抬頭對李氏道:“母親,是清河任性沒有帶芷溪去,她也是不知情的。”
“好,你領她回去吧!”李氏道。
“謝謝母親!”
芷溪睜著一雙婆娑的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清河。
“謝謝小姐!”
清河帶芷溪回去後,讓芷溪好生休息去了,然後喚來可兒。
“可兒,你知道武昌侯嗎?”清河問道。
“武昌侯?略有耳聞。”
“那你同我說說這武昌侯如何?”清河又道。
可兒雖然疑惑清河為什麽要問武昌侯,但還是說道:“武昌侯與顧家一樣都是三代襲爵,隻是這武昌侯已是最後一代,現在的侯爺,既無權也無官名,更加沒有能力,依靠著毅王而已,小姐,奴婢隻知道這麽多其他的奴婢也不知曉了。”
“那武昌侯夫人呢?”清河又問道。
“小姐問這個做甚?”可兒耐不住好奇問道。
清河隻是笑著搪塞道:“沒事,隻是上次在張府瞧她與許氏走得很近,所以問問。”
可兒恍然的天天點“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隻是知道這武昌侯夫人是奴妾上位,因為此事武昌侯可在京都鬧了不少笑話出來。”
這與張子萱跟清河所說的一致,那到底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何在?
武昌侯既無權,也無官名,諾是武昌侯夫人與許氏串通,也不應該是陷害李景雲,而是針對清河啊?
清河一時也是想不到武昌府的動機,清河想著還是自己知道的太少,看來
要好好調查一下“知己知彼”。還好此次李景雲還沒有大礙,李宗就這一個獨子,諾是出了什麽意外…還好!還好!
這就是過去後,清河便老老實實的過了一段時間。一是怕李氏再擔心,一是李景雲知道了身邊的危機,肯定會多加防範,更何況還有蕭世子、張子紀幾人。清河倒是不要操這麽多心。
這日清河剛從府中出來,準備去書院,才到書院門口,便瞧見了李景雲焦急的等在外麵,看見清河來了喚道:“清河,快來。”
李景雲平日都是喚她小清河,隻有在十分正式的場合才會喚她清河。知道一點是有什麽急事,忙走過去。
“怎麽了?景雲舅舅。”
“先上車再說。”李景雲說完,拉著清河上了馬車。
清河進車後才發現張子紀、張子萱都在裏麵看著清河發笑…
“這…”清河更加是二丈摸不著頭腦。
不是急事嗎?怎麽都笑嘻嘻的?連剛上馬車的李景雲也是沒有了方才緊張的模樣,露出幹淨的笑容。
“好了,人到齊了便出發吧!”張子紀道。
眾人皆是明了,隻有清河一個人不明所以。
“我們這是去哪啊?”清河問道。
張子萱疑惑的瞪著雙眼,看著清河說道:“你不知道嗎?”
清河楞楞的看著子萱,呆呆的點頭。
“不會吧!你居然忘記了?”張子萱詫異道。
清河在腦中思索著,到底是什麽?
“.顧清河,今天是八月初七,你再好好想想!”張子萱有些薄怒道。
“八月初七…農曆七月七,乞巧節?”清河低頭念叨著,突然想起來驚訝道。
張子萱點點頭。
張子紀則是拿著白折扇,往清河腦門上一敲。“世人都說我妹妹是個書呆子,這沒想到你顧清河比她還呆!這麽重要的節日,居然忘得一幹二淨?”
清河揉著被敲疼的腦仁,委屈的向李景雲投去眼神。李景雲笑著移開了視線。
清河隻好轉過頭來說道:“做書呆子也可啊!隻是還未與母親說,我怕她擔心!”
“這個你放心,上次聽說你被責罰了,都是張子紀護送不力。你上車前我便已經派人通知姐姐了,她早就已經同意了。”李景雲莞爾一笑說道。
“對呀!清河,今日出來咱們可得好好放鬆放鬆我都已經想好了,先去黎山看鹿,然後再去…”張子紀掰著手指跨跨級談,
說著自己的計劃。還未說完便被張子萱打斷。
“好了好了!不要隻挑你喜歡的出來,今天可是下巳節,神話中瑤池大會啊!是啊,是啊,玩一些文雅的活動。看鹿什麽的你自己去吧!”
“噯!張子萱,我可是你的兄長。你怎麽能可以這樣與兄長說話?”張子紀道。
“就算是兄長,那也不可強迫他人的意願吧,更何況這裏還有清河與景雲公子。現在說是兄長,我倒也沒見你在夫子考問上比我強!”張子萱,抱手抬頭說道。
清河此刻才知道,外界傳聞果然是不可信的。世人都說張子萱是書呆子,看她與張子紀這拌嘴的樣子,明明就是鄰家小女孩模樣嗎?
張子紀一聽張子萱拿出文墨來比較,更加是不羈:“寸有所短尺有所長,我的長處是你們女子不可比擬的。”
聽了張子紀這句話,清河忍不住開口道:
“子紀哥哥這句話就不妥了,女子到底在何處比不上女子男子。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清河可不服!”
“就是!你說說我們女子到底有何處不如你們男子了?”張子萱附和道。
張子紀瞧著兩個小姑娘,心想可不能被小姑娘比下去。於是清清嗓子,義正言辭說道:“男兒郎上陣殺敵殲敵四方。”
“不對不對!”清河搖頭道。
張子萱道:“巾幗梟雄仍可衛山河!”
“女子照樣可以保家衛國,而且不比男子差,不然書上怎會有‘巾幗梟雄’一詞!”清河解釋道。
張子紀被堵的無話可說,朝李景雲方向使了個眼色,想尋李景雲幫忙。
清河早已洞悉張子紀的目的,道:“怎麽!現在你得承認,女子不比男子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