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考題
清河信服般的點點頭,這話雖然說得簡單直白卻是沒錯,既然沒辦法阻擋,那就坦誠接受。
“對了,小清河。現下書院中的學生要準備春帷,雖然書院每年有那麽幾位女學生,可基本都是旁聽,你也不要太較真,知道嗎?”李景雲認真囑咐道。
“清河知道的!”
心道:景雲舅舅分明就是告訴自己,不要對學習太上心。她哪那能不知,不早已體驗過。彔南書院既是大周第一學府,也是大周第一迂腐。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這裏,可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轉念間便已經到了,景雲拉著自己的小侄女下了馬車。
看著眼前朱紅色的大門,粉妝玉砌的建築,看著可比李府還要氣派些。此時早已有箐箐學子入院,皆是身著華服,身份不一般的高門子弟。
哇!身後的芷溪不自覺的發出一聲感歎。清河低聲輕笑。看著自家小姐在笑小姐,止了笑,規規矩矩的在跟在身後。
“景雲”隻見一紫衫男子大聲喚道。
“子紀!”
“景雲,你來得可晚了。”紫衫男子看見李景雲身後的清河,一雙鳳眼帶著笑意,“亦雲,這位小姑娘就是忠伯侯府的二小姐,你的小侄女吧!”
“好了,阿稔他們來了沒?”
紫衫男子,收起笑意道:“你說九皇子跟煥世子啊!早已進去了,隻有我一個人在外麵孤零零的等你…”說完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好了,子紀不要鬧了,大多的人了!”李景雲嫌棄道。
張子紀白了一眼,看著清河一時玩心大去,卻礙於李景雲在麵前,沒做什麽動作,衝著清河眨巴眨巴眼睛。
清河看著這個言行有些顛倒不清的男子,尷尬的扯出一絲微笑。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張子紀應該十一歲了,可是性子怎麽還如孩童一般。看他的樣子,以後定要離他遠遠的。
李景雲也是瞧著張子紀的樣子,“好了,咱們趕緊進去吧!”說完聳了張子紀一下。
“清河,這是武遠伯的長子張子紀,性子便是如此,本心卻是不壞,你諾是不喜歡不必理會就可。”李景雲低頭偷偷跟清河說道。
清河點點頭,這個張子紀清河怎會不知。雖然性子有一些跳脫,人卻是不壞,而且講義氣倒是一個可以交往的朋友。
進入書院便出現一個書童模樣的小廝,對清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小清河,女子與我們不同學室,他會帶你過去的。”李景雲解釋道。
“對的,小侄女,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去我妹妹。”張子紀道。清河行了禮謝過,便跟著書童走,突然張子紀想起什麽有道:“我妹妹叫張子萱!”
轉身又對李景雲解釋道:“差點忘記了!”
看著張子紀的樣子,李景雲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呆呆的看著清河離開的身影,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滲出絲絲擔憂與。
至於清河跟著書童一路走到一廳外,書童行了禮便是離開了,這來去一語未發。
“小姐,這書童好無禮啊!”芷溪不憤道。
“好了,彔南書院中的人自視清高倒是自然,咱們進去吧!”
此時學堂中早已經有幾人落座等候,瞧清河進來,倒將目光投來。清河頷首後,尋一靠後的位子坐下。
“想必這位就是忠伯侯府的嫡二小姐顧清河吧!”一聲諂媚的聲音響起,清河看向發出聲音的粉衣女子。
“這位姐姐好!”清河回應道。
身著粉色服的女子,正是首輔之女趙默默。
“不就是個嫡二小姐,靠著你們忠伯侯府與李公府的關係才能混到這來。”趙默默衝著身邊相鄰的幾位女子捂嘴說道。可聲音卻是不小,明顯是要清河聽見。
“默默姐姐說的沒錯,即使攀了關係卻還隻是一個旁聽。”旁的人也附和道,幾人更是笑得更開心,連捂嘴的手是都微顫著,似是在跟著主人一起開心。
“你們…”
“芷溪!”芷溪看著自己小姐被羞辱,心中惱怒正準備回嘴卻被清河阻止。
“我們?你家小姐都未說話,一個小小丫頭,敢這樣稱呼我們!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方才附和趙默默的女子又道。
“是清河的丫頭冒犯了各位姐姐,想必這位漂亮的姐姐是的齊伯侯的嫡女齊秦兒,秦兒姐姐吧!”
“不錯,算你眼睛亮!”齊秦兒聽到清河口中漂亮兩字,心中心花怒放,得意說道。
“哪位是定是當朝首輔的長女默默姐吧!”清河又衝著趙默默道,趙默默高傲得抬了抬頭。
“那這位…”清河看著坐在最邊上的安靜看書的青衫女子。
“她啊!書呆子一個,不理也罷!”趙默默道。
看書的青衫女子,任沒有將目光從書上移開,似周遭一起不與她有關。清河看著她,底頭不語。她當然知道這是誰,方才張子紀最後與自己說的妹妹便是她,一個大周出名的才女,亦是書蟲。
“在說什麽啊!這麽熱鬧?
”還未見人便先聞人聲,聲似媚卻不諂,雖柔卻是不妖,乍一聽如黃鶯出穀,婉轉清脆。
隻見一頭帶雲冠,身著黃衫的絕美女子,走進,已滿十一的蕭玟已漸有女子的風情,在一群尚未發育的孩頭中更顯得不凡。
“玟兒姐姐!”
“玟兒姐姐,我們在與新來的清河妹妹聊天呢!”
清河看著蕭玟,煥世子的親姐姐,麵貌是有五分與他相似。清河還記得,前世的自己拚命的討好她們,隻為可以融入她們的圈子,可是自己出事後卻是個個落井下石,唯恐避之不及。
想來自己之前也是愚蠢至極,本就是小姐出生,為何還要刻意討好她人,結果還被人瞧不起。
“這就是顧家小姐啊!”蕭玟道。
“群主!”清河行了一禮道。
“嗯!還挺有規矩的,沒有給忠伯侯府丟臉,還知道我的身份。”相比較趙默默的高傲,蕭玟更有威嚴的氣場,但也隻是麵對她們而已!
清河掃視了一圈,連方才盛氣淩人的趙默默都是一副諂媚樣,清河覺得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那是,咱們也不看看顧府是什麽出身。”
“方才才說了,人家可是李府的姻親,可不是李府的人。”
一切好像也回到最開始被奚落時的樣子,隻是此時多了一個蕭玟。
清河也不生氣,隻是靜靜在座著。眾人看清河無動於衷,也是覺得無趣,嘟噥一聲:也一個呆子。
不一會兒夫子便是來了,各位小姐蠻會自己的位置坐好,丫鬟們出了堂,在門外伺候著。桌上芷溪早已經替自己擺好文房四寶,清河規規矩矩座著就行。
“化民成俗,其必由學”、“建國君民,教學為先…”
清河看著在前麵孜孜不倦講學的夫子,實在想不通他講這一些,是認為她們可以聽懂嗎?
掃視一圈,除了蕭玟與張子萱在專心致誌以外,趙默默與齊秦兒已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清河無奈搖搖頭,認真的聽起課來。雖是有一些難度的東西,可是清河好歹也是多了一世的記憶,實在是枯燥無味,最後竟慢慢的浮起困意,打起瞌睡來。
清河是被人喚醒的,待她睡眼惺忪的看清周圍時,眾人都看向自己,儼然一副看笑話的模樣,趙默默跟更是捂嘴笑。張子萱也是看向清河,眼中似有一些擔憂。
“顧清河!顧清河!”
“嗯!”清河看向聲音的源頭,隻見一胡須漸白的老頭,正怒目圓睜的看著自
己。
清河立馬站起,“顧清河,今日你才第一天入學便呼呼大歲,真是有辱學堂!”
“夫子,聽聞顧家女兒皆是才學俱佳,說不定顧二小姐,早已明白夫子的講授也不一定啊!”親秦兒說道,臉上卻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樣子。
夫子先是不稽的從鼻中冷哼一聲,“好!那我便來考考你!”夫子低頭躊躇一會兒道:“這樣把,如今三月是出竹筍的季節。便以竹為名賦詩一首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開始思索。
張子萱思索片刻便直接提筆在紙上寫下心中所想。
“夫子!”清河喚道。
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清河。
“夫子,清河已經想到了!”
眾人詫異。
“顧清河,你就好了?那你念來聽聽。”夫子道。
清河如今睡意全無,精神倍增。“雨後龍孫長,風情鳳尾搖。心虛根柢固,指日定幹霄。”清河語畢。
眾人皆是驚歎,此詩豈是一個好字能了得的。張子萱黯然地放下手中的毛筆,再次看向清河時眼中充滿了探究與好奇。
即使是小心翼翼做事低調,在書院中費力討好、盡力融合。這人被他們踩在腳底,看不起。倒不如自己做自己,清河也是因為心有這樣一個念想,看著張默默與齊秦兒的臉色,清河很惡趣的笑了。
“這是你作的詩!”最先開口的是張子萱。
清河衝她一笑,對夫子道:“回夫子,學生不入流的小作,還請夫子指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