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夫人
芷溪得令便拿著抄好的經書送去壽安堂。老夫人此刻在屋內的小佛堂禮佛，王嬤嬤輕聲地走進來道：“老夫人，河姐兒身邊的芷溪又送來了一份。”說完遞上手中已經抄好的佛經。
“放置一旁吧！”老夫人道。接而繼續誦經。王嬤嬤得了令將紙放在一旁，這二月來，河姐兒每隔幾天都會送來一份《華嚴經》，剛開始老夫人還是看一下，到後麵直接就擱置在一旁。
“河姐兒也是個耐心的，就是脾氣莽撞些！”王嬤嬤不由的感歎道。老夫人聽後，突然輕笑。
“怎的，奴婢說得不對？”
“沒有不對，隻是覺得奇怪。”老夫人說後放下佛珠起身，繼續說道：“李氏的性格說好聽了一直是萬事求和，手軟；說難聽了就是軟弱。華姐兒也是隨著她這個性格，沒想到河姐兒摔了一跤後膽子卻是變化大了。”
“奴婢卻是覺得，自古虎父無犬子，河姐兒倒是又幾分侯爺兒時的樣子。之前那是明珠蒙塵！”王嬤嬤說道。
老夫人哼了一聲，嗔怪地道：“你這個老奴才，也不知人家給你什麽好處！”
王嬤嬤臉上卻是依然掛笑：“河姐兒還是個孩子哪裏知道這些，老奴是實話實說。”
老夫人也笑了，不知道說王嬤嬤什麽好。王嬤嬤看著老夫人隻笑也不再說話。老夫人也沒了興致，禮佛本就是清心寡欲的事，現下心有紅塵事無法靜不下心便作罷。起身
至於自己這個嫡二孫女不是很喜歡，倒也是不差的。從小在李氏養在李氏身邊，不常見麵，平常見了也隻是寥寥數語，看不出什麽來。那日在府門自己也的確是想懲治她一番，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女倒是個有血性的，那言詞的確出乎自己的意料。倒也未曾生氣，反倒覺得有侯爺小時候的影子。
“我隻是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的膽子。”老夫人衝王嬤嬤道。
在外人看來顧清河是因為頂撞老夫人而被受罰。實際上這是她對自己所說的承諾一種兌現，而且挑著老夫人最喜歡的佛經日夜抄寫，還會有一個孝順祖母的好名聲。而且還篤定這個祖母定不會戳穿她，因為這一切最有麵的就是老夫人。
“老夫人不生氣了？”王嬤嬤故意問道。
“你見我什麽時候生她氣了？”老夫人嘟囔道。
王嬤嬤自是跟著老夫人多年的人知道老夫人性子定是沒有生小姐的氣，隻是故意這樣問。
老夫人也沒多說什麽，隻覺得自己這個孫女脾氣討喜。想當年老侯爺還在，宏二還小，便是這樣這個大膽的脾氣。自己這個媳婦就是擔心以後他才自己親自相看的，就是看上李氏的賢良淑德、端莊大方，又是禦使之女大家閨秀與侯爺相配。娶了她定能管理好家債宅
，多年來李氏也的的確確將府中各路人管理妥當，就是這始終無子讓人著急。
正因為如此，許氏煽風點火時自己也會責備於她。想到這裏老夫人也是一聲歎息。
“慧玉是個好的，可就是肚子不爭氣。侯爺就三個骨血偏偏但是女子，她要是爭取二胎中生個男孩，我也不會如此為侯府擔憂。”老夫人話中指責，卻也是無奈。
“老夫人大可放寬心，前幾年侯爺不在府中自然是不可強求，如今侯爺常常宿在主母那，怕是好消息沒多久便出來了。”王嬤嬤勸導道。老夫人自然也是明白的道：“我自是知道此事不可強求，可是你看看華姐兒多大了？京畿中哪家不是兒女雙全，如今華姐兒都要出閣。我這心中著急啊！”語中盡是無奈。
王嬤嬤也是隻能勸慰老夫人。
另一邊，清河在自己園子裏舒舒服服的睡著午覺。不時一陣嘈雜響起，睜眼睛一看，顧清茗站在自己床塌前笑著叫道：“二姐姐，你是在午睡嗎？”
清河無語，如此明顯的事情還要問嗎？倒是奇怪自己在反思中為何顧清茗輕而易舉的進來？不理顧清茗，清河掃視一周，沒有看到芷溪倒是白梅在一邊。想來是白梅發顧清茗進來的。
顧清茗見清河盯著白梅，靈光一閃直接開口道：“是我想念姐姐，求白梅讓我進來看姐姐，姐姐你不會生氣吧！”
“怎麽會！我是這段時間閉門思過，茗兒妹妹願意過來我很開心呢！”
“姐姐就是管教有方，我屋子裏可就是沒有這麽貼心的丫頭。”
“是嗎？那我要好好賞賜白梅了。”
“奴婢謝小姐！”白梅開心的道謝。顧清茗回頭得意的看著白梅，心道：母親還說白梅失去顧清河的信任，看我一句話就難過翻轉局麵，回去定要母親好好邀功。
“姐姐，我聽母.……姨娘說後園的菊花看了，見姐姐好久沒有出門，特意來找姐姐一同賞花。”顧清茗說完盯著清河，方才自己差點喚錯。
清河自是知道顧清茗似下喚許氏母親，故意裝作不知。在思索這個提議，不一會兒馬上道：“好呀！正好有一些悶了，我現便梳妝。”
清河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雖麵上裝得謙虛、單純，實際上是上不了台麵的，不過正好自己可以利用她這點。
清河起身坐到銅鏡前，打開自己的妝匣，各色的簪花琳琅滿目。清河一樣一樣擺出挑選，顧清茗一雙眼睛也是睜大了看著，驚訝！雖然許氏也給自己添了不少，加上前一段時間在祖母哪拿回來的，本以為夠好。可都不能跟顧清河這一些相比。同是侯府的女兒，她顧清河不過是占了個“嫡”，吃穿用度便是如此之大？一時心中不甘、不服，這一些本應是她
的。
清河感受到了身後顧清茗灼熱的目光。嘴角微笑，清河是故意擺出的。這一些簪花大多數是舅舅特意定製的，無論是材質還是花樣都是市麵上沒有的。顧清茗長在許姨娘膝下，雖是侯府的女兒，可是渾身上下都隱隱透出一股小家子氣。前世更是沒少往清河這裏拿好東西，如今定然是眼紅。清河要的就是顧清茗眼紅。
“姐姐！這一些簪花好漂亮啊！花樣也是茗兒沒有見過的。”顧清茗收回貪婪的目光笑著問道。
“是嗎？都是舅舅送來的，我本就不喜歡花哨，你看這麽多簪花都還沒有戴過。”
清河輕飄飄的話語，顧清茗卻是兩眼發亮，貪婪的本性呼之欲出。
“哇！姐姐，這一支上麵的圖案是我最喜歡的海棠。”
顧清茗驚訝的說道，還一把將簪子插入發間，衝著清河笑道：“姐姐，你看好看嗎？”
“好看！”
得到回應，顧清茗更是笑的歡喜也，也不歸還直接說道：“姐姐快些梳妝，我在外麵等你。”清河看著顧清茗離開的身影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