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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4章 她就像要去赴一場盛宴

  宋楚詞這樣說,就是暗諷有陸寧這樣的大哥,才會有毛驢這種喜歡吃女孩子豆腐的小弟了。


  其實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更為合適些,不過那樣就是紅果果諷刺陸寧了,宋楚詞當前還不想與他翻臉,再說她也不在意被毛驢吃點豆腐。


  「女孩子最好別說鳥啊鳥啊的,那樣會容易被人誤會。」


  陸寧才不跟宋腦殘一般見識:又不是不知道毛驢的賤毛病,還故意在它面前穿著小短裙,這不是故意引誘它去犯錯嗎?


  「我被人誤會很多次了,也沒覺得有哪兒不妥。」


  宋楚詞滿臉不在乎的聳聳肩,一副『我視名聲如糞土』的脫俗,隨即轉移了話題:「見過漠北北了?」


  端起杯子正要喝水的陸寧,動作凝滯了下,才說:「見過了。」


  「她呢?現在哪兒?」


  宋楚詞並不知道,她在提起漠北北時,儘管極力保持雲淡風輕的態度,但怎麼也掩飾不住聲音中透著的緊張。


  這就是心虛的表現了,她是真怕漠北北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獰笑著一伸手,她就能看到自己鮮紅的心臟,在別人手心裡撲撲的跳動了。


  「她現在哪兒?」


  陸寧重複了一遍宋楚詞的問話,抬頭看向了夜空。


  今晚的空氣質量,一如既往的好,星星在天上調皮的眨著眼睛,月亮慢慢從東邊樹梢上爬起,一架夜航的飛機橫掠過夜空,看上去就像從月亮里飛出來似的。


  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坐著嫦娥妹妹。


  可能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吧,陸寧望著月亮的雙眼裡,浮上了明顯的茫然之色。


  「她——還沒死?」


  宋楚詞忽然緊張了起來。


  在她看來,陸寧既然能平平安安的回家了,那麼肯定是把漠北北給擺平了,不過他當前的神色,看上去不像那麼回事呀。


  陸寧雙眼裡不但有茫然,竟然還有清晰的擔憂、牽挂。


  他竟然擔心漠北北,牽挂著漠北北!

  從陸寧眼裡看出這兩種不該存在的感情后,宋楚詞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砸起了一個聲音,很憤怒,更帶著歇斯底里:你怎麼可以擔心、牽挂那個魔頭?她是奉命來害我們的好不好?難道說,你、你喜歡上那個魔頭了!?

  陸寧喜歡上漠北北了?

  他不知道,正如他並沒有察覺出,當他聽宋楚詞問起漠北北時,他眼裡已經流露出了擔心、牽挂的神色。


  宋楚詞憤怒沒有錯。


  無論她有沒有背叛過漠北北,都不能改變不了那只是個披了一張純潔、美麗皮囊的惡魔,就像《聊齋志異》內的畫皮傳說那樣,目的就是為了害人。


  既然漠北北是個披著美麗皮囊的魔頭,那麼宋楚詞無論對她做什麼,都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本該是女魔頭大敵(也是主攻手)的陸寧,卻好像喜歡上了她。


  這個發現,讓宋楚詞不但很憤怒,還相當的害怕。


  到目前為止,宋楚詞都自問無論怎麼樣也能牢牢抓住陸寧的,因為他們天生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無論倆人再怎麼蹦達,也掙不開造就註定的命運。


  但現在,陸寧這隻螞蚱,卻在更加努力的掙扎著,試圖掙開。


  關鍵是,外界有個相當強大的女魔頭,在接應他。


  如果沒有外力的話,陸寧這隻螞蚱只能徒勞的掙扎,可有外力拉他一把呢?


  就算螞蚱依舊掙不斷串著它的繩子,卻能舍掉那部分被串起的軀體,以殘軀來換取自、由。


  如果漠北北真把陸寧從我身邊搶走,那我該怎麼做--宋楚詞腦子裡亂成一團想到這兒時,忽然聽陸寧問:「你犯啥病了,渾身篩糠似的打擺子。」


  「啊?哦!」


  宋楚詞猛地清醒,才發現自己身子還真是在哆嗦,陸寧早就不再看月亮了,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宋總自然是不會告訴這傢伙,自己剛才忽然想到了哪些可怕的事,就被嚇得篩糠了,那樣不但沒面子,還只能讓這小子以後在她面前更加趾高氣揚,趕緊強笑了下說:「嘿,嘿嘿,那個啥,沒事,多謝你的關心啊。」


  陸寧覺得自己貌似沒關心她,只是諷刺她來著。


  終究是智商有問題人士,能把別人的諷刺看做是關心,陸寧自然也懶得解釋,淡淡地說:「漠北北,死了。」


  「死了?」


  宋楚詞一呆,隨即喜上眉梢,身子霍然前傾,瞪大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看著陸寧,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壓制心中的狂喜,以還算平靜的語氣問:「你、你親眼看到她死了?是你殺了她嗎?她的屍體呢,埋哪兒了?」


  陸寧沒有親眼看到漠北北死,也不是親手殺了她,更沒有看到她的屍體。


  可他卻能從漠北北那聲『陸寧,來救我媽媽』的嘶吼中,聽出她的生機即將斷絕,等他用最快的速度撲騰過小河跑進那邊森林中時,她已經不見了。


  有時候,不見了就代表著死了。


  白虹曾經親口告訴陸寧說,為了『索回』賜予漠北北刀槍不入的本事,特意在那些野兔子野雞身上,下了特殊的藥物,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就喪失了那種本事,成為了一個僅僅有著高超對掐本領的普通人。


  不再是刀槍不入,也不再是百毒不侵。


  那麼,當漠北北成為普通人後,就無法抵擋森林中瀰漫著的毒氣,就會像陳婉約那樣,就算沒人殺她,她也很快會中毒身亡。


  漠北北搶在陸寧衝過去之前跑掉,那是因為她不想死在他眼前。


  因為她已經無比的醜陋,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又怎麼肯讓她喜歡上的男人,看到她的樣子?


  漠北北已經喜歡上了你,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隨著她的死,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這是白虹親口告訴陸寧的話,自然也說出她當初是怎麼折磨漠北北的了。


  那時候,陸寧聽白虹講完這些后,並沒有說什麼,保持了該有的沉默。


  就好像,他不在意會不會被漠北北喜歡上。


  假如漠北北還是在唐王時的那樣出塵美麗,陸寧或許會因為她的死,而感到惋惜,心痛甚至憤怒,但她已經變了,變得肥胖、醜陋。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有誰會喜歡一個比豬還要胖的醜女人?


  哪怕她是真得愛他,就像國內那些肚子上有著好幾圈贅肉的老娘們,很喜歡南韓姓宋的某位小鮮肉,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人家在乎的,只是她們的錢。


  也正是不希望漠北北死後,還想給陸寧留下一個美好印象的『陰謀得逞』,白虹才說出她被囚禁后變成什麼樣子了。


  白虹特別痛恨膽敢背叛她的漠北北:你以為,你在臨死前躲開陸寧,他就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醜陋了嗎?


  只是從來都不懂愛情是啥東東的白虹,壓根不理解『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無論漠北北變成什麼樣子,但只要陸寧真對她動了感情,那麼她就是美的。


  陸寧對漠北北動了真感情嗎?


  這正是陸寧聽宋楚詞提到漠北北后,眼神茫然的原因。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喜歡上那個女魔頭。


  他只是看著滿眼都是狂喜樣子的宋楚詞,心中低低嘆了口氣,表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呵呵,我當然親眼看到她死了。不過,卻不是我殺了她。殺她的人,是她那個世界的人,她背叛了她的世界。至於她的屍體埋在哪兒……在滿是野獸的森林中,無論把屍體埋在哪兒,最終也會被扒插出來吃掉的。」


  「呼!」


  宋楚詞得到確定的答案后,心中因漠北北籠罩著的那團陰影,風吹殘雲般散去,化為一口濁氣重重吐出來,笑道:「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陳婉約,也死了。」


  忽然間,陸寧特別反感宋楚詞當前的幸災樂禍,哪怕明知道她這樣做並沒有做錯,畢竟漠北北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滅亡是她唯一的下場。


  宋楚詞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現在她可以確定,陳婉約不是她親媽了。


  可是她卻無法否認,從小到大,陳婉約都像塵世間所有稱職的親媽那樣,呵護她、疼愛她,把她從一牙牙學語的嬰兒,撫養成當前光彩照人的宋大老闆。


  陳婉約對她沒有生育之恩,卻有著誰都擦不掉的養育之情。


  宋楚詞更無法忘記,當初為了力保陸寧能健康來保護她,陳婉約不惜主動爬上陸寧的床,背上了著搶走女兒『男人』的罵名。


  就那樣一個不是親媽,卻始終把她當親女兒來呵護疼愛的女人,已經死了。


  宋楚詞再沒良心,也無法忽視陳婉約的養育之情。


  有淚花在她眼裡閃爍,沒有淌下來。


  宋楚詞早就發過誓,她從某一刻起,就不會再哭泣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當人在悲痛到極點時,如果不淚流滿面的痛哭一場,心就會傷的更深,更重,可能還會留下病根。


  石桌上,放著一盒餐紙。


  陸寧拿出幾張疊起來,遞給了宋楚詞。


  宋楚詞搖了搖頭,潔白整齊的牙齒死死咬著嘴唇,都咬破了也沒發覺。


  陸寧抬手,把餐紙捂在了她眼睛上,她下意識的抬手來推開,被陸寧左手擋了下,就不再動了,只是把額頭用力抵在他掌心,*劇烈抽了起來。


  很快,幾張餐紙就被水漬滲透了。


  去外面送張良華的勞拉沒有回來,她懂得這時候最好是沿著河岸去散步,好久都沒有這樣真心放鬆過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楚詞慢慢離開了陸寧,低頭看著石桌,聲音明顯有了沙啞的輕聲問道:「她,走的安詳嗎?」


  陳婉約,走的安詳嗎?

  陸寧覺得不安詳,偏偏又覺得應該很安詳,因為他能確定她也聽到了漠北北凄厲的嘶喊(陸寧,快來救我媽媽),臨死前能夠與親生女兒相見,並聽到女兒喊她媽媽,那麼她就該是死而無憾才對。


  「就像,要去赴一場盛宴。」


  陸寧想了想后,覺得唯有這樣說,才能算理解那個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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