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就為讓你留下來
如果是在國內,只要有足夠的經濟實力,想仿建唐王老城區的東南角,那還是易如反掌的。
關鍵這兒不是國內,而是在俄羅斯的邊陲森林中,一個過了八十年都未曾找到答案的詭異事件突發點,備受俄當局關注的地方。
陸寧簡直是無法想象,某些人當初在仿建這些建築時,得費了多大的工夫,才能瞞過俄羅斯當局;得用多久的時間,才能搞出這些東西。
這就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可它偏偏存在了。
目前來看,存在的目的好像就是讓陸寧一家人團聚一個晚上。
耗費那麼多無法想象的人力物力,卻只為了這點小事,這是不是有些太浪費,太扯淡了?
這座被仿建的老城區,肯定還有別的用途,只是岳婉晨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了,陸寧自然沒處去猜測,只能笑了笑說:「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無論那些人為啥這樣做,我早晚都會知道的。吃飯,飯都涼了。」
「你吃,我已經吃飽了。」
只吃了幾根西芹,喝了半杯小酒的岳婉晨,把飯菜都推到了陸寧面前。
陸寧知道她現在沒啥心情吃飯,所以也沒客氣,拿起筷子低下頭,甩開腮幫子狼吞虎咽起來。
岳婉晨早就知道陸先生是飯桶級別的,所以別看只準備了兩碗白米飯,但架不住盛飯的碗大,就是那種大海碗,要是讓她吃的話,估計她得吃兩天。
陸寧吃飯時,岳婉晨左肘支在石桌上,左手托著下巴,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雙眸中帶著暖暖的滿足神色。
當女人用這種眼神看一個男人時,只能是在兩種情況下,一種就是看他很喜歡吃自己做的飯菜,另外一種則要聯想到床上發生的某件事。
只要能讓男人對自己在床上的表現,對自己做的飯菜滿意,女人就會感到很幸福,很滿足了,至於其他的都是神馬浮雲而已。
「看啥呢,沒看過我吃飯?」
把所有飯菜都波瀾到自己嘴裡后,陸寧才滿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嗝。
「我發現,原來看豬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岳婉晨吃吃的笑著,媚眼如絲的樣子讓人心中發癢。
「哦,是嗎?」
陸寧斜著眼望著她,問道:「那麼被豬拱倒后呢,更是一種享受吧?」
「討厭,你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岳婉晨好像真把自己當做剛結婚的小媳婦了,嬌嗔著抬手屈起中指,要在陸寧腦袋上敲個暴栗。
陸寧反手一抓,鎖住她手腕稍微用力,就讓她驚呼一聲擦著桌沿癱倒在了他懷裡,坐在了他腿上,纖細而又結實的腰肢被他摟住,在左耳垂上輕輕咬了下下,低聲問:「要不要再回屋子裡,讓你再享受一下?」
岳婉晨反手,勾住陸寧的後腦勺,昂起下巴給他來了個高難度的香吻,眯著雙眸吐氣如蘭的說:「等、等晚上吧。你剛吃飽,不適合做那種劇烈活動,咱們外出散散步?」
「散步,好啊。」
陸寧回頭看向大門口,淡淡的說:「我也很想遊覽一下遠在異國的故鄉——毛驢呢,它也走了?」
「那不是毛驢,只是一條與毛驢完全相似的狗。」
「你怎麼會肯定?」
「我就是能肯定。」
「我父母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又是直覺?」
「不是。」
「那是啥?」
「去外面說,我去換身衣服。」
岳婉晨從陸寧懷中站了起來,嫣然笑笑扭著腰肢快步走進了西廂房內。
她再次出現在陸寧視線中時,已經換上了一件有著黑色斑點的束腰連衣裙,腳下踩著一雙細高跟寶藍色小皮涼鞋,十個蠶寶寶也似的趾頭上,塗著同樣顏色的指甲油,輕易就能讓多看幾眼的男人覺得口乾舌燥。
「走,我帶你去參觀你的故鄉。」
岳婉晨踩著小高跟鞋咔咔走過來后,牽起陸寧左手走向門口。
陸寧很乖的樣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面,眼光自然落在她左右搖擺的雙臀上。
走出衚衕的這一路上,根據陸先生的細密觀察,岳婉晨裙子下是真空的——真不要臉,這女人是沒救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真空穿裙子外出逛街,成了西方某些國家那些追求快樂的時尚妹妹最熱衷於做的事,現在大有向全世界蔓延的趨勢。
這對男人來說,絕對是一大福音:但願能刮大風,阿門。
衚衕外面沿河的街道上,就跟陸寧昨晚剛來時那樣,空曠曠的沒有一個人。
站在衚衕口向東邊看去,就能看到青石板小橋,小橋那邊的森林。
昨晚陸寧走過這條街道時,還曾經在食品加工廠的圍牆外面,聽到過小孩的打鬧聲,不過現在那裡面也是死一般的寂靜。
「別找了,除了你和我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了。這兒,現在屬於我們。」
岳婉晨看陸寧很有想翻過圍牆看看的意思,就頓了下他的左手輕聲說。
陸寧依舊盯著圍牆那邊,問:「如果昨晚我剛來時,就進去看看呢?」
「那你就會看到在你老家才能看到的人。」
岳婉晨回答。
陸寧扭頭看著她:「那些人也是假的吧?」
「但你表面上看不出他們是不是假的。」
「他們怎麼會走了,為啥不留下來?」
「因為你已經答應要留下來陪我七天了。」
岳婉晨淡淡的說。
陸寧又問:「我如果沒答應呢?」
岳婉晨好像笑了下,只是那笑容沒來得及綻放,就迅速收斂,用更平淡的語氣說:「如果你不答應,非得要走,那麼就會死很多人。你每走一步,就會有你認識的一個家鄉人,死在你面前。上到八十歲的老翁,下到三歲的孩子。」
「他們為啥非得讓我留下來?」
陸寧被岳婉晨牽著的左手一翻,反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攥了下。
「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的命運為什麼會這樣悲苦。」
岳婉晨的回答,很是簡潔幹練,帶有哲理性。
陸寧笑了:「這是個陰謀。」
「陰謀之所以稱之為陰謀,那是因為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你永遠想不到它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岳婉晨說話越來越深奧了,這讓陸寧覺得很不習慣,牽著她的手走下了河堤:「現在跟我說說,你怎麼知道毛驢是假的?昨晚我這個當大哥的,都沒分辨出來。」
「昨晚你在看到你的老家后,肯定會心緒不寧,無法集中精神來感受某些不同,分辨不出毛驢的真假,也很正常的。」
被陸寧牽著手走下河堤后,岳婉晨跟在他身後,沿著紅色花磚鋪就的小道,向西信步走去。
他們的影子被映在清澈的水面上,小風吹來盪起微微漣漪時,倒影就顫巍巍的模糊了起來。
陸寧看著水面上攜手漫步前行的男女,忽然覺得很可笑,也很荒唐。
「其實,我分辨毛驢真假的原因,還是很可笑,很荒唐的。」
這時候,岳婉晨說話了。
陸寧抬頭看向了她。
岳婉晨在喝了一點千日醉后,本來就有些紅艷艷的臉頰上,顏色變得更加重了,這證明她現在有些難為情。
真稀罕,現在的她也會難為情?
陸寧想到這兒時,岳婉晨掙開他的手,彎腰在路邊采了一朵小野花,放在小鼻子下輕輕嗅了下,才低聲說:「你該記得,在英國西南郡時,跟我相依為命的毛驢,為什麼要扔下我獨自逃出去。」
「為啥?」
陸寧問出這倆字后,猛地明白了。
毛驢陪同林舞兒前去羅布泊深處尋找陸寧時,遇到了假扮他的郭易秦。
林舞兒相信了郭易秦,毛驢卻看出了破綻,立馬露出了敵意,沖他呲牙狂吠,撕咬著二哥的褲腳讓她抓緊遠遁。
郭易秦被一條狗子識破后,羞惱成怒下要痛下殺手時,毛驢只能撇下林舞兒獨自逃生,遇到了岳婉晨,然後『倆人』就相依為命,走出大沙漠滿世界的尋找陸寧下落。
後來轉到英國西南郡時,岳婉晨所中的淫、毒越來越厲害,她又不敢亂找男人,最後非常糊塗的把主意打在了毛驢頭上。
唉,誰讓這狗子是陸寧的兄弟,又是個雄性動物呢?
發覺岳婉晨對自己不懷好意后,驢哥被嚇壞了,搶在被禍禍之前倉皇逃竄,卻遇到了陸寧,把他帶來了酒店。
雖說驢哥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軀』,岳婉晨也在第二天就獨自閃人了,但她卻給毛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每次看她時,眼神都會相當古怪。
昨晚那條酷似毛驢的狗,連心緒不寧的陸寧都能騙過,卻沒有騙倒岳婉晨,就是因為它在看她時的眼神很正常。
有時候,正常的東西反而變得不正常了。
岳婉晨想打毛驢主意這件事,也就是她跟陸寧知道了,仿建唐王老城區的那些人,卻做夢也想不到,迷人的小晨媳婦,曾經跟毛驢有過那段不能說的經歷。
看到陸寧先愣怔了下,就露出古怪的笑容后,饒是岳婉晨已經把她的臉皮狠很踩在了腳下,可還是有些不自然,用眼角瞅著他問道:「我是不是很賤?」
「能說出這句話,就算不上賤了。」
陸寧拿出香煙,坐在了河邊的一塊石頭上。
為方便是散步的市民們稍事歇息,唐王政府在河邊安放了很多塊這樣的石頭,頗受大家的好評。
岳婉晨也坐了下來,屈起雙膝很是淑女的樣子,微微揚著下巴看向西邊。
再往西走不遠,就是森林了,層層疊嶂的看不到路,只能看到河水從森林中蜿蜒流淌過來。
「吸煙嗎?」
陸寧把煙盒遞了過來。
「不。」
岳婉晨搖了搖頭,說:「我唯有在緊張害怕時,才會吸煙,現在我心裡很平靜。」
陸寧拿回煙盒,說:「心態平靜最好了,這樣才能想到很多事情。」
岳婉晨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歪頭看著他:「現在,你可以問了。」
陸寧想了想,才說:「我想知道龍頭跟九幽夫人之間,到底是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