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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酒量很大的女人

  在塔希科時,宋楚詞為了給陸寧爭取一點自救時間,不惜付出清白之軀,還有可能會死。


  對一個驕傲的女孩子來說,死或許不可怕,怕得是被惡人玷污再去死。


  所以陸寧覺得欠她的,要好好呵護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但就在他們要上升到真正戀人的關係時,老天爺卻跟他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他們,是親兄妹。


  幾次dna化驗證明了這一點,更何況還有宋楚詞從陳婉約那兒聽來的那些(彼岸花、花族等傳說)。


  所以,當倆人確定原來是親兄妹后,就陷進了無比的痛苦中。


  更是相互為對方介紹對象,以期讓自己死心。


  這才有了陸寧親眼看到宋楚詞跟文永遠在一起,她又親眼看到陸寧跪地向水暗影求婚等事——結果呢,卻讓他們更加的痛苦,不敢再輕易相見。


  這種每當想到對方,就會有種深深犯罪感的痛苦,絕對是塵世間最痛苦的。


  疼的陸寧想都不敢想。


  偏偏,今晚陳婉約來了,用無比認真的態度告訴他說:他跟宋楚詞,沒有丁點血緣關係。


  就算陸寧是瞎子,也能從陳婉約說這番話的目光中,看出她是在用靈魂作擔保。


  我跟楚詞不是親兄妹?

  陸寧眼角劇烈跳動著,只覺得嗓子里有什麼東西堵著,彷彿只要一張嘴,那個東西就會蹦出來。


  陳婉約好像知道他此時有多麼的難受,抬手在他心口,慢慢的順著。


  這個辦法很管用,幾分鐘后,陸寧的呼吸,心跳,眼神,臉色,包括繃緊的所有神經,都慢慢恢復了正常。


  只是嗓子更加沙啞:「陳婉約,你不信我真敢掐死你?」


  「我信。」


  陳婉約說:「他們曾經說過,你在塔希科雪原時,已經開了殺戒。」


  陸寧掙開她捧著自己下巴的手,問道:「那你為啥,還要自己找死?」


  「我才不想死,最起碼,在楚詞沒有絕對安全時,我不會死。」


  陳婉約還是很認真的說:「我要是想死的話,早在發現宋天問不正常的那年,被他脅迫做那些事時,就已經死了。我雖然出神卑賤,可我也有做人的尊嚴。」


  陸寧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喃喃的說:「現在我不想聽你跟宋天問那些破事,你先告訴我,憑啥,你所說的這些,要比科學鑒定更加讓人心服?」


  陳婉約沒說話,卻從皮衣口袋裡,拿出一個手機,舉到了他面前。


  陸寧睜開眼,猶豫了下,才接過手機。


  「打開圖庫。」


  按照陳婉約所說的,陸寧打開了圖庫。


  是幾張照片--確切的說,是好幾張某些人的死亡證明書。


  證明書上的這些人名,陸寧好像有些印象,看了半晌,才問:「你給我看這個,有啥用?」


  陳婉約緩緩的說:「這些人中,有華夏人,也有俄國人。他們本身是沒任何關係的,不過他們都有著同一個職業,所在醫院中專門負責dna基因鑒定的。還有,他們都是在為一對青年男女做過鑒定后,就全部意外死亡。」


  陸寧的雙眼瞳孔,驟然一縮,接著就恢復了正常。


  他明白陳婉約這番話中的意思了。


  陳婉約繼續說:「陸寧,無論是誰,都能輕易獲悉這些醫生已經意外死亡的消息,你更能做到……」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陸寧抬手就用她的手機,撥打了水暗影的手機號。


  無論水水姐有多麼的無聊,不過陸寧還是在掰碎電話卡時,記住了她的手機號。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相信水暗影早就睡了。


  所以在撥打她手機第一遍,沒有人接聽后,陸寧也沒任何的不滿,馬上重撥。


  這次,水暗影終於接了電話。


  她還沒說話,陸寧就聽到那邊傳來高亢的勁爆舞曲聲,還有青年男女的尖叫。


  這麼晚了,她還沒睡覺,在迪廳。


  迪廳、酒吧之類的夜生活場所,是為失戀青年男女提供安慰的最佳場所。


  「哪一個?」


  水水姐醉醺醺,還又很疲憊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我是陸寧。」


  陸寧也來不及解釋啥,表明身份后馬上就說:「你馬上去總院,還有天壇醫院,給我調查一下,我剛從塔希科回國后的第三天後,有沒有基因鑒定方面的專家,因意外死亡!」


  水暗影那邊,沒有說話。


  陸寧等了片刻,有些煩躁的問道:「咋,聾了,還是不願意幫忙去調查!」


  「馬上,最多半小時!」


  水暗影說完,就扣掉了電話。


  「最多半小時,消息就確鑿了。」


  陸寧看著手機屏幕,喃喃的說道。


  陳婉約沒說話。


  她沒必要說什麼,因為她早就猜到陸寧會這樣安排的。


  至於陸寧倆人在俄國時,找到的那個瑪麗醫院的美女醫生,現在是死是活,倒不是很重要,只需能確定京華那邊兩家醫院的專家,真是意外死亡,那就足夠。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陸寧都沒說話,只是不停的看手機。


  第一次,他發現時間過的原來這樣慢,慢到他想發怒,想喝酒。


  陳婉約拿來了酒。


  這還是春節前夕,林二買下的。


  「陪你喝一杯?」


  陳婉約遞過一瓶酒,問道:「還要去拿杯子嗎?」


  「不用。」


  陸寧接過瓶子,擰開蓋子,就像灌涼水那樣,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下了小半瓶,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打了個酒隔。


  放下酒瓶時,他才發現,陳婉約竟然喝的比他還要多,俏臉飛紅,眼神更亮,卻沒有任何的醉意。


  陸寧由衷的稱讚:「好酒量。」


  「好多年獨守空房,必須以至柔的懦弱來應付危險的女人,不但會吸煙,酒量也能練出來的。有時間,我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看看誰能把誰灌醉,敢不敢應戰?」


  陳婉約話里話外,還有說話時的表情,都帶著明顯的躍躍欲試。


  「我從來都不是孬種。」


  陸寧舉著酒瓶子,跟陳婉約又碰了下,再次喝酒。


  這次,他喝的少。


  那是因為他不想讓大量酒精,來麻醉他的思維神經。


  陳婉約卻沒停頓,就像倒酒那樣,咕嚕嚕的把整瓶酒,都灌了下去。


  「我再去拿。」


  陳婉約意猶未盡的,抬腳要下地時,陸寧拉住了她胳膊:「喝醉了的女人,容易說胡話。」


  「我能至少喝三瓶。」


  想了想,陳婉約才說:「好吧,以後再喝。你還想知道哪些,趕緊問。」


  「你是楚詞的親生母親。」


  「如果非得用死來證明,我現在就可以死,隨便你想讓我怎麼死。」


  「宋天問才是真正的艷陰使。但他為了掩飾身份,所以就以楚詞的安全,來威脅你,代替他的角色——就是防備有一天,有人會注意到艷陰使。」


  「為了楚詞,我甘心去做任何事。」


  「宋天問,是楚詞的親生父親嗎?」


  「我只有他一個男人,楚詞,是我唯一的女兒。」


  「他對楚詞,沒有一點父女之情?」


  「艷陰使,從來都沒人性。」


  「據我所知,艷陰使是一種很邪惡,死了好多年的東西,怎麼能生兒育女?」


  「宋天問的本身,是個正常男人。最起碼,楚詞七歲之前,他是很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說,宋天問是在楚詞七歲之後,才被艷陰使附身的?」


  不等陳婉約說什麼,陸寧又問:「那你,又是咋發現的?而且我覺得,如果你沒發現他的秘密,他也不會脅迫你當艷陰使。」


  「你說的不錯,我是不該發現他的秘密,把我們母女逼到最危險的深淵邊上。」


  陳婉約曬笑一聲時,臉上露出濃濃的哀傷:「我是個有家有丈夫有女兒的正常女人,當丈夫忽然從某一天開始后,就不再跟我親熱、我主動時,他卻本能的露出厭惡之情,我當然得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陸寧想了想,才說:「你暗中追蹤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我得喝酒。」


  陳婉約說著,赤腳跳下地,跑出了卧室。


  外面屋子裡的櫥櫃中,傳來酒瓶子相撞的叮噹聲。


  幾分鐘后,陳婉約才拎著一瓶酒,腳步輕浮的走進了卧室。


  她的臉更紅,皮衣上也多了酒漬。


  幾分鐘的時間內,她在外面就喝了整整兩瓶酒。


  她說她至少能喝三瓶,還真不是在說大話。


  她喝這麼多酒,就是想麻醉她的痛感神經,這樣才能說出一些痛苦的事。


  順勢跪在炕前,胳膊搭在炕沿上,仰著下巴笑了下,才說:「我幾次看到,他喜歡男人。」


  陸寧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宋楚詞七歲之前,宋天問還是很正常的。


  但他後來卻中了邪,被女性本身的艷陰使附身,思想上的需要成為女性,就需要男人了。


  把酒瓶子放在床頭柜上,陸寧才說:「艷陰使,是真實存在的,能附身。」


  「很玄幻。具體是怎麼回事,我說不清。」


  陳婉約才沒有因為狂喝三斤白酒,就醉了,吐字依舊清晰。


  「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


  想了想,陸寧才說:「現在的宋天問,本人已經徹底被艷陰使所左右,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是事實。」


  陳婉約舉起酒瓶子,剛要再喝,卻被陸寧拿走:「那他,為啥還要忽然失蹤?」


  「他有時候,是清醒的,曾經跟我說,他早晚會趕走佔據他*的惡魔,找回自己。」


  陳婉約不置可否的笑笑,說:「或許,他真找到了那雙繡花鞋,想從中找出恢復自我的辦法。」


  「那雙繡花鞋裡,究竟存在著啥秘密?」


  陸寧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有人跟我說,無論咋樣,都不能讓楚詞碰到——陳婉約,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也不知道。」


  「我不想打擊你。」


  沉默很久后,陳婉約才輕聲說:「可我必須得跟你說實話,我知道的,比你多不了多少。因為,我不是真的艷陰使,我只是個靠此來保護自己的女人。」


  陸寧失望時,拿著的手機,急促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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