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問哥寂寞不
站在箭扣長城最高處的烽火台上,能看的很遠。
箭扣長城下的山谷中,重新恢復了它平靜了數百年的平靜,某些不明來歷人灑出的鮮血,也已經被晨風吹走,或者說是被這片殘敗之地所吸收。
數百年前,每隔數年,這兒就會死成千上萬的人,區區十數個人的鮮血,還遠遠無法讓它感到滿足。
沒有誰敢來烽火台這邊,打攪背手而立的老人。
在陸寧走後,夜搜魂聽到很遠處傳來汽車馬達的呼嘯聲后,才轉身看著老人,輕聲說:「他是真在乎水水的,就像水水真愛上了他。可是,他們之間註定沒有結局的,所以我覺得水水有權利知道真相,做出她自己正確的選擇。」
老人沒說話,彷彿沒聽到她在說話。
夜搜魂忽然跪了下來,額頭觸在冰冷的長城甬道中,哽咽著說道:「二伯,現在我以親侄女的身份,請您為水水考慮一下吧,她畢竟是您的親女兒,我爸,三叔,四叔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我們水家,已經為國家付出太多了!」
老人還是沒說話,可為什麼被冷月斜映在甬道中的影子,在發抖?
「我爸,三叔、四叔他們,可以去死。我可以為了讓您找個正當理由,把陸寧逐出七殺手。無論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毫無怨言,因為這是我們水家存在的使命。而且,即便是我們都死了,也有人能把我爸他們兄弟三人的血脈,繼續延續下去。」
夜搜魂繼續說:「可您水水已經是您四個親生兒女中,唯一還正常的了!她有資格,也有理由,能夠擁有幸福的生活。您就別再讓她卷進這譚渾水中了,這對她不公平,這……」
「別說了。」
老人語氣低沉,緩緩說道:「起來,我不喜歡你跪著說話。水家的人,從來都沒有跪著說話的先例,就算跪我也不行。」
夜搜魂抬起頭,已然是淚流滿面,卻不敢再說什麼。
「搜魂,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不公平,只有付出的代價,要對得起所得。」
老人的身子,已經停止了發抖:「如果沒有水家這些人的犧牲,水家那些人,又怎麼會得到這麼高的地位?至於我備受他老人家的恩德,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在百年之後,能無愧的去面對他老人家。」
夜搜魂站起來,低聲說:「可……」
「可這是事實。」
老人緩緩轉身,看著夜搜魂的眼神中,滿是慈愛之色:「讓你受委屈那麼多年,也是事實。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再陪著我了,去過你無數次夢囈過的新生活吧。」
新生活,這個詞有著太廣泛的意思。
換一個工作崗位叫新生活,搬家到別的城市,是新生活,無意中在迪廳內,偶遇一個超級大美女,並獲得陪她上床的青睞,這也是新生活。
最起碼,劉佩立先生就是這樣認為的。
今年已經四十有三的劉佩立,別看年齡夠大,混得也不算強,不過可沒少來英皇迪廳這種地方,總期望能在這兒,偶遇某個空虛寂寞冷的少婦,來一段至死不忘的難忘今宵。
只是很可惜,從英皇迪廳開業那天開始,到現在已經七年多了,這些年中,就連劉佩立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來過多少次了,卻始終沒有實現這個夢幻般的願望。
這倒不是說,英皇迪廳內沒有那種寂寞空虛冷的少婦,實在是因為劉先生無論怎麼精心『妝扮』,貌似都達不到少婦解悶的要求。
沒辦法,暫且不提劉先生那滿臉橫肉了(每次照鏡子,他都會埋怨爹媽:明明我是個善人,幹嘛要給我一副惡人的嘴臉),單說他那一口大黃牙,就能把寂寞空虛冷的少婦們,給嚇得熱血沸騰哪敢再跟他難忘今宵?
不過,久經打擊的劉先生,並沒有就此退縮,而是異常固執的堅持著。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有付出就會有彙報。
凌晨四點,就在劉佩立滿臉羨慕、落寞的看著,他所欣賞的一個少婦,跟一個小白臉走上樓梯后,幽幽嘆了口氣,放下酒杯準備回家洗洗睡時,他的美夢實現了。
一個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女郎,姿勢慵懶的倚在了他*上,眉梢間蕩漾著微醉的盪意,吐氣如蘭:「哥,寂寞不?」
問哥寂寞不?
哥寂寞了至少七年了!
劉佩立傻傻望著這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卻把拉鏈拉開,露出小半個讓他發瘋雪白的女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要不然,這麼極品的女人,怎麼可能主動來勾引他?
其實,早在零點之前,老劉就已經看到女郎,並幻想過某些場景了。
不過,他可不敢去搭訕:這種檔次的女人,絕不是他能搭訕上的。
君不見,在此之前,至少有八十八個帥哥,拿捏出各種紳士嘴臉去搭訕女郎,卻無一例外的得到了一個字:滾。
也不知道咋回事,被她罵著滾蛋的那些爺們們,個個在平時可是很牛氣的(不牛的男人,敢來這地方鬼混嗎),但在女郎面前,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只能訕訕的滾蛋她是說滾時,會讓男人們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壓力,彷彿只要還嘴,腦袋上就會出現個血洞那樣。
劉先生不喜歡滾,所以才沒去。
「不說話,看不起小妹呀?那就算了。」
看到劉佩立只是發獃,女郎慵懶的皺了下黛眉,端著酒杯轉身要走。
劉佩立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挽住了女郎的胳膊,連聲說:「別走,別走妹子,你這是在邀請哥跟你……」
女郎回頭,媚媚的笑著,張嘴吐出一口煙霧,噴在他的臉上:「你那方面,還行不行?」
「行,肯定行!」
沒有哪個男人,說自己在那方面不行的。
女郎又輕飄飄的問道:「花樣多嗎?」
「多!」
劉佩立點頭時,幾乎把腦袋折斷。
把細細的女士香煙,隨手拋在酒杯內,女郎伸手揪住劉佩立的耳朵,咯咯浪笑著:「那還墨跡啥呢,還不快走。」
英皇迪廳的三樓,有專門供客人嗨累了休息的房間,價格死貴,不過條件還可以。
劉佩立做夢般的,傻笑著被女郎揪著耳朵,好像遛狗那樣走上樓梯時,能看到別的男人,望著他時露出的憤怒目光。
很現實,老劉絕對是今晚英皇迪廳內最愧對人類審美觀念的男人,可偏偏他獲得了今晚超級女神的青睞,其他男人能不憤怒,能不感覺受到羞辱嗎?
就像踩著雲彩那樣,劉佩立來到了三樓某個房間內。
「傻瓜,還傻愣著做啥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天都快亮了,還不趕緊的?」
女郎款款坐在乾淨的白被單上后,才吃吃嬌笑著鬆開了劉佩立的耳朵,緩緩把皮衣拉鏈,往下拉。
劉佩立的眼珠子,隨著女郎拉開拉鏈,幾乎要瞪出眼眶。
嘴角的哈喇子,更是垂下來好長。
對他的豬哥嘴臉,女郎有些不滿,雙手抱住了心口,嗔怪著問道:「再發傻,那你就給滾出去吧。」
「啊,不,不,我才不滾!」
劉佩立如夢初醒,接著就開始飛快的脫衣服。
連他自己看了都噁心的身子(大肚腩),天仙般的女郎,卻沒絲毫厭惡,反而雙眸驀然閃過一抹亮澤(好多年後,老劉才回味出女郎的雙眸神色,那是報復的快意,就是他越醜陋,她就越爽)。
這讓老劉信心更加平增多倍,扔掉最後一件衣服后,就色笑著張開雙手,撲向了女郎:「妹子,哥來了!」
女郎卻抬起她修長的右腿,黑色高跟鞋抵在了他的大肚腩上。
劉佩立一愣:「怎麼,又不願意了?」
女郎咯咯嬌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我還沒有跟你介紹,我是誰呢?」
嚓,在這種地方玩兒,還用得著自我介紹嗎?
劉佩立心裡罵了一句時,就看到女郎用很認真的語氣說:「你給我記住,牢牢的記住,一輩子都不許忘掉,今晚你上的女人是誰。我姓水,叫水暗影。我的丈夫叫陸寧,大陸的陸,寧靜的寧。」
劉佩立徹底傻掉,實在搞不懂這個自稱叫水暗影的女郎,為啥要說這些。
「在你上我之前,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完事後,逢人就說,是你上了陸寧的老婆水暗影。」
水暗影這才縮回右腳,臉上又浮上媚笑:「你答應不?」
此時的老劉,雖然徹底懵了,可某根神經卻是相當清醒的:別說是答應女郎這個小要求了,就算完事後把他腦袋擰下來,他也肯定是笑著死的。
畢竟像這種只存在與傳說中的極品女人,可不是哪個男人能隨便得到的。
再說了,她的要求算個屁的要求啊?
就算她不這樣囑咐,出於男人的驕傲,老劉以後也會逢人就會吹噓,今晚這個香艷之夜的。
「我答應,就算有人把我舌頭割了去,我也得逢人就說的!」
劉佩立聲音沙啞的說著,鴨子般的笑著:「妹子,咱們這下可以開始了吧?」
水暗影沒說話,只是修長的腿子一抬,打著旋的平躺在了炕上,扯過枕頭蓋住了臉,尖聲喊道:「來吧,快點,上了陸寧的老婆!」
「來了!」
老劉呼吼一聲,狠狠撲在了水暗影身上。
水暗影拿枕頭蓋住臉,實在是因為怕看到老劉壓在她身上的醜態,擔心自己會吐出來儘管,當老劉砸在她身上時,那種報復的爽感,攸地上升了好多倍。
只是,讓她很不明白的是:她怎麼會流淚了?
難道是老劉撲過來時,砸的太狠了?
還是她在咬住舌頭時,用的力氣太大,太疼?
還有就是,那個讓她看一眼,就會覺得噁心的劉佩立,為什麼在壓上來后,忽然又閃開了?
水暗影不喜歡在她做好某種準備時,這種空蕩蕩的感覺。
於是,她就猛地把枕頭掀開,尖聲叫罵:「你特么的墨跡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