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跟蹤
這哪裏是尚書大人啊，明明就是……賬房先生嘛！
一般的人恨不得雇用鏢局能夠輕鬆些，至於這成本根本不管。反正有庫房做保障，他們隻需要把東西帶回來就好了。這北宮宇偏偏喜歡獨辟蹊徑，可能也是因為他根本不差錢吧？
“北宮大人，這次的任務有些重，您且需多加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
“您也是。”
“我一去嶺南回來，隻覺得這皇城變了樣。嗬嗬，估計也是我多想了。”代程明又苦笑道。
他對這北宮宇貌似沒什麽芥蒂，反而還覺得此人甚為可靠。
而北宮宇估計今日心情不大好，對他的話卻是愛理不理的。
“北宮大人今年二十有餘了吧？怎麽，這家中還未曾添女眷？”代程明又笑問道。
“不曾有。”
“若不，這次去江南，帶個美嬌娘回來？”
“大人，請回吧！”
北宮宇起身，直接趕客。
代程明知道自己說的話人家不大愛聽，他便隻得尷尬的笑笑。誰知道，這個北宮宇是油鹽不進的。是不是，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女子？
沒道理啊，是個男子都會喜歡女子的。特別是這功成名就的少年郎，那應該不愁沒有女子跟著的啊？隻怕，這北宮宇是真的無心婚事吧。
“好好好，我走便是了。過幾日。你同我一起去江南，我差人過來告知你一聲，便在那碼頭等你如何？”
“嗯！”
代程明猜這北宮宇肯定在想，這個老頭怎麽這般囉嗦？這話說得沒完沒了的！
不過代程明這把年紀了，他看待北宮宇就像是看自己的兒子一般。再說，他兒子確實也有十三四歲了啊！
代程明一揮袖子，剛好轉身來到了這門外，這北宮宇又跟了出來。“北宮大人這可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嗯。”
“請說吧。”
隻見北宮宇又把他帶了回去，在這回廊之下，代程明看著那盆牆下的君子蘭，等待著他開口說話。
“聽聞家中小女嫁給了一個叫齊冰的男子？”
“你怎麽知道？”
“坊間傳聞罷了，不過大人還是小心此人為好。我估計，他不簡單。”北宮宇又說道。
代程明心裏一驚，就算此人不靠譜那又能如何。柔兒已經嫁給他了，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已經改變不了了！
“大人若是有意便可以查一查那嶺南的戶籍，看看這嶺南是不是真有這麽一號人。”
“多謝北宮大人提醒！”代程明鞠了一躬，興許，這其中還真有什麽玄機。
不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的柔兒豈不是很危險？
將來若是這齊冰拿柔兒來威脅自己，他又該怎麽辦？當初還真不應該信了他的話，自己回京本來就是定局。這齊冰隻怕是先一步比自己知道了消息而已，然後又趁著自己想要回京都而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人的心真是陰暗無比！
他匆匆離開了，北宮宇微微笑了笑，卻也不語。有些事情，適可而止。有些話，點到為止。
長安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米鋪，成衣閣，六胡同，雜貨鋪，這些鋪子一排過去，門前車馬多，討價還價聲音不絕於耳，熱熱鬧鬧的，如同沒了白天黑夜。
要知道，這長安街夜裏也是不休市的。若是誰又能耐，那便可以白天開鋪子賣雜貨，晚上開鋪子賣夜宵小吃，早上開鋪子賣些早點，保準沒個幾年便賺的盆滿缽滿的，吃喝不愁。
代程明穿梭在人群之中，因為這俊俏的少年郎實在不少，他這個年紀的自然也不會成為別人注意的對象的。
隻是，這不代表他不能注意別人啊。
這不，隨意瞄了一眼，他便瞥見了秦氏的侄女爾琴，她雖然蒙了一層薄薄的麵紗，可是代程明依舊能夠認得出來。以他的直覺，這丫頭怕是有事情瞞著他吧？
爾琴輕手輕腳的進了一家小酒樓，小二一看來人穿著打扮是那有錢人家，於是便熱情的招待了她。代程明便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了過去，等到那爾琴消失在酒樓裏時，他才邁開步子走進去。
“客官您好啊，看看想要吃點啥？這幾個人來啊？”小二又笑道。
“一個。”
“好嘞，這就為您準備！您看看想吃什麽，盡管叫我就好！”
“嗯。”
小二把代程明領到了一張桌子坐下，而代程明卻是心不在焉的往四周看去。
“客官，您是不是在找什麽人啊？”
“沒有沒有，隻是看看這兒有沒有熟人而已。若是碰到了熟人，便可以過去嘮嗑嘮嗑了。”
“原來如此，那您何不先點個菜，到時候便可以讓您的朋友一起過來吃啊。”
“嗯。”
代程明看了一眼那手寫的菜單，又隨意指了兩個菜，至於那是是什麽菜，他也不大關心。
小二一看到客人坐下了，也便屁顛屁顛的往後廚跑去了。
樓上，爾琴揭了那遮臉的麵紗，露出了一張白皙的臉。她笑臉盈盈，道：“母親，事情辦的如何？”
婦人也是笑得合不攏嘴的，她笑道：“那自然是很好啊，你且放心呆在姑爺家吧。這邊會為你披荊斬棘的，你莫要記掛。”
爾琴：“如此便好，我就怕，母親這邊力不從心。”
婦人：“怎麽會呢？不會的，你且放心吧。”
兩人又一起吃了點糕點，還嚐了嚐這酒樓裏獨特的臘味，還別說，這臘味挺不錯的，至少吃了以後也是唇齒留香，十分的好吃。
爾琴吃了個七分飽，便不再動筷了。她看著對麵的婦人，欲言又止。
“爾琴，有什麽事你便說吧。母親這邊都會給你擔著的。”
“母親，我近來頻頻做噩夢。我隻怕自己會不小心就把事情說了出來，到時候我說漏嘴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這！”
婦人臉色有些難看，是啊，這人做了壞事卻是會心虛的。隻是不做，那又怎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爾琴扯著那碎花手帕，一時間也有些為難了。她該要如何是好啊？這左右都不能好好的過日子，難不成，她隻得頂著芳兒姑姑的名頭活下去？
“母親，我是不是隻能當別人的替代品？我不要，這樣不是我了。”
“姑娘啊，你要以大局為重，區區小辱算得了什麽？等你日後地位穩固了，你還怕自己幹不過一個死人？”
“我還是怕！”爾琴一跺腳，眼神微微有些惶恐。
婦人拍了拍她的掌心，又道：“不必太害怕的，孩兒，你要明白，她活著都不夠我們來，死了又能鬧出什麽風波？”
“她真的死了？”
“那樣子，不跟死了差不多麽？”
可是，爾琴還是懼怕呢！
婦人見她柔柔弱弱的，又生怕她鬧出什麽事情來。她便從自己脖頸間摘下了一塊玉佛，男配觀音女配佛，這女子善妒之心太重，唯有這大慈大悲的佛能包容一切，所以女子也酷愛佩戴玉佛。
婦人將這玉佛給了爾琴，又笑道：“你莫怕，這玉佛是開過光的。無論什麽牛鬼蛇神，都不敢近你身。你且收好了，要不就趕緊戴上吧。”
爾琴一聽，便趕緊戴了。輕輕地抓起自己那及腰的長發，又把這繩子係好，這玉佛便妥妥的掛在了她那白靜的脖頸上。
“謝謝母親！我感覺好多了。”
“心裏若是沒鬼，是不怕那東西的。你這樣子，還是戴著吧，可別摘了。”
“知道了，母親。”爾琴笑道。
這玉佛溫溫的，她甚為喜歡。又怕被人瞧見了，她便輕輕地將其用衣物遮蓋住。
門外走廊上，代程明躡手躡腳的走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他撓了撓頭，真是奇怪了，人怎麽不見了？
因為這門內的人可以看到門外有身影在晃動，這婦人警惕心重，便趕緊過去開了門。
“姑爺？”婦人萬分驚訝，這姑爺怎麽會出現在此地？
而這爾琴也是被嚇了一跳，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方才的事情他聽到了沒？
代程明臉色尷尬，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停留的這間就是爾琴所在的地方。
“你們也在這裏啊？今日有人約我來此地，我上來找找人，卻不想碰到你們了啊。”
“原來姑爺是來找人的，那人可找著了？”婦人又問道。
“還不曾，不過我已經在樓下備了小菜。”
“哦，姑爺公事繁忙，可要多加注意些。”
“會的會的。”
婦人同爾琴相視一笑，看來，這姑爺怕是來遲了吧？
也還好，自己方才說話的時候一直小心注意著門外。不然的話，她們怕是要被發現了。
爾琴走了過來，又拉著代程明進來品嚐這酒樓的美食，代程明胡亂吃了幾口，發現那味道也還可以，便又多吃了幾口。
“姑爺慢慢吃，這不急的。”婦人笑道。
“你們也吃啊，隻是為何你們也會來這裏？”
“是這樣的，我怕登門拜訪去打擾了姑爺，也怕人家說爾琴閑話，所以便隻得約她來此地了。”婦人解釋道。
代程明覺得奇怪，可是這個理由明顯也是可以的。罷了罷了，這事情日後再說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