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 預言先知
王凱旋好奇的說道:“還有這等事?說不定你上輩子是精絕國的女王,此刻故地重遊……”他話音未落,山體中又傳來一陣陣開裂的聲音,看來剛才頭一番餘勢未消,又要來上一次。
歇了一段時間,死到臨頭,自然是不甘心等死,隻見前方裂開一條大縫,手電的光柱往裏一掃,似是看見那裏竟然坐著個人。
此時山裂產生的大小碎石,雨點似滾落下來,不及細看,見有路就先撞進去再說。Shirley楊打著手電照亮開路,樂丹帶著陳教授和葉亦心,都閃身進了前麵剛剛裂開的石縫。
尚未瞧清楚是處什麽地方,先覺得呼吸不暢。裏麵灰塵極多,而且長年封閉,沒有流通的空氣,老胡他們急忙取出防毒麵具罩在頭上,隻聽身後轟隆一聲,數十塊巨大的黑色山岩滾落下來,擋住了入口。
老胡見來路斷了,便回過頭來觀看周圍的情況,原來此時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僅有十幾平米的正方形石屋,地麵上擺著一隻古老的大石頭匣子,這石頭匣子和精絕城中隨處可見的黑石截然不同,灰撲撲的十分古樸,外形獨特,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石匣有半米多高,一米多長,工藝造得極精密,上麵雕刻了數幅石畫,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大家光顧著看那奇特的石匣,沒注意到石匣兩邊還盤腿坐著兩個人,樂丹看著老胡說道:“你們看這邊。”
老胡三人走到近處的時候突然用手電照到,吃了一驚,手中的電筒落在地上,石室中頓時漆黑一團,隻聽王凱旋大叫道:“兩隻粽子!”
黑暗中Shirley楊取出了備用電筒,一照之下,見盤腿坐在石匣邊的兩個人,原來是兩具幹癟的屍骸。遺骸一老一少,都已經化為了深褐色,老者下頜上的胡須還依稀可辨,身上裹著羊皮;另一具看上去是個幼童,他們都是盤膝而坐,似乎是在看守著這隻古怪的石頭匣子。
老胡看清楚之後,籲了一口氣,對王凱旋說道:“以後別動不動就提粽子,嚇死人不償命啊,這兩個分明已經快成化石了,少說死了有上千年了。他娘的這裏原來是個墓室。”
Shirley楊瞪了老胡一眼,怒道:“好你個老胡,還想瞞我?你們兩個家夥分明就是盜墓賊。”
老胡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身份被識破了。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沒說走嘴啊?難道她一個煤國人連“粽子”都聽得懂?還好陳教授昏迷不醒,沒有聽到,另外的葉亦心好像也處於半昏迷狀態,都不可能聽到老胡他們的對話。老胡急忙辯解道:“不是跟你說了麽,我就是業餘愛好研究風水星相,不是盜墓賊,你以後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我和胖子的名聲都好得很,早在老家便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後生。我是一老兵,胖子當年在他們單位,也是年年被評為勞動模範三八紅旗手什麽的。”
王凱旋聽我一著急把最後一句說錯了,急忙糾正,順便想把話題引開說道:“別聽他胡說的,他……媽才是三八紅旗手呢,我是青年突擊隊,慚愧慚愧,都是黨和人民培養得好啊。你們看這石頭匣子倒也古怪,這是裝什麽東西的?”
Shirley楊並不接老胡兩人的話,突然說道:“定盤子掛千金,海子卦響。勾抓踢杆子倒鬥灌大頂元良,月招子遠彩包不上。”她的話旁人聽不懂,老胡卻聽得明明白白,這是倒鬥的“唇典”。
因為倒鬥這行,都是不能見光的勾當,就像黑道上有黑道上的暗語一樣。黑道上拐賣女人叫開條子,走私貨叫作背青,販小孩叫搬石頭,小偷叫佛爺等等,我們盜墓就稱為倒鬥,都各有各的行規隱語,便於同行之間互相交流。民國那時候我祖父專門給人尋陰宅找寶穴,是當時當地屈指可數的幾位風水大家之一,也結識過一位相熟的摸金校尉,對這裏麵的門道是熟門熟路,說起倒鬥的唇典比說我們老家話都熟。
Shirley楊剛對老胡所說的幾句唇典,大概的意思是:“你心眼壞了,嘴上不說實話,看你就是個手腳利索的盜墓大行家,這種事瞞不過我的雙眼。”
老胡被她突然一問,沒有細想,一般被同行稱為高手,都要自我謙虛一下,於是脫口就答道:“無有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在何方分過山甲,拆解得幾道丘門?”
Shirley楊接著說道:“一江水有兩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鷓鴣分山甲,鷂子解丘門,多曾登寶殿,無處覓龍樓。”
套口一對,老胡自己是又驚又悔,他娘的,這回算著了這煤國妞兒的道了,這不等於承認自己就是倒鬥的盜墓賊了嗎?不過倒也奇了怪了,這些倒鬥唇典的大段套口,在解放前都沒多少人懂,解放後基本上算是失傳了,像大金牙他爹那種幹過多年倒鬥的半職業盜墓賊,所知所聞也隻不過是幾個名詞而已,他實在不能想象這些切口,竟然出自一個年紀輕輕的煤國女人之口,如果不是麵對麵親耳所聞,又如何能信,難道竟然遇到同行了?而且聽她唇典所說,她也是祖傳的本事,隻是空有手藝,卻不懂看風水認穴辨脈之術。不行,這事絕不能承認,老胡還是接著裝傻算了,於是說道:“這幾句詩是我們小學時學的課文,想不到煤國小學的教材也……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樂丹一旁直接笑了,你他娘的小學課本有教盜墓的唇典,不得不說,老胡你他娘的是個人才。
Shirley楊見老胡胡攪蠻纏抵死不認,隻得說道:“算了,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如果咱們還能活著回去,我希望能和你認真談一次。”
老胡如遇大赦,忙站起身來在四周尋找出路,暗地裏盤算,要是能回去,定讓你找不到我,哼哼,大不了我回老家去,不在首都混了。可是隨即又一想,不成,她還沒給我們錢呢,這事實在是棘手了……她究竟有什麽企圖呢?不會是真像胖子所說,看上俺老胡了吧,再不然她是打算檢舉揭發,不能夠吧?難道她祖上,當真也是摸金校尉不成?那倒跟我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就在老胡一個人胡思亂想之際,王凱旋和Shirley楊已經在這間小小的墓室中轉了數圈,頭上腳下,身前身後,盡是漆黑的山石,有的地方有幾條裂縫,都是太小,找不到出路。
這時陳教授大叫一聲,醒了過來,他神智不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誰也不認識,無醫無藥,對他無可奈何,隻能任憑他瘋瘋癲癲地折騰。
樂丹知道,這是人生大起大落,有見證了幾個學生的死亡,老人家受不得刺激,瘋了。
最後老胡他們的目光落到了兩具幹屍中間的大石箱子上,不過這裏麵就算是有什麽陪葬的寶貝,對老胡這些將死之人來說,也是毫無用處了。
王凱旋拍了拍石匣說道:“這個小墓室不知埋的是哪兩個窮鬼,除了身上的羊皮,連件像樣的陪葬品都沒有,這裏麵估計也沒什麽好東西。”
Shirley楊仔細看著石匣上刻畫的圖形,忽然抬頭對老胡說道:“你還記得我曾說過的《大唐西域記》嗎?裏麵曾經提到過紮格拉瑪山。”
老胡點頭說道:“記得,好像還說是座神山,埋著兩位先聖,不過不可能是這一老一少兩位吧,這墓室如此簡陋,也不符合先聖的身份。”
Shirley楊說道:“這墓室裏埋葬的不是先聖,這個小孩是先聖的徒弟或者兒子一類的人,被稱為先知,這位老者是他的仆人。”
老胡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這石匣子雕的圖形是這麽說的嗎?那上麵還有什麽內容嗎?”
Shirley楊招呼樂丹和老胡、王凱旋一起看那石匣,說道:“這石頭匣子上雕刻的幾十幅圖案,是一個古老的預言,構圖很簡單,符號的特征非常明顯,我想我能看懂一部分。”
老胡越聽越奇說道:“預言了什麽?有沒有說這石室的暗道在哪裏?”
Shirley楊搖頭說道:“沒有,這預言好像也不是很準,先知說他死後,一直沒有任何人來到這間墓室,直到某一天,有四個人無意中打開了這隻石匣……”
王凱旋數了數說道:“一、二、三、四、五、六,咱們一共六個人啊,可見這先知料事不準,多半也是個欺世盜名的神棍之流。”
老胡盯著其餘的五個人說道:“倘若先知不是騙子,這個預言,可能不是在說咱們這些人。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咱們這裏有兩個不是人。”
樂丹聞言點了點頭,自己是聖人之軀,不是凡人,而且原本自己不會與老胡他們一同出現,這個先知倒也不算預言錯誤,葉亦心氣若遊絲,隨時有可能撒手人寰,最後卻是隻剩下四個人,不過此刻有樂丹出現,這個預言已經不準了,樂丹自然不會看著葉亦心這小姑娘白白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