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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 兵分兩路

  逃出甕城的弟兄們大都掛了彩,還有人因為傷勢過重而離世。此時的陳玉樓想起自己與昆侖的點點滴滴,又是痛心,又是自責,不免心灰意冷,將平日裏爭強好勝之心都淡了下去,起了就此作罷的心思。


  花靈四處奔忙,為傷員們上藥。她看著昆侖曾經送給自己的用稻草編的小狗,不免一陣心酸。此時羅帥怒氣衝天,此次行動不止損兵折將,連金銀財寶也沒有得到。他前來質問陳玉樓,可陳玉樓不想再以身犯險,想與羅帥一拍兩散。


  陳玉樓認為正是因為羅帥擅動機關,才惹得如此大火,若不是自己舍身相救,羅帥早已命喪當場。


  羅帥責怪陳玉樓下了下甕城的命令,正是如此才導致弟兄們損失慘重。這場悲劇與他們二人都脫不開聯係。


  二人都在氣頭之上,決定一拍兩散。


  最後還是樂丹在從中調和,看著兩人說道:“兩位,這次不管是誰對誰錯,也算是共患難同生死過了,這點情誼還是有的,一次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失敗,既然現在沒有什麽辦法進入瓶山古墓,不如暫歇幾天,等鷓鴣哨回來後再計議不遲。”


  樂丹救過陳玉樓和羅老歪,兩人也都給樂丹麵子,暫且作罷,回去養傷要緊。


  陳玉樓便召集眾人說道:“勝敗兵家不可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眾兄弟休要焦躁,暫在此休整幾天,不日陳某便要再上瓶山,不將這座山裏古墓挖它個底朝天,須是對不住那些折了的弟兄!”說罷擺血酒發毒誓,定了成規,又在義莊裏給那些慘死的盜眾擺了靈位,燒香燒紙,並按湘西撒家風俗,紮了許多紙人,寫上主家姓名和生辰八字,在靈位前焚化了,讓它們在底下伺候諸位老爺,這些瑣事,自不必細說。


  一連幾日,陳玉樓讓羅老歪好生養傷,他自己隻是在義莊裏閉門獨坐,思量著進瓶山盜墓的計策。瓶山古墓之奇,天下再無第二處了,雖從山巔進入,可直切中宮,但墓中毒物潛藏難防,被咬到一口,就連神仙羅漢也難保性命,可從前殿或偏殿挖將進去,誰知是否會誤入另一處疑塚虛墓。而且石山堅固,巨石鉛水封門,裏麵機關重重密布,聽聞宋時瓶山曾有機關總樞圖譜,後來落入元人之手,封墓下葬之後,那圖譜便被毀去了,如今想破盡其中機括實是難於登天。


  思前想後,在這瓶山之中,單憑卸嶺之力絕難成事,也隻有希望搬山道人早日趕來會合。搬山分甲之術,自古就傳得神乎其神,陳玉樓素知其手段高明,便是神鬼也難揣測,卻也未知其詳,要是有搬山道人相助,也無法盜得瓶山墓中的寶貨,那可真就無計可施了。


  直到第四天頭上,陳玉樓總算是把鷓鴣哨和紅姑娘盼回來了。鷓鴣哨三人回到大軍集合之處,發現將士們損失慘重。老洋人擔心師妹花靈的安危,見到花靈後這才放心。花靈為自己沒能治愈全部的弟兄感到內疚,鷓鴣哨對她好言安慰。


  陳玉樓讓手下騰出一間靜室,在裏麵同鷓鴣哨等人密議起來,說起兩盜瓶山,都折得慘不忍睹,想來不能單單以力取之。不過陳玉樓也沒忘了給自己臉上貼金,把那死裏逃生的狼狽經過,描述得格外聳人聽聞,也沒好意思說折了許多兄弟。


  鷓鴣哨將自己找到克毒之法的消息告訴陳玉樓和羅帥,他吩咐老洋人把雞抱到桌子上,眾人見了都十分不屑。鷓鴣哨稱此雞乃是怒晴雞,是世間罕見的鳳種,紅姑娘也證實了此雞的不凡。羅帥認為鷓鴣哨是在哄騙自己,他手下的楊副官也堅信這怒晴雞實際上就是一隻呆雞,他用槍指向怒晴雞。不料此雞竟撲向了楊副官,將他的衣袖啄破,隨後這怒晴雞一飛衝天。鷓鴣哨連忙吹起口哨,怒晴雞便乖乖地落入筐中,眾人見識了怒晴雞的威力,紛紛對其大加稱讚。


  羅帥見克毒之物已經找到,想要繼續尋寶。為了讓陳玉樓再次與自己合作,他竟下跪希望陳玉樓能夠與自己冰釋前嫌。陳玉樓連連答應,眾人決定次日再進瓶山。紅姑娘為陳玉樓送藥時發現陳玉樓心事重重,陳玉樓稱自己十分後悔當初的衝動之舉,若是當初自己能夠等到鷓鴣哨歸來再做行動,卸嶺兄弟就不會死傷慘重了,紅姑娘安慰陳玉樓不要過於傷心,等到再進瓶山之日一定會給昆侖報仇。紅姑娘提起鷓鴣哨,對他大加讚揚,陳玉樓看出了紅姑娘對鷓鴣哨不平凡的感情。


  第二天,眾人再次計議如何進入瓶山古墓。鷓鴣哨提議從山底進發,陳玉樓決定兵分兩隊,由自己和羅帥帶著人馬,在山脊處鋪設炮眼,再派一隊人陪著鷓鴣哨在山底下找地宮的入口。紅姑娘主動提出想要協助搬山,眾人都看出其二人不尋常的關係。


  群盜斬雞頭燒黃紙,定了盟約:盜出古墓中的丹丸明珠,都歸搬山道人,樂丹從明器中挑選三成,其餘的一切陪葬明器珍寶,則由卸嶺盜眾所得。隨即點起燈籠火把、亮籽油鬆,離了老熊嶺義莊,浩浩蕩蕩地趁著月色進山盜墓。


  進山盜墓的隊伍山工兵打頭,羅老歪手下的工兵部隊裏,也有不少人是在“常勝山”插了香頭的。插香頭就是綠林中入夥的意思,這一部分人和卸嶺群盜一樣,都在臂上係了朱砂綾子作為標誌。


  其餘那些工兵,便和在普通軍閥隊伍裏當兵混飯吃的沒什麽兩樣,扛著機槍、炸藥,攜帶著撬、鎬、鏟、斧之類開山挖土的工具,除此之外每人還要用竹簍竹籠多帶一隻活雞。工兵們就在一陣陣雜亂的雞叫聲中,排成鬆鬆散散的隊列行軍。


  雖然在山路上走得七扭八歪,這些當兵的人人臉上神色振奮,毫不以前兩回在瓶山盜墓遇險為意,因為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指望著跟陳掌櫃和羅大帥盜墓發財。


  陳玉樓和羅老歪帶工兵營,在山脊處埋設炮眼,轟山炸石挖掘墓道,而鷓鴣哨則帶搬山道人和一夥卸嶺盜眾,從山底尋找入口。此次進山人手充足,正應當雙管齊下,不論哪路得手,瓶山古墓中的寶貨就算到手了。


  征繳來的大量活雞,都給了陳玉樓使用,這些大公雞足能驅除墓中的毒蟲。漫山遍野的雞鳴,使得瓶山縫隙裏的毒霧毒蜃,都徹底消失隱匿了,大大小小的蜈蚣似乎也知道有克星進山了,全藏在岩縫樹根的深處蟄伏不動,哪裏還敢吐納毒瘴。陳玉樓這一路人馬,當即忙碌著聞地鑿穴,開挖炮眼,按下不提。


  另一邊,鷓鴣哨帶著老洋人和花靈,還有紅姑娘率領的十幾個卸嶺弟兄已經找到了山腳陰涼處,開始選定地方準備打洞盜墓。群盜摩拳擦掌,紛紛準備器械挖掘盜洞。紅姑娘見隻有十幾個人,也不知這條盜洞深淺,怕是一時半會兒也挖不透,便想派兩個弟兄回去再調些人手來幫忙。


  鷓鴣哨心想紅姑娘這月亮門裏出來的,不太懂倒鬥的勾當,她不知若是憑著人多勢重,也就沒有搬山之術的名頭了,便說:“大可不必,諸位卸嶺好漢隻管在旁歇息等候,且看搬山分甲術的手段……”說罷對老洋人和花靈一招手:“取分山掘子甲!”


  群盜一聽都是一怔,想不到今天有機會見識搬山秘術。盜墓倒鬥的誰人沒聽過搬山分甲之術,但以前搬山道人從不與外人往來,所以幾乎沒人親眼見過分山掘子甲,眾人都是做倒鬥這行當的,如何能不好奇?當即人人凝神,個個屏息,眼也不眨地盯著三個搬山道人手底一舉一動。


  隻見花靈和老洋人從背後卸下竹簍,竹簍上麵蓋著蠟染的花布,裏麵沉甸甸的像是裝了許多東西。花靈取出藥餅撚碎了撒在竹簍上,也不知那藥餅是什麽成分,她隨手一抖,就忽然冒出一片塵煙,就聽那竹簍裏有東西蠕動欲出,“嘩啦啦”的一片亂響,好似大片鐵甲葉子相互摩擦。


  群盜大吃一驚,久聞分山掘子甲的大名,誰也沒想到這東西是“活”的。那“掘子”二字,乃是古代對工兵的一種稱呼,古時戰爭中常有攻城拔寨的戰法,遇到堅壁高壘的城池難以攻克,攻城部隊就會分兵挖掘地道陷城,而城內的守軍也要挖掘深溝,並在其中灌水埋石,以防被敵人從外邊挖透了城壁。執行這類任務的軍卒,大多是擅長挖土掘泥的短矮粗壯之輩,如地鼠般在土溝地道裏鑽來鑽去,也稱“掘子軍”或“掘子營”。所以群盜先前都猜想分山掘子甲是一套銅甲,應該是古時挖土掘子軍所穿的特殊甲胄,有掏地用的鐵爪鐵葉子,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活物。隻聽那竹簍裏的聲音越來越大,忽然從裏麵滾出兩隻全是甲葉的球狀物,著地滾了兩滾就伸展開來,竟是兩隻全身鱗甲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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