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 下藥
=不過海棠朵朵對範閑倒是頗有些留手,範閑撐了幾招,知道自己不是海棠朵朵的對手,就開始用毒了。
海棠朵朵一時不察,又中招了,不過她這次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甚至連一點頭暈都沒有,這是什麽毒?
範閑看著海棠朵朵說道:“勝負已分,承讓。”
海棠朵朵看著範閑有些不屑,說道:“你剛才不還說要堂堂正正的嗎?”
範閑笑著說道:“範某師從費介,用毒下藥本就是堂堂正正的手段啊。”
海棠朵朵看著範閑說道:“那你就沒有聽你師傅說過,毒藥對九品以上是無效的?”
範閑微微一笑,看著海棠朵朵說道:“那你有沒有覺得血氣翻湧。”
海棠朵朵覺得臉有些發燙,確實是血氣翻湧的征兆。
範閑笑著說道:“下毒是無效的,可是這並不是毒藥。”
海棠朵朵看著範閑問道:“那是什麽?”
“椿藥。”
眾人都吃驚的看著範閑,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小女人下毒,還下的是這種……藥,嘿,你個不要臉的家夥,我都要隔著屏幕過去打你了。順便說一句,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你……!”海棠朵朵怒視著範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她對肖恩都沒有如此殺意,她也是第一次有殺人的念頭。
郭保坤更是直接表現了自己對範閑的不屑,“呸!無恥之徒!”
樂丹微笑的看著範閑笑著說道:“範閑,這有趣的事情,我回去一定要告訴你的雞腿姑娘。”
範閑看著樂丹說道:“老樂,你可別坑我,我這是為了退敵才出的無奈之策。”
海棠朵朵覺得自己真的是氣血翻湧,想要用內力強行壓下,卻發現越運行內力,這氣血翻湧的越是厲害,好像……要發作了。海棠朵朵的臉紅彤彤的煞是可愛,她見壓不住藥性,提起小斧頭就要和範閑拚命。
範閑看出來海棠朵朵的心思,這個女人完全被自己惹毛了,他哪裏還敢交手,不小心被斧頭剁一下,那可不好玩,就算不死,也要缺胳膊少腿的。範閑看著海棠朵朵說道:“千萬別打,範某從不乘人之危,你還是快走吧。”
“哈哈哈……”隔壁老王看戲看的頗為開心。
海棠朵朵惱羞成怒,瞪了範閑一眼,轉身就跑開了,再不跑留下來給這麽多人看笑話啊。
樂丹看著範閑笑著說道:“正所謂男不壞,女不愛啊,小心,海棠朵朵愛上你,北齊的聖女纏著你,你回去怎麽跟你的雞腿姑娘交代啊。”
範閑看著樂丹說道:“不可能的事,喜歡你還差不多。不對,不能喜歡你,你是我妹妹的,我得幫她看著你。”
樂丹也送了範閑一個大白眼,說道:“放心吧,我很自律的。”
“噠噠噠……”南慶使團的護衛趕來了。
範閑看著肖恩說道:“肖前輩,一會兒就說是我把你抓回來的,這會兒願意保你性命的,隻有我一個人。”
王啟年看著被擒住的郭保坤和那幾個老兵,問道:“那他們怎麽辦?”
樂丹說道:“畢竟都是慶國的人,前麵就是敵方國境了,帶上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這些老兵身手也不錯,交給滕梓荊統領,畢竟老範的護衛一直隻有老藤一個人,與身份不符啊。”
一旁的高達連忙說道:“我現在也是範大人的護衛啊。”
範閑說道:“你是我爹的護衛,從北齊回來之後還是要回到我爹的身邊的。”
使團的人押送了肖恩回去營地。
營地裏,王啟年正在為範閑鼓吹呢,“這北齊派人來營救肖恩,範大人哪,身先士卒,把肖恩給抓回來了,所以請各位放心啊,不要擔憂,咱們稍作休整,立刻啟程。”
“這範大人是真不容易啊,一路的追行啊。”
囚車前,範閑看著低著頭的肖恩說道:“前輩,上車吧。”
肖恩小聲的說道:“殺了使團的人,我都可以給你答案。”
範閑微笑著說道:“我是想抓你,但是我沒想叛國啊,肖老前輩,好機會稍縱即逝,您還是老老實實上車吧。”
肖恩笑著說道:“還有機會的。”
範閑看著肖恩說道:“我一直好奇的是,我不殺你,是為了你背後藏著的秘密,你對我手下留情,又是為了什麽?儋州有什麽特殊,能讓你這樣的性子,忍住殺戮。”
肖恩看著範閑說道:“自始至終,黑騎都沒有出現,陳萍萍若是真心護著你,怎麽會忘了此事,小心點吧你。”
範閑說道:“馬上到北齊了,上杉虎還是率眾來劫使團,看來北齊朝內對肖老前輩不利啊,你也小心著點吧。”
“多找點同盟,別把陳萍萍當成唯一的依靠。”肖恩說完哈哈一笑,走上了囚車。
囚車被重新光上,如果外麵沒有人打開的話,肖恩是沒有辦法從裏麵出去的。
樂丹看著範閑說道:“肖恩的秘密,多半與神廟有關。”
範閑意外的看著樂丹問道:“你怎麽知道?”
樂丹說道:“猜的,能夠讓陳萍萍和慶帝一直忍住不殺肖恩的,恐怕除了事關神廟之外,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就憑著陳萍萍的兩條腿,都夠他死好幾次還債了。而且肖恩是北齊的大魔頭,為什麽陳萍萍要不遠千裏奔赴北齊去擒住肖恩?為北齊境內的百姓除魔衛道嗎?”
範閑沉默不語,他覺得樂丹說的對,神廟,也是他牽腸掛肚的地方,老娘的信裏也提過神廟,五竹也說過神廟,天下祭拜的廟宇也是神廟居多,這個世界的神廟太多神奇,太過神秘了。
王啟年湊了過來,看著範閑說道:“大人,都遮掩過去了。”
範閑點了點頭,說道:“四周有沒有見到黑騎蹤跡。”
王啟年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範閑問道:“郭保坤呢?”
王啟年指著滕梓荊所在的地方說道:“在那邊呢,一到營地就坐著不動呢。”
郭保坤這是被打擊了,他覺得自己一點用都沒有,自己的父親被抓進大牢,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幾個戰場退下的老兵本來就是郭保坤雇傭的,現在被滕梓荊一收編,立刻投降了,保命不說,還能領月俸,何樂而不為。
範閑若有所思的說道:“黑騎未到。”
王啟年解釋道:“也許是院長一時疏忽了吧。”
範閑沒有說話朝著郭保坤走去。
王啟年看著一旁的樂丹說道:“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樂丹說道:“他是對陳萍萍起了疑心,不過也是,黑騎沒出現,這很說明問題,至於你說的一時疏忽,這話你自己信嗎?”
“.……”王啟年也不信,陳萍萍是什麽人,使團一事這麽重要,事關兩國之間的和平,他怎麽可能疏忽,可是他不願意往壞的方麵去想。
範閑看著坐在一旁發呆的郭保坤說道:“你請的這幾個人身手尚佳,殺敵勇氣十足,是勇士,應該進過軍營。”
郭保坤怒視著範閑說道:“我叫他們來就是來殺你的!”
範閑好奇的問道:“你不遠千裏來殺我,為什麽?”
郭保坤怒道:“為我爹解氣!”
範閑說道:“令尊過世了?”
郭保坤氣的恨不得動手掐死範閑,這說話太氣人了,“你爹才死了呢!”
範閑說道:“那何來仇怨啊?”
郭保坤說道:“你害我爹入獄,我自然要為他報仇。”
範閑看著郭保坤說道:“如果你們不先害我,想要我身敗名裂,你爹也不至於入獄,和長公主走的太近,你們被她利用了。”
“這不可能!”郭保坤看著範閑說道:“我爹也是為了給我出氣,誰讓你在牛欄街打我,把我打的臥病在床一個月才下地,你這賊子,害的我家破人亡.……”
範閑問道:“你不是說你爹還沒死嗎?怎麽就人亡了?”
“.……”郭保坤怒道:“這是比喻,比喻知道嗎?我,我家破是真的吧!”
範閑看著郭保坤哄道:“是是是,你家破是真的,乖,別生氣。”
範閑把刀丟在地上,看著郭保坤說道:“第一,你現在一刀殺了我。”
郭保坤撿起刀,拔了出來,說道:“我就選這個!”
範閑說道:“要麽我救你爹出來。”
郭保坤拿著刀猶豫了,如果能夠救父親出來,他自然是不介意放過範閑。
範閑看著郭保坤說道:“你我之間的仇怨本就不深。”
郭保坤怒道:“你放屁!你打的我,你當然仇怨不深。”
範閑笑著說道:“要不我們做個交易,這些老兵交給我,等回京之後,我親自向陛下為你爹求情。”
郭保坤質疑道:“你求有什麽用啊?”範閑隻是一個協律郎,芝麻綠豆大的官,也就比自己的宮中編撰好些,有什麽資格為一個禮部尚書求情。
範閑說道:“長公主在的話,當然沒用了,現在李雲睿被趕出京城了,你爹結黨的罪名本來就不重要了。”
郭保坤問道:“你又想耍什麽花招?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