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 王啟年歸心
樂丹看著司理理說道:“我說了,隻要你說出幕後之人,我們立刻放了你。”
司理理才不信,說道:“隻怕我一說出來,你們就要殺人滅口了。”
這傻女人,樂丹是真的不想為難她,隻要她願意配合說出幕後之人,放了也就放了,樂丹一點壓力都沒有。可惜,謹小慎微的司理理不相信範閑和樂丹的話,也錯過了一次逃走的機會。看來此次進京,司理理少不得要手些皮肉之苦了。
最後司理理還是不肯說,不過她的心情就不怎麽美好了,麵對將來悲慘的生活,她似乎有所預感了。
樂丹和範閑從房間出來,範閑說道:“走吧,陪我出去透透氣。”
王啟年和滕梓荊跟了出來。
來到了院子,王啟年從裏麵走上來,說道:“大人,要不我還是回去看著吧。”
範閑說道:“不必,這院子恐怕早已經被各部探子圍住了,跑不掉的。”
院子的四周雖然靜悄悄的,但是探子嘛,當然是躲在暗處監視了,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
王啟年歎息了一聲,說道:“要早知道這樣,咱們就不用這麽著急回京了。”
範閑說道:“黑騎一出,表示陳院長已經知道此事了,此時不回京都,有通敵之嫌,會害了家人。”
王啟年說道:“大人說的是。”
滕梓荊看著範閑說道:“可是影子大人不是轉告,你可以任意而行嗎?說是出了什麽事,院長可以為你做主”
範閑坐在院裏的涼亭,倒了幾杯茶說道:“我和陳院長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麽幫我?”
王啟年看著範閑問道:“大人還是不信院長?”
範閑說道:“人心無常,沒見到他人之前,我沒辦法信他。”
王啟年勸道:“大人,在交出司理理之前,您還有一個機會。”
範閑喝著水,片刻後說道:“你是想說私刑吧。”
王啟年點頭說道:“對啊,您看,現在司理理還在您的掌控之後,如果您對她用私刑,這一夜她興許就說出真凶了。”
範閑說道:“對一個弱女子動私刑容易,但人若是沒有了底線,那跟野獸有什麽區別。”
王啟年笑了笑,甚是欣慰,樂丹在他的笑容裏怎麽看到了姨母笑,王啟年說道:“大人說的是,那咱們就隻能等回京之後,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機會了。”
範閑看著王啟年問道:“王啟年,剛才我要是選擇動私刑的話,你是否就會棄我而去?”
樂丹和滕梓荊也都看著王啟年,隻有樂丹知道,王啟年是陳萍萍安排暗中幫助範閑的,他不會真的離範閑而去,隻是恐怕以後不會對範閑忠心耿耿。
王啟年也是老滑頭了,他笑著說道:“大人若是沒了底線,那我每個月一百五十兩銀子不就沒了保障了嗎?”
範閑瞪大了眼睛看著王啟年,“多少?”
“五十兩,五十兩啊。”王啟年笑著說道:“大人放心,隻要這五十兩銀子不斷,王啟年就始終是您門下之客。”
樂丹笑著說道:“恭喜啊老範,有了王啟年和滕梓荊相助,你算是如虎添翼。”
王啟年笑著說道:“樂先生果然大才啊,確實是大人確實是如虎添翼,虎虎生威,龍精虎猛,虎嘯龍吟.……”
範閑無語的說道:“行了行了,就顯得你有才華啊。”
樂丹看著王啟年說道:“老王啊,你這馬屁神功絕對是天下第一。”
第二天,眾人帶著司理理啟程去了京城。
有馬車坐,範閑當然是不會騎馬了,王啟年和滕梓荊騎馬護衛左右,車夫駕車,樂丹和範閑帶著司理理坐在馬車裏。
一路上還有人攔車試圖帶走司理理,都被滕梓荊和王啟年打發了。
範閑說道:“這一個個的都急不可耐啊。”
樂丹看了眼司理理說道:“畢竟是名滿京都的花魁嘛,第一美人,是個人都惦記著。”
範閑微笑的看著樂丹說道:“不愧是老司機啊,你再亂開車我要下車了啊。”
樂丹點頭說道:“行啊。不過我們就這麽進京城,你想過怎麽保住司理理沒有?”
範閑臉色平靜的說道:“我是監察院提司,當然是由監察院收押。”
樂丹說道:“有理。”
“大人,前麵就是京都了。”王啟年的聲音在外響起。
每一盞茶功夫,馬車就停下來了,“籲……”
滕梓荊說道:“範閑,你出來看看。”
範閑鑽出了馬車,看著眼前各部的官員都到齊了,不用說也知道,他們都是來提司理理的。
馬車外,範閑拿著提司的腰牌說道:“司理理是我監察院人犯,各位大人,煩請讓路啊。”
刑部的官員說道:“範公子,若真是監察院要抓人犯,我們無話可說,但請把監察院的提人公文與我們一看。”
範閑哪裏知道什麽公文,他隻是有這個腰牌而已,又不熟悉這個監察院的運作流程和規範,“公文回頭再補。”
“這就不合規矩了吧。”刑部官員冷笑著說道,司理理這麽重要的暗探,當然是要搶到手了。
“公文在此!”言若海拿著公文出現了。
這讓範閑和王啟年還有滕梓荊都意想不到,按道理說,這個言若海是言冰雲的父親,言冰雲又因為範閑的關係被派到了北齊做暗探,生死危機,言若海應該跟範閑仇深似海才是,可言若海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
言若海拿著公文說道:“監察院直屬陛下,京都內外諸般事宜,都有提審之權,公文在此,若沒有陛下聖諭這人我就帶走了,不服氣的隻管搶人。”說完對著範閑說道:“跟上。”
車夫有些緊張啊,在滕梓荊的指示下,隻好駕車去了監察院。
還沒到監察院的門口,言若海便轉頭看著範閑說道:“你還跟著我做什麽?”
範閑看著言若海說道:“言大人,司理理一案與牛欄街刺殺有關,可否由我主審。”
言若海淡淡的說道:“我親自來了,人還會還給你嗎?”
範閑眉頭一皺,說道:“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