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8 北齊暗探
範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打算晚上去巡城司的陳參將家裏一探究竟。”
樂丹說道:“估計你去了也沒什麽用,而且你最好別去。”
範閑疑惑的問道:“為何?”不去怎麽查清楚問題。
“殺人滅口。”樂丹說道。
範閑和滕梓荊都是一愣,是啊,如果有人利用他得到了軍弩,最能守住秘密的方式,就是殺人滅口。
樂丹看著範閑說道:“你不去的話,他也許還能活著,你一去,他必死無疑。現在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範府外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範閑說道:“所以我打算晚上偷偷的去。”
“唉……”樂丹看著範閑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知道那個參將命不久矣,也許會禍及家人。於是看著範閑提示道:“你想想,如果你死了,對誰最有好處?”
範閑想了想,說道:“我如果死了,自然就不用娶婉兒,那麽內庫就不會落到我的手上.……長公主!內庫是她在掌管,一旦我和婉兒結婚,她就要交出內庫,她自然是不願意失去手中的權柄。”
滕梓荊擔憂的說道:“長公主站在太子那邊,這麽說是太子想要殺你,早些時候也是宮裏有人接著監察院的手想要在儋州刺殺你,很有可能真的是太子!”
範閑眯著眼睛說道:“看來太子是真的容不下我。”
樂丹笑著說道:“太容易了。”
範閑點頭說道:“是啊。”
滕梓荊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說道:“什麽太容易了?”
樂丹說道:“太容易猜出來了,是太子要殺範閑。”
滕梓荊問道:“是啊,難道還能是別人不成?”
範閑看著滕梓荊說道:“我們能夠這麽想,別人也可能這麽想,那麽太子就不一定會這麽做。”
滕梓荊問道:“為什麽?你先前不還覺得是太子做的?”
範閑說道:“那是因為我想通了,因為這會讓人覺得他沒有容人之量,而且當朝儲君涉嫌刺殺,有失儲君風範,容易被人拿住把柄,從見過一麵上看,他應該沒有如此不智。”
樂丹點頭說道:“不錯。”
滕梓荊說道:“那也有可能是長公主,她不想失去內庫的權利,這一點怎麽也賴不掉。她又是和太子一夥的,就算不是太子,他也有責任。”
範閑點頭說道:“也有可能。”
樂丹看著範閑說道:“想要內庫甚至皇位的,不止是太子,還有二皇子。不管他們如何爭鬥,要麽拉攏你,要麽殺了你,你就是那線上的魚餌,誰都想咬上一口。”
範閑悶悶不樂的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是站隊也是死,不站隊也是死,難道真的要回儋州去?”
滕梓荊看著範閑說道:“我覺得還是趁早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範閑認真的看著兩人說道:“不查明白是誰要殺我,就算逃到了儋州,也躲不過他的下一次刺殺,因為我一定要娶婉兒。”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範閑和滕梓荊穿著夜行服要出去,樂丹看著兩人說道:“小心一些,見勢不妙的話趕緊溜之大吉。”
範閑說道:“明白,放心吧。要是有人來的話,你幫忙打打掩護。”
“好。”樂丹點頭答應了下來。
因為牛欄街打昏程巨樹,隻有範閑和滕梓荊二人瞧見,他們也為樂丹保密,所以並沒有人知道樂丹的身手如何,隻知道是他們三個人合力打敗了程巨樹,所以對於樂丹的實力,外界也並沒有多少重視。
範閑和滕梓荊去了陳參將的府上,發現陳府上下全都上吊自殺了。當然,一個兩個上吊自殺的話,還說的過去,可是連下人也都跟著上吊了,這顯然並不是真的自殺,而是他殺,有人偽造了現場。
範閑伸手摸了摸茶杯,還是溫的,這說明這些人剛剛遭遇不測。
滕梓荊看著範閑說道:“這個參將的全府被滅口,看來跟老樂分析的一樣。”
範閑點頭說道:“嗯,我們找找看有沒有活口。”
“咻……”一道人影閃過,突然落在了範閑和滕梓荊的麵前,他們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我被朱大人發現了,整個一處的人都在追我!”原來是王啟年,他的輕功果然了得,近身了都沒有發現。
範閑說道:“行,別慌,我有提司腰牌,沒人能抓你。”
王啟年看著範閑問道:“這邊什麽情況?”
滕梓荊看著王啟年說道:“參將全府山下,懸梁自盡。”
“全府?”王啟年大吃一驚,來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屍體了。
範閑點頭說道:“全府上下,一個不留。”
王啟年說道:“這是不對,如果說那參將裏通敵國,那他的下人們,幹嘛跟他一起自盡啊。”
範閑說道:“書房裏剛剛還在會客,客人卻不見了。”
王啟年自責的說道:“都怨我,如果我能夠早點將此事告知,也許還能救他們的性命。”
範閑說道:“你早告知也一樣,對方就是要我晚來一步,而且隻晚來一步,這是警告,也是威脅。又讓老樂說對了。”
王啟年說道:“老樂?就是上次和範大人一起當街搏鬥打暈了程巨樹的那位吧。”
範閑點頭說道:“嗯,樂丹,你見過的。”
王啟年說道:“確實見過,不虧是和大人才名並稱的才子,我見到他也覺得頗為親切。”
滕梓荊看著範閑說道:“對方一定位高權重,才能讓參將府瞬間滅門。”
範閑說道:“先回去吧。”
路上,王啟年拿出一個令牌,說道:“大人,這是北齊暗線的令牌。”
範閑接過一看,這不是和在牛欄街找到的那塊令牌上一樣,上麵的符文都是這個形狀的。“令牌。”
王啟年說道:“北齊已有暗線潛伏在我慶國,就是靠這塊令牌調動屬下,指揮行事的。”
範閑說道:“那要是這麽說,程巨樹是北齊暗探。”
王啟年點頭說道:“極有可能。”
滕梓荊看著範閑說道:“那是北齊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