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 對簿公堂
這柳夫人對範閑也還不錯,竟然願意掩護他逃去儋州。
樂丹笑著說道:“二夫人請勿著急,範閑早有準備。”
柳夫人看著範閑說道:“準備?準備什麽?蹲大牢啊?”
樂丹笑著說道:“二夫人這次什麽也不用做,我保證範閑平安無事,郭府接下來應該就是給郭保坤請個名狀,讓郭保坤上堂,範閑,準備一下,我們也要上場了。”
範閑笑著說道:“早就準備好了。”
樂丹看著範閑說道:“你是當事人,我看我就做你的辯護律師吧。”
範閑說道:“好啊。”
果然,沒多久京都府的官差就又來了。
範閑這次很配合的跟著走了。
京都府外圍著許多的百姓,都是聽到了郭府狀告範家私生子打人一事,特地趕來看熱鬧的。
範閑如今大小也是一個名人了啊,以一白身打了宮中編撰,不知會如何判?一個是禮部尚書的兒子,一個是戶部尚書的兒子,一個是宮中編撰,一個是未來郡馬,針尖對麥芒啊。
範閑和樂丹進了大堂,看到了一個擔架上躺著一具木乃伊。
範閑說道:“這個時代就有木乃伊了?”
樂丹笑著說道:“應該有吧,封建社會嘛。”
範閑看著樂丹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進古代的派出所,有點緊張啊。”
樂丹笑著說道:“我也是第一次。”
賀宗緯站在旁邊哼了一聲,對範閑和樂丹如此行徑頗為不滿。
範閑看著賀宗緯說道:“呦,這不是賀……賀什麽來著?”
樂丹說道:“賀大偉還是賀小偉。”
範閑裝著恍然大悟都樣子,說道:“哦,想起來了,賀中緯”
“哼!”賀宗緯怒道:“我叫賀宗緯。”
樂丹說道:“不重要,懶得記。”
範閑說道:“不是說郭保坤把我給告了嗎,你來幹什麽?”
賀宗緯說道:“我現在是郭公子的狀師。”
範閑笑著說道:“哦,這樣我就放心了。”
賀宗緯怒道:“你什麽意思。”
範閑笑著說道:“沒什麽,我相信賀兄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所以我很放心啊。”
“咳咳。”梅執禮從後堂出來了,他坐到了堂上,一拍驚堂木,說道:“堂下何人。”
賀宗緯拱手施禮說道:“啟稟大人,學生賀宗緯,乃是原告這邊的狀師。”
範閑拱手說道:“範閑。”
樂丹拱手說道:“被告這麽的辯護律師,樂丹。”
梅執禮看著樂丹問道:“辯護律師?這是什麽?”
樂丹說道:“跟狀師一個意思,當然,跟高檔一些。”
“高檔?”梅執禮想到,又是一個新名詞。
樂丹看著梅執禮說道:“就是質量好,價錢貴的意思。”
“你……”賀宗緯憤怒的看著樂丹,這是在羞辱自己。
梅執禮說道:“算了,別東拉西扯的,範閑,本官問你,你可知罪啊?”
範閑說道:“完全不知啊,我有什麽罪?”
梅執禮說道:“來啊,把原告的狀紙讓他看一看。”
樂丹接過了狀紙,說道:“哦,這狀紙上說範閑你把郭保坤給打了。”
範閑說道:“這怎麽可能,我這麽善良的人,怎麽會打人呢?”
賀宗緯看著範閑,你這人還敢說自己善良,簡直就是大奸大惡之徒。
樂丹問道:“敢問大人,這原告郭公子現在何處?”
賀宗緯說道:“範公子,請往這兒看。”指著身邊打架上的木乃伊。
範閑說道:“哎呦,剛才我就納悶了,這是個什麽東西啊?”
“唔唔.……”木乃伊動了幾下。
範閑驚訝的說道:“莫非他是個人?”
賀宗緯氣憤的說道:“大人,郭公子被他打成了這個樣子,他居然還在冷嘲熱諷!”
範閑說道:“我說他是個人就算冷嘲熱諷,莫非他不是個人?”
賀宗緯已經做不出憤怒的表情了,說道:“如此凶徒,懇請大人用重刑。”
樂丹說道:“等會。”拿著狀紙看著賀宗緯說道:“這狀紙上麵說,事發當時,家丁都被迷藥迷暈了,郭保坤也是被人套著頭打的,既然沒人看見行凶者,怎麽肯定就是我的當事人範閑打的郭保坤郭公子啊?”
賀宗緯說道:“自然是聽到了範閑的聲音。”
樂丹問道:“那麽請問了,凶徒當時說了什麽?讓你們如此篤定範閑就是凶手?”
賀宗緯說道:“範閑自認身份。”
“哈哈。”樂丹笑著說道:“範閑幹嘛自認身份,換句話說,如果他要自認身份,何必套著郭保坤的頭打人,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賀宗緯氣憤的說道:“惡人行凶,常有囂張之舉。”
“惡人?”樂丹指著範閑的臉說道:“大家來看看,這張英俊帥氣的臉,哪裏看的出來是個惡人了,賀宗緯,你不能因為我們在詩會上作的詩壓過你與郭公子一頭,就上演這等苦肉計來毀人名聲啊。”
賀宗緯簡直快氣炸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說道:“我毀人名聲?你.……你們簡直無恥之極。”
樂丹露出牙齒說道:“有齒,你看。”
梅執禮說道:“別扯開話題。”
範閑說道:“大人,剛才對方也說了,我既然要自認身份,又何必拿東西罩著他的頭啊,如此行事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賀宗緯看著範閑說道:“那是因為你早就想好了這個理由來狡辯,我猜你接下來還會說,是有人冒充你行凶。”
範閑朝著梅執禮拱手說道:“大人,原告狀師說了,此案是有人冒充行凶,可以定案了。”
梅執禮說道:“那既然沒有看到行凶者的臉.……”
賀宗緯說道:“大人,行凶者在行凶時,還念了首詩,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梅執禮說道:“好詩啊。”
賀宗緯說道:“大人可知,這首詩就是在靖王府上舉辦的詩會上,範閑所做的七言律其中的一句,打人之時,凶徒再次有念,由此可見,範閑便是行凶之人。”
梅執禮看著範閑說道:“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