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8 二頭雞

  晚上，大堂，郭芙蓉在油燈下坐在桌邊縫書包，秀才在桌邊看書抄寫，老白在桌邊對著地圖比比劃劃，設計明天要走哪條路去上學。


  樂丹拿著銀針在紮稻草人，也不知道是在練習紮穴道，還是紮小人，反正看到的人都是瘮得慌。


  白展堂突然發起神經，跳起來，衝上樓梯，唱道：“呔！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呀……啾啾啾啾啾啾啾……”唱著衝下樓梯，還一邊唱一邊揮棍子。


  郭芙蓉和呂秀才連忙躲避。


  一個食客說道：“我那粉蒸肉呢？我從下午就來吃飯了，這天都黑了，菜怎麽還沒上！”


  佟湘玉從門簾進來，陪著笑說道：“來了來了來了！客官有啥吩咐呀？”拿起酒壺倒酒，殷勤伺候。


  另一個食客看著佟湘玉用家鄉話說道：“我的魚香肉絲呢？還等著釣魚呐？”


  佟湘玉湊過去，陪笑說道：“麻煩說普通話。”


  食客說道：“我的魚香肉絲呢？還等著釣魚呐？”


  佟湘玉說道：“我給你催去！嗬嗬。展堂！哎呀……”


  白展堂過來看著佟湘玉說道：“咋啦？”


  食客說道：“趕緊的，不上別上了！”


  佟湘玉連忙說道：“上上上！！馬上上！”朝老白說道：“你快去催去啊！”


  白展堂說道：“我沒功夫，正給大小姐研究地形呢！從這到書院要經過兩座小橋三個巷子五個墳包七個茅廁.……”


  食客拍桌子說道：“說什麽呢！吃著飯呢！”


  佟湘玉鞠躬說道：“對不起啊！”朝白展堂說道：“不要再說了，一邊呆著去！”


  白展堂還不伺候了，跑回桌邊繼續研究起了地圖。


  佟湘玉陪著笑說道：“不好意思啊，稍等片刻。”跑到桌邊，朝郭芙蓉說道：“哎呀，小郭…”郭芙蓉縫著書包說道：“小郭手中線，小貝身上包，臨行密密縫，盼她得分高。”


  佟湘玉呼一聲吹滅油燈，說道：“不要再縫了！秀才.……”


  呂秀才說道：“看書，做筆記，我正忙著為大小姐準備功課呢！”


  佟湘玉說道：“哎呀……你又不是先生，你背的啥課嘛！”


  呂秀才說道：“作為一個職業書童要有職業道德呀！”


  佟湘玉說道：“你去給我把大嘴叫過來！”


  呂秀才說道：“他來不了。”


  佟湘玉問道：“為啥？”


  呂秀才說道：“正忙著為大小姐練二頭肌呢！”


  佟湘玉疑惑的問道：“什麽雞？”


  呂秀才說道：“二頭肌。”


  白展堂一拍桌站起來說道：“二頭雞，二個腦袋的雞，雞精……妖怪！！”


  郭芙蓉說道：“二頭肌，不是這裏（拍前臂），不是這裏（拍上臂），就是這裏。”拍著自己的二頭肌。


  白展堂捏郭芙蓉的肩頭，郭芙蓉直接拍開他的手，說道：“練結實了抬起轎子來不晃嘛！”


  一旁的樂丹問道：“其實我有個疑問，轎夫抬轎子沒錯，可是我們的轎夫隻有大嘴一個人，他要怎麽抬轎子？”


  白展堂點頭說道：“沒錯，看樣子我們還要再召一個轎夫。”


  郭芙蓉說道：“我看那個叫小六的就不錯嘛，身體蠻結實的。”


  呂秀才說道：“小六不行，大嘴比較高，小六比較矮，高度相差太多，轎子不平衡的，坐起來不舒服。”


  郭芙蓉說道：“那就老邢。”


  白展堂說道：“人家一個堂堂的捕頭，會來當轎夫？想什麽呢？”


  佟湘玉隻覺得腦闊疼，說道：“啊～他啥時候不能練嘛，客人都等著上菜呢，真是的！”轉身向顧客陪笑說道：“對不起啊，實在是對不起，今天恐怕是上不了菜了。”


  食客一拍桌，生氣的說道：“怎麽不早說呢！這不耽誤事兒呢嘛！走，換家吃去！”


  佟湘玉說道：“不好意思啊，對不起……”


  另一個食客說道：“走走！咱們也走！以後再不來這兒吃了！”


  食客陸續走光。


  佟湘玉說道：“下次再來啊！實在是對不起啊！慢走啊！下次再來啊！哎呀～終於要開學啦！哎呀……”累的坐門檻上。


  這時候老邢出現了，他看著佟湘玉說道：“誒，你咋坐這兒呢？”


  佟湘玉說道：“哎喲，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打烊了，送客。”


  老邢說道：“哎呀，我就喝口茶，你看你……”


  白展堂大叫著衝向老邢：“呀～～！”


  老邢嚇得抽出刀大喊道：“什麽人？”


  白展堂此時做孫悟空打扮，滿臉的毛，難怪老邢認不出來，白展堂看著明晃晃的大刀，立刻停下腳步陪笑說道：“嗬嗬嗬……我，老邢”


  郭芙蓉和呂秀才也朝著老邢打招呼：“嗨～”


  老邢收起刀，說道：“嗨……哈哈，你們咋這樣打扮呀？！哈哈哈哈！”


  佟湘玉說道：“小貝要上學了，他們都是跟班。”


  老邢坐到桌前說道：“上就上唄！他們……是不是怕小貝受欺負啊？”


  佟湘玉說道：“小貝受欺負……我咋早沒有想到呢？……來來來，把活都放下！”


  郭芙蓉看著佟湘玉又要作妖，無奈的說道：“又怎麽啦？”


  佟湘玉說道：“小貝萬一要是被同學欺負了咋辦？”


  呂秀才說道：“有老白和小郭倆護著，小貝不欺負別的同學算不錯啦！”


  佟湘玉說道：“那可未必。許她帶保鏢就不許別的同學帶嗎？”


  白展堂說道：“咳！你以外都跟你似的？咳！”


  佟湘玉說道：“不行不行！看來我得親自送她上學接她放學。她要是渴了想喝水咋辦，要是餓了想吃飯咋辦？她那個書院在同福夾道，她要是在同福路口上擋了人家的車，人家要她讓，她蠻不講理死活不肯讓，人家下來抽她耳光咋辦？哎呀……這件事情要是不解決，看來我以後就沒有辦法睡好了，邢捕頭，來來來……”說著就去挽老邢的手。


  老邢掙脫開說道：“有話說話啊，咱別拉拉扯扯的。”


  佟湘玉手搭在老邢肩膀上，說道：“這一轉眼，咱們已經認識兩年了啊。”


  老邢說道：“嗬，那個，有話直說，咱不拐彎抹角的好不好？不拐彎抹角。”


  佟湘玉說道：“你能不能……送小貝上學？”


  老邢說道：“你說啥呢這是？”


  佟湘玉說道：“要是有人欺負她，你就直接把那個人帶回衙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