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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1、老鷹

  若有人躲在小沙丘或土崗上暗襲,可說是天衣無縫,絕不會有人發現的。但有車隊在此地經過不被發現,那倒是成了絕不可能的事了。


  敵方在暗處,自己在明處,乃犯兵家之大忌,而此處正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一隻巨鷹回旋在空中。


  在烈日反照下,它尖利的長嘴,發出刺目的強光,它俯衝又仰飛。


  這隻巨鷹一直在盤旋著。


  而地麵,正有一千人,在緩緩向前進行著。


  他們已在這些黃土崗上走了五十餘裏了,但還有一百二十多裏的路,在前麵靜靜的等著他們。


  他們是樂丹、追命、北城城主閃電劍周白字、素女峰仙子女俠白欣如、長短二刀——何八和張五,以及青衫十八劍之三的李天行、李天雄、李天勝;還有兩輛風塵仆仆的馬車,載的都不是人,而是十六口沉甸甸的箱子。


  第五天。


  這五天來的旅程,顯然並不愉快,日頭太毒熱,行程太危險。


  照追命的估計,兩天後便能抵達天龍鎮了,六匹都是快馬,要不是三輛馬車上都載有沉甸甸的珠寶,應該早就到了.


  但這幾天的行程也都不是相安無事的。


  曾有兩隊馬賊截住鏢車,但長短二刀現了身,他們自知惹不起,抱頭鼠躥,這是第二天所發生的事。


  第三天,小黑教副教主寒袖魔君郝福樣親自動鏢,打算與長短二刀硬拚,但見車中的北城城主周白字也在,亦知這趟鏢是吞不下的了,也拱手退讓而去。


  倒是追命,根本沒有人知道這貌不驚人的醉漢就是天下四大名捕之一,若郝福祥知道,恐怕真的要跪地求饒了。


  第四天有一幫小賊,大約十二三人,竟窮得瘋了,根本不管是什麽人押鏢,跳上車來就搶,結果十二名強盜皆被李天勝一人打得落而逃,那小頭目也被負傷初愈的李天雄一劍宰了。


  第五天。


  這時已是下午時分了,平靜得很,什麽事也沒發生,上崗連綿不絕,黃沙遍地、連商客行旅也幾近絕跡。


  三輛馬車匍伏向前行進著。


  一隻巨鷹,卻不斷在晴空盤旋著,邪惡地眨著眼睛,一直在上麵俯瞰著。


  是要獵取它的食物。


  沒有一絲風。


  三輛馬車仍前進著。


  第一輛馬車,是李氏三兄弟掌轡的。


  第二輛馬車,由長短二刀控疆。


  第三輛馬車,坐在裏麵的是,周白字與白欣如和大醉神捕追命。


  樂丹還是騎著他的小毛驢,慵懶的躺在驢背上。


  山崗林立,高坡無盡。


  由於地形與景物前後盡皆一模一樣,車隊是很容易迷失的,如果被此不夠接近,更易失去聯絡.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馬累了,需要喝水.

  人也累了,需要充饑.

  馬車停下,車中的人也走了出來.


  晴空上的那隻禿鷹,仍盤旋在半空不去。


  迫命用濕布往臉上一株道:“他媽的太熱了。”


  周白字帶白欣如坐下,無精打采地道:“我們就此作息一下吧。”


  何八是個胖子,胖子往往比較耐不住熱,他也不例外,不住地揩著汗。張五說道:“唉,現在有酒喝就太好了。”


  隻聽一陣咕咕之聲,原來追命掏出他腰間的一瓶酒,盡往嘴裏倒,看得長短二刀頸都長了。


  何八歎道:“既然沒喝的,我們就打吃的吧。”於是打開背囊,尋出幹糧,大家一同吃了起來,吃了一半,李天行見李天雄起身離去,忙問道:“嗨,才吃一半又跑到哪去?吃飽啦?”


  李天雄尷尬地笑道:“沒飽沒飽,喝水太多,想解放一下罷了。”說著就在一座土崗後麵轉去。


  李天勝喝了一大口水說道:“我倒是渴得要命,隻怕水不夠,他呢,卻是太多啦!”


  李天行大笑起來。


  周白字說道:“我們就這樣趕下去,看來全程不超過幾天了便可完成使命。”


  張五嘴裏邊曬著幹糧,邊說道:“晤,今天倒沒有什麽事發生嘛!”


  追命沉聲說道:“太平靜恐怕更不妙。”


  何人狐疑地問道:“難道你覺得……”


  迫命解嘲地一笑,說道:“但願沒事,我總覺得,無敵公子是絕不會甘心罷手的……”


  正在這時,空中的巨鷹兀然長嘯一聲,淒厲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追命向上望了一望,各人麵色都沉重下來,心頭上都有一種陰影,無法解除的陰影.追命繼續說道:“這幾天我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而且有被跟蹤的感覺,但又見不著真正的敵人,這正是最可怕無形的敵人,可能就在我們的咫尺之間……”


  轉目間見每人臉色凝重,追命勉強一笑,說道:“這大概隻是我的猜疑罷了,隻要我們本身不先亂了陣腳,無論敵人多強總可一擋。”


  張五強自把食物吞下,抹了抹嘴說道:“老何老何,快吃快吃,趁早起程,趕早到達。”


  何八一翻怪眼,沒好氣地說道:“瘦佬瘦佬,要走就走,老何太肥,不飽不走。”


  兩人的一番話,引起眾人大笑,白欣加更笑得透不過氣來,忍笑道:“對了,我們還是吃快一些;趁早好趕路。”


  李天行咕嚕道;“天雄幹什麽啦?去小解也要老半天!”


  李天勝飛身而起,向土崗奔去,邊說道:“我看他攪什麽鬼?”


  李天行揚聲叫道:“喂,天勝,你可別裝鬼扮馬唬人啊!”


  李天勝這時已轉過上崗,一聲尖叫自土崗後傳來!

  叫聲充滿了驚惶與悲戚!


  一聲尖叫,乃發自李天勝!


  那一聲恐怖、尖銳的呼聲響起。


  幾乎在聲音一起時,周白字已雙掌拍地,身子陡翻而起。


  呼聲一歇,周白字已一個縱身,到達土崗之旁。


  當第二個騰身未落時,耳邊卻傳來追命沉穩的聲調:“你去瞧瞧,萬事小心,這裏的鏢有我在。”


  周白字一聽,心裏暗叫慚愧,自己貿然趕去,若對手施展的是調虎高山計,自己可正落入圈套了。


  轉念間,人已翻過土崗,腳已沾地。


  當他腳沾地後,就未曾動過。


  因為他實在太驚愕、大悲憤了。


  長短二刀也越過土崗,腳落實地。


  但長短二刀也呆住了。


  隻見李天勝滿麵淚痕,雙拳緊握,跪在地上抱頭而位,無聲的痛哭。


  能哭出聲來的痛苦,還不能算真正的痛苦,無聲的英雄虎淚,才是傷心處!


  因為李天勝跪在一具屍體之前。


  青衫十八劍中的李天雄的屍體。


  血,染紅了黃土。


  李天雄背心竟有一處劍傷。


  一劍即奪命。


  周白字等人驚愕,倒不是因為李天雄的死亡,而是它發生得太不可思議了。


  對方一劍殺死李夭雄,並不稀奇,但能令李天雄連出聲的機會也沒有,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對方能利用這個時機殺人,顯然對他們的行動已了如指掌,但天下能有誰可以跟蹤北城城主與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而不被發現呢?


  難過敵人是無形的嗎?

  對方殺人的地點就在土崗之後,而大家竟一無所知,難道對方真是法力無邊嗎?

  那除非是魔鬼。


  是鬼!


  所以何八張五的身子微微抖著,也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


  白欣如第四個趕到,她的反應雖不及有四十年以上江湖出生人死的經驗之長短二刀,但輕功自然比李天行好得多。


  她腳一到地,即驚呼一聲。


  李天雄的死,委實令人震驚。


  小丘旁邊,赫然有一座新墳。


  李氏兄弟分左右而立,月色下,淚流滿麵,呆立不語。


  青衫十八劍為了這趟鏢丟了十六名兄弟,怎教李天行、李天勝不悲憤若狂呢!


  長短二刀皆亮出了爍爍寒芒的薄刀,以手抹試,除了希望這兩柄刀能飲幹殺人者的血,他們還希望些什麽呢?


  白欣如小心地試去劍上的黃土,有些黃泥,已變成赭色的了。


  血染的紅。


  周白字黯然神傷。


  追命喝著最後幾口的悶酒。


  樂丹看著追命說道:“你不是說有人監視著你們嗎?”


  追命看著樂丹說道:“你有發現?”


  樂丹指了指天上的那隻老鷹,追命臉色一變,怎麽忘了這畜生,草原上有人馴養老鷹捕食,這老鷹就像是一盞指路明燈,在上麵跟著自己一行人,對方隻要遠遠的跟著就是了,難怪自己沒有發現跟蹤的人。


  隻是那老鷹飛的太高了,追命也沒有辦法對付老鷹。


  三輛馬車三匹馬,靜靜地停泊在一旁,偶爾幾聲馬鳴,及馬尾拍擊蚊蠅之聲外,這時的環境正像那弦月一般冷、一般靜。


  而在遠處的一座比較高的土崗上,靜靜地潛伏著一隻兀鷹,鷹眼正在注視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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