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4、又是一個死太監
來福驚慌失措的叫道：“你們不要丟下我不管啊，我好害怕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啊！”
師爺假扮的‘朱二’還是掙紮著朝著來福爬去，呼喊道：“我好痛啊。”
來福嚇得尿了，“不要過來。”
“我好慘啊。”師爺爬到了桌子下，一把抓住來福的腳，用豬血，是的，他身上抹的是豬的血，開始在來福的腿上寫字，“我要在你的腿上寫一個慘字。”
來福害怕的說道：“我又不識字，你不要過來嘛。”
師爺寫了一個慘字之後，大叫一聲，“啊，我完了，說完就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雷豹看著來福喝道：“該你上堂了。”
公堂上，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包龍星和李公公還在對罵，隻是包龍星畢竟是年輕人，身強力壯，就算罵了整整一個下午，還是精神抖擻。反觀李公公，他上了年紀，精力不足，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上句不接下句了。
包龍星看著李公公罵道：“你檸檬頭。”
“你全家死光光。”李公公罵道。
“你爛屁股。”
“你王八蛋。”
“你老鼠眼，沙皮狗，招風耳，香腸嘴，鷹鉤鼻，八字眉，老薑牙，燈芯脖子，高低膊，長短手，雞胸，狗肚，飯桶腰，你說你這個樣子還像是個人嗎？”包龍星對著李公公就是一連串大罵。
罵的李公公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的靠著桌子喘氣，“我，我草你……”
包龍星說道：“我要是你啊，我早就上吊自盡算了。”
“啊，你……我.……”李公公差點背過氣去。
兵部尚書連忙扶著李公公坐在自盡的椅子上，說道：“李公公，你沒事吧，先坐下來。”
“我草，草。。。”李公公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嘴裏像是要冒煙似的。
水師提督本來都在打瞌睡了，聽到沒聲音了，反而醒了過來，看著包龍星說道：“包大人，為什麽還不用刑，你鬧了三四個時辰了，難道你想偏袒她。”
雷豹來到了包龍星的身邊，朝著包龍星使了個眼色。
包龍星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不是，傳其他證人。”
本來昏昏欲睡的觀眾們都清醒了過來，準備接著看好戲。
雷豹說道：“傳打更的、來福、弄婆。”
來福、弄婆、打更的，三個人被帶了上來。
三人一上來就喊道：“大人，大人，我們肯說真話啊。”顯然在牢裏他們被嚇得夠嗆的。
方唐鏡看到三人的情況不對，連忙上前說道：“一個一個來，應該先審戚秦氏啊。”
水師提督說道：“嗯，不錯，還沒輪到你呢，來人，先將戚秦氏用刑。”
夾棍剛剛拿出來，還沒給戚秦氏用上，戚秦氏就痛呼了起來。
衙役一臉的懵逼，都還沒碰你呢。
兵部尚書不屑的說道：“裝死啊。”
戚秦氏喊道：“啊，好痛啊，不行，我的孩子要出世了，啊……”
兵部尚書看著戚秦氏喝道：“大膽刁婦，分明是裝的，不要理她，用刑！”
包龍星喊道：“等一等，弄婆也在這，她長時間接生，是真是假一驗就知道。”
弄婆得了包龍星的命令，連忙上前為戚秦氏檢查，結果發現戚秦氏的羊水都流出來了，連忙說道：“是啊，大人，她真的要生了。”
兵部尚書看著李公公問道：“李總管，你的意思呢？”
李公公不屑的說道：“又不是我審，你們決定吧。”
兵部尚書說道：“我們四個表決一下，讚同用刑的請舉手。”說完兵部尚書和水師提督還有陳大人都舉起手來。
包龍星瞪大了眼睛看著兵部尚書，比我還無恥。
兵部尚書說道：“三比一，用刑。”
包龍星喊道：“不對，要表決就要在公堂上的人一起表決，現在同意讓犯婦生孩子先的請舉手。”
戚秦氏悲呼陣陣，旁邊圍觀的人也是同情萬分，鄉裏鄉親的，大家也都知道戚秦氏可能是被冤枉了，所以都很同情戚秦氏，紛紛舉起手來說道：“讓她生，讓她生……”
就連李公公帶來的侍衛也都舉手同意讓她生，氣得李公公直呼吃裏扒外。
民情激憤，包龍星這是以多欺少啊。
包龍星看著水師提督說道：“如何啊，提督大人？”
水師提督一臉的難看，兵部尚書悄悄說道：“民意不可違啊，隻能讓她先生孩子再審了。”
水師提督揮了揮手，陰沉著說道：“讓她生先。”
兵部尚書喊道：“好，本官批準讓犯婦退下產子先。”
戚秦氏被小心的扶下去產子去了。
師爺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對著包龍星眨了眨眼睛，包龍星點了點頭，表示收到。
包龍星看著打更的說道：“打更的，上次你的口供前後不符，現在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重新說，那天你到戚家到底看到了什麽？”
打更的現在思緒混亂，剛剛在牢獄中被嚇得夠嗆，心神不寧，正好瞥到了豹子頭拉著一個人的下半身從偏僻處走過，嚇得連忙吐出真情，說道：“啊，大人，我當時看到常威在打來福，然後戚家的阿彪就撲過去咬常威，然後常威就把狗給踢死了，然後來福就跑了，然後我也想跑，然後常威一腳踢過來，我就昏倒了。”
包龍星微微一笑，看著打更的喝道：“為什麽上次你不是這麽說的。”
打更的什麽都拉出來了，“上次方唐鏡給了我五百兩銀子叫我這麽說的。”
方唐鏡沒想到打更的竟然什麽都說出來了，連忙喝道：“喂喂喂，你不要亂講話啊，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包龍星看著方唐鏡說道：“你說他亂講，難道每個都亂講嗎？來福，究竟當晚情景如何？”
來福也是怕的要死，想起‘朱二’臨死前在自己腿上寫下的慘字，來福就覺得一陣心慌腿軟，說道：“大人，我，我全忘了。”他是真的忘了應該說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
兵部尚書誘供道：“是不是你跟戚家少奶娘通奸，然後她叫你殺了戚家上下十八口。”
來福在兵部尚書的提醒下想起來了假口供的事，連忙說道：“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跟她通奸而已。”
包龍星冷笑著說道：“你上回說戚秦氏很欣賞你的文采，還送了首情詩給你，是不是啊。”
“是啊。”來福應道。
包龍星看著師爺說道：“來人，把證物情詩交給他。”
師爺拿過來一張紙遞給了來福。
身後的方唐鏡看到紙上的內容臉色都變了。
包龍星看著來福說道：“你再念一次給我們大家聽聽。”
來福不假思索的念了出來，說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哎，怎麽……”
方唐鏡已經不忍心的閉上眼睛了，這個文盲真可怕。
包龍星笑著說道：“少了幾個字，是嗎？”
來福說道：“是啊是啊。”
包龍星看著來福說道：“這首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啊，笨蛋，那這個字是什麽字？”說著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麵隻有一個大字。
來福看著那紙張，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字。
包龍星一腳踹了過去，說道：“真是個不怕死的東西，這個字是死字，連死字都不認識，還說戚秦氏仰慕你的文采，上狗頭鍘，鍘了他。”
來福喊道：“冤枉啊大人，是方唐鏡給了我五千兩教我這麽說的，叫我冤枉少奶奶，我其實是不想的，對了，我，我還有三千兩銀子藏在家裏爐灶下麵。”
方唐鏡急忙看著來福喊道：“喂喂喂，你也冤枉我，說你通奸就通奸，大人，快鍘他。”
來福沒想到方唐鏡竟然要殺人滅口，氣呼呼的說道：“大人，我有證據證明我和戚秦氏根本就不可能通奸，我拿出來給您看看。”
包龍星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看著來福說道：“你有什麽證據，拿出來看看啊。”
來福站了起來，脫下自己的褲子，說道：“您看。”
“哎呀……”大家彎下腰去，朝著來福的襠部瞧去。
方唐鏡也都傻眼了。
來福此刻也是豁出去了，說道：“小人自幼家貧，所以自己切了想要入宮去當太監，可是沒錢進不了宮，所以做不成太監，所以就到戚家做工，所以我怎麽可能，也不可以跟少奶奶通奸啊。”
包龍星感慨的說道：“又是一個死太監。”
“嗯！”李公公憤怒的瞧著包龍星，你丫的這是在指桑罵槐啊。
包龍星看著李公公說道：“你別看我啊，我不是說你啊。”
李公公懶得理這個包龍星，他剛剛和包龍星對罵了三四個時辰，知道包龍星對自己一點也不尊重，簡直就是個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