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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8 你要俘虜嗎

  在場的日本軍人中沒有懂漢語的,對李雲龍粗野的回罵茫然不知,在場的偽軍軍官們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


  樂丹一臉壞笑地說道:“老李,罵人就不對了,你看,多難聽呀,張嘴就日爹操娘的,他罵人是不對,缺管教,那你也不能跟他學呀,日語似乎是這麽說的,八嘎呀擼。”


  這時,坐在靠牆角桌子前的楚雲飛和孫銘忍俊不禁,忍不住大笑起來,兩人笑得前仰後合,其實,他倆的駁殼槍的機頭早已張開了。


  平田一郎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到李雲龍的桌前,對翻譯官嘀咕一陣,翻譯官說道:“太君問你們是哪部分的?叫什麽名字?誰請你們來的?”


  李雲龍已經吃完了,正掀起一角桌布擦嘴呢,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哦,你小子就是平田一郎吧?你那五萬大洋在哪裏?老子是李雲龍,那邊坐著的是晉綏軍358團團長楚雲飛,我們兩顆腦袋該值十萬大洋吧?”


  楚雲飛一腳踢翻了桌子,和孫銘兩人拔出槍在手,喊道:“楚雲飛在此,誰也別動,平田一郎,我那五萬大洋在哪裏?”


  平田一郎雖聽不懂漢語,也知來者不善,他右手一動,已抓住腰間的手槍柄,其反映驚人的迅速。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樂丹一掌擊中平田一郎的胸部,平田一郎平著飛了出去。樂丹這一掌頃刻間要了平田一郎的命,他的胸骨及肋骨被擊得粉碎,口中的鮮血竟噴起一尺多高。


  李雲龍微笑著對楚雲飛說道:“楚兄,你要俘虜嗎?兄弟我送個人情,這一屋子鬼子漢奸交給你去請功如何?”


  楚雲飛回答道:“謝啦,雲龍兄,這人情我可受不起,楚某要這些烏龜王八蛋有什麽用?”話音沒落,他手中的駁殼槍就連連響起,站在屋子另一角的李雲龍和樂丹也開火了,四枝駁殼槍組成的交叉火力像一把鐵掃帚將所有的鬼子漢奸都掃倒了。


  日本人這次吃虧吃大了,守備縣城的日軍和偽軍幾乎所有的軍官都在這次襲擊中喪生,沒有軍官的軍隊是一團散沙,城門口的偽軍聽見城裏槍響,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李雲龍、楚雲飛等四人沒費什麽事就打倒了偽軍順利出了城。


  分手時,楚雲飛掏出一支精巧的“勃朗寧”手槍送給李雲龍,說道:“雲龍兄,留個紀念吧,咱們後會有期。”


  李雲龍收起手槍說道:“你我兄弟一場,但願將來別在戰場上相見。”


  楚雲飛說道:“各為其主,真到那時也沒辦法,多保重,對了,這位兄弟的名號還未請教。”最後卻是對著樂丹說的。


  樂丹笑著說的:“在下樂丹。”


  楚雲飛豎起大拇指,說道:“好本事,好漢子,我楚雲飛最敬佩英雄好漢,希望有天你我不要再戰場上相見。”


  樂丹點頭說道:“你是一個純粹的軍人。”


  楚雲飛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多謝,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


  李雲龍帶著樂丹去縣城赴約,臨走時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團長失蹤了一天,趙剛心裏又急又怒,心說和這個愣頭青團長做搭檔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沒有哪天不提心吊膽的。


  李雲龍到天黑才回來,他今天心情不錯,吃飽喝足了不說,還打了個痛快,用駁殼槍給鬼子漢奸來了個“點名”,天下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事了。他一進門就發現趙剛黑著臉不搭理他,知道這次該趙剛發難,憋足了勁要和他吵一架。他不大在乎,這狗日的看書看呆了,愛認死理。他心情好時是不和秀才一般見識的。


  李雲龍沒話找話地搭訕道:“老趙,怎麽還沒睡呀?”


  趙剛虎著臉說道:“廢話,才幾點就睡覺,再說了,團長失蹤了,我敢睡嗎?”


  李雲龍說道:“咦?樂丹這小子沒和你說?他娘的,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我臨出來之前,特意讓和尚向你打招呼,這小子準是忘了,一會兒我要狠狠批評他,交待好的事也敢忘,這也太不拿咱政委當回事了……”


  趙剛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說道:“閑話少說,你到哪裏去了?”


  李雲龍陪著笑說道:“老在這鬼地方呆得筋骨都軟了,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一不留神就逛到縣城了。咱鄉下人沒進過城,一進去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咱又沒手表,也不知道時間,這不,才回來。這可不能怨我,要批評隻能批評你,誰讓你這麽小氣,不把手表借我戴戴。”李雲龍倒打一耙,他早就惦記上趙剛那塊“羅馬”表了,幾次開口說要借戴戴,趙剛說,去去去,等你相對象時再給你。對此,李雲龍一直耿耿於懷。


  趙剛給氣樂了,說道:“你這人真無賴,我還沒說你,你就倒打一耙。算啦,我也不說你了,俗話說,話說三遍淡如水。同樣的話我說了可不止三遍了,自己都覺得貧了,我再說最後一遍,團長同誌,你應該隨時和你的部隊在一起,而不應該單獨行動,這叫無組織無紀律……”


  李雲龍掏出那隻缺了兩隻大腿的燒雞。他在開槍射擊時,也沒忘了順手把燒雞揣進懷裏。此時,他急忙要用燒雞堵住趙剛的嘴,說道:“別說啦,下麵的話我都能背下來了,老弟,你看老哥多想著你,弄隻燒雞還給你留一半兒呢。”


  趙剛餘怒未消,用手一撥拉,說道:“少來這套,想拿這玩藝兒堵我的嘴?話我還是要說……”


  李雲龍有些煩了,說道:“知道啦,以後我再出去,先他娘的跑幾百裏地到師部找師長請假去,行了吧?操!好心當成驢肝肺,愛吃不吃,老子還不給了。”他扭頭就走。


  “站住,把燒雞放下,老子提心吊膽了一天,你狗日的該給我點兒精神補償。”趙剛也粗野地罵道。


  李雲龍眉開眼笑地轉回來:“這就對啦,來來來,咱哥倆兒好好喝幾杯。”他扭頭向屋外大吼道:“樂丹,把你揣的酒拿出來,老子看見你偷揣了兩瓶汾酒,拿出來!還想吃獨食是咋的?你這小子私藏戰利品是不對的。”


  幾天以後,內線傳來情報:八路軍獨立團團長李雲龍和國民黨軍358團團長楚雲飛聯手大鬧縣城,日軍守備中隊、憲兵隊、皇協軍大隊、便衣隊等小隊長以上之軍官,全部被擊斃,無一幸免。日本華北地區派遣軍司令官多田峻深感震驚,同時公布新的懸賞價格,李雲龍之項上人頭,大洋十萬元,楚雲飛之項上人頭,大洋十萬元,提供情報者,大洋五萬元。趙剛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冬天的田野山巒,顯得特別空曠。西北風鑽進了晉西北的群山,在山峰和溝穀間尖利地呼嘯著,似乎把裸露的岩石都凍裂了。戶外活動的人每人嘴上都像叼上了煙袋,呼呼的冒白煙。


  李雲龍命令分散在各地的連隊進行刺殺訓練。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部隊缺乏禦寒的棉衣,不活動活動就會凍死人。有些連隊隻有一兩件棉衣,隻有哨兵上崗才能穿。李雲龍認為與其讓部隊凍得亂蹦亂跳,不如練練刺殺,既練出一身汗又提高了戰鬥素質。


  隻穿著一件單衣的趙剛凍得病倒了,高燒到39度。


  李雲龍一發愁就愛罵街,他罵天罵地罵西北風罵小鬼把老天爺和小鬼子的先人都罵了一遍。


  趙剛從昏迷中醒來見李雲龍罵街,便抱歉地說道:“老李,我這一病,擔子都放在你身上了,我這身體太不爭氣,要不怎麽說百無一用是文人呢?”


  李雲龍眼一瞪,說道:“你哪兒這麽多廢話?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文人怎麽沒用?小時候我爹就告訴我,這輩子誰都可以不敬,惟有秀才不可不敬,那是文曲星,不是凡人。在我們村,我家不算最窮,好歹還有二畝薄地,年景好時,一家老小吃飽肚子沒問題。我爹說,這輩子就算窮死,也要讓我讀書,全家人省吃儉用供我去私塾先生那讀書,可惜隻讀了三年就趕上災年,飯都吃不飽還能讀得起書?隻學了《三字經》《百家姓》,這些日子不是你教我,我李雲龍腦子裏還不是一盆漿糊?我李雲龍上輩子燒了高香,碰見你這麽個大知識分子,我還不該當菩薩似的供著?”


  趙剛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說道:“你狗日的少給我戴高帽……”


  “你看,你看,你這大知識分子咋也學會罵人了,總不是跟我學的吧?”李雲龍笑著說道。


  趙剛睜開眼說道:“得想點兒辦法啦,再這樣下去咱們要被困死。棉衣還是小事,挺一挺也就過去了,最嚴重的是彈藥問題。每人不到五發子彈,一場小規模戰鬥也打不起。”


  李雲龍也愁啊,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聲音,“報告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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