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 公主求親
姬冰雁說道:“你怎知道?”
楚留香說道:“方才那金甲武士奔入帳篷通報時,說話的聲音雖然極輕,但我卻也聽到他說的幾個字。”
姬冰雁說道:“說的是什麽?”
楚留香說道:“他說的雖是龜茲文,但說到人名時,卻用的是漢字,他說的竟是彭一虎……石觀音……極樂之星,龜茲王一聽,臉色就變了,所以我想,這極樂之星必定與龜茲王大有關係,龜茲王的對頭,說不定也就是石觀音。”
胡鐵花一拍大腿,說道:“好極了!他若也是石觀音的對頭,咱們幫他的忙,也就等於幫自己的忙,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楚留香說道:“何況咱們留在這裏,也有許多方便,不但可以逸待勞,等著石觀音來,而且在這段時期中,也不致為食水所困。”
姬冰雁沉思了半晌,緩緩說道:“石觀音若真要找龜茲王的麻煩,自然必定已派了人混入此間,但卻絕不可能是吳家兄弟與司徒流星等人。”
胡鐵花說道:“為什麽?”
楚留香說道:“隻因外來的人,都要受人注意,但內奸卻不易被人覺察,何況司徒流星這此二人,都是龜茲王從中原找來的。”
姬冰雁接著說道:“這其中隻有那王衝,較為可疑。”
胡鐵花點頭說道:“對了!我看王衝這兩個字,絕不會是他的真名實姓。”
姬冰雁說道:“此人不但行蹤有些詭秘,而且武功也深藏不露,他如此掩飾自己的行藏,必定有所固謀。”
楚留香忽然笑道:“你看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就是此人麽?”
姬冰雁目光閃動,說道:“難道不是?”
楚留香說道:“我看並不是他。”
姬冰雁說道:“那是誰?”
楚留香笑了笑,說道:“琵琶公主。”
胡鐵花一拍大腿,說道:“不錯,她若不會武功,就絕不會有那麽高的眼力。”
樂丹看著楚留香說道:“你不去救蘇蓉蓉她們,卻在這浪費時間,有些不值得。”
楚留香說道:“如果真是黑珍珠擄走了她們,那麽她們的安全便不需要擔心,隻需要走上一趟便可,而我們無意中卷進了石觀音的事情中,想要輕易脫身也是不可能的。”
樂丹點了點頭,看著楚留香說道:“我看你是愛管閑事上癮了,哪裏有麻煩就往哪裏湊。”
一點紅也淡淡的笑道:“楚留香天生就是個愛惹麻煩的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微笑著,也不反駁,確實,自己似乎天生就是麻煩的吸鐵石,總是吸引麻煩找上門來。
楚留香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這個琵琶公主比那王衝更深除不露,外表看來,竟好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內功若非已有了很深的火候,又怎能將勁氣收得絲毫不露?”
胡鐵花眼望著帳篷的圓頂,忽然笑了,說道:“傾國傾城的塞外公主,竟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這倒的確有趣得很,有趣得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忽然帳篷外乾咳一聲,有人帶著笑聲說道:“幾位還沒有睡麽?在下特來拜候。”
來的竟是,以八八六十四手龍遊劍揚名江湖的吳氏雙俠中的大俠,青天劍客吳青天。他滿臉陪笑,再三致歉,著意寒暄,楚留香幾人正猜不透他的來意,這位劍法名家已笑著道:“至於在下的來意,諸位隻怕是再也不會想得到的。”
胡鐵花笑道:“不瞞你說,我們現在正在猜!”
吳青天笑道:“其實在下也是受人所托而來。”
胡鐵花說道:“受人所托?誰托了你?托你來做什麽?”
吳青天故作神秘地一笑,說道:“在下是受龜茲王之托,來向諸位求親的。”這句話說出,連姬冰雁都怔了怔。
姬冰雁失聲說道:“求親?”
胡鐵花已笑得前仰後合,大笑著說道:“這位王爺倒實的妙不可言,他難道想將我們幾人都招為駙馬不成?”
吳青天笑道:“求親的對象,自然隻不過是諸位中的一位,而且這也並不是王爺的意想,而是大公主自己一見之下,芳心便已暗許。”
這句話說出來,姬冰雁又已坐到一邊去了,他知道這位公主絕不會看上他的,胡鐵花卻立刻有些緊張起來。
楚留香麵上雖不動聲色,但眼睛裏卻發出了光,顯然也有些緊張了,姬冰雁冷眼旁觀,心裏暗暗好笑。
一點紅也是淡淡的站著,一點都不覺得會是自己。
樂丹是個道士裝扮,自然也不可能。
片刻後,還是胡鐵花忍不住問道:“卻不知這位公主究竟……咳咳……究竟看上了誰?”他說話時嗓子居然有些發乾,這倒並不是說他一心想做駙馬,而是他覺得這位公主看上的若不是自己,那實在有些丟人。
隻見吳青天含笑瞧著他,笑道:“公主親眼瞧上的,正是閣下。”
楚留香微笑道:“妙極!妙極!這位公主倒實有賞識英雄的慧眼。”他話雖說得愉快,其實卻有些酸酸的,他臉上雖帶著笑,其實心裏卻不是滋味,這也並不是說他在吃醋。他隻是覺得有些失望,有些意外,也有些丟人,他再也想不到這公主看上的竟不是自己。
隻見胡鐵花連手裏的酒杯都倒翻了,酒了他一身,他卻連一點也未覺察,他心裏開心得要命,麵上卻做出生氣之態,大聲說道:“荒唐!荒唐!她怎麽會看上我的?你弄錯了吧?”
吳青天微笑道:“如此大事,在下怎會弄錯。”
胡鐵花瞟了楚留香一眼,好像在示威,嘴裏卻還是大聲說道:“你一定弄錯了,再回去問問吧!”
吳青天說道:“用不著再問,隻要閣下答應,在下便可回去覆命了。”
胡鐵花舉起杯子喝酒,這才發現杯子已空了。
姬冰雁忍不住一笑,說道:“如此大事,怎能在倉卒間決定,閣下也該容他考慮考慮才是。”
吳青天微一沉吟,說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半個時辰再來……諸位有所不知,這倒不是在下著急,而是那位公主……哈哈……”他嘴裏一麵打著哈哈,一麵已退了出去。
楚留香瞧著胡鐵花笑著說道:“恭喜!賀喜!你打了這麽多年的光棍,想不到竟是等著來做駙馬的。”
胡鐵花大笑著說道:“死公雞,你聽聽,難得有一次女人看上我而沒看上他,他就要拈酸吃醋。”他笑倒在短榻上,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次連楚留香都被他壓倒了,他怎麽能不開心。
楚留香摸著鼻子,說道:“我吃醋?”
姬冰雁也忍不住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並不是吃醋,你隻不過心裏有些不舒服而已。”
楚留香大笑了起來,幾個人笑成了一團,這件事實在荒唐已極,簡直妙不可言,卻又偏偏是真的。
胡鐵花喘息著笑道:“一個連酒裏小老板娘都瞧不上的人,忽然會被個公主瞧上了,這豈非好像天上忽然掉下個大餡餅麽?”
楚留香笑道:“你看他得意成什麽樣子,咱們不如現在就把吳青天找進來吧,免得他們兩人都等得著急。”
胡鐵花卻忽然跳起來,說道:“不行!”
楚留香怔了怔,問道:“怎麽不行?你難道不答應?”
胡鐵花笑也不笑了,瞪著眼睛說道:“我當然不答應。”
楚留香驚奇的說道:“看你如此開心,又早已對那位公主傾倒得五體投地,人家替你倒酒時,你幾乎連骨頭都酥了,現在你又為何不答應?”
胡鐵花說道:“老實說,我對那位公主的確有點喜歡,她瞧上的若不是我,我或許會比老臭蟲更傷心失望,但她若真要嫁我,那卻萬萬不可以。”
楚留香更是奇怪了,說道:“為什麽不可以?”
胡鐵花著急說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姬冰雁悠悠的說道:“我看他隻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別人不喜歡他,他卻像蒼蠅見了血似的釘住人家,別人喜歡他,他反而要擺架子了。”
胡鐵花著急的說道:“孫子才有這意思,我隻不過……隻不過……”他越急越說不出話來。
樂丹看著胡鐵花說道:“莫非你有婚前恐懼症。”
“婚前恐懼症?”眾人皆是不解的看著樂丹,這個婚前恐懼症是什麽?
楚留香看著樂丹問道:“神棍,你說的婚前恐懼症是什麽意思,是害怕結婚的意思?”
樂丹笑著說道:“意思差不多,本來結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由於男方的心理調節還未成熟帶來了一係列的恐懼症的症狀。這類疾病不是身體真正的患病,而是由於壓力與生活即將改變方式導致的一係列症狀的產生,從而影響人們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楚留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是說這老小子心理有個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