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七章丐幫幫主南宮靈
白玉魔格格笑道:“幫主也不必指和尚罵禿驢,他兩人並未出手,是我出手的。”
南宮靈霍然麵對他,沉聲說道:“既是如此,本座便要請問白師叔,為何不問清楚便要胡亂出手傷人,莫非白師叔你又想退出本幫不成?”他雖也尊稱白玉魔一聲師叔,但這殺人不眨眼的姑蘇惡丐,被他眼晴一瞪,競再也笑不出來。
白玉魔說道:“咱們本是追那惡徒而來,瞧見這…這三位在此,自然要認為是這三位將那小子藏起來的。”
南宮靈道:“你可曾問過他三位了麽?”
白玉魔說道:“沒…沒有。”
南宮靈怒道:“既末問過,你又怎知是他三位將那人藏起來的?那人凶險惡習毒,人所難容,他兩位又怎會庇護於他。”
白玉魔居然垂下了頭,不敢說話。
南宮靈冷笑道:“何況有江湖一點紅與盜帥楚留香,還有這位道兄在此,天下無論什麽人到這裏,也都該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你們又憑什麽敢如此無禮?”這南宮靈果然不傀年紀輕輕便做了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他簡簡單單幾句話裏不但責備了丐幫子第,卻也點出楚留香與一點紅的身份這樣他縱然責罵丐幫弟子卻也絲毫不失丐幫麵子。
最主要的是,他話裏已將那黑衣少年說得十惡不赦,好教楚留香與一點紅再也不能庇護於他。
樂丹聽到他隻是稱自己道兄,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是誰。
南宮靈雖然不知道樂丹是誰,不過見他和楚留香還有一點紅一起,就知道他也必然不是什麽小角色,這樣說話總不會得罪人家。
一點紅聽他居然一語道碰了自己的來曆,不覺更是暗暗吃驚:這南宮靈當真是個厲害角色。
楚留香卻在暗中奇怪:“那少年方自大摸遠道麵來,怎會初人中原,便得罪了丐幫門下,而且瞧這情形,得罪的還不輕。”
丐幫第子聽到麵前的這人便是輕震天下的盜帥楚留香,不禁都睜大了眼賭,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白玉魔仰首笑道:“原來閣下便是楚香帥,我白玉魔今日栽在盜帥手下,倒也不丟人,這裏事有幫主來了,也用不我再管,咱們後會有期吧。”他狠狠瞪了楚留香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南宮靈輕歎道:“此人近年行徑雖已改,但氣量仍是難免偏狹,出手仍是難免魯莽但望楚兄莫經見怪才好。”
楚留香笑道:“別人不怪我,我已心滿意足了,我又怎會怪別人。”
南官靈笑道:“不想楚兄與紅兄的俠駕居然全都來到此間,還有這位道兄,此地小弟雖末久居,卻也時常來往,勉強也算得半個主人,少時定要與三位快飲幾杯。”他竟然絕口不再提起那黑友少年。
楚留香自然更不提了,大笑道:“你們終年要飯,難道也問別人要酒麽,好好,我不管你們的酒是要來的,還是搶來的,有人請客喝酒,我從不肯錯過…臭道士,紅兄你也莫要錯過了,需知那不化錢的酒,喝來滋昧是份外不同的。”
樂丹喝著自己的酒,說道:“有我的酒香嗎?”
楚留香咽了咽口水,從梁上躍了下來,說道:“自然是你的酒最好。”
一點紅卻仍留在梁上,也不下來,冷冷的說道:“我從不喝酒。”
楚留香說道:“如此大好適口充腸之物,若是不喝,豈非對不住自己。”
一點紅說道:“酒能使人手顫心軟,殺人就不快了。”
楚笛香歎道:“若為了殺人而不喝酒,簡直好像為了怕拉屎而不吃飯一樣,不但荒謬已極,而且慘無人道,紅兄你……”
突見又有兩個丐幫第字,自後麵門中大步走了出來,向南官靈的躬身行禮,左麵人道:“後麵的屋子,弟子們已隨諸長老與葛長老全都查過了,冷某人也已送交公孫護法,並無那惡徒的蹤影。”
南宮靈目光一轉,抱拳向楚留香笑道:“既是如此,但請楚兄將那人交出來吧。”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說道:“你說的是什麽人?”
南宮靈歎道:“不瞞楚兄,小弟也弄不清那人的來曆,隻知他身法輕便,武功甚高,兩天前曾在趙宮鎮傷了本幫十餘弟子還偷去了本幫一些重要之物,方又傷了本幫宋護法,是以本幫對他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楚留香說道:“哦…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南官靈沉聲道:楚兄真的不知此人?
楚留香笑道:“我縱然要打別人的主意,也不會打到你們丐幫頭上的。”
南宮靈微檄一笑,說道:“如此最好……”話聲中,他袖中突然飛出了兩柄短劍。南宮靈袖中這兩柄短劍可使出點穴钁、判官筆、分水刺等八種兵刃的招式,如意八打,急風十三刺,可稱武林一絕,就連丐幫故去的老幫主任慈,武功似乎都略遜他一等。此刻他這兩柄短劍竟脫手,飛去向那紫纖窗下直刺麵去。
一點紅後高臨下,瞧得清楚。那窗廳竟露出雙黑色的靴尖。隻聽“噗,噗。”兩聲短劍已插入靴子裏,像是己生生釘人地下,南宮靈麵上笑容不停緩緩道:“到了此刻,閣下還不肯出來麽?”
窗裏寂無應聲。
南官靈瞧了一眼楚留香。
楚留香神色不動,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南宮靈終於冷笑一聲道:“好。”他微微揮了揮手,那兩個丐幫弟子便已抽出腰刀,一個箭步出,抹刀向那窗簾急砍而下。
一點紅雖是心腸冷酷,也中禁瞧得心跳了跳,那黑衣少年就算不死兩條腿也算是完了。
刀鋒過處半截而落下但競無鮮血濺出。
窗戶是開的,有晚風吹入,上半截窗被風吹動,卻哪裏有什麽人,窗形後竟隻不過放雙靴子而已。
楚留香大笑道:“好好的窗簾,被砍成兩截,一雙上等的小牛皮靴子,也被刺了兩個洞,南宮兄不覺太可惜了麽。”
南宮靈麵色激變,冷冷說道:“窗簾斷了,可以縫起,靴子破了,可以補上,人若逃了,本幫弟戶也可以追得回來的。”
那八袋弟子變色說道:“那麽他莫非真的光腳逃了?”
南宮靈沉聲道:“窗外的值班弟子是誰?”
那八袋弟子答道:“是濟南天宮廟的兄弟。”
南宮靈厲聲說道:“帶他們去公孫護法處家法伺候。”
那八袋弟子躬身說道:“遵命。”他一掠出窗,窗外立刻響起了叱吒之聲。
南宮靈轉身向楚留香勉強笑了一笑,抱拳說道:“小弟有事在身,今日隻好就此別過了。”
楚留香笑嘻嘻的說道:“你剛引起了我的酒蟲,就想如此一定了之麽?”
南宮靈大笑道:“楚留香的酒債,天下有誰能賴得掉。就在這兩天裏,小弟定來奉請,但望紅兄也莫要推辭才好。”手一提,兩柄短劍竟又飛了起來,原來那劍柄之上,還係根烏金打造的細練。
南宮靈匆匆而去,窗外呼哨聲又起,一聲接一聲,漸漸遠去,片刻便又是走得幹乾淨淨。
楚留香微笑道:“這南宮靈果然是個人才,丐幫在他的統率之下,果然是日益強大了……隻怕也許是太強大了些。”
一點紅飄身而下,目光閃動,說道:“你瞧那少年真的走了麽?”
楚留香笑道:“這裏的窗子,難道隻有一個?”
隻聽有人冷冷道:“隻時借那南宮靈沒有楚留香這樣的眼力。”話聲中,那黑衣少中已自另一扇的窗簾後走了出來,雪白的襪子上,已沾滿了灰塵。
一點紅這才知道這少年的靴尖竟是故意露出來的,他脫下靴子,溜出窗戶,卻從屋簷下溜入另一扇窗戶躲入窗簾裏,這少年年紀輕輕,竟懂得利用人類心理上的弱點,算準南宮靈必定以為他已逃走,就不會再搜查別個的。
隻見黑衣少年走到楚留香麵前瞪眼瞧了楚留香半購,突然大聲說道:“那南宮靈和你是朋友,我卻與你素昧平生,你不幫他反來幫我,這究竟是為什麽?”這少年疑心病竟重得很,別人幫了他的忙,他非但毫無感激之意,反而懷疑另有居心。
樂丹看著楚留香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吧。”
少年被樂丹罵做狗,也隻是瞪了一眼樂丹一眼,不敢有絲毫動作。
楚留香苦笑道:“我不幫他反而幫你,隻因為他是個要飯的,窮得很,而你卻是個有錢的人,所以我要拍拍你的馬屁。”
黑衣少年瞪眼瞧了他半晌嘴角終於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但他卻忍住沒有笑出來,還是冷冷道:“你縱然幫了我的忙,我也絕不領你的情。”
楚留香也忍住笑道:“誰幫了你的忙了,你還用得別人幫忙麽,那些區區丐幫人馬,又怎會瞧在你眼裏?”
那少年怒道:“你以為我怕他們?”
楚留香說道:“你自然不怕他們,你躲在窗裏,隻不過是要逗弄他們好玩而已。”
那少年氣得臉都紅了起來,又向前定了幾步,厲聲道:“你莫以為幫了我的忙,就可以譏笑於我,我…”話末說完,整個人突然跳了起來。原來他腳下一不小心踩了一條死蛇,競駭得跳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