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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再遇阿珂

  突然聽得一個男子聲音說道:“吳賢弟暫且不喝,待得那幾位蒙古朋友到來……”韋小寶耳中嗡的一聲,立知大事不妙,眼前天旋地轉,一時目不見物,閉目定得一定神,睜眼看去,坐在阿珂身側的那個少年公子,卻不是的二公子鄭克爽是誰?


  韋小寶的母親韋春芳笑道:“小相公既然不喝,大相公就多喝一杯。”給鄭克爽斟了一杯酒,一屁股坐在他杯裏。


  阿珂說道:“喂,你放尊重些。”


  韋春芳笑道:“啊喲,小相公臉皮嫩,看不慣這調調兒。你以後天天到這裏來玩兒,隻怕還嫌人家不夠風情呢。小相公,我叫個小姑娘來陪你,好不好?”


  阿珂忙道:“不,不,不要!你好好坐在一旁!”


  韋春芳笑道:“啊,你喝醋了,怪我陪大相公,不陪你。”站起身來,往阿珂懷中坐下去。


  韋小寶隻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道:“天下竟有這樣的奇事,我的老婆來嫖我的媽媽。”


  隻見阿珂伸手一推,韋春芳站立不定,一交坐倒。


  韋小寶大怒,心道:“小婊子,你推你婆婆,這般沒上沒下!”


  韋春芳卻不生氣,笑嘻嘻站起身來,說道:“小相公就是怕醜,你過來坐在我的懷裏好不好?”


  阿珂怒道:“不好!”對鄭克爽道:“我要出去了!什麽地方不好跟人會麵,為什麽定要在這裏?”


  鄭克爽說道:“大家約好了在這裏的,不見不散。我也不知原來是這等肮髒地方。喂,你給我規規矩矩的坐著。”最後這句話是對韋春芳說的。


  韋小寶越聽越怒。


  韋春芳打起精神,伸手去摟鄭克爽的頭頸。鄭克爽將她手臂一把推開,說道:“你到外麵去罷,咱兄弟倆有幾句話說。等我叫你再進來。”韋春芳無奈,隻得出廳。


  鄭克爽低聲道:“珂妹,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成就大事,咱們隻好忍耐著點兒。”


  阿珂說道:“那葛爾丹不是好人,他為什麽約你到這裏來會麵?”


  韋小寶聽到“葛爾丹王子”五字,尋思:“這蒙古混蛋也來了,好極,好極,他們多半是在商量造反。老子調兵遣將,把他們一網打盡。”


  隻聽鄭克爽說道:“這幾日揚州城裏盤查很緊,旅店客棧中的客人,隻要不是熟客,衙役捕快就來問個不休,倘若露了行跡,那就不妙了。這妓院中卻沒公差前來羅唕。咱們住在這裏,穩妥得很。我跟你倒也罷了,葛爾丹王子一行人那副蒙古模樣,可惹眼得很。再說,你這麽天仙般的相貌,倘若住了客店,通揚州的人都要來瞧你,遲早定會出事。”


  阿珂淺淺一笑,說道:“不用你油嘴滑舌的討好。”


  鄭克爽伸臂摟住她肩頭,在她嘴角邊輕輕一吻,笑道:“我怎麽油嘴滑舌了?要是天仙有你這麽美貌,什麽呂純陽、鐵拐李,也不肯下凡了,每個神仙都留在天上,目不轉睛的瞧著我的小寶貝兒。”阿珂嗤的一笑,低下頭去。


  韋小寶怒火衝天,不可抑製,伸手一摸匕首,便要衝進去火並一場,隨即轉念:“這小子武功比我強,阿珂又幫著他。我一衝進去,奸夫淫婦定要謀殺親夫。天下什麽事都好做,就是武大郎做不得。”當下強忍怒火,對他二人的親熱之態隻好閉目不看。


  隻聽阿珂道:“哥哥,到底……”這“哥哥”兩字一叫,韋小寶更是酸氣滿腹,心道:“他媽的好不要臉,連‘哥哥’也叫起來了。”她下麵幾句說話,就沒聽入耳中。隻聽鄭克爽道:“他在明裏,咱們在暗裏。葛爾丹手下的武士著實厲害,包在我身上,這一次非在他身上刺幾個透明窟窿不可。”


  阿珂說道:“這家夥實在欺人太甚,此仇不報,我這一生總是不會快活。你知道,我本來是不肯認爹爹的,隻因他答應為我報仇,派了八名武功好手陪我來一同行事,我才認了他。”


  韋小寶心道:“是誰得罪了你?你要報仇,跟你老公說好了,沒什麽辦不到的事,又何必認了吳三桂這大漢奸做爹爹。”


  鄭克爽說道:“要刺死他也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各處官兵戒備嚴密,得手之後要全身而退,就不大容易。咱們總得想個萬全之策,才好下手。”


  阿珂說道:“爹爹答應我派人來殺了這人,也不是全為了我。他要起兵攻打清廷,這人是個大大的阻礙。他吩咐我千萬別跟媽說,我就料到他另有私心。”


  鄭克爽說道:“你跟你媽說了沒有?”


  阿珂搖搖頭,說道:“沒有。這種事情越隱秘越好,說不定媽要出言阻止,我如不聽她的話,那也不好,還不如不說。”


  韋小寶心想:“她要行刺什麽人?這人為什麽是吳三桂起兵的阻礙?”


  隻聽鄭克爽道:“這幾日我察看他出入的情形,防護著實周密,要走近他身前,就為難得很。我想來想去,這家夥是好色之徒,倘若有人扮作歌妓什麽的,便可挨近他身旁了。”


  韋小寶心道:“好色之徒?他說的是撫台?還是藩台?”


  阿珂道:“除非是我跟師姊倆假扮,不過這種女子的下賤模樣,我扮不來。”


  鄭克爽說道:“不如設法買通廚子,在他酒裏放毒藥。”


  阿珂恨恨的說道:“毒死了他,我這口氣不出。我要砍掉他一雙手,割掉他盡向我胡說八道的舌頭!這小鬼,我……我好恨!”


  “這小鬼”三字一入耳,韋小寶腦中一陣暈眩,隨即恍然,心中不住說:“原來是要謀殺親夫。”他雖知道阿珂一心一意的向著鄭克爽,可萬萬想不到對自己竟這般切齒痛恨,心想:“我又有什麽對不往你了?”


  這個疑竇頃刻間便即解破,隻聽鄭克爽道:“珂妹,這小子是迷上你啦,對你是從來不敢得罪半分的。我知道你要殺他,其實是為了給我出氣。你這番情意,我……我真不知如何報答才是。”


  阿珂柔聲道:“他欺辱你一分,比欺辱我十分還令我痛恨。他如打我罵我,我瞧在師父麵上,這口氣也還咽得下,可是他對你……對你一次又一次的這般無禮,叫人一想起,恨不得立即將他千刀萬剮。”


  鄭克爽笑道:“珂妹,我現在就報答你好不好?”右臂也伸將過去,抱住了她身子。阿珂滿臉嬌羞,將頭鑽入他懷裏。


  韋小寶心中又酸又怒又苦,突然間頭頂一緊,辮子已給人抓住。他大吃一驚,跟著耳朵又被人扭住,待要呼叫,聽到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低喝:“小王八蛋,跟我來!”這句“小王八蛋”,平生不知已給這人罵過幾千百次,當下更不思索,乖乖的跟了便走。


  抓他辮子、扭他耳朵之人,手法熟練已極,那也是平生不知已抓過他、扭過他幾千百次了,正是他母親韋春芳。


  兩人來到房中,韋春芳反腳踢上房門,鬆手放開他辮子和耳朵。


  韋小寶叫道:“媽,我回來了!”


  韋春芳向他凝視良久,突然一把將他抱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韋小寶笑道:“我不是回來見你了嗎?你怎麽哭了?”


  韋春芳抽抽噎噎的道:“你死到哪裏去了?我在揚州城裏城外找遍了你,求神拜佛,也不知許了多少願心,磕了多少頭。乖小寶,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


  韋小寶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到外麵逛逛,你不用擔心。”


  韋春芳淚眼模糊,見兒子長得高了,人也粗壯了,心下一陣歡喜,又哭了起來,罵道:“你這小王八蛋,到外麵逛,也不給娘說一聲,去了這麽久,這一次不狠狠給你吃一頓筍炒肉,小王八蛋也不知道老娘的厲害。”


  所謂“筍炒肉”,乃是以毛竹板打屁股,韋小寶不吃已久,聽了忍不住好笑。韋春芳也笑了起來,摸出手帕,給他擦去臉上泥汙;擦得幾擦,一低頭,見到自己一件緞子新衫的前襟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還染上了兒子臉上的許多炭灰,不由得肉痛起來,拍的一聲,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罵道:“我就是這一件新衣,還是大前年過年縫的,也沒穿過幾次。小王八蛋,你一回來也不幹好事,就弄髒了老娘的新衣,叫我怎麽去陪客人?”


  韋小寶見母親愛惜新衣,鬧得紅了臉,怒氣勃發,笑道:“媽,你不用可惜。明兒我給你去縫一百套新衣,比這件好過十倍的。”


  韋春芳怒道:“小王八蛋就會吹牛,你有個屁本事?瞧你這副德性,在外邊還能發了財回來麽?”


  韋小寶道:“財是沒發到,不過賭錢手氣好,贏了些銀子。”


  韋春芳對兒子賭錢作弊的本事倒有三分信心,攤開手掌,說道:“拿來!你身邊存不了錢,過不了半個時辰,又去花個幹淨。”


  韋小寶笑道:“這一次我贏得太多,說什麽也花不了。”


  韋春芳提起手掌,又是一個耳光打過去。


  韋小寶一低頭,讓了開去,心道:“一見到我伸手就打的,就隻有老娘。”伸手入懷,正要去取銀子,外邊龜奴叫道:“春芳,客人叫你,快去!”


  韋春芳道:“來了!”到桌上鏡箱豎起的鏡子前一照,匆匆補了些脂粉,說道:“你給我躺在這裏,老娘回來要好好審你,你……你可別走!”


  韋小寶見母親眼光中充滿擔憂的神色,生怕自己又走得不知去向,笑道:“我不走,你放心!”


  韋春芳罵了聲“小王八蛋”,臉有喜色,撣撣衣衫,走了出去。


  韋小寶在床上躺下,拉過被來蓋上,隻躺得片刻,韋春芳便走進房來,手裏拿著一把酒壺,她見兒子躺在床上,便放了心,轉身便要走出。


  韋小寶知道是鄭克爽要她去添酒,突然心念一動,道:“媽,你給客人添酒去嗎?”


  韋春芳道:“是了,你給我乖乖躺著,媽回頭弄些好東西給你吃。”


  韋小寶說道:“你添了酒來,給我喝幾口。”


  韋春芳罵道:“饞嘴鬼,小孩兒家喝什麽酒?”拿著酒壺走了。


  韋小寶忙向板壁縫中一張,見隔房仍是無人,當即一個箭步衝出房來,走進隔房,打開櫃子,取了老鴇的那瓶“迷春酒”,回入自己房中,藏在被窩裏,拔開了瓶塞,心道:“鄭克爽你這小雜種,要在我酒裏入毒藥,老子今日給你來個先下手為強!”


  過不多時,韋春芳提著一把裝得滿滿的酒壺,走進房來,說道:“快喝兩口。”


  韋小寶躺在床上,接過了酒壺,坐起身來,喝了一口。韋春芳瞧著兒子偷嫖客的酒喝,臉上不自禁的流露愛憐橫溢之色。


  韋小寶道:“媽,你臉上有好大一塊煤灰。”韋春芳忙到鏡子前去察看。韋小寶提起酒壺往被中便倒,跟著將“迷春酒”倒了大半瓶入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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