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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韋小寶見陳圓圓

  卻說樂丹怎麽會閉關了呢,原來樂丹並非閉關,而是進入武神戒裏,與通天教主和真武大帝論道去了。


  次日韋小寶去探吳三桂的傷勢。吳三桂的次子出來接待,說道多謝欽差大人前來,王爺傷勢無甚變化,此刻已經安睡,不便驚動。


  韋小寶問起夏國相,說道正在帶兵巡視彈壓,以防人心浮動,城中有變,再問吳應熊的傷勢,也無確切答複。


  韋小寶隱隱覺得,平西王府已大起疑心,頗含敵意,這時候要救沐王府人,定難;要救阿珂更是難上加難,隻怕激得王府立時動手,將自己一條小命送在昆明。


  又過一日,他正在和錢老本、徐天川、祁彪清等人商議,高彥超走進室來,說道有一名老道姑求見。


  韋小寶奇道:“老道姑?找我幹什麽?是化緣麽?”


  高彥超說道:“屬下問她為了何事,她說是奉命送信來給欽差大人的。”說著呈上一個黃紙信封。


  韋小寶皺眉說道:“相煩高大哥拆開來瞧瞧,寫著些什麽。”


  高彥超拆開信封,取出一張黃紙,看了一眼,讀道:“阿珂有難……”


  韋小寶一聽到這四個字,便跳了起來,急道:“什麽阿珂有難?”


  天地會群雄並不知九難師太和阿珂之事,都是茫然不解。


  高彥超說道:“信上這樣寫的。這信無頭無尾,也沒署名,隻說請你隨同送信之人,移駕前往,共商相救之策。”


  韋小寶問道:“這道姑在外麵麽?”


  高彥超剛說得一句:“就在外麵。”


  韋小寶已直衝出去。來到大門側的耳房,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道姑坐在板凳上相候。


  守門的侍衛大聲叫道:“欽差大臣到。”那道姑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韋小寶問道:“是誰差你來的?”


  那道姑道:“請大人移步,到時自知。”


  韋小寶道:“到哪裏去?”


  那道姑道:“請大人隨同貧道前去,此刻不便說。”


  韋小寶道:“好,我就同你去。”叫道:“套車,備馬!”


  那道姑道:“請大人坐車前往,以免驚動了旁人。”


  韋小寶點點頭,便和那道姑出得門來,同坐一車。


  徐天川、錢老本等生怕是敵人布下陷阱,遠遠跟隨在後。


  那道姑指點路徑,馬車逕向西行,出了西城門。


  韋小寶見越行越荒涼,微覺擔心,問道:“到底去哪裏?”


  那道姑道:“不久就到了。”又行了三裏多路,折而向北,道路狹窄,僅容一車,來到一小小庵堂之前。那道姑道:“到了。”


  韋小寶跳下車來,見庵前匾上寫著三字,第一字是個“三”字,其餘兩字就不識得了,回頭一瞥,見高彥超等遠遠跟著,料想他們會四下守侯,於是隨著那道姑進庵。


  但見四下裏一塵不染,天井中種著幾株茶花,一樹紫荊,殿堂正中供著一位白衣觀音,神像相貌極美,莊嚴寶相之中帶著三分俏麗。韋小寶心道:“聽說吳三桂的老婆之中,有一個外號四麵觀音,又有一個外號叫作八麵觀音。不知是不是真有觀音菩薩這麽好看。他媽的,大漢奸豔福不淺。”


  那道姑引著他來到東邊偏殿,獻上茶來,韋小寶揭開蓋碗,一陣清香撲鼻,碗中一片碧綠,竟是新出的龍井茶葉,微覺奇怪:“這龍井茶葉從江南運到這裏,價錢可貴得緊哪,庵裏的道姑還是尼姑,怎地如此闊綽?”那道姑又捧著一隻建漆托盤,呈上八色細點,白磁碟中盛的是鬆子糖、小胡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綠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餞楊梅,都是蘇式點心,細巧異常。這等江南點心,韋小寶當年在揚州妓院中倒也常見,嫖客光臨,老鴇取出待客,他乘人不備,不免偷吃一片兩粒,不料在雲南一座小小庵堂中碰到老,心下大樂:“老子可回到揚州麗春院啦。”


  那道姑奉上點心後,便即退出。茶幾上一隻銅香爐中一縷青煙嫋嫋升起,燒的是名貴檀香,韋小寶是識貨之人,每次到太後慈寧宮中,都聞到這等上等檀香的氣息,突然心中一驚:“啊喲,不好,莫非老婊子在此?”當即站起身來。


  隻聽得門外腳步之聲細碎,走進一個女子,向韋小寶合什行禮,說道:“出家人寂靜,參見韋大人。”語聲輕柔,說的是蘇州口音。


  這女子四十歲左右年紀,身穿淡黃道袍,眉目如畫,清麗難言,韋小寶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這等美貌的女子。他手捧茶碗,張大了口竟然合不攏來,刹時間目瞪口呆,手足無措。


  那女子微笑道:“韋大人請坐。”


  韋小寶茫然失措,道:“是,是。”雙膝一軟,跌坐入椅,手中茶水濺出,衣襟上登時濕了一大片。


  天下男子一見了她便如此失魂落魄,這麗人生平見得多了,自是不以為意,但韋小寶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竟也為自己的絕世容光所鎮懾。那麗人微微一笑,說道:“韋大人年少高才,聽人說,從前甘羅十二歲做丞相,韋大人卻也不輸於他。”


  韋小寶道:“不敢當。啊喲,什麽西施、楊貴妃,一定都不及你。”


  那麗人伸起衣袖,遮住半邊玉頰,嫣然一笑,登時百媚橫生,隨即莊容說道:“西施,楊貴妃,也都是苦命人。小女子隻恨天生這副容貌,害苦了天下蒼生,這才長伴清燈古佛,苦苦懺悔。唉,就算敲穿了木魚,念爛了經卷,卻也贖不了從前造孽的萬一。”說到這裏,眼圈一紅,忍不住便要流下淚來。


  韋小寶不明她話中所指,但見她微笑時神光離合,愁苦時楚楚動人,不由得滿腔都是憐惜之意,也不知她是什麽來曆,胸口熱血上湧,隻覺得就算為她粉身碎骨,也是甘之如飴,一拍胸膛,站起身來,慷慨激昂的道:“有誰欺侮了你,我這就去為你拚命。你有什麽為難的事兒,盡管交在我手裏,倘若辦不到,我韋小寶割下這顆腦袋來給你。”說著伸出右掌,在自己後頸重重一斬。如此大丈夫氣概,生平殊所罕有,這時卻半點不是做作。


  那麗人向他凝望半晌,嗚咽道:“韋大人雲天高義,小女子不知如何報答才是。”忽然雙膝下跪,盈盈拜倒。


  韋小寶叫道:“不對,不對。”也即拜倒,向著她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說道:“你是仙人下凡,觀音菩薩轉世,該當我向你磕頭才是。”


  那麗人低聲道:“這可折殺我了。”


  伸手托住他雙臂,輕輕扶住。兩人同時站起。


  韋小寶見她臉頰上掛著幾滴淚水,晶瑩如珠,忙伸出衣袖,給她輕輕擦去,柔聲安慰:“別哭,別哭,便有天大的事兒,咱們也非給辦個妥妥當當不可。”以那麗人年紀,盡可做得他,但她容色舉止、言語神態之間,天生一股嬌媚婉孌,令人不自禁的心生憐惜,韋小寶又問:“你到底為什麽難過?”


  那麗人道:“韋大人見信之後,立即駕到,小女子實是感激……”


  韋小寶“啊喲”一聲,伸手在自己額頭一擊,說道:“糊塗透頂,那是為了阿珂……”雙眼呆呆的瞪著那麗人,突然恍然大悟,大聲道:“你是阿珂的媽媽!”


  那麗人正是陳圓圓了,低聲說道:“韋大人好聰明,我本待不說,可是你自己猜到了。”


  韋小寶道:“這容易猜。你兩人相貌很象,不過……不過阿珂師姊不及……你美麗。”


  陳圓圓臉上微微一紅,光潤白膩的肌膚上滲出一片嬌紅,便如是白玉上抹了一層胭脂,低聲問道:“你叫阿珂做師姊?”


  韋小寶說道:“是,她是我師姊。”當下毫不隱瞞,將如何和阿珂初識、、如何拜九難師太為師、如何同來昆明的經過一一說了,自己對阿珂如何傾慕,而她對自己又如何絲毫不瞧在眼裏,種種情由,也是坦然直陳。隻是九難師太的身世,以及自己意欲不利於吳三桂的圖謀,畢竟事關重大,略過不提。


  陳圓圓靜靜的聽著,待他說完,輕歎一聲,低吟道:“妻子豈應關大計?英雄無奈是多情。禍水,眼前的事,再明白也沒有了。韋大人前途遠大……”


  韋小寶搖頭道:“不對,不對。紅顏禍水這句話,我倒也曾聽說書先生說過,什麽妲己,什麽楊貴妃,說這些害了國家。其實呢,天下倘若沒這些糟男人、糟皇帝,美女再美,也害不了國家。大家說平西王為了陳圓圓,這才投降清朝,依我瞧哪,要是吳三桂當真忠於明朝,便有十八個陳圓圓,他奶奶的吳三桂也不會投降大清啊。”


  陳圓圓站起身來,盈盈下拜,說道:“多謝韋大人明見,為賤妾分辨千古不白之冤。”


  韋小寶急忙回禮,奇道:“你……你……啊……啊喲,是了,我當真混蛋透頂,你若不是陳圓圓,天下哪……哪……有第二個這樣的美人?不過,唉,我可越來越胡塗了,你不是平西王的王妃嗎?怎麽會在這裏搞什麽帶發修行?阿珂師姊怎麽又……又是你的?”


  陳圓圓站起身來,說道:“賤妾正是陳圓圓。這中間的經過,說來話長。賤妾一來有求於韋大人,諸事不敢隱瞞;二來聽得適才大人為賤妾辨冤的話,心裏感激。這二十多年來,賤妾受盡天下人唾罵,把亡國的大罪名加在賤妾頭上。當世隻有兩位大才子,才明白賤妾的冤屈。一位是大詩人吳梅村吳才子,另一位便是韋大人。”


  其實韋小寶於國家大事,渾渾噩噩,胡裏胡塗,哪知道陳圓圓冤枉不冤枉,隻是一見到她驚才絕豔的容色,大為傾倒,對吳三桂又十分痛恨,何況她又是阿珂的母親,她便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這些不是與過錯,也一古腦兒、半絲不剩的都派到了吳三桂頭上。聽她稱自己為“大才子”,這件事他倒頗有自知之明,急忙搖手,說道:“我西瓜大的字識不上一擔,你要稱我為才子,不如在這稱呼上再加‘狗屁’兩字。這叫做狗屁才子韋小寶。”


  陳圓圓微微一笑,說道:“詩詞文章做得好,不過是小才子。有見識、有擔當,方是大才子。”


  韋小寶聽了這兩句奉承,不禁全身骨頭都酥了,心想:“這位天下第一美人,居然說我是大才子。哈哈,原來老子的才情還真不低。他媽的,老子自出娘胎,倒是第一次聽見。”


  陳圓圓站起身來,說道:“請大人移步,待小女子將此中情由,細細訴說。”


  韋小寶道:“是。”跟著她走過一條碎石花徑,來到一間小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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