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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三章五台山

  韋小寶本想這些喇嘛見財起意,恃強搶劫,也沒什麽大不了。滿洲人祟信喇嘛,皇宮中做法事,定是請喇嘛拜懺誦經。皇室如此,一般王公親貴更加不必說了,是以頗有不守清規的喇嘛在京裏橫行不法。他本想作弄折磨他們一番,資為笑樂,就此將他們放了,但見這胖大喇嘛這等神情,似乎另有別情,說道:“這三個家夥搗鬼。雙兒,你在他們三人身上每人踢一腳,讓他們三人叫苦連天,咱們這就走罷!”


  雙兒應道:“是!”她也瞧也那胖大喇嘛搗鬼,先在他“天豁穴”上踢了一腳。


  那喇嘛立時大聲呼叫。雙兒又走到先前那喇嘛身邊,提起腳來,作勢欲踢。


  那喇嘛吃過苦頭,忙道:“別踢,我說就是。師父差我們上北京,送一封作。”


  韋小寶道:“信呢?”


  那喇嘛道:“這……這信是不能給你們看的,要是給人見到了,師……師父非殺我們不可。”


  韋小寶道:“拿出來!你不拿,我就踢你一腳。”說著走上一步。


  那喇嘛可不知他功夫有限,這一腳踢在身上,無關痛癢,一見他提腳,忙道:“不……不在我這裏。”


  韋小寶道:“你去拿來!”


  那喇嘛無奈,走到那胖大喇嘛身前,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藏話。那胖大喇嘛以藏語回答,他正在殺豬也似的大叫大嚷,再夾入斷斷續續的幾句藏語,更加難聽。


  韋小寶從他語氣與神情之中,料想他定是不許這喇嘛取信,當即走過去在他腦門上狠狠踢了一腳,那胖大喇嘛登時暈去。另一名喇嘛從他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小包,戰戰兢兢的雙手遞過。


  韋小寶接了過來。雙兒從懷裏也懷裏取出一個小包,打了開來,拿出一把小小剪刀,剪開包衷,裏麵果是一封信,封皮上寫的是兩行藏文。


  韋小寶問道:“這信送去給誰?”


  那喇嘛道:“給我們師伯的。”


  韋小寶伸手一扯,一扯開了封皮。兩個喇嘛連聲叫苦。,隻見一道黃紙上寫了幾行彎彎曲曲的藏文,下麵又用朱砂畫了一道符,希奇古怪,不知所雲。


  這封信便是以漢文書寫,韋小寶也是不識,當即遞給雙兒,問道:“裏麵寫些什麽?”


  雙兒也不識得,向那喇嘛道:“少爺問你信裏寫些什麽,快說!如有半句假話,我踢了你的穴道,永不給你解開。哼,至少也得隔上三天三晚,才給你解開。”


  那喇嘛接過信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囁嚅道:“這個……這個……”


  韋小寶道:“甚麽這個那個的?快說!”


  那喇嘛道:“是,是!那信中說道,師兄所問那個人……”剛說到這裏,另一個喇嘛咕嚕咕嚕的說起話來。


  雙兒盡身過去,在他“天豁穴”上一腳踢去,這喇嘛話聲立時變成呻吟和呼號。第一個喇嘛臉大變,顫聲說道:“那信中說……說道要打的那個人,我們找來找去找不到,一定……一定不在五台山上。”


  韋小寶見他目光樂爍,說話吞吞吐吐,心想:“我雖不懂你們的雞鳴狗叫,可是瞧你神氣,定是在說假話,隻不過你這家夥太笨,假話也說不像。”向雙兒道:“這喇嘛又在撒謊騙我了。”


  雙兒道:“他這樣壞,那可饒他不得。”伸足再在他“天豁穴”上一踢。


  那喇嘛叫道:“你……殺了我罷。我師兄說……說的,倘若說了信中言語,我們……我們三個都活不成的……你……你快殺了我罷。”


  韋小寶道:“別理他,咱們走罷!”和雙兒躍上大車。那車夫見他二人小小年紀,居然收拾得三個喇嘛死去活來,佩服得五體投地,讚不絕口。


  韋小寶將信封給了樂丹,說道:“阿丹哥,這是從哪三個喇嘛身上搜來的信,上麵什麽鬼畫符我看不懂。”


  樂丹那過信瞧了瞧,說道:“這上麵有提到我們要找的那個人,看樣子五台山上的消息泄露了。”


  韋小寶說道:“那可怎麽辦?我們需立刻趕過去才是。”


  樂丹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來得及,信上說還沒找到他,想來五台山上那麽多寺廟,想要找到個出家人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走吧。”


  不一日來到直晉兩省交界。自直隸省阜平縣往西,過長城嶺,便到龍家關。那龍家關是五台山的東門,石徑崎嶇,峰巒峻峭,入五台山後第一座寺院是湧泉寺。


  韋小寶問起清涼寺的所在,卻原來五台山極大,清涼寺在南台頂與中台頂之間,自湧泉寺前去,路程著實不近。


  這晚樂丹和韋小寶等人在湧泉寺畔的盧家莊投宿,吃了一碗羊肉泡饃,再吃糖果,心想日間在湧泉寺問路,廟裏的和尚見自己年紀,神情冷冷不大理睬,不答去清涼的路徑,反問:“道路又遠又不好走,你去清涼寺幹什麽?”一副討厭模樣,倒有七分便似揚州禪那些勢利的賊禿,到清涼寺中去見順治皇帝,隻怕挺不容易,須得想個法子才好。他嘴裏吃糖,心中尋思:“有錢能使鬼推磨,叫和尚推磨,多半也行罷。


  樂丹也不管韋小寶去想什麽辦法,第二天,還真的帶來了一個人,是別的寺廟的人,姓於排行第八,叫於八。


  樂丹問他如何上五台山清涼寺,韋小寶笑著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韋小寶帶了於八回客店,取出銀子,差他去購買一應物事。於八有銀子在手,辦事十分快捷,不多時諸般物品便已買章,自己也穿著一身光鮮,說道:“韋相公,你是大財主,我做你親隨,也該穿著得有個譜兒,是不是?這套衣服鞋帽,不過花了三兩五錢銀子。”


  韋小寶心想不錯,又叫他去衣鋪替自己和樂丹還有雙兒、茅十八徐天川多買幾套華貴衣衫。都穿的衣著華麗過了龍泉關,後麵跟著八個挑夫,挑了八擔齋僧禮佛之物,沿大路往南。一入五台山,行不數裏便是一座寺廟,過湧泉寺後,經台麓寺、石佛寺、普濟寺、古佛寺、金剛庫、白雲寺、金燈寺而至靈境寺。


  當晚在靈境寺借宿一宵,次晨折回向北,到金閣寺後向西數裏,便是清涼寺了。那清涼寺在清涼山之巔,和沿途所見寺廟相比,也不見得如何宏偉,山門破舊,顯已年久失修。韋小寶心裏微覺失望:“皇帝出家,一定揀一座最大的寺廟,隻怕海老烏龜瞎說八道,老皇帝並不在這裏做和尚。”


  於八進入山門,向知客僧告知,北京城有一位韋大官人要來大做法事,齋僧供佛。知客僧見一行人衣飾華貴,又帶著八挑物事,當即請進廂房奉茶,入內向方丈稟報。方丈澄光老和尚來到廂房,和樂丹、韋小寶相見,問道:“不知施主要做甚麽法事?”


  韋小寶見這澄光方丈身材甚高,但骨瘦如柴,雙目微閉,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更是失望,樂丹卻不會這麽想,這橙光和尚一身內力深厚,神光內斂,所以看上去垂垂老矣,卻也是一個高手了,至少不比陳近南差。


  韋小寶說道:“弟子要請大和尚做七日七夜法事,超渡弟子亡父,還有幾們亡故的朋友。”


  澄光問道:“北京城裏大廟甚多,五台山也是廟宇眾多,不知施主為甚麽路遠迢迢的,特地上五台山來,到小廟做法事?”


  韋小寶早知有此一問,事先已和於八商量過,便道:“我母親上個月十五做了一夢,夢見我死去的爹,向她說道他生前罪業甚大,必須到五台山清涼寺,請方丈大師拜七日七夜經懺,才消得他的血光之災,免得我爹爹在地獄中受無窮苦惱。”他不知自己父親是誰,更不知他是死是活,說這番話時,忍不住暗暗好笑,又想:“你生下了老子,就此撒手不管,下地獄也是該的。老子給你碰巧做七日七夜法事,是你的天大運氣。”


  澄光方丈道:“原來如此。小施主,俗語說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幻大事,實在是當不得真的。”


  韋小寶道:“大和尚,俗語說得好:寧可信其有,不可認其無。就算我爹爹在言語未必是真,我們給他做一場法事超渡亡魂,那也是一件功德。如果我爹爹真有此言,我們卻不照他話做,他在陰世給牛頭馬麵、無常小鬼欺負折磨,那……那……我總有點兒不大好意思罷?再說,這是奉了我母親之命。我母親說五台山清涼寺的老方丈跟她有緣紛,這場法事嘛,定是要在寶刹做的。”心想:“你跟我媽媽有緣份,這倒奇了,你到揚州麗春院去做過嫖客嗎?”


  還好樂丹不知道韋小寶心中所想,不然必定笑出來,哪有這麽說自己老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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