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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約定

  陳近南這次來到北京,原是得悉徐天川為了唐王、桂王正統誰屬之事,與沐王府白氏兄弟起了爭執,以致失手打死白寒鬆。他一心以反清複明大業為重,倘若韃子尚未打跑,自己夥裏先爭鬥個為亦樂乎,反清大事必定障礙重重。是以他得訊之後,星夜從河南趕到京城,隻盼能以極度忍讓,取得沐王府的原宥。到北京後一問,局麵遠比所預料的為佳,天地會在京人眾由韋小寶率領,已和沐王府的首腦會過麵,雙方並未破臉,頗有轉圜餘地,待知韋小寶又救了吳立身三人,則徐天川誤殺白寒鬆之事定可揭過無疑。不料祁彪清和柳大洪提到唐桂之爭,情勢又漸趨劍拔弩張。眼見柳大洪說到永曆帝殉國之事,老淚涔涔而下,不由得心中一酸,說道:“永曆陛下殉國,天人共憤。古人言道:‘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何況我漢人多過韃子百倍?韃子勢力雖大,我大漢子隻須萬眾一心,何愁不能驅除胡虜,還我河山。沐小公爺,柳老爺子,咱們大仇未報,豈可自己先起爭執?今日之計,咱們須當同心合力,殺了吳三桂那廝,為永曆陛下報仇,為沐老公爺報仇。”


  沐劍聲,柳大洪,吳立身等一齊站起,齊聲道:“對極,對極!”有的人淚流滿麵,有的人全身發抖,都是激動無比。


  陳近南道:“到底正統在隆武,還是永曆,此刻也不忙細辯。沐小公爺,柳老爺子,天下英雄,隻要是誰殺了吳三桂,大家都奉他號令!”沐劍聲之父沐天波為吳三桂所殺,他日日夜夜所想,就是如何殺了吳三桂,聽陳近南這麽說,首先叫了出來:“正是,哪一個殺了吳三桂,天下英雄都奉他號令。”


  陳近南道:“沐小公爺,敝會就跟貴府立這麽一個誓約,是貴府的英雄殺了吳三桂,天地會上下都奉沐王府的號令……”


  沐劍聲接著道:“是天地會的英雄殺了吳三桂,雲南沐家自沐劍聲以次,個個都奉天地會陳總舵主號令!”兩人伸來手來,拍的一聲,擊了一掌。


  江湖之上,倘若三擊掌立誓,那就決計不可再有反悔。


  李西華卻是笑著說道:“那要是我殺死了吳三桂呢?”


  柳大洪道:“閣下是說,倘若閣下殺了吳三桂,天地會和沐王府群豪,都得聽奉閣下號令?”


  李西華道:“那可萬萬不敢。在下是後生小子,得能追隨眾位英雄,已是心滿意足,哪敢說號令英雄?在下恨吳三桂這奸賊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忍不住多口,眾位恕罪。”說著站起身來,躬身行禮。眾人一齊站起還禮。


  柳大洪點了點頭道:“那麽閣下心目之中,認為隆武,永曆,哪一位先帝才是大明的正統?”當年柳大洪跟隨永曆皇帝和沐天波轉戰西南,自滇入緬,經曆無盡艱險,結果永曆皇帝還是給吳三桂害死,他立下血誓,要扶助永曆後人重登皇位。陳近南顧全大體,不願為此而生爭執,但這位熱血滿腔的老英雄卻念念不忘於斯。


  李西華說道:“在下有一句不入耳的言語,眾位莫怪。”


  柳大洪臉上微微變色,搶著問道:“閣下是魯王舊部?”當年明朝崇禎皇帝死後,在各地自立抗清的,先有福王,其後有唐王,魯王和桂王。柳大洪一言出口,馬上知道這話說錯了,瞧這李西華的年紀,說不定還是生於清兵入關之後,決不能是魯王的舊部,又問:“閣下祖先是是魯王舊部?”


  李西華不答他的詢問,說道:“將來驅除了韃子,崇禎,福王,唐王,魯王,桂王的子孫,誰都可做皇帝。其實隻要是漢人,哪一個不可做皇帝?沐小公爺,柳老爺子何嚐不可?台灣的鄭王爺,陳總舵主自己,也不見得不可以啊。大明太祖皇帝趕走蒙古皇帝,並沒去再請宋朝趙家的子孫,來做皇帝,自己身登大寶,人人心悅誠服。”


  他這番話人人聞所未聞,無不臉上變色。


  柳大洪右手在茶幾上一拍,厲聲道:“你這幾句話當真大逆不道。咱們都是大明遺民,孤臣孽子,隻求興複明朝,豈可存這等狼子野心?”


  李西華並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柳老爺子,晚輩有一事不明,卻要請教。那便是適才提及過的。大宋末年,蒙古韃子占了我漢人的花花江山,我大明洪武帝龍興鳳陽,趕走韃子,為什麽不立趙氏子孫為帝?”


  柳大洪哼了一聲,道:“趙氏子孫氣數已盡,這江山是太祖皇帝血戰得來,自然不會拱手轉給趙氏?何況趙氏子孫於趕走韃子一事無尺寸之功,就算太祖皇帝肯送,天下百姓和諸將士卒也必不服。”


  李西華道:“這就是了。將來朱氏子孫有沒有功勞,此刻誰也不知。倘若功勞大,人人推戴,這皇位旁人決計搶不去;如果也無尺寸之功,就算登上了龍庭,隻怕也坐不穩。柳老爺子,反清大業千頭萬緒,有的當急,有的可緩。殺吳三桂為急,立新皇帝可緩。”


  柳大洪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喃喃的道:“什麽可急可緩?我看一切都急,恨不得一古腦兒全都辦妥了才好。”


  李西華道:“殺吳三桂當急者,因吳賊年歲已高,若不早殺,給他壽終正寢,豈不成為天下仁人義士的終身大恨?至於奉立新君,那是趕走韃子之後的事,咱們隻愁打不挎韃子,至於要奉立一位有道明君,總是找得到的。”


  陳近南聽他侃侃說來,入情入理,甚是佩服,說道:“李兄之言有理,但不知如何誅殺吳三桂那奸賊,要聽李兄宏論。”


  李西華道:“不敢當,晚輩正要向各位領教。”


  沐劍聲道:“陳總舵主有何高見?”


  陳近南道:“依在下之見,吳賊作孽太大,單在殺他一人,可萬萬抵不了罪,總須搞得他身敗名裂,滿門老幼,殺得寸草不存,連一切跟隨他為非作歹的兵將部屬,也都一網打盡,方消了我大漢千千萬萬百姓心頭之恨。”


  柳大洪拍桌大叫:“對極,對極!陳總舵主的話,可說到我心坎兒裏去。老弟,我聽了你這話,心癢難搔,你有什麽妙計,能殺得吳賊合府滿門,雞犬不留?”一把抓住陳近南手臂,不住搖動,道:“快說,快說!”


  樂丹見他們計劃刺殺吳三桂和一眾部將,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果他們真的得手了,倒是幫了康熙一個大忙,隻是這群人終究是江湖草莽,難成大事。


  陳近南伸出手掌,向沐劍聲道:“咱們還有兩記沒擊。”


  沐劍聲道:“正是!”伸手和他輕輕擊了兩掌。


  陳近南轉頭向李西華道:“李兄,咱們也來擊三掌如何?”說著伸出了手掌。


  李西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道:“陳總舵主要是誅殺了吳賊,李某自當恭奉天地會號令,不敢有違。李某倘若僥幸,得能手刃這神奸巨惡,隻求陳總舵主賞臉,與李某義結金蘭,讓在下奉你為兄,除此之外,不敢複有他求。”


  陳近南笑道:“李賢弟,你可太也瞧得起我了。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陳近南吩咐屬下擺起筵席,和群雄飲宴。


  陳近南雖沒見過樂丹出手,不過也聽聞過韋小寶說的一些事情,鼇拜竟然被茅十八一招打敗,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說一招敗鼇拜,而茅十八之所以有如此本領,全都是樂丹一手造成的,因此陳近南對樂丹甚是佩服,一直恭敬有加。


  李西華喝了幾杯酒,先行告辭。


  陳近南送到門邊,在他身邊低聲道:“李賢弟,適才愚兄不知你是友是敵,多有得罪,抓住你足踝之時使了暗勁。這勁力兩個時辰之後便發作。你不可絲毫動勁化解,在泥地掘出個洞穴,全身埋在其中,隻露出口鼻呼吸,每日埋四個時辰,共須掩埋七天,便無後患。”


  李西華一驚,大聲道:“我已中了你的‘凝血神抓’?”


  陳近南道:“賢弟勿須驚恐,依此法化解,絕無大患。愚兄魯莽得罪,賢弟勿怪。”


  李西華臉上驚惶之色隨即隱去,笑道:“那是小弟自作自受。”歎了口所,道:“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躬身行禮飄然而去。


  柳大洪說道:“陳總舵主,你在他身上施了‘凝血神抓’?聽說中此神抓之,三天後全身血液慢慢凝結,變成了漿糊一般,無藥可治,到底是否如此?”


  陳近南道:“這功夫太過陰毒,小弟素來不敢輕施,隻是見他武功厲害,又竊聽了我們的機密,不明他是何居心,才暗算了他。這可不是光明磊落的行徑,說來慚愧。”


  沐劍聲道:“此人若是韃子鷹犬,或是吳三桂的部屬,陳總舵主如不將他製住,咱們的機密泄露出去,為禍不小。陳總舵主一舉手間便已製敵,令對方受損而不自知,這等神功,令人好生佩服。”


  陳近南又為白寒鬆之死向白寒楓深致歉意。


  白寒楓道:“陳總舵主,此事休得再提。先兄人死不能複生,韋香主救了吳師叔他們三人,在下好生感激。”


  沐劍聲心中掛念著妹子下落,但聽天地會群雄不提,也不便多問,以免顯得有懷疑對方之意。又飲了幾巡酒,沐劍聲等起身告辭。


  韋小寶道:“小公爺,你們最好搬一搬家,早晚韃子便會派兵來跟你們搗亂。雖然你們不怕,但韃子兵越來越多,一時之間,恐怕也殺不了這許多。”


  柳大洪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說得好,多謝你關照。我們馬上搬家便是。”


  沐劍聲道:“陳總舵主,韋香主,眾位朋友,青山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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