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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陳近南

  韋小寶、茅十八隨著關安基,李力世等群豪來到大門外,隻見二三百人八字排開,臉上均現興奮之色。


  耳聽得馬蹄聲漸近,尖頭起處,十騎馬奔了過來。當先三騎馬上乘客,沒等奔近便翻身下馬。李力世等迎將上去,與那三人拉手說話,十分親熱。


  韋小寶聽得其中一人說道:“總舵主在前麵相候,請李大哥、關夫子幾位過去……”


  幾個人站著商量了幾句,李力世、關安基、祁彪清、玄貞道人等六人便即上馬,和來人飛馳而去。


  茅十八好生失望,問道:“陳總舵不來了嗎?”對他這句問話,沒一人回答得出,各人見不總舵主,個個垂頭喪氣。


  韋小寶心道:“人家欠了你們一萬兩銀子不還嗎?還是賭錢輸掉了老婆褲子?你奶奶的,臉色這等難看!”過了良久,有一人騎馬馳來傳令,點了十三個人名字,要他們前去會見總舵主。


  那十三人大喜,飛身上馬,向前疾奔。


  韋小寶問茅十八道:“茅大哥,陳總舵主年紀很老了罷?”


  茅十八道:“我……我便沒……沒見過。江湖之上,人人都仰慕陳總舵主,但要見上他……他老人家一麵,可當真艱難得很。”


  韋小寶嘿了一聲,心中卻道:“哼,奶奶的,好大架子,有什麽希罕?老子才不想見呢。”


  群豪見這情勢,總舵主多半是不會來了,但還是抱著萬一希望,站在大門外相候,有的站得久了,便坐了下來。


  韋小寶跟著茅十八從揚州來到北京,一路之上,聽他言談之中,對武林中人物都不大瞧在眼內,但對這個陳總舵主卻一直十分敬重,不知不覺的受了感染,心中也不敢再罵人了。忽聽得蹄聲嫌詔,又有人馳來,坐在地下的會眾都躍起身來,大家伸長脖子張望,均盼總舵主又召人前去相會,這次有自己的份兒。果然來的又是四名使者,為首一人下馬抱拳,說道:“總舵主相請茅十八茅爺、韋小寶韋爺兩位,勞駕前去相會。”


  茅十八答應一聲,心裏還是有些激動,上了一匹馬,對著小寶說道:“小寶,跟我去見見陳總舵主。”


  韋小寶也是十分高興,心想:“大家叫我『公公』的叫得多了,倒沒什麽人叫我『韋爺』,哈哈,老子是韋小寶韋爺。”


  韋小寶也上了馬,雙騎相並,緩緩而行,跟隨在後。六人沿著大路行不到三裏,便轉入右邊的一條小路。一路上都有三三兩兩的漢子,或坐或行,巡視把守。為首的使者伸出中指、無名指、小指三根手指往地下一指,把守二人點點頭,也伸手做個暗號。韋小寶見這些人所發暗號各各不同,也不知是何用意。又行了十二三裏,來到一座莊院之前。守在門口的一名漢子大聲叫道:“客人到!”


  跟著大門打開,李力世、關安基,還有兩名沒見過麵的漢子出來,抱拳說道:“茅爺、韋爺,大駕光臨,敝會總舵主有請。”


  韋小寶大樂,心想:“我這個『韋爺』畢竟走不了啦!”


  茅十八說道:“煩請帶路。”


  天地會的人讓著二人進了大廳。一名漢子向韋小寶道:“韋爺請到這裏喝杯茶,總舵主想先茅爺談談。”


  當下將茅十八請了進去。


  韋小寶喝得一碗茶,仆役拿上四碟點心,韋小寶吃了一塊,心相:“這點心比皇宮裏的,可差得太遠了,還及不上麗春院的。”對這個總舵主的身份,不免不了一點瞧不起。但肚中正餓,還是將這些瞧不在眼裏的點心吃了不少。


  過了一頓飯時分,李力世等四人又一起出來,其中一個花白胡子老者道:“總舵主有請韋爺。”


  韋小寶忙將口中正咀嚼的點心用力吞落了肚,雙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跟著四人入內,來到一問廂房之外。那老者掀起門帷,說道:“『小白龍』韋小寶韋爺到!”


  韋小寶又驚又喜,心想:“他居然知道我這個杜撰的外號,定然是茅大哥說的。”房中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書生站起身來,笑容滿臉,說道:“請進來!”


  韋小寶走進房去,兩隻眼睛骨碌碌的亂轉。


  關安基道:“這位是敝會陳總舵主。”


  韋小寶微微仰頭向他瞧去,見這人神色和藹,但目光如電,直射過來,不由得吃了一驚,雙膝一曲,便即拜倒。


  那書生俯身扶起,笑道:“不用多禮。”


  韋小寶雙臂被他一托,突然間全身一熱,打了個顫,便拜不下去。


  那書生笑道:“這位小兄弟擒殺滿洲第一勇士鼇拜,為我無數死在鼇拜手裏的漢人同胞報仇雪恨,數日之間,名震天下。成名如此之早,當真古今罕有。”


  韋小寶本來臉皮甚厚,倘若旁人如此稱讚,便即跟著自吹自擂一番,但在這位不怒自威的總舵主麵前,竟然訥訥的不能出口。總舵主指著一張椅子,微笑著說道:“請坐!”自己先坐了,韋小寶便也坐下。


  李力世等四人卻垂手站立。總舵主微笑道:“聽茅爺說道,小兄弟在揚州得勝山下,曾殺了一名清軍,和茅爺一起大戰軍官黑龍鞭史鬆,初出茅廬第一功,便已不凡。但不知小兄弟如何擒拿鼇拜。”


  一旁的茅十八笑著說道:“總舵主,這茅爺可稱不得。”


  韋小寶抬起頭來,和他目光一觸,一顆心不由得突突亂跳,滿腹大吹法螺的胡說八道霎時間忘得幹幹淨淨,一開口便是真話,將如何得到康熙寵幸,鼇拜如何無禮,茅十八如何擒下鼇拜,之事都說了。


  總舵主一言不發的聽完,點頭道:“原來如此。小兄弟的武功和茅爺不是一路,不知尊師是哪一位?”


  韋小寶道:“我學過一些功夫,可算不得有什麽尊師。老烏龜不是真的教我武功,他教我的都是假功夫。”


  總舵主縱然博知廣聞,“老烏龜”是誰,卻也不知,問道:“老烏龜?”


  韋小寶哈哈大笑,道:“老烏龜便是海老公了,他名字叫作海大富。我就是給他擒進宮裏去的……”說到這裏,突然驚覺不對,自己曾對天地會的人說,自己是給鼇拜擒去的,這會兒卻說給海老擒進宮去,豈不前言不對後語?好在他撒謊圓謊的本領著實不小,跟著道:“這老兒奉了鼇拜之命,將我擒去,想那鼇拜是個極大的大官,自然不能輕易出手。”


  總舵主沉吟道:“海大富?海大富?韃子宮內的太監之中,有這樣一號人物?小兄弟,他教你的武功,你演給我瞧瞧。”


  韋小寶臉皮厚,也知自己的武功實在太不高明,說道:“老烏龜教我的都是假功夫。他恨我毒瞎了他眼睛,因此想盡辦法來害我。這些功夫是見不得人的。”


  總舵主點了點頭,左手一揮,關安基等四人都退了出房去,反手帶上了門。


  總舵主問道:“你怎樣毒瞎了他眼睛?”在這位英氣逼人的總舵主麵前,韋上寶隻覺說謊十分辛苦,還是說真話舒服得多,這種情形那可是從所未前,當下便將如何毒瞎海老公,如何殺死小桂子,如何冒充他做小太監等情形說了。


  總舵主又是吃驚,又是好笑,左手在他胯下一拂,發覺他旭具和睾丸都在,並未淨身,的的確確不是太監,不由得籲了口長氣,微笑道:“好極,好極!我心中正有個難題,好久拿不定主意,原來小兄弟果然不是給淨了身,做了太監!”左手在桌上輕輕拍道:“定當如此!尹兄弟後繼有有,青木堂有主兒了。”


  韋小寶不明白他說些什麽,隻是見他神色歡愉,確是解開了心中一件極為難的事,也不禁代他高興。總舵主負著雙手,在室內走來走去,自言自語:“我天地會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前人從所未行的事。萬事開創在我,駭人聽聞,物議沸然,又何足論?”


  他文縐縐的說話,韋小寶更加聽不懂了。總舵主道:“這時隻有你我二人,不用怕難為情。那海大富教你的武功,不論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試演給我瞧瞧。”


  韋小寶這才明白,他命關安基等四人出去,是為了免得自己怕醜,眼見無可推托,說道:“是老烏龜教的,可不關我事,如果太也可笑,你罵他好了。”


  總舵主微笑道:“放手練好了,不用擔心!”


  韋小寶於是拉開架式,將海老公所教的小半套“大慈大悲千葉手”使了一遍,其中有些忘了,有些也還記得。總舵主凝神觀看,待韋小寶使完後,點了點頭,道:“從你出手中看來,似乎你還學過少林寺的一些擒拿手,是不是?”


  韋上寶學“大擒拿手”在先,自然知道這門功夫更加不行,原想藏拙,但總舵主似乎什麽都知道,隻得道:“老烏龜還教過我一些擒拿法,是用來和小皇帝打架的。”於是將“大擒拿手”中一些招式也演了一遍。


  總舵主微微而笑,說道:“不錯!”


  韋小寶道:“我早知你見了要笑。”


  總舵主微笑道:“不是笑你!我見了心中喜歡,覺得你記性、悟性都不錯,是個可造之材。那一招『白馬翻蹄』,海天富故意教錯了,但你轉到『鯉魚托鰓』之時,能自行略加變化,並不拘泥於死招。那好得很!”


  韋小寶靈機一動,尋思:“總舵主的武功似乎比老烏龜又高得多,如果他肯教我武功,我韋小寶定能成為一個真英雄,不再是冒牌貨的英雄,不對,阿丹哥有仙丹妙藥,自己茅十八吃了就變高手了,自己去求阿丹哥,多給自己幾顆仙丹吃,豈不是變成了高高手了。”韋小寶打定主意,回去就去求樂丹給自己仙丹妙藥。


  總舵主緩緩的道:“你可知我們天地會是幹什麽的?”


  韋小寶道:“天地會反清複明,幫漢人,殺韃子。”


  總舵主點頭道:“正是!你願不願意入我天地會做兄弟?”


  韋小寶喜道:“那可好極了。”在他心目中,天地會會眾個個是真正英雄好漢,想不到自己也能成為會中兄弟,又想:“連茅大哥對天地會很是推崇,自己卻不是天地會的兄弟,我難道比他還行?”說道:“就怕……就怕我夠不上格。”霎時間眼中放光,滿心盡是患得患失之情,隻覺這筆天外飛來的橫財,多半不是真的,不過總舵主跟自己開開玩笑而已。


  總舵主道:“你要入會,倒也可以。隻是我們幹的是反清複明的可事,以漢人的江山為重,自己的身家性命為輕。再者,會裏規知嚴得很,如果犯了,處罰很重,你須得好好想一想。”


  韋小寶道:“不用想,你有什麽規矩,我守著便是。總舵主,你如許我入會,我可快活死啦。”


  總舵主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這是極要緊的大事,生死攸關,可不是小孩子們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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