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看心理醫生
一菲和小賢還在子喬的房間裏,送溫暖。
小賢想到用些實際的物質激勵子喬,說道:“情感和經濟的雙重打擊,換作是誰,都很難接受。關於你水電全免,房租減半的問題,我們可以幫你申請繼續享有。因為不是你的錯啊!”使勁揉了揉子喬的大腿,表示深刻同情。
子喬完全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那個白色的小人又在他的腦子裏說話,吐露自己的心聲:“現在有一個選擇放在我的麵前,要麽告訴他們:’這些隻是歌詞,你們這兩個文盲!‘然後狠狠嘲笑他們一頓。要麽,讓曾老師給我票子去看晚上的電影首映式,並且從此以後衣食無憂,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嗯!這真是很難選擇啊!”
其實這並不難,子喬很快做出了選擇:“我隻是……隻是突然感覺……”說著皺起眉頭,然後推開漢堡,凝重地深情地說,“……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一菲和小賢又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子喬表情痛苦,內心卻還在偷笑:“沒想到,背歌詞還能減房租。”但是喜悅不能流露出來,憋得難受啊,隻有在心裏高聲唱起孫豔姿的歌:“幸福!我要的幸福!不交房租!”
關穀在書報箱取報紙,美嘉皺著眉頭緩緩走進公寓大堂,手上還捧著兩盆大蒜。
關穀仔細打量著美嘉:“美嘉,你沒事吧?”
美嘉目光呆滯:“我找到了那個小孩子,讓他把錢還給我……”
關穀看到同樣的大蒜已經猜到了一半:“然後呢?”
“他就……他就給我看了照片。南極下了凍雨,長頸鹿真是太可憐了,嗚~~~”美嘉放聲大哭。
關穀呆如木雞:“長頸鹿??”
美嘉邊哭邊說:“所以我就把錢都捐了。”
“啊?”關穀驚得合不攏嘴。
樂丹在一旁聽得很是無語,南極下凍雨,跟長頸鹿有毛的關係。
這時候,宛瑜推門進來,手上也捧著一盆大蒜說道:“下午好!”
美嘉擦擦眼淚:“宛瑜,你也捐了款?”
宛瑜心疼地說:“是啊,我看了照片,南極下凍雨,大熊貓好可憐的!”
關穀與美嘉同時驚叫:“大熊貓??”
樂丹看著婉瑜說道:“婉瑜,大熊貓怎麽可能生活在南極,還有長頸鹿,南極下凍雨和長頸鹿有什麽關係。”
“啊。。。”
“納尼。。。”
“阿丹,你的意思是。。。”
樂丹看著三人說道:“你們是被騙了,那個小騙子演技了得啊,我去幫你們要回被騙的錢。”
美嘉連忙說道:“必須要回,太可惡了,竟然利用我們的善心,騙錢,那可是我的房租啊,嗚嗚嗚。。。”
樂丹大步出門而去,婉瑜這才擔憂道:“你們說,阿丹會不會也被騙了?”
美嘉和關穀也都反應了過來,好似怕樂丹吃虧一樣,紛紛跑了出去,去給樂丹助威加油。
“。。。”
“前麵的那個小鬼,站住,我是警察。”樂丹剛下到樓梯,就看到那個小鬼正在騙一個少婦。
那個少婦淚眼婆娑,顯然也上當了,“南極下起了凍雨,駱駝都凍死了。”
樂丹滿頭黑線,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般弱智的嗎,感覺很好混啊。
小孩子拿著一盆蒜剛要遞給少婦,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正是樂丹,小孩抬頭看著樂丹說道:“叔叔,你也要捐款嗎?”
樂丹看著小朋友說道:“叔叔是個警察,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什麽事?”
小朋友看著樂丹說道:“警察叔叔,我剛才在馬路邊,撿到一塊錢,要交給你嗎?”
樂丹看著這個小朋友,道行挺高啊,都會轉移話題了,樂丹看著小朋友說道:“請問南極有北極熊嗎?”
“叔叔,你真逗,南極怎麽可能有北極熊。”
“那麽請問南極有長頸鹿和大熊貓嗎?”
“叔叔,你是不是傻子。”
“那南極有駱駝嗎?”
在樂丹的一番追問下,小朋友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騙術被揭穿了,最後樂丹成功的追回了關穀、美嘉、婉瑜的生活費。
下午,美嘉走進子喬的房間。隻見子喬獨自一人坐在床上,左手邊掛著一串葡萄,右手邊掛著一瓶啤酒和麥管,隻需要動嘴就可以吃東西,他正在打遊戲機。
美嘉氣不打一處來:“呂子喬!說了你多少次了,為什麽上廁所又不衝。”
子喬轉頭看了一眼美嘉:“沒看見我正忙著嗎?你幫我衝一下啦。”
美嘉大吼:“你在忙什麽?”
子喬挑釁地咬了一口葡萄,吸一口啤酒。
美嘉看著更氣:“你老人家懶到連手都不肯動一下啦。那你下次也不用上廁所,幹脆直接在床上解決算了,反正你也懶得下床。”
子喬表情冷漠地搖了搖頭:“不要跟我比懶,我懶得跟你比,我現在是病人。”
“瘋牛病還是禽流感?”美嘉唾沫星子直濺。
子喬慢悠悠地說:“曾老師他們幫我鑒定過了,說我這是憂鬱症。”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憂鬱,憂鬱兩個字會寫嗎?”美嘉氣得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嗬嗬。憂鬱可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子喬接得也快。
美嘉叉起腰,不屑地下巴抬老高:“喲!你還真入戲啊!這是什麽?”隻見子喬的床邊放著一個花籃,美嘉讀卡片上麵的字:“早日康複,重新振作,永不放棄,再創輝煌?什麽亂七八糟的?”
子喬得意地說:“隔壁小賢送的。”
“那這個呢?這不是展博的遊戲機嗎?”美嘉湊近看清楚。
子喬更得意:“一菲拿過來讓我解解悶的。”
美嘉狠狠地把遊戲機磕到桌子上:“你這兩天究竟耍了什麽花招!又是好吃的,又是好喝的,再是好玩的,遊戲機、DVD,都像供祖宗一樣供著你,你究竟耍了什麽花招?”
子喬立刻舉起四根手指:“我對天發誓,這次我什麽都沒幹。”子喬心裏也在默念:“我呂子喬,曾經發過無數個毒誓,不過我發毒誓,這次的確是真的!”
美嘉太了解子喬了,這樣的毒誓,子喬在她麵前一定也發過不少回:“少給我發四,”一巴掌抽掉子喬的四根手指,“還發五呢!你看看你,一點家務事都不做,我還要伺候你個少爺衝馬桶,這算什麽事啊!”
子喬真的是很無奈:“說實話我也很詫異,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看來那個算命啞巴沒說錯,我真是有少爺的命啊。唉!”
美嘉氣急敗壞:“我呸!你這算什麽憂鬱症,我改天也應該送你個花圈,上麵就寫著:’呂大忽悠,音容猶在,千古混蛋,死不瞑目‘!”喊得脖子都粗了。
子喬偷看了一眼門口,馬上裝出痛苦萬分的表情:“美嘉,你居然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的心——一下子好痛,好痛。”還不忘配上動作:閉上眼睛,搖晃著腦袋,手緊緊地握住胸口,很像那麽回事兒。
美嘉不知有詐,繼續咆哮:“是嗎?哈!好吧,既然你已經憂鬱了那麽久了,何必還要苦苦掙紮。喏!電門就在哪兒,摸一下很快的。免得在這裏害人害己!”
子喬再偷瞟一眼門口:“oh!5555555”用手捂著臉,嗚嗚地開始哭了起來。
美嘉轉身要走,突然看見一菲站在門口。一菲剛才就在門邊,看到了子喬的表演,這時正怒目看著美嘉。美嘉心生膽怯,再回頭狠狠地盯著子喬,心知上當,但縱然千般委屈卻也無法解釋清楚,隻好扭頭離開。一菲也跟著出去。
子喬洋洋得意,抬起頭,望著天花板,開始背歌詞:“天上的風箏哪兒去了?一眨眼,不見了。”
一菲推開書房的門,小賢正在看書。
一菲餘怒未消:“曾小賢,我還是要幫子喬找個心理醫生。”
小賢抬起頭:“怎麽了?”
一菲氣衝衝地說:“子喬一點起色都沒有,甚至更糟了。剛才,美嘉把他弄哭了。”
“很正常啊。哭是一種排毒的方式。如果我每次被你虐待完之後都能哭得出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內分泌失調了。”小賢很無奈地又低下頭去看書。
一菲大步走到書房裏麵:“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已經決定了,隻有心理醫生能幫到他!”
“ow,有那麽嚴重?”小賢想讓一菲打消這個念頭。
一菲感到很不爽:“我一直搞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是對心理醫生有這麽強烈的偏見?”
小賢回答得也刁鑽:“你為什麽總是對於心理醫生有莫名其妙的好感?”
“他們都很成熟,善解人意,而且很帥啊!”一菲說話間,心裏卻被小賢的話給觸動了:在一菲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非常英俊瀟灑貌似柳雲龍的心理醫生的形象。這個醫生邊擺pose邊說:“你……需要幫助嗎?無論你感到痛苦還是悲傷,都可以隨時來找我,因為,我就是你最貼心的——心理醫生。”說完,又擺了一個造型,露出潔白的牙齒,“叮”地一下。
小賢打斷了一菲的思緒:“你這些概念是哪兒來的?《妙手仁心》還是’JasonSiver‘(成長的煩惱)?”
一菲冷漠地揭小賢的老底:“不是這樣的嗎?那你以前為什麽去看心理醫生?”
小賢就是嘴硬:“我當時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才去找他的。後來發現,其實我根本沒事。”
一菲順水推舟:“那就帶子喬去啊。反正你已經熟門熟路了。”
小賢談起痛苦的就醫感受:“看醫生就是這樣,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他們隻會告訴你,ADD,OdoubleACPABCD~這些你根本聽不懂的專有名詞,給你開一堆亂七八糟的藥,你就吃去吧。”
一菲可不管那麽多:“能治病就行。”
小賢苦口婆心地開導:“後來我主持《你的月亮我的心》,我才發現每個人其實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問題,就好像皮膚上總是有點細菌一樣,有什麽關係呢?你難道需要24小時都隨身帶一塊’舒膚佳‘香皂?”
一菲冷笑著:“那你衣服左邊口袋裏那是什麽?”
小賢掏出來給一菲看仔細:“這是消毒麵巾紙,不是香皂!”
一菲和小賢一同來到子喬房間,子喬依然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就像一尊雕像。
一菲靠近床邊,輕聲說:“子喬,我們大夥兒還是很擔心你的憂鬱症。”
小賢接過話:“我們決定為你做點事,能夠讓你好起來。”
子喬表麵上眼神充滿感激,腦海中的小白人卻手裏拿著兩個牽線木偶,一個代表一菲、一個代表小賢,嘴裏神神叨叨地念叨:“如意如意,順我心意,水電不收,房租全免!!!”
想罷,子喬做作地說:“我太感動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我隻是一個受到過創傷的人。我真的不值得你們為我做這麽多。”
小賢安慰道:“別這麽說。”
“不!不能這樣?”子喬又忍不住問道,“對了,這次你們給我帶了什麽?”
“心理治療。”一菲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小賢,小賢連忙朝子喬點點頭。
子喬聽傻了:“心理治療?”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