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梁山興亡
晁蓋說道:“他兩個出家人,怎肯妄語?我梁山泊久行仁義之道,所過之處並不擾民;他兩個與我何仇,卻來掇賺?況兼曾家未必贏得我們大軍,何故相疑?兄弟休生疑心,誤了大事。我今晚自去走一遭。”
武鬆苦諫,道:“哥哥必要去時,武鬆分一半人馬去劫寨,哥哥隻在外麵接應。”
晁蓋說道:“我不自去,誰肯向前?你卻留一半軍馬在外接應。”
武鬆看著晁蓋說道:“哥哥帶誰人去?”
晁蓋看著武鬆說道:“點五個頭領分二千五百人馬入去。”十個頭領是: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清風。當晚造飯吃了,馬摘鈴,軍銜枚,夜色將黑,便悄悄地跟了兩個僧人直奔法華寺來。晁蓋看時,卻是一座古寺。晁蓋下馬,入到寺內,見沒僧眾,問那兩個僧人道:“怎地這個大寺院沒一個和尚?”
僧人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惱,不得已,各自歸俗去了;隻有長老並幾個侍者,自在塔院裏居住。頭領暫且屯住了人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廝寨裏。”
晁蓋問道:“他的寨在那裏?”
和尚答道:“他有四個寨柵,隻是北寨裏便是曾家兄弟屯軍之處。若隻打那個寨子時,這三個寨便罷了。”
晁蓋說道:“那個時分可去?”
和尚說道:“如今隻是二更天氣,且待三更時分,他無準備。”
初時聽得曾頭市上時,整整齊齊打更鼓響;又聽了半個更次,絕不聞更點之聲。僧人道:“這廝想是都睡了。如今可去。僧人當先引路。”
晁蓋帶同諸將上馬,領兵離了法華寺,跟著便走。行不到五裏多路,黑影處不見了兩個僧人,前軍不敢行動;看四處時,又且路徑甚雜,都不見有人家。軍士卻慌起來,報與晁蓋知道。晁蓋這時也知道上當了便叫急回舊路。走不到百十步,隻見四下裏金鼓齊鳴,喊聲震地,一望都是火把。晁蓋眾將引軍奪路而走,才轉得兩個彎,撞見一彪軍馬,當頭亂箭射將來,撲的一箭,正中晁蓋臉上,倒撞下馬來。
晁蓋中計深入敵人陷阱,被暗箭射中臉麵,那箭頭上抹有毒藥,眾頭領且來看晁蓋時,那枝箭正射在麵頰上;急拔得箭出,暈倒了;看那箭時,上有“史文恭”字。
晁蓋中了箭毒,已自言語不得。武鬆叫扶上車子,便差劉唐,三阮,杜遷,宋萬,先送回山寨。其餘幾個頭領在寨中商議:“今番晁天王哥哥下山來,不想遭這一場,我等極該收兵,一齊回去。但是必須等公明哥哥將令下來,方可回軍,豈可半途撇了曾頭市自去?”
當晚二更時分,天色微明,忽聽伏路小校慌急來報:“前麵四五路軍馬殺來,火把不計其數!”武鬆聽了,和清風、魯達、史進一齊上馬。
曾家軍馬背後卷殺將來,武鬆、清風、魯達、史進當頭衝殺,雖是被夜襲,但是四人神勇無敵,皆有萬夫不擋之勇,曾家軍來襲雖然人多,但是也折損了幾百人,梁山小弟也折損了幾百人,算是互有勝負了,古往今來,能夠在夜襲下扳回一城的,實屬難得,曾家軍的人見占不到便宜,便鳴金收兵了,清風提著金刀還想再追,可惜被武鬆、史進勸住。
四人依舊率領兵馬駐紮在曾頭市附近,隻等梁山消息傳來。
眾頭領都在梁山寨上,都來看視晁頭領時,晁蓋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飲食不進,渾身虛腫。
宋江守定在床前蹄哭,眾頭領都守在帳前看視。
當日夜至三更,晁蓋身體沉重,轉頭看著宋江,囑咐道:“賢弟莫怪我說:若那個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言罷,眾頭領都聽了晁蓋遺囑。
宋江見晁蓋已死,放聲大哭,如喪考妣,用長袖遮臉,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眾頭領扶策宋江出來主事。
吳用,公孫勝勸道:“哥哥且省煩惱;生死人之分定,何故痛傷?且請理會大事。”
宋江哭罷,便教把香湯浴了屍首,裝殮衣服巾幘,停在聚義廳上。眾頭領都來舉哀祭祀。一麵合造內棺外槨,選了吉時,盛放在正廳上,建起靈幃,中間設個神主,上寫道:“梁山泊主天王晁公神主。”山寨中頭領,自宋公明以下,都帶重孝;小頭目並眾小嘍羅亦帶孝頭巾。
寨內揚起長,請附近寺阮僧眾上山做功德,追薦晁天王。宋江每日領眾舉哀,無心管理山寨事務。吳用,公孫勝並眾頭領商議立宋公明為梁山泊主,諸人拱聽號令。
次日清晨,香花燈燭,吳用為首,與眾等請出宋公明在聚義廳上坐定。
吳用開話說道:“哥哥聽稟;國一日可無君,家一日不可無主。晁頭領是歸天去了,山寨中事業,豈可無主?四海之內,皆聞哥哥大名;來日吉日良辰,請哥哥為山寨之主,諸人拱聽號令。”
宋江推脫道:“晁天王臨死時囑咐:‘如有人捉得史文恭者,便立為梁山泊主。’此話眾頭領皆知。誓箭在彼,豈可忘了?又不曾報得讎,雪得恨,如何便居得此位?”
吳學究說道:“晁天王雖如此說,今日又未曾捉那人,山寨中豈可一日無主?若哥哥不坐時,其餘便都是哥哥手下之人,誰人敢當此位?況兼眾人多是哥哥心腹,亦無人敢有他說。哥哥便可權且尊臨此位坐一坐,待日後別有計較。”
宋江沉吟片刻,說道:“軍師言之極當;今日小可權當此位,待日後報讎雪恨已了,拿住史文恭的,不拘何人,須當此位。”
黑旋風李逵在側邊叫道:“哥哥休說做梁山泊主,便做個大宋皇帝你也肯!”
宋江大怒,指著黑旋風嗬斥道:“這黑廝又來胡說!再若如此亂言,先割了你這廝舌頭!”
李逵笑著說道:“我又不教哥哥不做;說請哥哥做皇帝,倒要先割我舌頭!”
吳學究勸道:“這廝不識時務的人,眾人不到得和他一般見識。且請息怒,主張大事。”
宋江焚香已罷,林衝、吳用扶到主位,居中正麵坐了第一把椅子。上首軍師吳用,下首公孫勝。眾人參拜了,兩邊坐下。宋江便說道:“小可今日權居此位,全賴眾兄弟扶助,回心合意,共為股肱,一同替天行道。”
坐上了大頭領的寶座後,宋江意氣風發,聚眾商議:“本要與晁天王報讎,興兵去打曾頭市,卻思庶民居喪,尚且不可輕動,我們豈可不待百日之後舉兵?”
眾頭領依宋江之言,守在山寨,每日修設好事,隻做功果,追薦晁蓋。
宋江也召了清風、武鬆、魯達、史進回山,回山後宋江已是頭領,清風也隻能無奈認了,大勢所趨。
晁蓋死忌已滿百日,宋江帶領著眾人再次攻打曾頭市,為晁蓋報仇。
挾大軍隻威勢,以雷霆萬鈞之勢蕩平了曾頭市,所得財物甚是豐厚。
梁山水泊的威勢越來越盛,終於惹來了朝廷大軍討伐,隻是梁山地處水泊深處,非水軍不可得,梁山上人才濟濟,打的大宋軍隊丟盔棄甲,始終奈何不得梁山水泊。
於是朝廷便想招安,現在天下反叛者眾,如果招安了梁山泊好漢,便可以行驅虎吞狼之計,利用梁山泊的人對付各路起義軍,不管是梁山是大勝還是大敗,都會死傷無數。
可惜宋江一心隻想光宗耀祖,為了從良,子孫不落個賊寇的名聲,便把梁山的一眾兄弟給賣了個幹淨。
清風、武鬆、魯達、史進、扈三娘受樂丹法旨,回往武夷山,不再理會梁山事宜宋江雖然極力挽留,卻也沒能留住幾人的心。
梁山泊義軍接受招安後,正遇遼兵進犯,宋江受詔破遼,於是大軍北進,攻下擅州,奪回薊州,智取了霸州,占領幽州,兵圍燕京,兵威太盛,逼得遼主請罪投降。
宋江班師歸國後,遵照宋徽宗旨意,將所奪州縣退還給遼國,氣的梁山一眾兄弟差點就反了,還是宋江以君為重,勸服了眾人,繼續報效國家,雖然破了遼兵,宋江卻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獎勵,隻是給了些錢財,犒賞三軍。
緊接著,河北也有起義軍,宋徽宗又下詔,令宋江去平定河北田虎,隨後又去平定淮西王慶和江南方臘。
在平定方臘軍的過程中,義軍損失慘重,最後雖然擒獲了方臘,大功告成,但是陣亡了59條好漢,病死10人,離開蘇州後,又有一些明大義的好漢離開,李俊、童威、童猛、燕青也離開了,等大軍回到京師時,隻剩下二十幾個頭領來。
這時候,朝廷終於露出了它的獠牙,義軍,就像是尿壺,需要的時候,拿來用用,不要的時候,就丟棄在一旁。
蔡京、童貫、高俅,幾大奸臣設計陷害,毒殺,弄死了一眾梁山好漢,威震一時的梁山賊寇,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不過那幾個奸臣能得好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