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出征匈奴
全場隻有圖安王後和金將軍什麽樂曲都沒有聽進去,他們一直盯著兩雙筷子。此時玉漱和秦皇又各自拿起筷子,這次兩人都夾起了那個有毒的菜向自己口中送去,金將軍的汗水都下來了,他焦急地對圖安王後問道:“怎麽辦?”
圖安王後閉上了眼睛,命令道:“我的女兒,我如何不心疼,但是這次必須這麽做!”
金將軍看看圖安王後,又看看玉漱的筷子,順手操起了桌上的一支筷子。
圖安王後按住他的手命令地說道:“難道你要造反?”
此時菜馬上就要進入玉漱和秦皇的口中,金將軍推開圖安王後,準備不顧一切後果地救下玉漱。就在他揚手打出筷子的同時,秦皇的筷子碰到了酒碗發出了一聲脆響。
在一旁擊築的高漸離側耳一聽,確定了秦皇的方位,高漸離猛然站起來,舉起手中的築琴砸向了秦皇!
樂聲突然中斷,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在旁邊的蒙毅也下意識地扔出了手中的筷子,筷子擊碎了古琴的木殼,裏麵暗藏的巨大銀錠掉出,砸在了桌上,菜被打翻,酒灑在菜上,又流淌到落在地上的銀錠上,銀錠頓時變成了黑色。
不過大家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侍衛一擁而上與高漸離廝打起來,大殿上一片混亂,玉漱摔倒在地,滿臉驚惶。金將軍看到玉漱無事,終於放下心來,圖安王後則怒視金將軍。高漸離眼瞎體弱,一下就被侍衛們按住了。高漸離不怒反笑,大聲痛罵秦皇。秦皇怒斥道:“高漸離,朕待你不薄,赦免了你的死罪,你為何還要刺殺朕!”
高漸離大笑說道:“哈哈,我與荊軻生死之交,荊軻死於你手,此仇我怎能不報。我刺瞎自己雙目,就是為了讓你放心,以便我接近你,不料還是如荊軻一般,功虧一簣!哈哈哈,我雖事敗,但你這暴君必將死於非命!”
樂丹心裏暗讚,這高漸離倒是個英雄好漢,可惜,天命在秦皇,老天都不要秦始皇就現在死去。
秦皇聽完暴怒,拔出劍來,親自將高漸離刺死了。
蒙毅撿起破碎的築,發現上麵插著三支筷子,心下十分疑惑:多出來的一支筷子是哪裏來的?蒙毅抬起頭四處張望尋找蹤跡,此時圖安王後和金將軍都已經不見了蹤跡。
玉漱走來,向蒙毅要去了已經破損的築琴,抱著築琴獨自黯然離開了大殿,蒙毅悵然目送著玉漱離開。
眾人散去後,趙高指揮眾人收拾殘局,他撿起了銀錠,發現了上麵的黑色痕跡,順著液體的痕跡,發現是來自打翻的酒壺。他努力回憶著:太監試酒沒事,秦皇和玉漱都喝了酒,都沒有問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奶媽房中,圖安王後痛斥金將軍違抗命令,金將軍卻反駁道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死。圖安王後說道:“為了達到目的,一定會有犧牲的,你們應該隨時準備犧牲自己,就算是玉漱,也應該有這種準備。”聽到圖安王後的話,金將軍堅持說道:“末將準備好了隨時犧牲生命,但是不管怎麽樣,末將會舍棄一切保護公主的生命。”
聽到此話圖安王後更生氣了,說道:“玉漱為了蒙毅背棄了圖安,而今你又為了玉漱也背棄了圖安,這是為什麽?”
金將軍堅定地說:“即使再讓我選擇,我還是做同樣的決定。”
圖安王後怒道:“你這分明是叛變,你現在就給我去閉門思過,好好反省!”
玉漱在房中小心地整理著破敗的築琴,一點點地修複著。
禦書房中,秦皇擬好了一份聖旨,要升賞蒙毅,嘉獎他救駕有功。一邊伺候筆墨的趙高眼珠一轉,對秦皇說道:“蒙毅的筷子如此鋒利,可以打破古琴,如果他有了異心,稍偏一點,要刺殺皇上豈不是易如反掌?”
聽到趙高這麽一說,秦皇頓時心生恐懼與戒心,此次高漸離行刺,就是因為靠得太近,於是他下令以後群臣離他至少都要有三丈遠,而蒙毅則要離開十丈。不得不說,趙高果然是個奸臣,而且是個聰明的奸臣,他準確的把握住了秦始皇怕死的心理,隻是幾句話,就讓秦始皇對蒙毅心生隔閡。
偏偏此時,傳來報告:匈奴南下,邊疆告急。秦皇立刻決定派蒙毅出征,讓蒙毅走得遠遠的。
得知消息,歡天喜地的趙高來找李斯商議,蒙恬死後舉賢堂一案就暫時擱淺了,這次待蒙毅一離開鹹陽,他們就準備立刻動手,把大牢中的舉賢堂分子全都解決了,把扶蘇的根基連根拔除。於是趙高把隴西三煞找來秘密安排。
蒙毅把龐副將找來,告訴他將要出征匈奴,兩人商量如何排兵布陣,一邊的德香聽到他們的商議,神色淒然地離開屋子。
因為德香就是匈奴人。
樂丹看著蒙毅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蒙毅看著樂丹問道:“大哥,我忘了什麽事?”
李青看著蒙毅說道:“舉賢堂,如今扶蘇被趕出鹹陽,而你又去了邊疆,趙高是否會放過舉賢堂?”
蒙毅皺著眉頭說道:“不會。”
樂丹看著蒙毅說道:“那就是了,既然趙高不會放過舉賢堂,不如你去向秦始皇請旨,讓舉賢堂的人去邊疆輔佐你,當初秦始皇可是說過的,要重審舉賢堂一案。”
蒙毅點了點頭,覺得樂丹說的有道理。
大殿之上,蒙毅向秦皇報告說道:“邊疆多處需要駐防,出征匈奴的兵源頗顯不足,舉賢堂分子多是豪傑之輩,雖未脫罪,不過也還未定罪,用來充實軍力再合適不過了。”
李斯和趙高立刻跳出反對,聲稱舉賢堂一案還沒有定論,這些人如果有反叛之心,放出監牢豈不是放虎歸山。
秦皇沉吟著,他曾答應過蒙恬,等他傷愈後重審舉賢堂一案,如今蒙恬已死,又是用人之際,是非曲直不如就交給老天來判決吧。他當即同意把各地舉賢堂的人都充軍,而且發出詔書,那些舉賢堂分子,如果參加此次出征也都可以免罪。
趙高和李斯聽到這個結果暗暗跺腳,這下可糟了,蒙家軍和舉賢堂融為一體,更加難以對付了。
蒙家軍在野外行進著,軍旗之下,蒙毅和龐副將騎著馬走在最前方。蒙家軍來到一處城池外,隻見上麵飄著五色的旗幟。這是一座被匈奴占領的城市。
蒙毅下令:“傳令全軍,安營紮寨,不日就要開戰了,全體小心戒備!”
晚上,蒙毅獨自在大帳中研習兵書。德香一身匈奴打扮,手握匕首悄然走到他身後。正要進入大帳的龐副將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大驚,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竟然忘記了德香是匈奴女子,這是多大的疏忽。
龐副將悄悄取出弓箭,拉開了弓瞄準德香的頭部,但是他的手卻開始顫抖。龐副將的眼中帶著淚光,心中默默祈禱德香千萬不要下手,千萬不要。此時德香慢慢抽出了匕首——龐副將的弓也慢慢拉緊,他的臉輕微地抽搐著。
研習兵書的蒙毅察覺了德香的到來,他頭也不回,一邊看書,一邊習慣性地打開了茶碗的蓋子,讓德香倒完茶早點回去休息。身後的德香舉起匕首,龐副將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拉著弓弦的手指鬆開,箭飛馳而去——德香在蒙毅身後雙膝跪倒,飛箭霎時從她手臂擦過,劃開一條血痕。
龐副將終於鬆了一口氣,扶著門框才勉強站住,飛箭射中了一旁的柱子,深深地沒入其中。
樂丹走了進來,看著蒙毅說道:“我賭對了?”
蒙毅看著樂丹說道:“是我輸了。”
龐副將一頭霧水的看著樂丹和蒙毅,他們兩個是在打什麽啞謎。
樂丹看著蒙毅說道:“那麽他們兩個的命就是我的了。”
德香含著淚說道:“將軍,請你原諒德香!”
蒙毅奇怪地問:“你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我原諒?”
德香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跪在蒙毅麵前:“將軍,我曾經發誓要用生命來保護您,可是我是一個匈奴人,我從小就宣誓要為了匈奴殺死一切敵人!如今,將軍領兵和匈奴作戰,我……卻無法實現自己的任何一條誓言。”
蒙毅聽罷也不禁長歎了一聲,他看看龐副將,龐副將也是淚流滿麵。
德香止住了哭聲,擦去了眼淚,雙手捧起匕首走到蒙毅麵前,“德香無所適從,也決不做違背誓言的人,請將軍幫幫我,幫我了結這早該結束的生命。”
蒙毅慢慢地接住了匕首,站在旁邊的龐副將拚命搖著頭,抓住蒙毅的手臂:“蒙將軍,不可以啊!您要三思啊!”
德香輕輕拉住了龐副將的手,她凝視著龐副將說道:“龐將軍,你不要阻攔蒙將軍了,這是德香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