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收郭靖為義子
李萍打開房門,看著樂丹笑著說道:“是樂兄弟啊,快請進。”
樂丹此時的裝扮倒也有些意思,披著獸皮縫製的衣服,手持大弓,背著箭囊,手裏還提著兩隻野兔,卻是王語嫣和東方白都想過幾年平凡人的生活,男耕女織,不過這北方不適合耕種,於是樂丹便充當獵手,以打獵為生,王語嫣和東方白縫製衣服和做家務,日子雖然平淡,但是三人卻過的有滋有味的,這不,樂丹今天出去打獵,剛好獵到幾隻野兔,便拿來兩隻給李萍和郭靖,樂丹看著李萍說道:“大嫂,今天豐收,多獵了兩隻兔子,吃不完要壞掉的,給你和靖兒加加餐,不要推辭,不然就見外了。”樂丹將兔子直接遞給跑過來的郭靖,郭靖也就順手接過去了。
李萍見狀隻好笑著說道:“靖兒,還不多謝你樂叔叔。”
“謝謝樂叔叔。”郭靖看著樂丹笑著說道。
李萍看著樂丹說道:“樂兄弟,你老是給我們家送野味,我都不知道該拿什麽回禮了。”
樂丹看著李萍說道:“大嫂又見外了不是,你我兩家從相識到比鄰而居也有六年時間了,人生匆匆,又有幾個六年,何需如此見外,我膝下無子,早已把靖兒當成了我疼愛的兒子了,將來還指著靖兒給我養老送終呢,咦,說起養老送終,不如我收靖兒為義子,這樣我照顧義子也是天經地義,郭家大嫂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李萍大喜,看著樂丹說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這是靖兒的福分。”
樂丹笑著說道:“那我就帶靖兒過去拜見兩位義母,算是正式認下這個義子了。”
李萍看著樂丹說道:“我看還是沐浴齋戒一下,告知天地,然後送上禮物……”
樂丹擺了擺手說道:“大嫂多慮了,我這人素來逍遙慣了,一切凡塵俗例能省即省,隻要靖兒心裏有我這個義父就成。”
李萍見樂丹這麽說,也隻好答應了,看著樂丹說道:“也好,我先帶靖兒洗漱一下,換件幹淨的衣服,就帶靖兒過去拜見義父義母。”
“好好好,我先去等著。”樂丹笑著離開了。
李萍低頭看著還拿著野兔傻站著的郭靖,自己的孩兒命雖然苦了些,但是還是有貴人相助,這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給郭靖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帶著他去了旁邊的樂丹家裏,正式拜了樂丹和王語嫣還有東方白為義父義母,樂丹自然也是要給點見麵禮的,給金銀又太過俗氣,便決定傳郭靖功夫,李萍想了想,也不反對,畢竟不是在大宋境內,這裏也不是寧靜祥和之地,如果遇到亂兵土匪也好有個武藝防身,於是第二天開始,郭靖便多了一項任務,就是和樂丹習武,不過郭靖的腦子實在是太榆木了,怎麽教都教不會,看來尋常的方法是教不會郭靖了,樂丹便用醍醐灌頂的方式,將九陽神功的心法口訣印在了郭靖的腦子裏,再慢慢的教他理解,即使是這樣,郭靖也學的很慢,幾天才學會一句口訣。
早上,李萍拿了手織的兩條毛氈,到三十裏外的市集去換糧食,郭靖自在門外放羊,舉起趕羊的鞭子,騎在馬背上玩了起來,口中大聲吆喝,驅趕羊群,自覺儼然是大將軍領兵打仗一般。正玩得高興,忽聽得東邊馬蹄聲響,一騎匹馬慢慢踱來,馬背一人俯首伏在鞍上,那馬蹄到臨近,停了腳步,馬上那人抬起頭來。
郭靖嚇了一跳,不禁驚叫出聲,隻見那人滿臉又是泥沙,又是血汙,他左手拿著一柄刀頭已斷的半截馬刀,刀上凝結了紫紅的血漬,右額上老大一個傷口,正不住流血,馬腿上也受了傷,隻見他身子搖晃,眼中布滿紅絲,嘶嘎了聲音叫道:“水,水……給我水?”
郭靖忙進屋去,在水缸裏舀了一碗清水,捧到門口。那人夾手奪過,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說道:“再拿一碗來!”郭靖又去倒了一碗。那人喝到一半,臉上血水滴在碗裏,半碗清水全成紅色。那人哈哈一笑,忽然臉上筋肉扭動,一個倒栽蔥跌下馬來,暈了過去。
郭靖大聲驚呼,不知如何是好,過了一陣,那人悠悠醒轉,叫道:“你給馬喝水,有吃的沒有?”
郭靖拿了幾塊熟羊肉給他吃了,又提水給馬飲了。
那人一頓大嚼,登時精神勃勃,一骨碌跳起身來,叫道:“好兄弟,多謝你!”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粗大的黃金鐲子,遞給郭靖,道:“給你!”
郭靖搖頭說道:“媽媽說的,應當接待客人,不可要客人東西。”
那人哈哈大笑,叫道:“好孩子,好孩子!”將金鐲套回手腕,撕下半幅衣襟,包紮好自己臉上與馬腿的傷口。
突然東邊隱隱傳來馬群奔馳之聲,那人滿臉怒容,喝道:“哼,竟是放不過我!”兩人出門向東遙望,見遠處塵土飛揚,人馬不計其數,正向這裏奔來。
那大漢看著郭靖道:“好孩子,你家裏有弓箭嗎?”
郭靖點了點頭說道:“有!”轉身入內。
那大漢聽了,臉露喜色,卻見郭靖拿了自己玩耍的小弓小箭出來。
大漢哈哈一笑,隨即眉頭一皺,道:“我要跟人打仗,要大的!”
郭靖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不過義父經常打獵,應該是有的,不過,這時追兵愈來愈近,遠遠已望得見旗幟晃動,再去取顯然是來不及了,大漢心想坐騎受傷,大漠上奔逃不遠,在此處躲藏雖然危險,卻已無第二條路可走,便道:“我一個人打他們不過,要躲起來。”眼見茅屋內外實是無地可躲,情勢緊迫,便向屋旁一個大幹草堆指了指,說道:“我躲在這裏。你把我的馬趕得越遠越好。你也遠遠躲了開去,別讓他們見到。”說著鑽進了幹草堆中。
蒙古人一過炎夏,便割草堆積,冬日飼養牲口,燒火取暖,全憑幹草,是以草堆往往比住人的蒙古包還大。那將軍躲入了草堆,若非仔細搜索,倒也不易發覺。郭靖在黑馬臀上刷刷兩鞭,那黑馬縱蹄狂奔,跑得遠遠的才停下來吃草,郭靖騎了小馬,向西馳去。
追兵望見有人,兩名軍士騎馬趕來。郭靖的小馬奔跑不快,不久便給追上了。兩名軍士喝問:“孩子,見到一個騎黑馬的漢子嗎?”郭靖不會說謊,張大了嘴不答。兩名軍士又問幾句,見他傻裏傻氣,始終不答,便道:“帶他見大王子去!”拉著小馬的韁繩,將他帶到茅屋之前。
郭靖心中打定了主意:“我隻是不說。”隻見無數蒙古戰士簇擁著一個身披紅色鬥篷的瘦長青年,那大王子大聲喝道:“小孩怎麽說?”
兩名軍士道:“這小孩嚇壞了,話也不會說。”大王子凝目四望,突然見到那匹黑馬在遠處吃草,低沉了聲音道:“是他的馬嗎?去拉來瞧瞧。”十名蒙古兵分成五組,從五個不同的方向悄悄朝黑馬圍去。待那黑馬驚覺,昂頭想逃,已沒了去路。大王子見了牽過來的黑馬,哼了一聲道:“這不是哲別的馬嗎?”
眾軍士齊聲道:“正是!”大王子提起馬鞭,刷的一聲,在郭靖的小腦袋上抽了一下,喝道:“他躲在哪裏?快說。你可別想騙我!”
那被郭靖救了的正是草原上的神箭手哲別,他躲在幹草堆裏,手中緊緊握住長刀,眼見郭靖吃了一鞭,額上登時起了一道殷紅的血痕,心中突突亂跳。他知這人是鐵木真的長子術赤,殘酷狠辣,名聞大漠,心想孩子定會受不住恐嚇而說了出來,那隻有跳出來決死一拚。
郭靖痛得要哭,卻拚命忍住眼淚,昂頭道:“你為甚麽打我?我又沒做壞事!”他隻知做了壞事才該挨打。術赤怒道:“你還倔強!”刷的又是一鞭抽來,隻是這次他的長鞭還沒抽中郭靖一支羽箭便如一道閃電射了過來,射中了長鞭,去勢未減帶著術赤手裏的長鞭飛了出去,術赤嚇了一跳,以為是哲別射的箭,周圍的軍士也都圍在了術赤的身邊,術赤巡視了一圈,未見哲別身影,不由得惱羞成怒的喊道:“哲別,有種就出來,躲在暗中放箭,不是英雄所為。”
哲別也在草堆裏疑惑,自己可沒有放箭,難道還有自己人在附近。
不遠處的樹叢裏,樂丹拿著弓箭走了出來,看著郭靖說道:“靖兒,還不快過來。”
郭靖叫了聲“義父”,便朝著樂丹跑去。
術赤連忙喊道:“快抓住那個孩子。”
兩個軍士立刻奔出,朝著郭靖抓去,樂丹取箭彎弓,兩支羽箭搭在弦上,‘咻……’那兩個軍士的手臂立刻被羽箭射中,兩聲慘叫聲響起,“啊……”顯然是樂丹的一弓雙箭射中了軍士。
術赤驚訝的看著樂丹,這是一個箭術不下於哲別的高手,什麽時候草原上又出了這樣的好漢,看他的裝扮,應該不屬於任何勢力,也是,有哪個勢力願意讓這樣的高手穿著獸皮,這麽虧待高手,還不怕高手跳槽別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