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紅光從他手心射出,重重打在方必勝的臉上,後者滾倒在角落之中,人事不省。
公爵衛隊的戰士在震驚之後,再也顧不得這位「長相肖似陛下」的*男子了,他們端平火槍,砰砰射擊,子彈像雨點般向他身上落下。
塞拉弗只是輕輕一抬手,所有被槍膛擊發瞬間的高速壓扁的鉛彈,都停留在他身前的一個弧形面上,隨即噼嚦啪啦落了一地!
他的頭緩緩抬起,赤紅的眼珠開始恢復清明。
原本一黑一藍的兩隻不同顏色的眼球,現在卻詭異地全部變成黑色。
他的頭髮開始變灰,並不斷生長,直至過腰。
他的臉型稍稍有些細微的改變,尤其是鼻樑變高,顴骨稍稍突起,顯得眼睛更深邃了!
他的個頭似乎又長高了幾寸,一直像是個普通人的塞拉弗,此時已經顯得鶴立雞群,而且他的骨架寬闊了,肌肉更加實襯,緩緩地漲突起來!
他打開手掌,細緻地凝視了一下自己變得*的雙手;隨後輕輕一揮,帶著風響,立刻自己*的*外,便出現了一套似乎依據其身量定做的制服。那是一套吉榭爾?曼達在擔當元首時經常穿著的禮服,象徵著安納星最高**者的高貴身份!
在公爵衛隊成員們愣神的當兒,一個狐疑而驚喜的聲音大叫起來,「你們都在幹什麼,退下!都退下!」
只見剛剛還被打得彷彿頭破血流的內衛總管,此時像無事佬般爬起來,帶著滿身血跡跑過來。他也無法解釋這靈異般的事件,只能以陛下「神功大進」來安慰自己了……
「陛下,陛下!」
「好了,必勝,帶他們下去休息吧,你不要這麼疑惑地望著我!」
方必勝只覺得面前這位塞拉弗,似乎一下子長高長壯了,他就是一頓吃十餐也不可能一下子變這樣的!
但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忍不住心中釋然,揮了揮手,將所有人趕開,自己也彎著腰,碎步退走。心裡還不住地想:怎麼回事?怎麼那麼重的傷,一下子便好了呢?
塞拉弗揮手便重新關上了門。
他的體力,那股陌生卻又熟悉的能量運轉不休,他現在能體會到自己用精神力*縱一切的非凡感覺,雖然曾經的記憶是如此不堪,但是現在的他卻很有信心,將失去的所有東西,都奪回來!
「艾爾莎,以元首之名,我,塞拉弗?朱?特立尼達,赦你,無罪」
屬於艾爾莎的影像機轟然瓦解,藍色的磁力線瘋狂地溢出,但迅速地盤攏在塞拉弗的手掌心裡!
艾爾莎的實體隨即驀然出現在室內,她單膝跪地,眼中閃動著恐懼而茫然的光束,*微微發抖。
塞拉弗輕輕嘆了口氣,「執行者1123,進行新的解析。你的*虛弱不堪,再不滲透能量,就會永久地腐朽!」他說著,右拳一揮,白色的光芒像拳風般撲向艾爾莎,將她變得如同1000W燈泡般明亮。
這一懾人的亮度只持續了幾秒,便迅速恢復到平常的水平。
艾爾莎臉色紅潤起來,她眼中的驚懼褪去,換上誠心誠意的拜服,「我的元首,艾爾莎永遠是您的僕人!」
「恩雅!」
「黛芙妮!」
「麗斯莉!」
「雷奧妮!」
「艾麗絲!」
他每喊一聲,便有一個影像機像殞星般炸開,帶著無窮的能量,恢復執行者們的身軀。穿越時間亂流,也不是這些高級生物敢於輕易嘗試的事情,好在此次損失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能量而已。
「我是塞拉弗,我需要你們的能力,執行者。」
「是,我的元首!」
這些執行者圍攏在塞拉弗身邊,向他遞出最純正的信仰能量。
塞拉弗忽然便發現自己回到了一種熟悉至極的感悟中,那就是穿越空間,幾乎是霎那間,他就坐回到了自己空間戰艦的指揮座上,所有的執行者們都在遠處弧形的指揮椅上端坐,眼中帶著無窮的崇拜與敬畏,深深地凝視著他。
吉榭爾?曼達,及一干艦上的高級軍官,此時卻渾身顫抖著,跪伏在曾經由他們統治著的艦橋上。
「海倫。」塞拉弗臉上不知悲喜,輕聲呼喚道。他的手指,輕輕敲動著指揮塔台上的諸多按鈕,運行如飛,那種熟稔的程度,令吉榭爾自愧不如。
女性三維影像,也是曾經安納星艦隊的總控電腦,其虛幻的影子出現在中央的安納星圖之上。
她深深地撫*躬身,帶著一絲顫抖,帶著畏懼的表情,近乎獻媚地說道:「您回來了,我的元首!」
「調出我離開之後的檔案。」
塞拉弗很快便看到了一切,當初的戰敗,以及自己剛愎自用地一次次否決元帥們的意見,以至於最後安納星域最具力量的15名元帥竟然被他殺得只剩下吉榭爾一人!而這位曼達女士,也正是因為她破相之前被元首寵幸過,才沒有被放逐到時空的盡頭去……
真是胡作非為!塞拉弗對那個「奧特曼」已經無言以對了,這樣的傢伙,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才因為重傷昏迷而被放逐,實在是運氣好得逆天吧!要是換作他,估計早就被**了。
「所有叛亂者既往不咎。海倫,更改艦隊初始構件密碼,立即執行!」
那位虛擬的完美女性,在瞬間處於呆怔和絕望之中,如此一來,她會被重新灌注指令,從前的一切數據化為烏有,而她也將不存,在重新數據化後會變作另一個嶄新的標準指令集!
這是她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的,但元首的指令如同咒語,是她這樣的機器核心無法抗拒的,她只有黯然地將眼睛投向那個男人,期望他能夠回心轉意。
吉榭爾?曼達忽然叫了聲停。
她站起身來,醜陋而布滿傷痕的臉上,已經布滿淚痕,「為什麼要毀掉海倫?為什麼?你不能那麼做,哪怕你是元首!她對艦隊是有功的,而你沒有!我已經決定去死了,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你放過她!聽明白了嗎,放過她!」
塞拉弗蹺起腿,微微一笑,「你想去死,那怎麼可能?你死了,她更沒有活著的價值。」
「好,我答應你,我不怕你的*威,我可以忍受糟糕的事!我請你不要再傷害海倫,她是艦隊的核心……」
「我,才是艦隊的核心!」塞拉弗打斷了她的話,臉色轉冷,「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什麼?我的11類標準磨合數值?不是我眼花了嗎?難道這是你私自告訴她的?還是她自己探聽到,準備用來背叛我,背叛安納星艦隊的東西?」
吉榭爾?曼達花容失色,她死死地看向虛擬人。
海倫渾身顫抖,她囁嚅地,卻說不出話來。
在前代元首「殞命」之後,這個艦隊中的任何人,都不再想為這個倒霉的**政府再做點什麼,海倫雖然是機器核心,但她擁有一顆不亞於人類的玲瓏的心。她一直在誘惑吉榭爾?曼達,期望進行最終的變局!
所謂的變局,無非是背叛的另一個代名詞罷了!
「我希望她能不被抹殺……」吉榭爾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對於一個星域艦隊的機器核心來說,經歷過的無數次戰役,對任何掌握著她的人來說都是無上的至寶,這筆寶貴的經驗有時可以拯救無數人。一個經驗豐富的核心,與一個純粹數據的新建核心,根本無法比較。
「恕無可能!」塞拉弗冷笑了一聲,手指指向海倫。隨著一股充滿寒意的能量騰起,只見虛擬人海倫的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恐懼神情,她像是遭遇磁場似的,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優美形體,逐漸幻化成各種各樣的東西,最終成為一團毫無規律的灰色光芒……
「你!」
「你們都應該知道輕重,我們安納星人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只有幾艘正規戰艦,其他的全是各式**者,根本無法與強大的敵人正面作戰!而這種時候,一個心懷貳志的艦隊機器核心,能帶來勝利嗎,能使我們鼓足勇氣嗎?不,不能!她只會壞事,並且不斷地壞事!從我們自身就可以看出,52109年開始,艦隊就沒有取得過任何一次勝利!難道我們的歷史不夠悠久嗎?難道我們的戰鬥還不夠多嗎?都不是,是什麼?你們自己想!」
包括吉榭爾?曼達在內,所有人都沉默了,無法反駁。他們覺得這個元首的氣勢較上個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時他還善於說服,而不是使用暴力恐怖手段使人屈服。
這時,一個灰色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隨機產生的三維投影,映出了一個渾身負傷流血,戴著一隻眼罩的矮個子男性形象。
他敬了個禮,聲音嘶啞暗弱,「元首!新的初始構件密碼已被執行,我是奧頓?巴里!」
「很好,奧頓,告訴我你為什麼流血?」
「因為艦隊在流血,國家在**,喪家之犬,談何意氣風發、形態從容呢?」
塞拉弗發出一陣大笑,「說得好!聽聽,各位,我們雖然**了,雖然失敗了,但我們仍可東山再起、捲土重來。不為什麼,就為我們有一顆勇敢的心!如果都像海倫一樣,期望投降后獲得點體面的待遇,那麼什麼事兒都不會有指望。吉榭爾,自殺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吧,現在我需要一名合格的將軍,以及一大群合格的士兵!你可以作為我的統帥,擔負起重要責任,同時執行者也會配合你的行動。當然在此之後,恢復安納星輝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霸氣凜然的宣言,使得吉榭爾?曼達直接跪伏於地,眼淚噗噗而下,「是,我的元首!」
「好了,都散吧。」塞拉弗輕輕一轉,便將指揮椅旋轉到艦橋面對星空的巨大透明屏幕之前,聲音低不可聞,「我還有點私人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出發……」
他起身,手指一捻,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便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像是想起什麼般,哦了一聲,「恩雅,你的執行能力最適合即興表演了,不是嗎?跟我走一趟好嗎?」
「這……」那位執行者起身,猶豫地低了低頭。
「放心,我和那個奧特曼不是一類人。」塞拉弗拖長了聲音,微微笑道,扭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需要你的力量,滿足我作為普通人類的最後願望吧,女士!」
「我擔當不起,我的元首!」恩雅惶恐地躬身。
「走吧。」塞拉弗伸出手去,在眾人又羨又慕的眼光中,恩雅紅著臉遞去她的小手,一握之後,頓時藍芒閃耀,兩人的身影便倏然消失在艦橋上。
香濃山頂的香濃城堡之上,正有奇異的景像產生。
一個比城堡還大得多的十字架浮現其上,十字架上懸挂著一個人,巨大無比,稍稍有些宗教意識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
整個影像散發出道道金芒,彬彬如生;絲絲威壓,震懾得整個蜜特拉都陷入沉寂與虔誠的朝拜之中!
不光是白種人,就是普通的印第安人,也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了從眾,他們當街或站在自家屋頂上五體投地,向這尊肉眼可見的巨型耶穌受難像致以最虔誠的叩拜,嘴裡更喃喃祈禱。
王室山的聖瑪麗亞女修院,湖中的聖安東尼修道院的教堂之中,都傳來陣陣鐘聲。
此時,王室的眾人,初時還以為是列奧納多公爵死後顯靈,但聯想到從灰堡傳來的緊急消息,由索尼婭王后開始,所有人都明白,可能是「最後時刻」到了!
列奧納多的確偉大,但他不是六翼天使,無法造成如此轟動的神跡!
而整個王國,只有他,只有塞拉弗?朱?特立尼達陛下,才能令上帝垂恩,令主青睞,展示如此偉大、如此浩渺的景像,使人虔誠、使人信服。
索尼婭心慌意亂,從午休的房間赤著腳、提著裙,一路小跑到城堡的最上層瞭望塔去。
跟隨著她的,有保鏢頭子托雷塔男爵,內務總督埃蓮娜和女騎士瑪麗,還有身上看著零亂不堪的內衛總管方必勝,以及神色肅穆、槍鎧齊全的公爵衛隊指揮官瓦恩莫里上將。
黛安娜夫人去紅鸚鵡行宮面見瑪麗娜女王了,兩人都不在堡中。
多巴哥公爵與阿瓦哈侯爵等人則忙於治喪,他們還在蜜特拉郊外,率領一群*宮廷風水師為逝者尋找一塊最好的葬地。
王后氣喘吁吁地跑著,雙眼又酸又澀。她不相信這是最後的寓言,然而方必勝已然彙報過陛下身上的異狀那已經超脫人的範疇,已經有類神的表症,如果他的消失是必然的話,那麼無論如何,索尼婭也不願意再留戀人世。
她要陪伴他,管不了什麼人神殊途了!
她迷迷瞪瞪地往樓頂跑著,提裙的手指刺入肉中,直至出血,但她恍然不覺。她不認為自己是在這一霎那做出的幼稚決定,對於塞拉弗的「真身」,她早有預感,只是沒想到幸福的日子如此短暫罷了!
當她跑到望樓的頂端,便陡然見到那具懸浮在自己城堡上方,放大了不只幾倍的十字架,以及上面衣衫襤褸、傷痕纍纍的耶穌!鮮血還從他的*往下淋瀝著,她立刻有種憋不住尿液的感覺!
而埃蓮娜等人早已驚呼起來。
除了意志力極強的幾位騎士以外,所有人包括王后都叩首在地,滿含淚水地祈禱著,虔誠地呼喚著主耶穌及塞拉弗的名字。
就在這一瞬間,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塞拉弗?朱?特立尼達突然間出現在受難像的腳下,耶穌的鮮血大滴大滴地灑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看起來像受到了沉重的傷害,不過他雙手合什,絲毫未懼,而所有人都看見他竟然同樣也懸浮在空中,並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
「塞拉弗」索尼婭淚眼朦朧,撕心裂肺地尖叫道。
「陛下!」
「王爺!」
「老爺!」
各種各樣的稱呼不絕於耳,包括幾名將軍和騎士,所有人都跪倒了,瞬間的奇迹展示,不能不令最堅強的戰士虎目含淚,托雷塔眼眶濕潤了,方必勝雙膝跪地嚎啕起來,瓦恩莫里則泣不成聲。
渾身浴血的塞拉弗,此時睜開眼睛,他的聲音仿若洞穿一切的磬音,悠遠而雄渾,「主需要我,我必須離開這個地方了……」
「不,塞拉弗,不」索尼婭哭叫起來,「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能離開我!」
塞拉弗遙遙地朝她伸出手去,臉上露出憐憫而痛惜之色,「索尼婭,我的愛人!」
索尼婭情緒失控了,她不顧一切地朝塞拉弗的身旁跑去,若不是托雷塔及時撲上去拽住她,她可能會墜下塔樓!
「不,讓我去,讓我去!」她瘋了似地喊道,拚命掙扎扭動著*,髮髻全都散亂了,看起來像癔症了一般。
埃蓮娜也趕緊擦著眼淚,過來抱住王后,死死地跪在她身邊哀求。
塞拉弗猛地怒吼一聲,他的聲音彷彿能洞穿宇宙。隨著他的吼聲,他逐漸變身至巨大,神聖而光明的力量在他身上不斷滋長,他的神軀變得令人不敢仰視,隨後噗地一聲,他的背後長出了三對巨型的白色羽翅,風壓驟降,一時雷霆咆哮,正是聖天使的最佳戰鬥狀態!
他仰天怒吼著,似乎在對抗神的召喚。隨即,他降落在塔樓之上,那座陡峭而結實的石樓微微一顫,大塊大塊的磚石粉碎,傾瀉而下!
「塞拉弗!」索尼婭又驚又喜,顧不得對方帶給自己心理上的衝擊,一旦抹失了理智,只存有豐沛感情元素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害怕任何事的!她沖了過去,卻被神威彈開,如是者三,她這才絕望地放棄了接近,嚶嚶地哭泣起來。
巨天使依稀能看出塞拉弗的影子,他微微苦笑,聲音宏亮,「別哭,索尼婭,我的愛人!我只不過換了一種形態,跟你長得有點區別了而已。只不過現在我的樣子,你是不太適合接近的,我們說說話,我就要離開了!」
「你能不能別走?」索尼婭眼淚汪汪地說道。
「不能,我親愛的。」塞拉弗搖搖頭,他坐在女牆上,又壓塌了一片城磚,但好在他的神力無礙,塔樓就算像竹筍般搖曳,卻也奇迹般地垮不下來,「我就是來跟你告別的。」
他指了指天上的十字架,「瞧見沒有,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我隨時會被徵召,因為他需要我!」
塞拉弗說得模糊,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蒙神召喚,為其效命去的,在震驚的同時,他們也會覺得無法置信,因為他們一直敬畏和愛戴的陛下,居然有這般深厚的背景!
他居然是神!
哪怕是曾經在教堂里做過無數遍祈禱,「請萬能的主聆聽我們虔誠的禱告,讓塞拉弗留在人間」,但真的在這麼一天見到他的神軀,瑪麗還是覺得自己的信仰並不足夠,甚至她的精神都有些失常。
索尼婭的淚水流滿了她整個下巴,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做最後的努力,「我親愛的塞拉弗,我需要你,我不想讓你走!不管怎樣,我都會跟你在一起,哪怕有人將我們分開!我希望我死後,能繼續找到你,一個天使,想找到凡人的靈魂,總應該有點辦法的!」
「別做傻事,索尼婭!」塞拉弗沉聲道。
索尼婭痴痴地看著他,淚水奔流不止,宛若梨花帶雨,「我是太傻了,塞拉弗,可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這段感情!如果我曾經傷害過你,我向您請求寬恕,我願意,在你走之前,給你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真的!」
她咬了咬牙,從頭髮間拔出一根長長的簪子,隨即對準了心口,猛地刺下!
即使托雷塔也不能來得及援救她這般突如其來的行動了,可是,索尼婭的簪子已經深深刺進*膛,但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濺出來。
塞拉弗搖了搖巨大的指頭,「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能死掉。索尼婭,你可以領導這個龐大的國家,成為一代女皇,你可以傳遞自己的意旨到四面八方,在廣袤的土地上任意塗抹你的威能,無人能跟你媲美。難道,這還不夠嗎?」
索尼婭咬牙拔出簪子,忍著再死一遍的混亂錯覺,重新刺進了自己的*膛。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夠了!我愛你,塞拉弗」
塞拉弗忽然向她一指,索尼婭便軟軟地昏倒在地。
隨即,他面向另外幾人,威嚴的聲音繼續響起,「埃蓮娜,我的愛人,你的選擇呢,難道也想捨棄人世,前往地獄嗎?」
「如果地獄里有你,我就去。」埃蓮娜同樣是流著淚,卻毅然決然地說道,「我想,我們都是這樣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
瑪麗看著埃蓮娜的眼神,她想點頭,卻是根本點不了頭。
塞拉弗一臉明白地望著她,「瑪麗,我宣布你為女王之一,你可以按照意願,組織起這個國家的部分政權。」
「陛下!我也願意跟你走……」
「別說那些話了,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你的猶豫,瑪麗,我希望我在一開始並沒有傷害到你。如果我傷害了,那麼我向你道歉。」
瑪麗捂住嘴,她哽咽起來。
「托雷塔,瓦恩莫里,必勝,你們都是我最忠誠的手下,你們應該留在人間盡享富貴榮華。我會讓你們過上最舒心,最愜意的生活!」
一眾人等立即跪倒。
瓦恩莫里說道:「陛下,我不會貪生怕死,王后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他以頭猛地撞地,如是者三。
方必勝則拔刀戳目,好在他同樣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眼球離開眼眶,那一刀竟然是毫無妨礙地戳進去了。
看著這兩人毫無畏懼,毫不遲疑的眼神,塞拉弗即使自己在演戲,卻也被深深地打動了。
他一樣點昏了他們。朝著托雷塔嗡嗡地道,「我宣布您為阿郎德爾侯爵,為芬奇家臣。」
托雷塔悶聲不響地跪倒,向塞拉弗鄭重叩首。
塞拉弗繼續展開神跡,他像是從虛空中掏出某人般,將彼得等一乾重臣分別拎至座下,進行指點。
對多巴哥公爵的「教訓」顯得最為漫長,另一人則是達爾魯斯子爵。
聖跡的一日,即1534年2月11日,在黃昏的日落之後,巨大的耶穌受難十字架才緩緩消失。
這個事件引發的後續簡直可以用風起雲湧、波瀾壯闊來形容。
同日,多巴哥公爵彼得重新擔任攝政,他在國會發表重要講話,即王國首任國王,塞拉弗一世?朱?特立尼達退位,王位由他的女兒,卡蜜拉?朱?特立尼達繼承。
王后索尼婭?德?美第奇退位,其烏爾比諾公爵爵位,由凱瑟琳?德?美第奇繼承。
王室主要成員退位引發的轟動還在持續,2月19日,國家議院由各地公民代表投票宣布,王國正式成立聯邦制,稱特立尼達聯邦。
塞拉弗被尊為聖王,但凡具有聖王血統的子嗣,此後皆為聯邦的共主,稱特立尼達聯邦皇帝。
卡蜜拉並沒有聖王血統,但她卻被各屆默認享受塞拉弗子嗣的待遇,這是歷史決定的。於是,她即任首位特立尼達聯邦女皇。
她的直屬疆域,是為亞特亞大陸富庶的東部及五大湖區域,一直囊括至南邊的王都蜜特拉。在歐洲,則僅留下了勃艮第大公國作為直屬。
中央省除原首都大區以外,成為西印度王國,包括墨西哥、委內瑞拉、巴拿馬及北安第斯省的沿海地區,由彼得任西印度王國國王。
巴哈馬群島稱巴哈馬王國,由塞拉弗「退位口諭」中指定的瑪麗?都鐸擔任女王。
委內瑞拉省大部,成為委內瑞拉王國,由曾經的王國陸軍司令,蒙彼斯?阿瓦哈任國王。
巴拿馬以北,至墨西哥,成為尼加拉瓜王國,約瑟?達爾魯斯為國王。
墨西哥王國的女王仍然是瑪麗娜,她的疆域龐大,直抵亞特蘭大陸中部;尤卡坦半島所在,成立總督區,黛安娜?德?普瓦蒂埃爾小姐擔任自治總督。
她第一時間向教廷遞交了離婚,她認為亨斯科特伯爵夫人的名頭實在令她難以忍受。跟那位名義上的丈夫,她不但不想有所交集,更是有種深深的厭惡。
可以看出塞拉弗的政治布局,他將黛安娜、瑪麗這些王室成員冊封在距首都地區不遠的地方,但是這些地方卻並不適宜建國,因為,她們必須依靠哈布拉德這個宗主國家,才能生存發展下去。
墨西哥疆域的最東面,亞特蘭大陸中部平原地區中,成立了諸多自治區和小王國,多是貴族、將領們的封地。這裡林立的諸侯統轄區有幾十個之多,最大的轄區無疑是原亨斯科特伯爵雅克的領地。現在,他已自稱雅克王,並冊封諾維雅為王后。
北方五大湖中的密歇根湖及其附屬疆域,為公爵口諭中指定劃分給塞列弗?達?芬奇的地盤,這位陛下的義子,由托雷塔(現敕封為阿郎德爾侯爵)親自領軍保護,密歇根公爵的母親,菲洛米娜?卡瓦列?芬奇女爵士,享有十五年的臨時監護權。
南方地區中,巴西一直就握在科倫巴男爵荷南多?科爾特斯的手裡,現在,荷南多稱巴西總統,將巴西變成了共和國。多級議會制在那裡興盛起來。
與巴西政體相似的還有拉普拉塔省,這裡也成立了拉普拉塔共和國,柯依瓦索將軍擔任首屆總統。她手下的無數貴族和將領,此時都成為共和國的上層。
這位被塞拉弗器重而逾矩重用的女領主,在建國之時沒有實施**政治,令人頗感意外,但是對於柯依瓦索來說,這完全要歸功於塞拉弗對她的諄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