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何蒙莎吸收著這些驚人的消息,好一會兒才鬆了眉頭,「同時進攻那不勒斯與薩伏依,是要跟法蘭西王國開戰嗎?」


  瓦氏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但據說吉斯公爵趁著我們與帝國開戰的機會,向北突襲了加來,戰況很是膠著。雖然我們最終取勝,但威脅仍在,我方便不能時常動用船艦,通過英吉利海峽輸入士兵與物資了。另外,聽說薩沃納伯爵的行動還得到了吉斯、波旁等大貴族們的暗中支持,這些原因都促使司令官慎重地重新調整了部署。否則一旦在危急關頭,他們在旁邊突然捅上一刀,我軍就危險了!」


  何蒙莎思忖了良久,才嘆了口氣,「沒想到是這樣。不過我們這樣肆無忌憚地發起攻擊,會不會引起哈法之間全面戰爭呢?光是一個帝國還好說,就怕我們處處樹敵啊!」


  「現在正是騎虎難下!」瓦氏也嘆息起來,「陛下一定要打贏尼德蘭戰役,為此不惜花費了好些年的功夫籌措安排,可惜局勢一旦看似穩定,卻總會來上一兩個打岔的。弗朗索瓦一世從不是一個好友,也從不是一個可信任的傢伙。他賴掉我們在帕維亞後為他支付的贖金就是最好的例子,這樣的卑鄙小人早就該收拾了!不過,我想這次之所以翻臉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波旁公爵的歸屬問題。我們的查理佔有大義的名分,但他不容於法王,我想就憑這一點,哈法之間便註定會有一戰!」


  何蒙莎點了點頭,「沒錯,波旁公爵如果能拿回家族產業,同時割去普羅旺斯等廣袤的土地,法蘭西王國的統治基石必將動搖,這對我們控制大陸的局勢有更多的好處。」


  「自從路易斯王太後去世,法蘭西已經沒有真正合格的政治領袖了,弗朗索瓦一世充其量只能算一個愛自大炫耀的騎士。他經常兩面三刀的對盟友下手,缺少遠見和大局觀,政治低能,任人唯親。他的宮廷里充斥著美女和佞臣,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披著宗教外衣的神職貴族。他們拚命地吸血,卻不造血,因此這個國家是沒有前途、希望的。」


  「說得對,他們在義大利戰爭中好容易獲得一點利益,卻又拱手讓出,上演了一出拙劣的騎士戲碼;查理一世的老練與弗朗索瓦一世的幼稚恰呈反比。幾次大規模戰役法方都損失慘重,至今仍在向公民借貸;好在路易斯給她的兒子留下了巨額遺產,否則還不定會發生什麼。」


  瓦氏對此只是好笑地搖頭,「我倒覺得這不是件好事,法國宮廷內的醜聞與異端絕大多數都與這位君主有關。他過於沉湎酒色,完全不是個負責任的國家領袖。有了錢,他花不到有用的地方,而是大量修築豪華宮室、城堡,興造獵場,購買藝術品,他還大力擴張重騎部隊、訓練騎士,這無疑是極為愚蠢的做法。」


  何蒙莎深以為然,但嘴裡仍說道:「聽說也建立了不少火器軍團。」


  「那些人就是會吹!毫無疑問,是他們首先在義大利戰場動用了規模化的火炮部隊,可是火槍嘛……」瓦氏有些不屑,「我覺得那就是裝飾品,看起來很美觀、很整齊,適宜在儀式上使用一下,滿足貴族們的面子。」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稍頃,瓦氏才斂住笑意,微微點頭,「看起來你對法蘭西人也沒有好感。」


  「我聽說過王后的侄女,凱瑟琳小姐的事情,對於她跟法蘭西王室結親,我是不太滿意的。那就是個充滿市儈、銅臭與糜爛氣息的鬼地方!」


  「同意,的確是鬼地方,國王公然冊封*,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瓦氏喃喃地說道。


  一群將軍們隨著她們先去參觀了在籠子里被嚴密綁捆,還堵著嘴巴的「塞撒爾公爵二世」。


  這個傢伙完全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目光獃滯、麻木,對人來人往已經毫無感覺。他上身*,露出濕淋淋的多毛*肌和道道鞭痕,看得出這屬於一次經典的折磨。


  隨後,瓦氏等又參加了布雷斯堡伯爵夫人為她們舉行的宴會。


  席間,兩位女性單獨在一個向陽的角落裡談話,兩張包裹著天鵝絨墊的紅色椅子,以及一把杉木小圓幾,就放在麥菲隆堡一面已經破開了大洞的牆壁邊。


  這些天維修的工匠們已經大致將建築主體加固、修復了起來,不過這些零碎小地方還需要時間處理。何蒙莎倒是決定了一件事,要儘快運送一塊巨型玻璃安裝在這兒那一定很有文藝復興的氣息。


  「捉住了薩利烏,我們對陛下總算有了交待。最近幾年他可是著名人物,僅次於薩沃納伯爵羅納·奇斯,參謀部甚至專門針對他展開了研究,已經開了多次的會議。」


  「沒錯,他在暗地裡不知道為那個熱那亞冒險家輸送了多少物資、裝備。我想薩沃納先生即使出於感激,也一定會來救他。」


  瓦氏大笑,「很有可能,但估計他不敢。你知道那位奇斯先生居然也命犯桃花,在尼德蘭出了個大丑。他居然勾搭上了雇傭兵一位軍團長的*,而這個*還是那人準備用來結婚的……結果事情敗露,他光著身子就逃,據說掉到溝里,糊了一身臭泥才沒讓人發現。」


  何蒙莎笑得打跌,用手絹直擦眼淚,「男人,真是太下賤了!」


  瓦氏意興蕭然地皺了皺眉,「誰說不是呢?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包括我們的陛下也是這樣,處處留情,這些傢伙才該被剁**」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語言有些過於乖張,更恐怕會戳到對方傷處,連忙補充,「我可沒別的意思,伯爵夫人。」


  「我很明白,將軍。」何蒙莎早已將那段恥辱的歷史看開了,尤其是在她終於將仇人捉拿歸案以後,「我們是在聲討*的男人!別看那些大公、陛下們道貌岸然的出現在畫作上,一到晚上,他們比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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