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一個以輕騎兵為主幹的師團,正好彌補了大軍團作戰時機動力量不足的弊端。火槍手和步兵團在戰場上也不是萬能的,追擊、襲擾、破壞運輸線、偵察……林林總總的諸多事務,只有輕騎兵是最適用的。
哪怕火槍陣在哈國受到再多的重視,有著再大的榮譽,他們也不可能完全剔除掉騎兵部隊的影響力。塞拉弗一世對此的選擇,是培養像恩格沃德快速應急保障軍團一樣的部隊,讓他們同時擁有步騎雙重能力,以便隨時轉換。
為此,哈國的陛下甚至還異想天開地提出「全機動部隊」的理念,只不過因為大量馬匹近乎天文數字般的消耗,才不得不廢止了。
4萬匹戰馬/月=3萬噸草料!這還是非戰時期,如果在激烈的戰鬥中,另外還得加上大量的精飼料、豆類或穀物。馬匹永遠比人吃得要多。
然而在現今的世界,無論馬匹消耗得再多,它們仍是人類不可或缺的重要戰略物資。馬匹就宛如後世的汽車一樣,沒有它們參與的戰鬥,是很難想象的。
即使純步兵師團,他們仍然有精良的騎兵斥侯隊、運輸隊及軍官坐騎連。
換個角度來看,馬匹這種大牲口看似胃口較大,但它們實際消耗的不過是草罷了!那東西生長和蔓延的速度飛快,又不像莊稼一樣需要時時照料,一場雨下來就會漫無邊際地冒頭,這也是牧場總比農田多的道理。每天幾十斤草,不會比士兵每天的幾塊麵包配給更可怕。
從王國的實際情況出發,對騎兵的需要,尤其是輕騎兵,也已經越來越迫切了。哈布拉德王國的疆域從南到北馬不停蹄也得跑幾個月吧?如果全靠步兵維持,很難想像會變成怎樣的結果。誰也不想複製「印加奇迹」製造那麼多高等級公路,結果仍然用兩條腿狂奔,怎麼看都有點腦殘的風範。
新420師作為騎兵戰術師,人均擁有兩匹以上的戰馬,除了馱運物資、戰具的一些,大量的馬匹是用來輪戰的。由於哈**隊的構成與歐洲諸國不同,他們的後勤部隊相對獨立,因此,大量的馬糧、草料可以通過後勤線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前線,騎兵們毋須如他們的對手那般,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拿著鐮刀不知道是在打仗,還是在放牧。
現在,威廉師長正沿著斯卡爾普河往西追擊,他的部隊幾乎都在河的南邊,只有少許斥侯仍在對岸,不斷地傳來杜埃等地可能潛藏敵軍的動向。
新420師分成兩股長蛇陣快速行軍,正是由於對自己的武器信心十足,他們毫無顧忌地點燃了大量火把。也許吉恩斯軍團會在某處返身一擊,抑或設下埋伏,但不管怎樣,哈**人都有信心將他們徹底擊敗。對付尤利安軍團的輕鬆狀況已使得更多戰士熱血沸騰起來了。
他們不害怕碰到敵人,夜晚雖然不是作戰的好時機,但對戰爭雙方都一樣。何況己方的實力已經超過敵軍數倍,威廉師的後面,還跟著好幾個士氣旺盛的軍團,尤其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開葷了,一個個都憋得嗷嗷叫。
吉恩斯伯爵宿營地的豪華程度始終是最高的這可能跟他的出身及生活習慣有很大的關係。
在秩序混亂的德意志,想要當上貴族,除了依靠武力與頭腦以外,就只有那虛無飄渺的血統證明了已知的情況是吉恩斯伯爵的祖上,出過查理曼大帝的御前騎士之一,家族繼承人曾經短暫統治過康斯坦茨等地,因此號稱康斯坦茨伯爵。
不過自16世紀以後,伯爵家族的世系出現了斷層,直系血脈枯竭,唯一的一名女繼承人嫁給了魏瑪的馮·巴塞爾男爵,這位女繼承人同時還為自己一個平民身份的情人生下了吉恩斯。
德意志農民戰爭給圖林根、薩克森帶來巨大的災難,馮·巴塞爾男爵全家殞命、子嗣斷絕,是時吉恩斯的母親早已過世,而他正率領著雇傭兵在外作戰,顧不得繼承遺產,便直接譖稱康斯坦茨伯爵、魏瑪男爵,並抽空向紋章院提交了。
毫無疑問,這種是不太容易獲得通過的,尤其一個刀頭舔血的傭兵首領,沒有封地、沒有產業、沒有子民,在大貴族和地方選侯們看來就是個「三無人員」,沒有好處的冊封自然是能免則免的。
私生子的身份及稀薄的貴族血脈,在吉恩斯生命中投下了太多的陰影,以致於在他逐漸發跡后,仍恥於談及祖上,並拚命地學習各種貴族的生活方式,以此來抵抗自卑感及增加榮譽感。
他的排場甚至要超過某些身披紅綬的總司令一級的人物。
伯爵的帳篷是特製的,用上百張上等西班牙小羊皮糅制而成,柔軟保溫;夏天也不難受,因為有幾十個帶紗帳的豎條形窗口可以完全打開增加散熱,晚上睡覺會感到涼風習習,扎在樹蔭下更會舒服。
帳篷里,通常有一張輕薄的行李床,敷設牛皮繃緊,觸感舒適;一隻小型衣櫃,放著至少七八套各種場合適用的貴族行頭;一隻大號鞋箱,也有同樣數量的漂亮鞋子;一隻不起眼的小巧胡桃木箱,放著貴重物品及金幣等;一隻大的鐫刻紋章的厚實鐵皮箱,存放馬鞍鎧甲頭盔戰靴;一隻輕巧的書櫃,上面堆滿了各式充滿高貴氣息的書畫詩札;一張水牛皮隔斷,可以當屏風用,同時後面穿有各種扎帶,武器一應俱全地插在上面;一隻行軍桌和一隻高背馬扎,筆墨齊備,還各外擺有一些聖水、藥膏或糖漿;屏風後面是一隻鎦金的橡木馬桶,旁邊地毯上丟著本《聖經》……總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盡善盡美,顯示出主人良好的騎士風度與貴族氣質。
然而這些天吉恩斯伯爵過得很不舒坦,每天必須早早起床,還來不及安排一場豐盛的早餐就得爬上馬背,顛顛簸簸、渾渾噩噩地度過一整天,有時甚至晚上還得連夜行軍。雖然他總是要求侍從第一時間搭起自己的營帳,本人還不參與巡夜,但睡眠時間彷彿總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