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老來得子
在科西嘉戰爭進行的同時,王國國防部也向塞拉弗上報了一份自休達戰役開始以後歐洲遠征軍費用開支的明細說明。
「行政院關於下半年的支出預算出來沒有?」塞拉弗眉頭緊鎖,一邊踱步,一邊向索尼婭問道。
「還沒有,陛下。」王后溫和地說道,「不過我想具體的數字絕不會比去年少,更何況現在到處都是對王國不利的流言蜚語。第3集團軍事件所產生的影響非常惡劣,已經超出了原先的預計。您看,我們是否要對商業團體的控制力度稍稍放緩一些?」
「不行,絕對不行。」塞拉弗冷靜地回答道,和自己的女人說話,他情緒化的一面不會太過流露,如是和自己的將軍、下屬們說話,恐怕他的聲音早就響了一倍了,「我要求樞密局和大國民議會團迅速拿出辦法,制定更加完善的法律,限制商業團體的利益黑手向政治、經濟和軍事等方面滲透,如果不加以控制,那麼我們現有的統治基礎就會被削弱,直至解體。」
「有那麼嚴重嗎,陛下?」索尼婭不解道,「王國的商業氛圍異常濃厚,所有的貴族,包括大多數的政府高層和將軍們,都擁有一定的商業利益。原本對他們的政策非常寬鬆,而現在突然收緊,會不會引起反彈呢?」
「不是政策收緊,而是法律漏洞在減少。」塞拉弗說道,「政策和法律是兩回事,政策可以隨時調控、變化,而法律不能。法律只能在原有的基礎上修繕或增補,不但調整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並且還必須徵得比較廣泛階層的同意。如果是個人的隨意行為,那麼,這種法律會因為不得人心,最終變成亡國的樂章。現在的形勢看上去很糟糕,其實遠沒有那麼嚴重。」
索尼婭擺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靜靜聆聽著。
「我們的統治基石是印第安族,他們佔據了王國總人口的九成以上!那些一心想要謀取私利的商業團體,看上去來勢洶洶,但他們煽動不起多少民眾!這些特權階級想要順利走下去,繼續他們的貴族生活,那麼唯一需要依靠的就是國家的政策!我能給他們暢通無阻的大路,也能給他們滿布荊棘的曲折小道,就看他們是如何選擇的了。」
塞拉弗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所以,對這些人,我甚至不想動用軍隊去處理。這頂多是一些造謠惑眾的小風波罷了。他們最想達到的目的,是*迫政府同意不干涉他們的所謂『商業行為』,賄賂、非法集資、商業陷阱等等手段,都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如果不滿足他們,他們就要鬧事,而其最重要的威脅手段就是撤資。」
「大批商人在這些人的影響之下撤資了,這對於王國的稅收有極壞的影響。」索尼婭不無憂慮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到委內瑞拉,另一方面也讓被免職的省長皮爾遜爵士暫時恢復工作。我相信他能夠勸說那些人回來。」
「回來?」塞拉弗嗤之以鼻,「索尼婭,我親愛的,您太天真了!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機會,這些商人是絕對不會妥協的。這次事件我之所以一掘到底,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會跳出來,還好沒達到我的底線,因為據情報表明,還沒有任何一位掌握實權的將領被黑金收買,成為軍隊里的蛀蟲!那麼,我對付這些害群之馬就根本不需要採取軍事行動了。從經濟上打敗他們,才是我唯一想要做的!我要他們不名一文,從新大陸滾出去,從此以後受人唾棄和鄙夷,再也沒有任何人願意和他們做生意。這樣,我們的商業秩序才能真正建立起來。曾經的投機時代,已經過去了……」
「您究竟要如何擊破這些非軍事上的對手呢?」看到丈夫如此自信,索尼婭也不禁心下大放,半開起玩笑般地說道。
塞拉弗搖了搖頭,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蹺起了腳,「還能如何?這得看我們親愛的總督小姐究竟能拿出多少金幣來了。」
在旁邊默默伺候的埃蓮娜聞言玉頰微紅,「您又拿我取笑,陛下!內帑有多少錢,您怎麼會不清楚呢?」
「我的確不太清楚,埃蓮娜,你可不能冤枉我。」塞拉弗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位小姐一如既往地羞答答的,走過來低頭輕輕吻了一下。
「200萬尼爾,可以在一個月內兌現,剩下的170萬尼爾,需要至少半年,長則一年才能兌付。緊急情況下,可以先簽支票,一樣可以通行。」
索尼婭吐了吐舌頭,「我看這些錢可以買下大半個歐洲了。」
「誰說不是?」塞拉弗微笑道,「我的資產大部分是良性的固定資產和具有極高投資價值的企業。雖然現款較少,但是我並不認為收藏金幣是件萬無一失的事情。把金幣埋藏起來,像那些吝嗇的城堡主一樣,那真是非常愚笨的!因為他們到死為止,都享受不到黃金帶給他們的快樂,同樣他們更體會不了錢生錢的樂趣!在我的手上,金子得到了最好的利用,這些東西能產生出更多更大的效益,讓我的財富像滾雪球般增長起來,最終達到一個令人可畏的高度!如果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索尼婭,我親愛的,您會不會為之失笑呢?」
索尼婭聳了聳肩,露出迷人的笑容,「當然不會!您毫無疑問超過了美第奇或者富格爾家族,您就是全歐洲最富有的人,誰都不會懷疑這一點的!」
塞拉弗看著她的嬌俏樣子,忍不住伸出雙臂。
索尼婭吃吃一笑,半推半就地起身,將自己柔軟而性感的*投入到他的懷中。
埃蓮娜面色潮紅,裝作整理窗帘,別過頭去不看。
塞拉弗深深地吻了吻她,「我的寶貝,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事情,所以都沒有回宮,冷落你了……」
「不用說抱歉!」索尼婭放了兩指在他的唇上,就那麼近地看著他,眼中飽含著脈脈深情,「您忙的是國家大事,身為王后,我不能為您分憂,就已經是失職了。」
「你我不但是國王、王后,還是夫妻。」塞拉弗輕聲說道,「還記得我們結婚時說過的話嗎,我們要廝守一生、不離不棄的。」
索尼婭眼圈一紅,「我是害怕您記不得……」
「不會的,我的寶貝,不會的……」塞拉弗輕輕抱著她,吻著她的髮際,吻著她爬上無法抹去的皺紋的眼角,「如果連你我都不能實踐這個諾言,那麼還有誰能做到呢?」
他輕輕把她放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索尼婭,我親愛的,您去問問列奧納多伯爵,就知道該如何對付那些朝三暮四的商人了!埃蓮娜的內務部會全力配合你,這件事我就不再插手了。但是,我要提醒你,此事絕不可半途而廢,無論牽連到何人,都不能心軟!明白嗎?」
索尼婭倚坐在他的身邊,低低地說道:「我聽您的,什麼都聽您的……」
王后陛下在短暫的下午茶時間之後,照例是要去處理公務的。塞拉弗目送著她率領大批的侍從、顧問和行政官員離開了香濃堡,前往艾美拉宮。
塞拉弗吩咐埃蓮娜重新召集一批人過來,那些人與他相距並不遠,就在帝國統帥部那邊無不都是決定王**事方向的重要人物。
列奧納多伯爵最近不常出現在統帥部。他是個真正的身兼多職的大忙人。任何和國政沾邊的事務,似乎都離不開他的影響。最近這一年來,他忙得最多的反而是蜜特拉的建設,關於如何將首都擴建成一個堅實的、穩定的堡壘,他深有體會。
不過今天,他破例出現在這裡。由於剛剛沐浴,他花白的頭髮蓬鬆而濕漉,索尼婭肯定沒有找到他,因為他在甘泉宮泡完了溫泉,便跑到這裡來了,甚至他都沒有在意這裡正在召開關於戰略問題的討論會。
「我不敢相信,我的大人,我的陛下!我剛剛需要冷靜一下,可是現在除了找您以外,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他當著諸多身穿將軍制服的人,失禮地舉著雙手大叫道。
塞拉弗罕有地,看見了充滿惘然、驚訝、焦慮和自暴自棄等諸多神情交錯在一起的老伯爵。
「暫時休會,各位。」塞拉弗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丟開這些瞠目結舌的人,拽著列奧納多?達?芬奇離開了會場。
老伯爵一改往日精力充沛的模樣,他懨懨地像行屍走肉一般,被塞拉弗迅速拖著,來到宮殿旁邊花園的石凳上。
四周鳥語花香的環境,絲毫勾不起他任何興緻。雖然泡完了澡,看起來老伯爵仍處於怔忡之中,脊背也佝僂下來,像極了即將垂死的老頭。
「怎麼了,我的老朋友?遇到了什麼事?你說出來,說出來我來幫你解決!」塞拉弗有種說不出的悸動情緒在緩緩升騰。他視老伯爵為良師益友,然而,他竟然又看到這位伯爵變成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焉能不讓他激動呢?要知道,前一次看到他這樣,還是在*。
列奧納多囁嚅著,說不出話,眼裡卻淌起了老淚。
「到底怎麼了,伯爵?」塞拉弗也急了,他蹲下*,用力扶住老頭兒的*,「說啊,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伯爵到底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蒼涼地嘆了口氣,「菲娜懷孕了。」
菲娜,就是他的妻子,菲洛米娜女爵士的昵稱。
「什麼?」塞拉弗沒聽懂一般,再問道。
老伯爵再次重複了一遍,不過這一次,他說話的聲音稍稍大了起來。
「這是好事啊,列奧!我還沒有恭喜您?」塞拉弗心下稍放,淡然而又疑惑地說道。
列奧納多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看,眼神中充滿怒意。
「您恭喜我什麼?您知道什麼,就要恭喜我?我的上帝啊,你們都要恭喜我,挨著個兒來說,可我為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恭喜呢?我有什麼理由接受?上帝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他有些語無倫次地叫道。
塞拉弗按住了他的手,感覺他處於情緒暴走的邊緣了,「放輕鬆、放輕鬆,列奧!我的朋友,我是真心實意的,您也該知道!我從來沒有講過傷害您的話吧?如果有,那麼我道歉!您有什麼話,儘管可以跟我講,我的朋友。要知道,我們共同渡過了無數次風風雨雨,如果這樣的關係,還不能彼此坦承,分擔憂傷和痛苦的話,那麼這個人生豈不是太虛假了?」
他有些動感情,並馬上引用了一句*名言,「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啊!」
老伯爵也被他的一番話所打動。他有些痛苦地陳述起自己的想法來,「菲娜懷孕了,這件事被她大肆宣揚。可是我認為那不是我的孩子。」他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老淚縱橫,「我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可是我畢生都獻給了聖母、聖子,為教會、王室貢獻聰明才智,又怎會有時間結婚生子呢?我現在都已經76歲了!我完全無法滿足菲娜,也很少和她發生關係,這個孩子又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我不在意她是否跟別的男人鬼混,可是我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我去過*,*人最在意這個!我也算是半個*人,我怎麼能免俗?」
塞拉弗聽到這裡,又好氣、又好笑。
菲洛米娜女爵士的風流韻事真是多不勝數,連巴勃羅和雅克,都曾經是她的裙下之臣。只是巴勃羅和她有過確實的「關係」,老伯爵在婚後都非常討厭此人。而巴勃羅本身也是個*蘿蔔,喜歡自鳴得意,時常吹噓這段關係,導致現在不但老伯爵討厭他,連雅克船長也非常厭惡他。
可是跟列奧納多伯爵結婚後,菲洛米娜女爵士按照和塞拉弗的特殊約定,倒是一向循規蹈矩、從無逾越,塞拉弗不相信在自己派去的親信太監面前,女爵士還能搗鬼那樣她真是太有特工的潛質了!
雖則如此,但跟老伯爵說起來,也只能以安慰為主,「對對對,您是不折不扣的*人,在這裡最多算是*移民吧!回頭我就冊封您為*的貴族,而且是令人崇敬的那種……好了,這些說完,您也該聽我說兩句了。無論菲娜怎麼樣,他都是您的妻子,即使她果然發生了不忠的事情,您也應該體諒她。畢竟,她和您相差了太多的歲數!」
「我知道您會這麼說,別人還真沒有這種悖論的!」老伯爵激烈地反對道。
「我不是袒護她,我的朋友。我是在為您的幸福考慮。」塞拉弗說道,「菲娜從跟您結婚之後,她就有所改變了,不是嗎?如果說她真的和他人有染,那麼您可能完全發現不了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嗎?」
列奧納多豎起耳朵聽著,沒有立刻反駁。
「好了,再回頭想想看,也許這真的是您的孩子。」塞拉弗笑著擺擺手,讓他先不要激動,「這樣吧,我曾派人去負責她的安全,有幾位是貼身使用的太監。他們也許有更詳細的報告。」
「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老伯爵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
「好了,好了,我的朋友,我也是怕您知道這件事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塞拉弗一直將自己與菲洛米娜女爵士的約定秘不示人,所以除了索尼婭幾個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至於當事人之一的菲洛米娜更是不能開口了,一旦此事外傳,她的所有好處都將作廢。
說著,塞拉弗用手掌不輕不重地拍擊了幾下。
內衛總管方必勝便像個幽靈般出現了,他現在的功夫經過塞拉弗親自調教,可謂登堂入室了,更勝了離開*的時候。
「必勝,菲洛米娜女爵士那邊,是誰在負責啊?」
這位總管迅速地回過味來,微微屈身,「稟陛下,是大內21號在彼!」
「傳。」
「遵旨。」
有大概頓飯功夫,一位穿著上已經與普通歐洲人無異的無須男人,便平靜地走到塞拉弗陛下的面前。
他的眼神與對方相交,只是微微一顫,隨即便恭敬地屈身跪倒,鄭重叩頭,「奴婢司禮監長隨周競生參見武定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哦,也是司禮監的?」塞拉弗微微詫異,「看你功夫不錯,原本以為您是帶刀御衛。」
周競生苦笑,「奴婢閹割之人,當不得御衛。」
這下子,身旁方必勝的臉色都微微變了。
塞拉弗大笑,看著他有些尷尬的神情,「瞧瞧,得罪了上官不是?競生入宮前是做什麼的?」
「奴婢出生獵戶,少小即入山為道,后家貧母弟需供養,便將奴婢賣入宮中。由於學道時有技在身,故武宗時為司禮監秘密召用。」
「怎麼會隨我東來的?」
「稟王爺,谷望大人在中宮,召議事時,以為王爺身邊缺少服侍之人,尤其是會武的,因此召宦者通拳腳槍棒者30名,權充駕前侍用。」
「原來如此。」塞拉弗問完了,看見列奧納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暗暗好笑,「會講法語嗎?」
「奴婢等已經數年未說過官話了。」
「好。」塞拉弗便用流利的法語問起來,「菲洛米娜夫人據說懷孕了,你們知道嗎?」
「知道,王爺。」
「此事確實嗎?」
「確實,我們派過御醫,據說脈像有吉。」
「那麼,伯爵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有沒有其他人和女爵士關係比較接近的?」
周競生微微一怔,「回稟王爺,和菲洛米娜女爵士走得近的,有宮廷首席詩人克萊芒?馬羅先生,此外都是泛泛之交。」
「馬羅?」塞拉弗眉頭微微蹙起。老伯爵卻在一旁叫了起來,「我就知道是他!」
「不用動氣,我的朋友。聽他說完嘛!」塞拉弗耐心地勸解道。
周競生卻說出一番老伯爵完全想不到的話來,「啟稟王爺,奴婢等以為,菲洛米娜女爵士的確是和列奧納多伯爵陰陽合洽,否極泰來而致有孕。」
「有什麼根據嗎?」塞拉弗精神一振。
「有。按王爺吩咐,我們隨時有人與女爵士在一起。她雖崇拜馬羅,但和他的關係卻是沒有逾矩的,這點從記錄上都可以看出。且我等隨時記錄女爵士的一舉一動,何時訪友、何時沐浴、何時敦倫、何時天癸……都有據可查。」
「她這次懷孕呢,有沒有可以查到的情況?」塞拉弗追問道,一邊的列奧納多早已是目瞪口呆了。
「有,奴婢帶來了去年的記錄,請王爺查看。」他回頭低聲吩咐侍從取來一疊厚厚的薄冊,熟練地翻到某頁,這才小心遞了上來。
塞拉弗看了看那中間某條已經被紅筆註明好的記錄,上面果然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老伯爵和女爵士共浴,期間*了多長時間,等等。
塞拉弗忍著笑,將那薄冊轉遞給伯爵,「我的朋友,您自己瞧瞧……」
列奧納多看了之後,先是驚疑不定,隨後卻是生氣,將薄冊重重擲在地上,「太可惡了,怎麼我一點私人秘密都不能有了嗎?」
「不要生氣,您現在享受的可是*帝王的待遇啊,我的朋友。」塞拉弗哈哈地笑起來,「我說得是真的,*皇室就有一批太監們專管這些,他們記錄的起居注比這個要詳細多了。要不然的話,我怎麼能斷定這個孩子確實是伯爵您的呢?」
老伯爵臉上漸漸有了些紅潮,那絲疑惑和憤怒也即褪去,不過幾天來情緒的波動,讓他心力交瘁,頓時有了些不適的反應。
「我的朋友,讓周競生帶您去休息一下吧。競生,你做得很好!稍後過來,我有話跟你講。先將伯爵帶到我的房裡,讓侍女照顧好,另外吩咐廚房煮上雞湯,晚上給老伯爵好好補一補。」
周競生攙扶著已經疲憊得說不出話來的老伯爵,滿臉的受寵若驚,連聲稱是,小心翼翼地去了。
塞拉弗待他們遠去后,仍然在原地沉思著。
「必勝,將埃蓮娜找來。」
方必勝微微揖禮,無聲告退,一會兒功夫,內務總督小姐便急匆匆地過來了。「您找我,陛下?」
「菲洛米娜女爵士有孕了,你派遣兩位太醫常駐費姆斯堡,另外也要找些有經驗的穩婆,要減少女爵士的社交時間,增加她的活動時間,要爭取生出個健康的寶寶來。」
埃蓮娜用手捂住嘴,「哦,這是真的嗎?菲娜懷孕了?」
「別驚訝,這是上帝安排的!」塞拉弗微笑著說道,「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埃蓮娜。我要去開會了。」
還沒等他走回會場,那位周競生周公公便飛奔而來,但他卻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王爺,王爺!伯爵閣下一直在哭,我們怎麼勸也勸不住!」
塞拉弗嘆息了一聲,轉過*,「競生啊,你就幫我去通知一下,今天的會議不開了,改明天早上吧!」
此時的列奧納多?達?芬奇,已經哭得眼泡紅腫了。塞拉弗一走進自己的房間,便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僕人們退下去。
「我親愛的伯爵,如果您是在掉喜悅的淚水的話,我希望您不要停,一直哭下去,但若不是,希望您給我先解釋一下。畢竟,我不想因此而影響到您的*健康。」
老大師在床上換了個面,抱著只枕頭仍舊啜泣。
塞拉弗只得在床沿坐了下來,輕輕撫拍他的*,「好了,好了,我的朋友!您到底是在想什麼呢,哭得那麼傷心?」
「我,我說出來,您不能笑我……」老大師像個孩子似地,哽咽地說道。
「那怎麼會?」塞拉弗不覺失笑,隨即他便換上了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吧,親愛的列奧,我在聽著呢。不管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家分擔,那不是挺好嗎?」他循循善誘地說道。
老大師磨磨蹭蹭地翻過來,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我的年紀那麼大了,還能再生得出孩子嗎?恐怕從來沒有人像我一樣吧?」
塞拉弗這下明白了,列奧納多伯爵這是不自信了。他一生追求的,並非是那種家庭式的感情歸宿,而是藝術和科學。可越是有主見的人,到了這種關頭就會越不自信他們總認為超過科學範疇的東西,就意味著不能。
「76歲怎麼了?」塞拉弗表現出一副憤慨的樣子,「伯爵,不是我笑話您,您實在是太不了解這個世界了,這就是一個由奇迹組成的世界!您知道孔子嗎?」
列奧納多微微一怔,「當然,這是你們*人的聖子嘛!」
「他的父親就是70多歲才生下他的。」塞拉弗說道,「看看,這樣一個偉大的孩子,如果他的父親不是70多歲,而是像可以結婚的普通*男人一樣,才十幾歲,估計孔子就不會那麼偉大了,不是嗎?列奧,我可以向您保證,您的孩子一定會比你更出息,一定會比你更有成就,他會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的!」
老大師眼中的憧憬已經掩飾不住,絲毫沒有發覺他正咧開嘴在大笑著。
塞拉弗趁熱打鐵,「別擔心了,我還沒見過幾個70多歲的人,像您這樣活蹦亂跳的。這全都歸功於您年輕時候的底子!知道嗎,他們說您那時候力氣很大,可以赤手空拳,就把一根騎士矛撇斷。」
「哦,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列奧納多也顯得興緻勃勃,「那時我的騎術很好,還學過擊劍……」
塞拉弗陪伴著他說話,兩人不時談笑著,過了很長時間,只見那位國王陛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並帶上了門。他吩咐女僕不要去打攪伯爵,因為他已經睡了,隨後他又吩咐人去藍莓宮,讓伊莎貝塔也知道這件事,並請她代為召集一個貴婦間的沙龍晚會。
應該把列奧納多伯爵將有繼承人的消息儘快地發布出去,塞拉弗含著淡淡的笑意,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