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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疼擊瓦爾喀和兀爾速部

  瓊佩斯像根標槍似的站在臨時搭建的木製哨台上,冷冷地看著手下的將士一旗旗地向他發來準備完畢的信息。


  士兵們手上端著的,是有大半人高的步兵火銃,還有些改進過的多管火銃,得由三個士兵負責,將它架在特殊的木架上。


  步兵火銃由松江兵工廠參照公國步兵用普通火槍改造而成,不採用火綿,而是採用紙制定裝彈藥,彈丸重六錢,由於槍管較長,在80步內足可貫甲三重,屬於政府採購的單兵武器中威力最大的一種。


  這種火銃被稱為「松江銃」,此外兵部還奉兩府之命,推廣了另外幾種火銃,有仿照郎機而制的火繩槍,叫做「夷銃」,*更輕便於攜帶,但威力和射速都較低,還有從明朝政府自家庫藏中改造而來的,「大豐銃」,是安民廠太監延吉豐的作品,這種東西身管粗短,宛如小炮,普通士兵還需要有些力氣才能使用,而且每銃各攜九枚小小子銃,發射一兩六錢鉛子霰彈,有效距離50步,在對抗密集步兵或騎兵時候效果最好。


  多管火銃雖然裝填起來比較麻煩,但卻實現了一次點火,輪流發射的機制,六支身管套在一起,外面還用三條鐵箍加固,點火后,火力較多人連射更顯威力,如果大規模使用,殺傷力難以想像。


  至少塞拉弗是非常青睞這種武器的,他認為這是後世機槍的雛形,說明*人始終有著極強的創造能力。


  瓊佩斯也對此表示滿意,他認為自己暫時指揮的這2000人,已經足夠打退任何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更別說公爵閣下還留有后著。現在他打定主意,要製造一場足夠血腥和令人震驚的場面,給那些不服從於大明中央政府的傢伙們看一看,同時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在大明**旅的幾年沒有白呆!


  為了省勁,塞拉弗甚至沒有命令挖掘壕溝,他對於那種連馬都跳不過來的壕溝究竟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而感覺到心悸,現在畢竟沒有全面進入到熱兵器時代,地下工事對於勝敗的影響微乎其微,而有效地遲滯、限制住騎兵的機動力,也許鐵蒺藜、木柵欄就能達到目的了。


  「熄火!」


  沿著府衙為中心,一道粗疏的柵欄已經建立好了。柵欄外30步地方有一條寬達20尺的鐵釘帶。


  緊靠著中央府衙的地方還用半人高的石牆築著許多掩體,原先「永順營」擅長防禦的好習慣也保留下來。


  熄火之後,大營顯得安靜下來,士兵們各自在掩體中或者柵欄后靠坐著休息,軍制改革后,士兵改徵為募,軍用裝備的種類和數量也越來越多,全部足額發放到每個軍人手裡,像現在這樣,士兵們甚至可以裹著棉衣,戴著皮帽,少數關東大漢就算在這種寒夜裡,也是熱汗直冒,他們拿著皮帽當扇子用,一邊還大口大口地喝著皮囊里的冷水。


  瓊佩斯走回了府衙。


  公爵衛隊的成員用警覺而挑剔的眼神打量四周,槍口低垂,手指始終放在板機上。


  穿過大廳,就有左右兩間略有些狹小的廂房,隨後是一扇門,以及門外的一方大天井院落院。其中一間廂房已經被臨時改造成公爵閣下用餐的地方,他認為大廳太過於空闊了,只有小房間里才感覺有些人氣。


  燈火通明的走廊里,不斷有端著剩餘菜肴碟子的男女僕人走來,恭敬地與衛隊長官打著招呼,看起來公爵閣下的用餐結束了。


  「報告!」


  「進來,瓊佩斯。」


  這位上尉走進房間,便看見幾個貴婦人面色酡紅,正端著紅酒杯,笑嘻嘻地和公爵閣下說笑。塞拉弗顯得也喝了酒,眼神明亮,只是那顆令人畏懼的藍眼珠中卻仍然掩飾不住森冷的光芒。


  「公爵閣下,各位夫人,我們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


  「士兵們都吃過飯了嗎?」


  「是的,公爵閣下,此外我們還熬了十幾大鍋牛油骨頭湯,非常美味可口,加上足夠的辣椒,每個人都喝了好幾碗!」


  這是塞拉弗吩咐的,北方的夜裡非常寒冷,士兵們沒有營房,也不能搭帳篷,自然是需要吃飽喝足的。


  「很好,瓊佩斯,你讓瑪麗娜女王的內衛部隊去分發一些朗姆酒,這東西在關鍵時刻很有效,但告訴士兵們,這不是平時飲用的東西,別試圖違反紀律。」


  「遵命,閣下!」瓊佩斯立正敬禮,聲音大起來,「我替士兵們感謝您,長官!」


  「您也可以去吃飯了,上尉。」塞拉弗的眼神一掃,微微地笑了,「肚子癟著是沒法打好仗的,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疲倦,作為軍官,做好了規劃準備,剩下的,就取決於戰術和一點點運氣了!」


  瓊佩斯服從地點了點頭,他應命退下。


  「我們的敵人是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數代的牧民。」在衛隊長官走了之後,塞拉弗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他對索尼婭等人開了口,「他們不需要這麼多的關心和照料,一樣生活得有滋有味。我們的士兵完全是靠著金幣、皮鞭和大量的物資補給而做到這樣的,在佔領之後,很顯然我們的軍費還需要進一步加大。因此,打敗敵人或者驅逐敵人都不是最終解決的辦法,而必須要將他們轉化成自己人才行!瑪麗娜,你們征服其他非阿茲特克民族的時候,是採用什麼樣的辦法?」


  「拉攏他們的酋長,殺死心懷異心的人,使他們相信我們的神,將他們的部族統一到我們的政治體系中來,尤其他們也應該服從王城向其部族徵募兵力的指示。」


  塞拉弗笑了,「很簡單也很有效的辦法。但在這裡不一定行得通,瑪麗娜。漢民族沒有什麼最高信仰,因此他們也不能把自己的神帶給別的民族,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們和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並逐漸統一到國家的概念中來。就像我無數次跟你們講的那樣,大明周邊的少數民族,與漢族一樣,原本都應該有著共同的祖先。只不過我們的祖先在先古時期,已經發生了內亂,變得四分五裂了,強勢的人留在了中原,而弱勢的則去往荒蠻。如果有一天,我們有了共同的國家,那麼,不管是什麼種族,只要承認他們是古老的華夏種族的後裔,也就是炎黃的子孫,那麼,我們就應該最大限度地包容和理解他們。」


  當公爵閣下趁著酒興高談闊論的時候,外面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黑夜裡,大群的騎兵即使偃旗息鼓,也不可能靜寂無聲的,加上瓊佩斯早已在遠處布置了精妙的陷阱,騎兵趟過的時候,馬蹄會絆到一根根細小的絲線,而這些絲線則會觸動一個擱置在樹上的機關,隨後這個機關點火,一支支漂亮的煙花便騰騰地在寒冷的夜空中綻放了!

  瓊佩斯丟下還沒吃完的飯碗,一抹嘴,唇邊浮起一絲淡淡的獰笑,「叫醒所有的戰士,列隊!」


  各級軍官都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早已將命令傳達了下去。士兵們無聲地動作起來,他們紛紛脫下大衣,丟在指定區域,隨後按照不同的小組分別趕往柵欄的指定區域。他們的夜操是經常進行的,因此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也能保證隊形有條不紊的快速到位。


  射手們在柵欄后形成十條面朝外的同心圓,圓心就是奴爾干都司府衙。


  最後一排的士兵很有閑心地將火銃斜倚在肩上,一邊搓著凍寒的雙手,他們裝備著多管火銃,因此必須等候將官的指令才能前往各自的作戰區域。


  後勤兵推著鐵制的彈藥車,在府衙外緊張地守候著,他們要為各自負責的旗隊提供保障,在緊張的戰鬥中彈藥供應不上,最嚴重的會被處以極刑。


  府衙裡面還有不少輔助兵種,他們(她們)是營中的醫生或救護員,男女不限,但囊哈爾衛中的女性罕有漂亮的,大多是些舊式營伎、失去親人的婆姨、大媽,或是教坊司送來的不服管教的小女孩。兵部對武定王這種「創新」一向抵觸甚多。


  塞拉弗甚至都沒有出來看一眼,他繼續和女王、貴妃、公主們探討著征服人心的過程。


  瓦爾喀部和兀爾速部的數千騎兵很快蹄聲雷動。


  從南、北、西三面響徹而來,獨獨留下東面的空檔,看起來乜剌先不光有著好體魄,腦子也很靈光,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讓敵人殊死抵抗。


  可惜他想得再深遠也沒用,經過新式訓練的士兵,除非是塞拉弗親自調教的那批人,否則全部都是些沒有思想、只知道機械地按章行事的機器人。他們在嚴厲的軍紀以及棍棒和皮鞭之下學會了服從,學會了如何戰鬥,學會了如何信賴和依靠戰友,當然也學會了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仍然可以面無懼色地采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也許在心底深處,他們對於長官和軍紀的恐懼,已經遠遠超過死亡了!

  塞拉弗並不需要,也不想自己手裡出現這樣沒有人性的軍隊,但事實恰恰相反,這說明時代的車輪、歷史的洪流有時並非能用人力去阻擋。


  「火箭手!」


  瓊佩斯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


  騎兵的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但士兵們的槍仍然端得很穩,仔細地瞄準遠處可能出現人跡的黑暗之中……


  三座簡單築就起來的哨台上,忽然燃起了幾點火光,那是營中的力士正在拉開弓弦,準備射箭。


  「嘣嘣嘣」,幾聲脆響,火箭被發**,隨後在遠處飄飄然般地落下!

  幾秒鐘的沉寂之後,倏忽一種淡黃色的火苗掙扎著在遠處騰起,立刻便像傳播瘟疫般往左右兩邊散去,此時若從高空下望,那就像一道火圈,圍住了永順營建立起來的柵欄工事。


  大隊騎兵的動作,由此也變得清晰可見。


  瓊佩斯微微一笑,他當然也看得見那幾位射手臉上如釋重負的模樣,發射火箭引燃「黑油」,是公爵閣下親自安排的,這幾位射手為此在今天已經按照一定的角度開弓放了最少數百箭了!

  誰說黑油是沒用的東西?苦兀島上挖出來的這種東西,會被塞拉弗公爵閣下如此看重,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能夠引火應該還是在其次吧?

  當然,這道火圈僅僅是為了讓己方的士兵們看得更清楚些而已。


  騎兵的馬匹已經開始畏懼地嘶吼起來,不過他們的指揮官仍然發布了相同的指令,那就是加快速度衝過去!四、五千騎女真戰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吶喊著,嘶吼著,向看起來簡陋得不堪一擊的柵欄沖了過去!


  不能不說這些女真人的騎術果然是了得。他們用隨身攜帶的布條遮住了戰馬的眼睛,純以人控馬,避開障礙前進,在高速運動中,戰馬雖然能感覺一霎那的高溫,但卻已經失去了對明亮火焰天然的恐懼。


  瓊佩斯聽到敵騎沖奔過來那種勢不可擋的響動之時,仍然是面色鎮定如昔,直到他聽到第一聲悲厲的馬鳴及騎士遙遠到幾不可聞的驚呼時,才微微變色,發布了戰鬥以來他的第三道命令:「火槍手,射擊!」


  震天的槍聲快速席捲了整個工事體系中。


  朵朵白色的煙塵騰起,隨即就是柵欄外不斷傳來人馬中槍后落地的聲音和騎手的慘叫。


  第二排的士兵迅速地替換了首排戰士,剛剛端平穩槍托,耳邊便傳來轟然巨響,隨即他們又機械地收槍,彎腰往後頭走自然有緊跟著他們的后隊來繼續這種周而復始的工作。


  已經衝進鐵蒺藜陣的敵騎前鋒,被連續的火槍射擊之後,頓時傷亡慘重。


  尤其是在彈雨能夠達到連綿不斷,宛如無數張弓弩般效果之後,這種損失更是會令人心驚肉跳。火槍可不是弩機能比,也許穿戴著皮甲的騎兵連中三箭之後,還有餘力揮刀衝殺,但正面挨上了槍子,恐怕最好的結果就是重傷倒地吧?

  激烈的戰鬥中,甚至能聽得到兩軍士兵們粗重的喘息聲。


  當最後一排多管火銃被要求布置到前沿的時候,遠處的火光已經漸次地熄滅了,但永順營的士兵仍沒有半分遲疑。他們使用的是火槍,不是弓箭,按照教官的要求,只要端平,保持整齊的隊列發射就行了!


  約200支六管火槍密集地吐出大量的彈藥……


  約半個時辰之後,瓊佩斯臉上的獰笑已經被一種肅穆的表情所取代,他麻木地看著黑夜中的遠處,不知道喃喃自語了句什麼。過了片刻,他嘶吼著下達了最後的命令,「移開柵欄門,追擊!」


  塞拉弗穿著黑色的長軍風衣,豎著高高的領子,兩手斜插在衣兜里,安步當車地來到柵欄門口。他的嘴裡仍舊嚼著什麼,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眼前景像的影響。


  「敬禮!」


  負責警戒和打掃戰場的永順營士兵將最崇敬的目光投向他們的統帥,得到的回應雖然僅僅是輕輕的頷首,但沒有人不認為那理所當然。


  公爵衛隊的士兵早已在周圍燃起火把。


  趁著暗夜而起的寒風,那些倒斃在地上的人和馬的屍首似乎已經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正門附近景象最為慘烈,一層層積壓的屍體,以及凝結在地上的血塊,被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少數還沒有死透的馬匹正艱難地試圖抬起脖子,噴出急促的鼻息,但很快又哀鳴一聲,倒回地上。


  這些敵人的裝備和武器簡陋得令人吃驚。


  鐵刀、矛槍這些東西,都是很久以前大明統治這塊地域時下發羈靡衛的裝備,雖然看得出被經常打磨拋光,但已經都屬於舊貨;大部分人拿著削尖烤制過的木槍、木刀,弓箭也罕有鐵鏃,恐怕即使射在覆有輕甲的*上,也肯定會被彈出來。


  他們的穿著就更加令人撇嘴了,只有少數人身著漂亮的獸皮袍,戴著皮帽,也只有這些人才有些輕便的甲衣,多為硝制的皮甲,也偶爾有一兩副輕薄的鐵背心,看起來都是大明軍隊淘汰的制式裝備。


  大部分人沒有任何甲胄,甚至有些人還穿著幾層破棉襖,*口外面包裹著油浸火烤過的老藤,這種東西防防他們自家的箭矢應該多少有些作用,不過對於火藥和鉛彈來說,只是個笑話。


  甚至有少部分人穿著單薄的衣服,還赤著腳,這些人的腰帶上,無不系著一隻裝滿烈酒的水囊。可憐的女真人,在冬天來臨之際竟然脫成這樣,看起來即使不來送死,也是很有可能過不了這個冬天的!


  最後,只有一些很少的俘虜,並且他們現在已經被扔到府衙裡面去了。雖然說此次的目的就是震懾敵人,但瓊佩斯仍然不願意把那些失去戰鬥力的敵人直接處死。


  轉了一圈后,塞拉弗還饒有興緻地檢查了一名模樣像頭領般的敵人的屍體,從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裝飾用的小石頭,幾根羽毛,幾枚制錢,一個女性綉包,還有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


  塞拉弗冷笑起來,「全部家當就這些東西,看起來更便於我們用經濟手段來摧毀他們的抵抗意志。」


  跟隨在側的幾個人都看向那位本日下午偷偷趕來彙報情況的朝鮮人朴正宗。


  這位朝鮮人早已沒有了來的時候的氣勢,原本他以為自己的情報,即使不能使*人震驚,也肯定具有不小的價值,可沒想到只經過一場短時間的戰鬥,兩個部落的精銳騎兵便沒有剩多少回去!而大明軍隊竟然只傷亡了幾十個人!


  大明**隊的戰鬥力竟然強大到如此的地步!

  朴正宗於是硬著頭皮顫抖著發話了,「王爺殿下,這些女直夷竟敢藐視朝廷天威,興兵作亂,藩臣身為大明仆屬,自然不能令這等跳樑小丑得逞……」


  塞拉弗淡淡地一哼,立刻令他三魂悠悠、七魄蕩蕩,只聽這位王爺不屑一顧地說道,「這個傢伙是什麼身份?」說罷,用靴尖踢了踢那具屍首。


  朴正宗顫抖著看了一眼,抹著頭上的冷汗,「稟,稟王爺殿下,此人應該是瓦爾喀部的一名騎兵頭領。」


  「哦,騎兵頭領?那麼,他有扈從或者奴隸嗎?」


  「是,王爺殿下,像他這樣的人至少也有七八個壯實的奴隸以及百多頭羊。」


  塞拉弗大笑起來,臉上的輕蔑之色再也掩飾不住,「擁有幾個奴隸和100隻羊的頭領,全身上下除了馬匹,加起來都不值1兩銀子!」他取出綢帕厭惡地捂住鼻子,再次踹了一腳面前的屍體,「把他拖回去,讓俘虜好好認認,講出他的來歷,看看是不是吻合。」


  朴正宗感到天威難測,直至這位王爺走近他身邊,他才害怕地跪倒下來,只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朴正宗,你是真心愿意歸順我大明嗎?」


  朴正宗磕頭如同搗蒜一般,「小的之心,日月可鑒!」


  「你們的王,是李懌吧?」塞拉弗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倒是很有膽量的一個人,當初我帶兵去清剿倭寇,他居然也派人來撐撐場面。結果,幾百條小漁船外加一群亂鬨哄流寇般的軍隊,什麼忙也沒幫上!還是我作主,把我大明辛苦打下來的對馬島賞了給他!我是從心裡希望,你們朝鮮能夠很聽話地作為大明國的藩臣的,為此我們歷朝歷代,都給予朝鮮重待。但是,現在時局變化了,日本已經成為了扶桑省,大明東面的威脅解除了,然而北面的戰爭又馬上要開始了!你們的王想在這場戰爭之後得到什麼,就要好好想想你們究竟能夠向我提供什麼了!」


  朴正宗渾身顫抖,「我,小的,小的會將這話帶到宮中。」


  塞拉弗原本也不相信這位聰明的朝鮮人會是怎樣的蹩腳貨色,在試探之後,他做出了決定,「那麼,那件事等過些日子再辦吧。現在,我任命你為都司都事,帶著我的儀仗,去往奴爾干各個地方,曉諭我的命令,讓他們的首領統統來這裡朝覲王旗,我會給予特別的賞賜,如果不到的,兀爾速部和瓦爾喀部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朴正宗先是歡喜不禁,都事至少也是個從七品的官,雖然不高,但奉了王命可就是欽差了,地位大大不同。然而,把說服奴爾干都司女真各部的使命交給他的手裡,這件事想來想去,還是具有極大危險性的。如果大明軍隊果真強勁,自然四方服膺、萬邦來朝,可現在明朝的指令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到達過太偏遠的地區了,萬一有人存心險惡……


  朴正宗偷眼看去,塞拉弗的臉上並無半點表情,他的目光隨即又轉移到一地的殘肢斷臂,以及遠處朦朦朧朧中被降霜掩蓋的人馬屍首。


  他打了個激靈,不禁如遭重鎚一般:如果不答應此事的話,別說榮華富貴的了,也許立刻就會變成眼前這樣的死人!不禁冷汗汩汩,連連跪趨幾步,來到塞拉弗的腳下,重重地磕起頭來,「藩臣之幸,藩臣之幸也!」


  塞拉弗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調頭走回府衙里去,「你們今夜辛苦一下,把這裡清理乾淨,貴妃聞不得這種味道!」


  「是!」自有一名百戶隔了十幾步外,單膝跪倒領命。


  塞拉弗將那塊捂著鼻子的綢帕擦拭了一下他的靴子,尤其是踢過死人的地方,再隨手丟去,「等瓊佩斯回來,按照我的吩咐,讓他處理一下此事。」他指了指朴正宗,便徑自走進已被釘了許多歪歪斜斜箭矢的柵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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