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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密會劉良女

  當晚,塞拉弗召見了前來向他投效的錦衣衛指揮僉事夏助。


  這位夏助也是皇親,權力在錦衣衛指揮使錢寧之下。


  夏助五十來歲,模樣衰老,說話間很有謙卑的意思,不過塞拉弗早就領教過某些*人的特點,越是這樣的人,他越不敢小瞧。


  「聖上南巡前,御史蕭淮就已發錢寧之反謀,此人私與寧王宸濠交通,受賄白銀萬餘兩,黃金十數錠,在衛所中密造聖旨、玉璽、龍袍等僭越之物,平虜伯也多次向聖上進言,不過因為南巡,此事耽擱了下來。不料此獠於近日內私啟豹房並宣府寶貨、財物,拉攏朝中心腹,許以重賄,妄想遠走西北投靠靼韃小王子伯彥蒙可。微臣對此獠早有戒心,便藉此稟報兵部,合擒之於昌平州,今特來向元帥獻捷!」


  掌握全部的錦衣衛和東廠,這也是成奉向塞拉弗多次獻言的主要內容之一。


  塞拉弗已經任命了成奉推薦的喬定波為錦衣衛僉事指揮使,赴京表面上是搬取豹房、宣府寶物,其實也有控制錦衣衛部隊權利的意思。


  現在,喬定波很顯然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要不然,誰會讓這個看上去有點慒慒的老頭來投靠自己呢?


  塞拉弗決心要把錦衣衛這個明朝特有的特務機構好好地利用起來。


  他好好地誇獎了這位夏助先生一番,把這位老臉皮厚的老頭兒都說得臉紅起來。之後,他又把話題轉向了另一個秘密機構,東廠。「夏助,知道張銳這個人嗎?」


  「微臣知道,他是個大太監,現掌東廠。不過此人可沒有奉旨離京,而是忙著整理東廠的文冊、記錄和諸多案卷。奉慈壽皇太后之命,東廠已經嚴密監視起在京諸位大小官員,嚴防內賊與流民,**那些趁停漕之機哄抬物價的奸商。錦衣衛原來也需參與,不過自擒錢寧以後,微臣思之再三,還是決定先行動遷,稟明皇上、元帥之後,再做定奪!」


  「你做得非常好。」塞拉弗公爵閣下拍了拍這位老兄的*,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還微微佝著腰,曲著腿,好象想讓自己在偉大英明的公爵面前顯得更渺小一點,「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錦衣衛指揮使了,好好乾,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是,臣叩謝元帥!」老傢伙欣喜若狂地跪倒在地,扳到了宿敵之後,他如願以償地拿到了錦衣衛總指揮這個令人眼饞的職位,這連番的勝利讓他大覺快感;而從不經過皇帝批准就能夠任免這種級別的官員上看,眼前的親王和元帥絕對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夏助甚至想他會不會廢帝自立,不過就算是那樣,也不能讓人感覺到特別奇怪因為皇帝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此人打得大敗,連自己都成為了眾多俘虜中的一員。


  塞拉弗從地道中出來,抖了抖身上所積的塵土。


  他望向眼前有些黑漆漆的宮殿群,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公爵閣下,所有的哨位都換上了坎恩中校的海軍陸戰隊員,現在的皇宮簡直就是不可攻破的特立尼達島,不過還是要請您小心點腳下,這裡的廢墟有很大部分都還沒清理,坑窪得很,濕冷的潮氣也挺重,不點爐子的話,這幾天晚上根本是睡不著覺的!」


  在旁邊絮絮叨叨的正是公爵衛隊的成員,猶太人阿布拉姆。


  自從出過斯波克特事件以後,所有的猶太人都在暗中傳遞著消息,他們視塞拉弗為當世的共主,並約定誰要是背叛了他,死後靈魂將得不到摩西的指引。


  聽著他的絮叨,塞拉弗也隱約想起自己聽說過的關於這裡的一些趣聞。


  尤其是朱元璋打下江山之後,他把南京作為都城,但卻又在自己的家鄉大興土木,修建了中都城,可惜修了一半,因群臣勸諫,他也覺得那個戰略太過失誤,於是回頭又重新修起了南京城。


  這也造成明初比較困難的資金狀況一直得不到改善,甚至他的皇宮比較起他的兒子朱棣修築的紫禁城來說,也顯得過於簡樸。


  當時建宮之前,朱元璋聽取了名臣劉基的建議,把皇宮定在了南京城東的位置上,這個位置也許有什麼奇妙,也許符合古人關於「天人對應」研究的思想,不管如何,即使在這處位置上有個巨大的燕雀湖,他還是執意在此建宮。


  「遷三山而填燕雀」,填成陸地后還在此打了無數的木樁,可惜建造的宮殿仍然不很理想。


  用朱元璋自己後悔時說的話來證明吧,他在洪武二十五年《祭光祿寺灶社文》中說,「朕經營天下數十年,事事按古有緒。唯宮城前昂后窪,形勢不稱。本欲遷都,今朕年老,精力已倦。又天下新定,不欲勞民。宜廢興有數,只得聽天。」


  看得出來,朱元璋也有遷都的意思,這裡的位置雖然「天人合一」了,但住得卻太不舒服。


  當了皇帝,誰不指望自己享受得多一點?像朱元璋這樣能吃苦耐勞,還不圖享受的皇帝,實在是太少了。


  塞拉弗眉鋒輕輕一挑,「怕冷就多準備點木柴吧。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所有看到、聽到或者可能看到、聽到的傢伙,統統……」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遵命,公爵閣下!」阿布拉姆毫不猶豫地沉聲應是。


  他對塞拉弗公爵的那一套手段,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在罷停漕運的爭執中,那些沿途貪污受賄,想著法子撈錢的傢伙們當然不爽,紛紛上奏,私下還進行串連,準備鬧事。然而塞拉弗公爵命令一下,南京衛兩支人馬在錦衣衛帶領下沿運河迅速北上,沿途只要看見不聽聖旨的軟性抵抗者,就將漕運使的主要、次要官員全部殺掉,如果發現漕運使司與當地官府有勾結分利的現象,連當地主要官員同時處死。直到天津衛附近,共計殺了有一萬多人,有些傢伙的抵抗行為,還令他們全族都遭到屠殺,經過短短兩周的整肅,漕河秩序井然,新調任的大量地方官員們根本不敢再興起任何觸犯法律的念頭。


  對漕河如此,對南直隸周邊不聽話者的告誡,更是令官員膽喪。


  在皇帝親臨朝堂的時候,反對塞拉弗本人身份者少得可憐,以上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另外,由於他的所作所為與朱元璋的殘酷有的一拼,在私下裡也廣有流言,都說這位親王閣下才是真正繼承了太祖血脈的八世龍孫。


  也許,殺人多,在明朝屬於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不殺人反而不像朱氏子孫了!


  塞拉弗從北上東門走過,穿越地道來到北面的宮殿群,現在這裡只殘留著寥寥幾個還倖存的小殿。


  他在一個沒有牌匾的宮前停了下來。


  這裡掛著兩隻燈籠,一個太監望見來人,便摒退左右,隨即跑到塞拉弗面前打了個躬,聲音極低,「王爺,您來了。」


  「在嗎?」


  「在,小的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除了小的在內府的心腹外,其他的都調到外頭,請恕小的無狀,已經秘密杖斃了兩人。」


  這個太監叫做董旺,原本跟隨皇帝南巡時侍候的監衛雜役,得罪了「八虎」之一的大太監馬永成,正要被弄死的時候,塞拉弗恰巧俘虜了皇帝的坐艦,並聽取成奉、史蘭嶠的建議,將八虎中幾個死硬分子剝皮梟首。董旺大難不死,由此感激塞拉弗,主動投靠到他的麾下。而公爵閣下正在發愁皇帝身邊沒有自己的親信,便讓董旺選擇了些能夠利用的人,用金錢和感情迅速地收買了他們,隨後秘密派遣在朱厚照以及谷大用、江彬等人的身邊。


  「那麼,很好。」塞拉弗轉頭朝阿布拉姆示意了一下,「這位是董旺先生,一會兒和他配合收拾好這裡。」


  「遵命。」


  公爵衛隊的精銳從幾個方向湧出,在院子中集合后,再躡手躡腳地散布開來。


  塞拉弗徑自敲了敲那扇大漆已有些剝破的房門,黑暗中這個聲音顯得格外的清亮。


  「是誰?」小殿里忽然有盞油燈亮了,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氣惱的響起。


  「小晴,去開開門,我想,是朱九郎朱王爺駕到了。」一個平靜從容卻十分好聽的女聲緊接著說道。


  「是,娘娘。」那個叫做小晴的女孩連忙起身,只見百格窗欞上,那些用海中貝類的殼子打磨得薄薄製成的窗玻璃,朦朦朧朧地顯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隨著老式門軸轉動的聲響,一個年輕美貌的丫鬟出現在塞拉弗的面前。


  「您,您果真是朱王爺?」


  「下去,這兒沒你的事!」塞拉弗冷冰冰地說道。


  忽然,一個身穿帶有毛茸茸的白色裘領對襟長裙的美女神態自若地出現在廳堂的中央,很顯然她剛剛並沒有入睡,否則不會那麼快就換好如此繁瑣的服飾。


  她兩手交疊在*左側,儀態萬方地屈膝一禮,那種東方女子特有的柔美和嫵媚,令公爵閣下眼中的精芒暴射!

  「請王爺萬萬不要和小丫頭一般見識,她只是個粗淺的使女罷了,良女願意用性命為她擔保!」


  這位美艷的婦人,原來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極寵愛的女人,號為「娘娘」的劉氏,她本名良女,是太原晉王府樂工楊騰的妻子,因為姿色被朱厚照看中,帶回豹房,寵愛有加。


  聽到她這樣說話,小丫鬟也嚇壞了,她*一歪,恍然跪倒,張著嘴,卻連半句請求恕罪的話都說不出來。


  塞拉弗朝黑暗之中喊了一句法語,兩名粗豪的大漢走過來,將渾身亂顫,面無人色的丫頭小晴輕鬆地倒拖了下去。


  隨即,公爵閣下強勢地掃視了劉良女一眼,走進房間,四下打量了一會,這才回頭關上門,**門閂。


  劉良女眼中的凄然之色一閃而逝,她默默地挑起內外房間隔著的上畫翠松白鶴紫煙圖的厚重布簾,從裡間端出一盆熱氣騰騰的精緻黃銅碳爐,放在圓桌肚裡,又拿起旁邊几上一隻粉色蓐墊,墊在硬木圓凳上。


  「妾該稱呼您王爺呢,還是公爵閣下?」


  塞拉弗緊緊地盯著她一系列的動作,隨即將目光鎖定在她的臉龐上。


  這簡直是一種無以倫比的享受,公爵閣下心裡默默地想到,這張白皙嬌嫩的瓜子臉,風度絕美,五官均稱,那種完美的比例可謂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她的*曲線,更可說是由黃金比例來分割的,那種美令人陶醉,令人讚歎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她都逃脫不了男人火辣辣注視的目光,也許他們會心甘情願為了她,去瘋狂的追名逐利,瘋狂地陰謀暗殺,或者乾脆赤裸裸的發動戰爭以達到目的。


  「您比上次我見到時候更加美麗了,夫人。」塞拉弗輕輕俯首,「也更加聰明了,我很想知道您為什麼能猜出我會在此刻到來。」


  劉良女悵然若失地嘆息起來,她水晶般的眸子里閃現出的黯然神光,幾乎令公爵閣下的心旌再度動搖,「被您囚禁了這麼長時間,如果我還想不明白,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王爺您的心意嗎?」


  塞拉弗也嗅出對方語氣中深深的無奈與一絲淡淡的怨恨。


  「您有自己的辦法,總能知道這個朝廷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塞拉弗直言不諱地問道,他對於這個女人的能量,也有了全新的認識,「我除了肯定您和皇帝陛下不能產生聯繫之外,什麼都不敢肯定了。」


  「王爺您……」


  「叫我公爵吧!」


  「是,公爵。」劉良女微微一驚,「現在皇上在您手裡,失去自由,妾亦是如此,您還想要得到什麼?別人不敢說,但我卻知道,您不是朱九郎,您不是大明的王爺。」


  塞拉弗絲毫沒有驚愕,反而玩味地看著這個美女,唇角浮現出一絲笑容,「這是女人的直覺嗎?劉夫人,我越來越覺得您的可愛之處。您覺得我今天來,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劉良女見問,雙頰不禁立刻生起羞惱的紅暈,低下頭去,絲絲秀髮從額頭上俏皮地落下,幾乎讓男人看呆了眼睛;她強做鎮定的低聲說:「占人妻子,這與禽獸何異?公爵莫非想做那飛檐走壁入室行淫的採花賊嗎?」


  塞拉弗不禁曬笑起來,「劉夫人,您真的是夠健忘的,您難道不記得朱厚照先生是怎麼擁有你的嗎?禽獸這個辭彙,可真是貼切!」


  劉良女發急,臉色頓時變了,*也搖搖欲墜,「你,你怎敢如此辱罵聖上?」


  「如果我廢了他,另立一位陛下,那麼他就不是皇帝了,是嗎?」塞拉弗輕描淡寫地坐在那張鋪好了蓐墊的凳子上,「我再怎麼罵他,你是否也會無所謂了呢?」


  劉良女眼中閃露憤怒的神情,她用長楠木柄銅勺挖了幾塊用硬木燒成的等級很高的碳塊,添進爐子,隨手又加上兩段檀香。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塞拉弗很不欣賞這種沉默的敵對。


  劉良女緩緩放下長勺,坐在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她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襟前綴著的長茸裘的皮毛,模樣凜然而雍容,「妾已經不敢不相信公爵的能力了,短短數十日間,從皇上意外遭擒,到抓牢兵權、瓦解敵對、罷停漕運、力議遷都,直到現在,您的手段一個接著一個,令人目不暇接,然而在這樣混亂的時刻里,您竟然能從中漁利,獲得大明親王的身份與統軍便宜之權,妾不能不欽佩萬分!」


  塞拉弗微笑著看她。


  這個女人一顰一笑,都是那麼令人沉醉。


  「旬月間朝野震動的事情,竟然如此化解,妾雖然書讀得少,但也知道此非雄心勃勃、精於手腕者不能為也。公爵您究竟付出多少錢銀、許下多少好處、甚至不惜向朝廷出賣您賴以取勝的法寶。這對於您來說,最終又能得到什麼?您不要大明的寶物,不要大明的土地,不要大明巨額的賠款,您難道是想要自立為王嗎?」


  「我已經是王。」特立尼達公國的領袖微笑起來,「我可以不瞞你說,我在遙遠海洋的對面所建立起的國度,恐怕並不亞於大明,可是我沒有想到,既然擁有漢族的血統,然而獲得同胞們的認可竟還如此困難。我不得不走一個捷徑,所以我想到了您,美麗的劉夫人。」


  劉良女清澈而盈動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您想實現自己的野心,可妾,又能夠幫您什麼?」她突然悲從中來,語聲哽咽,「妾只是個可憐的女人,頂著無數的罵名,還有人誹謗我出身娼門,是個黑婆娘!妾已經不幹凈了,妾已經是個背負罪惡的**女人!您,您還想要怎麼樣?」


  塞拉弗伸出手去,輕輕拈起對方臉上一滴晶瑩的淚珠,這種輕佻而曖昧的動作立刻使得劉良女*一震。


  「您的傾述使我同病相憐,親愛的劉夫人。」塞拉弗難得溫和地笑起來,他的笑容以及他那顆異色的瞳仁,散發著種不同一般的和諧,不過他說出的話卻令女人覺得心情很糟,甚至她要強迫自己不去相信那種事情,「我的身心都是罪惡的,像墨水一樣從頭到腳滲透著黑暗的氣息,我根本不願意讓同情、仁慈和所謂的善良充斥進來。我心如鐵石,不會為任何事情打動,也不會流露出額外多一點的笑容。」


  在沉默了片刻后,已經悄悄屏住呼吸的劉良女心跳加速地聽到對方繼續說下去,「但是,現在連我都不相信自己的改變,無數次深夜從夢中驚醒,我會覺得靈魂被抽幹了,另一個朦朧的精神附著在我的*之上,然而我卻沒有不適或者憤怒,卻只感覺到慶幸和興奮。我體會到了所有正面、負面的情感,我終於體驗到了所有我曾經沒有經歷過的感覺,我擁有了完整的人格,而不是繼續在缺陷、狂妄、冷血中生活下去。」


  他笑容漸漸變冷,一伸手,便握住逃之不及的劉良女嫩滑的柔荑,「看著我,親愛的劉夫人!您的那些所謂的罪惡,難道還能超過我嗎?如果您是黑暗的、邪惡的,那麼,我也同樣如此,所以沒有人能夠比我更加有資格擁有您!知道嗎?」


  劉良女淚如雨下,她不停地搖著頭,「不,不,不是這樣!」


  她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輕輕地包容著,隨即自己就像羽毛被拉起來,被抱在了那個令她害怕的男人的懷裡,耳邊,傳來那個傢伙低低的語聲,以及他輕輕呼出的熱氣,那種異樣的感覺令她渾身酥軟無力,「我會保護你,劉夫人,沒有人能再那樣說你!」


  劉良女死死閉著眼睛,兩手緊張地抱緊對方的肩頭。


  空氣中的溫度一下子像著了火似的升高,她卻像受凍一樣冷得顫抖起來,無數的綢絹絲棉編織而成的衣物,像蝴蝶般於空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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