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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武會趙道長

  令公爵意外的是,丁氏神智已經清醒了,她臉色蒼白,脖子上纏著潔白的絲巾,似乎想遮住那道可怕的青腫帶,明眸一轉,看見塞拉弗時,忍不住就是一驚,不過庄庭馬上湊過去,為她低聲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塞,塞大人,請恕妾身無力,不能全禮。」她努力地撐持起*,嗓音像被戳穿的啞鼓。


  「躺下吧,好好養傷,您的氣色已經比幾天前好得多了,真不敢相信現在就有這麼好的醫生了。」


  塞拉弗隨便安慰了丁氏幾句,便和庄庭都退出屋子,庄庭知機地說道:「那位可真是神醫,拙荊昏迷不醒,此人只是搭了搭脈,便給開出了方子,由於近來大災,藥品缺乏,此人便祭起針炙之法,果然神妙,只是一針下去,拙荊便從昏迷中醒來,嘔出大半口黑色淤血,此後又命多煨百年老參湯淺淺灌服,果然現在是一天好似一天。」


  「這位醫生現在在哪?」


  「正在後院,我見此人一身道裝,似是方外之人,心中仰慕生敬,故而撥給他單獨一間廂房,只待拙荊*大安后,便將家財折算十一許之。」庄庭露出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可惜,我那大兒子、大女兒,還有七房側室,都在災亂中死去了。」


  塞拉弗又寬慰了他幾句,心裡暗暗咋舌,這位老兄別看弱不經風的樣子,一娶就是八個老婆,不會已經腎虧了吧?平常看起來庄庭不是那種很愛顯的人啊,這樣說,恐怕是明朝的風氣如此了。


  其實塞拉弗想得一點也不錯,明朝中期後期納妾成風,在「廣子嗣、繼香火」口號的掩飾下,男人們倚紅偎翠,享受著事實上的一夫多妻制。明代初期朝廷對納妾有嚴格規定,不但有年齡限制,還有尊卑區別,多數是嫡妻無子才許納妾。而到了明中期以後,納妾已不光是廣子嗣的目的了,而是有嚴重的**色彩。士宦商人大多以納妾為榮,並且竟然成了風雅之事。讀書人科舉中第,多盛行取雅號、納小妾,於是京城就流傳「改個號,娶個小」的諺語。還有更厲害的,家裡百十位美婢侍妾,流連於斯,夜夜笙歌,這些人的**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正因為庄庭還算年輕,又富有財力,才在呂宋娶妾多人,現在中年喪偶喪子,還好還有幾個小苗兒,要不然恐怕又得拚命地納妾了。


  「趙道長,趙道長!」


  「無量壽佛!貧道在此,庄施主,您來了。」


  「道長,公爵閣下親自到您這兒來拜望了。」


  「貧道不喜洋人,不見。」


  「他不是洋人,也是中原人,秦時始皇帝發童男女三千隨徐福渡海東出,在九洋之外遙遠之地生了根,現在又回故土。」


  塞拉弗在院外聽著庄庭東拉西扯,心裡好笑,他也不叩門,徑自走了進去,只見這裡是處小花園,植著好些芭蕉、菠蘿、椰子樹,一間整修過的低矮的茅草房立在一角。這已經是莊家現在倖存不多的好房子之一了,原本五間大瓦房、正堂、側賞、廂房、花廳、客廳、書房等等,全部都被擊毀,光從中間清理出的木頭、石塊就有三四噸重。


  姓趙的道士站在草房門外,他身材高大魁梧,骨格清奇,一蓬鬍鬚黑亮,長頭髮盤成頂髻,用一根青玉簪束住,他穿著陳舊但清爽的道袍,一手撫須,一手背負,倒是很像傳說中仙風道骨的那一類人。


  不過,塞拉弗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外貌,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位趙姓道士給他一種威壓般的錯覺,塞拉弗對自己的直覺非常看重,這種感覺也多次幫助他贏得勝利,此時,他的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了旁人,甚至連周圍的屋子、植物和花草都統統被移走了,那趙姓道人拈鬚微笑的樣子,令他感覺到天地之間,陡然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笑聲。


  塞拉弗倒退了一步!

  他微微晃了晃腦袋,這才發覺自己額頭上已沁出細密的汗珠,抬眼看去,庄庭仍然在向他介紹這位趙姓道士,而道士則一臉肅色,靜靜地望著他,不動如山,連拈鬚的手指都似乎被凝固了。


  塞拉弗刷地一聲,脫掉了外套,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衫,隨即鬆開腕部和頸部的扣子,左右擺動了一下頭顱,發出喀嗒喀嗒的響聲,他把外套拋向庄庭,簡短地下達了命令,「離開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再進來!」


  庄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接住衣服后,他惘然失措地站著,直到公爵衛隊兩名士兵走進來,把他拉開了為止。


  衛隊成員如臨大敵般湧進院子,以及伏身圍牆上,弩機張開,瞄準了目標。


  這位奇異的道士忽然展顏一笑,「這位大人怎生稱呼?」


  「塞拉弗!」


  「鄙俗家姓趙,你年紀不大,卻有著這麼敏銳的機感,實在不能不令貧道感慨萬分!不知尊師上下如何?」


  他問過了半天,卻見塞拉弗並不回答,只是擺出一副格鬥的架勢,並緩緩伸手,趙姓道士不禁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他淡淡一笑,「初次見面,未通名姓而要行暴,這難道便是你的本性嗎?」


  塞拉弗根本不敢說話,他剛剛發覺稍一失神,對方的氣勢就成倍的上升,那種令自己難受卻又不知該如何抵擋的無形攻擊,令他既緊張、又憤怒。對於一個容易被挑釁的傢伙來說,沒有什麼比這種被擊敗的可能更令他怒火中燒的了。


  「廢,話,少,說!」一字一頓說了四個字的塞拉弗已經跳起來,兩腿在空中虛踢,直趨近敵。


  見他來勢兇猛,趙姓道士也不敢怠慢,眼中寒芒一閃,*一沉,兩手格擋,啪啪啪三聲,將塞拉弗的腿擊全部封在面前。


  緊接著,他腰力一發,*如坐馬上,手形微變,便帶住了對方一條左腿,順勢往側邊一拉!

  塞拉弗猛地跳起,*在空中旋轉,右腿尖部直錐往對手的肩部,跟著一聲大吼,模樣就像只暴怒的雄獅一般。


  趙姓道士那一招下去,只將對手甩出兩三米遠,心裡也驚訝不已,見他腿法又狠又辣,知道不能力敵,便矮身一竄,兩手抱圓,與對方一觸即收,使了個卸字訣。


  塞拉弗立刻狼狽地滾倒在地,跳起來之後,這才發現左腿上的褲子已經變得破爛不堪,撕成一條一條的碎布,不禁駭然。


  「好功夫!」他就是個遇強更強的人物,哪會被小小的挫折所嚇倒,微微一笑,招數又變,大開大闔,以長拳短踢為主,攻敵中路。


  趙姓道士以不變應萬變,馬步沉著,兩手划圓,借力打力,他的拳風非常剛猛,似乎並不是像塞拉弗認為的那樣屬於太極一類。


  兩人呼喝來去,拳來腿往,塞拉弗知道自己的優勢在於力大招狠,他全然甩掉了所有虛招和花哨的式樣,一拳一腿,徑往對手不得不救處狠發,他還注意用腿時短促、低平,似是用足尖打穴一樣,逼得對手不得不使盡全力。


  兩人交手數十回合,趙姓道士似有不敵,連連後退,塞拉弗心裡大喜,兩拳盡出,跟著側身一記下撩。


  趙姓道士忽然臉上露出輕鬆的笑意,他抱守拳意,一手格擋拳路,一手反抓,正扣住對方脈門,隨即借力反轉,右手右腳突然吐力,塞拉弗頓時像瓦片般飛出,又一次遠遠地滾落在地。


  「公爵閣下!」


  「都退開!退出院子!」暴怒的公爵兩隻眼睛睜得像要吃人似的,藍眸中毫無情感的冰冷殺氣層層溢出,緊接著,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刷地一聲,把襯衫撕去,露出條條綻出的可怕肌肉,尤為令旁觀者動容的是,他的*上,現在已經是一條紅色一條青色,*膛和背後更是印滿了淺淺的紅色掌印,就像紋身一般。


  「小友,此非生死相搏,如何欲取貧道性命哉?」趙姓道士拈鬚微笑著,但臉色也非常難看,對手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簡直不像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


  「不,我只是要證明,人為什麼會恐懼!」塞拉弗用手背輕輕抹去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冷冷地笑著,「道長,看來我的命題你還沒有給出很好的答案。」


  他緩緩走近,忽地疾發兩拳,趙姓道長一一接下,笑道:「小友,你的答案是否已經找到?」


  塞拉弗瞪著他,扭身旋轉,右腿飛出,趙姓道長微一格擋,頓時臉色大變,只聽一聲脆響,道人的*便像陀螺般旋轉著拋出,嗵地一聲撞蹋了茅屋的牆壁,摔了進去。隨後便是嘩啦啦一聲巨響,整間草屋垮蹋下來,灰塵瀰漫,半晌才慢慢散去,連帶著仍自擺出收勢一動不動的公爵閣下也頓時渾身染成了土灰色。


  「我想我已經找到了答案,恐懼是人類最真實的情感!又怎能沒有它呢?」


  塞拉弗收起姿式,仰天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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