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茅塞頓開的拉斐爾
「列奧納多伯爵,您找我有事情嗎?」
「聖瓦利埃爾伯爵,您的光臨使寒舍蓬篳生輝,埃蓮娜小姐,請您拿些水果和茶,還有記得將我的那幅畫讓僕人們好生搬過來。」
普瓦蒂埃爾聞出空氣中一種淡淡的葯香,他禁不住疑惑地問起,當聽說那是塞拉弗公爵為列奧納多特別調製的一種效果神奇的「中藥」時,他不禁連聲讚歎。
「公爵閣下對大師您的關懷與幫助,實在是超乎我的想像。」普瓦蒂埃爾感慨道,「能有這樣的主君,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高興的一件事。」
「自然是這樣。」列奧納多說道,「也許伯爵您的期望已經達到了吧?」
普瓦蒂埃爾露出微微的苦笑,「大師,您在法蘭西呆了幾年,也應該知道我王的脾氣,弗朗索瓦一世在戰場的確是個驍勇的騎士,但他對於女人和城堡的熱愛,也同時將路易十二時期的崇尚節儉的訓誡拋之腦後,除此之外,他沒有錢來招募和訓練足夠的士兵,沒有錢組織艦隊,更沒有錢維持哪怕稍微優勢一些的邊境堡壘。他與特立尼達公爵閣下是完全的兩類人,品質不同,品味也不盡相同。」
他以品酒的論調套用在兩個國家的兩位領袖身上,倒也不失真實新穎。
「伯爵,別人也許不知道也不清楚,您卻應該非常了解我們偉大的公爵了。他的品質如果是醇酒,那麼就是不低於300年的陳釀,味道甘美,並且回味無窮。我想知道,如果我們偉大的首領封賞您一塊不亞於普羅旺斯省地域的公爵領,並封您為侯爵,您是否願意將您的女兒,黛安娜小姐遠嫁特立尼達公國呢?」
「侯爵爵位?公爵領地?」
聖瓦利埃爾伯爵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訥訥地好半天講不出話來。這時候,埃蓮娜帶著幾名僕人來到客廳,兩名男僕揭去一副油畫的絲質外罩,露出畫的本來模樣。
這讓伯爵更為吃驚,因為他依稀看見了最受自己寵愛的那個女兒,這畫中的人身披曼妙的輕紗,赤裸著圓潤可人的*,回首輕笑,模樣動人,稱為尤物絕不過分。
「這,這是……」
「這是我前年時奉弗朗索瓦一世旨意畫的一副畫,但在我離開法蘭西時偷偷帶了出來。」列奧納多仔細觀察著對方驚詫的表情,「您也知道國王對美麗女性的癖好,他們誰又能抵擋得住來自英俊高貴身世顯赫的君主的甜言蜜語呢?更何況您的女兒長期居住在宮中,她與路易絲王太后、克洛德王后都保持著極為密切的關係,這既是伯爵您的榮耀,也是伯爵您的心病啊。」
普瓦蒂埃爾乾咽了半天唾沫,才說出話來,「黛安娜4年前就嫁給了波旁家族的路易·德·布雷澤,他是德·莫勒烏雷耶伯爵與諾曼底司法總督,他們生活幸福,並且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因此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布雷澤總督閣下似乎已經60歲了。」列奧納多捻著長長鬍須,呵呵地笑起來,這令普瓦蒂埃爾感到既緊張、又不安,因為這位女婿的年紀要遠遠超過他這個岳父,並且他也很少去過問這位女婿的私生活,因為那會讓他覺得非常尷尬,「看看,他僅僅比我小7歲而已,伯爵大人,也該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兒了,這對於您的女兒來說意味著什麼?」
普瓦蒂埃爾完全答不出話來,他看著那幅畫,不禁出了身大汗。
列奧納多的聰明雖然幾乎不表現在嘴上,但今天卻特別地例外了一次,「看看這幅畫吧,伯爵大人,我想弗朗索瓦一世的決心和企圖已經非常明顯了。而布雷澤家族的舊俗,卻又不同於別的家族,當初老布雷澤砍下夏洛特·德·法蘭西的腦袋,恐怕過不了多久,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您的女兒身上。」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普瓦蒂埃爾有些失態地大叫起來。
列奧納多觸動了他心底里的那根弦,這些言外有意的語句,加上這幅奉了王命而做的油畫,加深了他的矛盾與恐懼。
路易·德·布雷澤的父親雅克,曾經與查理七世的私生女,也就是夏洛特·德·法蘭西結婚,路易即其子。但夏洛特與她的獵犬師在偷情時被雅克發現,盛怒之下,老傢伙用劍砍下了這兩人的腦袋,此事發生后,深愛自己妹妹的路易十一剝奪了雅克的封號和領地,直到新王查理八世上台後,他才被赦免。
老態龍鐘的布雷澤先生於56歲的高齡娶了普瓦蒂埃爾伯爵的愛女黛安娜小姐,那時她才15歲。
這樣懸殊的婚配難道不會產生婚姻以外的**?那才是讓人驚訝的事情。
列奧納多深知人性的弱點,在他看來,普瓦蒂埃爾是個有野心的傢伙,這從他聽從法蘭西大總管,查理親王的提議,把女兒嫁給老邁而有權的布雷澤就可以看出。現在,如果他選擇了另一條不同的道路,那麼,富貴、權勢與土地將接踵而來,比瓮中捉鱉還容易得多。更何況塞拉弗和列奧納多都為這個政治淺薄的傢伙上過了一堂課,那就是法蘭西正面臨西班牙王國的強力挑戰,而這個挑戰的結果並不是弗朗索瓦一世的騎士精神所能改變的。
「波旁家族、甚至王太后家族的女士們都可以任由公爵閣下挑選,為什麼非得是黛安娜不可?她已經嫁了人,而我還有一個小女兒沒有出嫁……」普瓦蒂埃爾伯爵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道。
列奧納多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起來這場口舌之戰,他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現在他決定再加一把火,「伯爵大人,您與特立尼達公國及公爵閣下的友誼,才是首領最關注的問題。無論怎樣,如果伯爵大人能夠接受我們的提議,那麼黛安娜小姐是必須出現在公爵菜單里的關鍵人物之一。」
「公爵,他,他不是已經有了婚約嗎,難道美第奇小姐……」
「在特立尼達公國,塞拉弗閣下的話就是神的旨意,請恕我狂妄,萬能的上帝和仁慈的聖母在上,他們都知道塞拉弗閣下的威能,這殊非凡人能夠想像猜忖得出來,我親愛的伯爵大人。」
普瓦蒂埃爾先生馬上就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他費勁地猜度著對方的話中之意,但可惜的是,他根本就想不到。
「我無法同意,我沒辦法……」沙啞著嗓子的普瓦蒂埃爾伯爵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他在艱難地比較了得失之後,懷著異常沉重的心情拒絕了列奧納多的提議,「我希望伯爵您能夠向公爵閣下解釋清楚,我,聖瓦利埃爾伯爵讓·普瓦蒂埃爾,在此以家族的名譽起誓,我將保守關於此次聚會的一切秘密,除了上帝和您,沒人會知道這件事情。」
「我也會保守秘密,伯爵大人。」列奧納多不以為意地微笑起來,對方的態度早在他意料之中,「如果您想清楚了,您會得到什麼,失去什麼以後,那時再來找我,那公爵的條件就絕對不再會是今天這麼寬厚了。」
「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普瓦蒂埃爾伯爵喃喃自語,渾身汗濕一片。他覺得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做過如此艱難的選擇,也從沒有經受過如此戲劇般複雜問題的考驗,他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搶手了?
他覺得十分追悔,真不該那麼早就把這件寶貝丟出去,還丟給了一個隨時會蹬腿的老傢伙!
在懊喪的法蘭西人離開伯爵府邸之後,塞拉弗、拉斐爾和彼得從客廳旁的小房間中走了出來。
拉斐爾看見列奧納多便是不停地苦笑,「塞拉弗公爵,您不該讓我看到如此醜陋的一幕,如果您像弗朗索瓦一世那樣熱愛女人,那麼大可以冊封情友,為什麼非要逼迫她們呢?」
「然而這恰恰是我拉您來的原因之一,親愛的朋友。」塞拉弗微笑不改,「政治是醜陋的,政客是骯髒的,我們所扮演的角色要求我們遵循自然界的規律,那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這可真是新鮮的名詞,公爵,您不但是個成功的政治家、天才的宇宙學家,還是個優秀的生物學家。」拉斐爾不無嘲諷地說道。
「我不必為自己的言行掩飾或者抱歉,您是我的朋友,和列奧納多伯爵、彼得將軍一樣,朋友就是要相互坦誠,共赴患難的。我們*人和義大利人關於這方面的認知有很大差別。」
「您說得對,義大利人認為朋友是共同享受人生美好時光的那些人,*人的定義卻認為朋友需要彼此有深厚友情,甚至能夠為此而獻身。」從塞拉弗那裡得到此類知識的列奧納多伯爵沉吟著說道。
拉斐爾思考良久,「我不說什麼了,友情決定一切,我尊敬的公爵閣下。」
塞拉弗微笑著點點頭,他們在客廳的一角沿大玻璃窗坐下這種巨型玻璃有三層那麼厚,每層都是獨立在巨大而特殊的熔爐里鑄造的,有了這種大型熔爐,尤其是加入了高溫、回火等程序后,玻璃的硬度、光潔度和質量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那幅「蒙紗女子」油畫被靜靜放在一角的畫架上。
塞拉弗看著那畫中的女子,她如此豐潤誘人,而自己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如此強烈的衝動很顯然,那是一種潛意中的莫名情愫,令這位男人陷入狐疑和猜測之中。當然,偶然間得知聖瓦利埃爾伯爵的女兒正是這畫中人時,他就馬上制訂與完善出一整套計劃,加上索尼婭因為瑪麗娜的事情和他翻臉,在氣惱之下,他馬上通知了列奧納多伯爵展開了行動。
伯爵認為,如果能得到普魯瓦埃爾家族的效忠,那麼特立尼達公國將與歐洲真正融為一體,尤其是與上層貴族間的通婚,既能拉攏其他勢力的聯合,又能使公國保持優勢,並始終擁有對歐洲合理合法的領土要求。
這其次的好處才是讓公爵閣下品嘗歐洲經典美女的滋味。
列奧納多對「品嘗」這個詞不無惡意的念頭他發現自己和塞拉弗在一起之後,很多習慣和想法又回到了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年青時代,與他相處,不必擔心繁文縟節,也不必在意得罪了誰,一切輕鬆愉快,除了處理公事要保持必要的禮儀和節奏之外,其他百無禁忌。
不但如此,塞拉弗公爵閣下恐怕還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領導力的君主,他一手構建了政府,按照他的意願布署各個行政機構。這些機構的人員編製緊湊而有效,規劃合理、效率極高,並且絕對不會出現多頭命令、互相傾軋、拖怠公務的現象。
令人垂涎的高昂薪金,嚴密苛刻的紀律保障,使得政府所有行政人員都明白公爵閣下的意思,薪水越高、責任越重。
雖然在歐洲各地這也是一條不成文的慣例,但真正得以實施的又有幾人呢?
唯一讓他們不滿意的就是領地的問題。
貴族在特立尼達公國的比例實在是過於單薄,人數稀少得幾乎連個准爵都要夠得上貴族的行列。
這些人中,除了國防部長彼得將軍以外,誰都沒有封地,而塞拉弗也從不開那個口。不過,他非常鼓勵貴族們投資實業,但凡貴族們投資在10萬金幣以上的,都可以享受政府的優惠政策,例如購買少數奴隸的許可,例如優先雇傭印第安勞力,例如批准建設用地。換句話說,貴族們可以用另一種合適的方式獲得土地的長期使用權。
開始時,貴族們不免有些抱怨,然而財稅局長索巴男爵卻毅然向政府低息貸款了30萬金佛羅林,投資了一處橡膠園和一處橡膠加工廠,還在塞拉弗之後第一個引進曬鹽場專利,在委內瑞拉北海岸開辦了一處規模不大的曬鹽場,此外,他還有一家木器加工場、一處棉園和一處制衣廠,在新墨西哥中心廣場附近,他還有兩家水車坊,一個百貨商品和一個古董店。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索巴家族的私庫已經膨脹得非常厲害,他不但還清了貸款,還凈賺了6萬多金幣。他的事情令貴族們既嫉妒又羨慕,雖然鄙薄其為人的不在少數,但現在大部分的貴族們都看清了風向,他們的僕人們在商業局排隊等候營業執照的審批,還有向公國銀行及美第奇銀行申請貸款。
不過,很快那些貴族們又發現了新的問題,不知道是否塞拉弗公爵閣下故意為之,公國的掌權者們即使沒有貴族的稱號,他們也同樣能夠享受貴族的優惠條件,許多人開辦了比貴族們還要大型的公司,甚至有些人還參與了新近開辦的礦山、鋼鐵廠、造船廠等高利潤行業的股份。
塞拉弗對那些有不滿情緒的貴族們說,在此之後,人們得逐漸習慣貴族稱號高貴的象徵意義,而忽略他們實際擁有的財富和權勢,要讓他們知道,貴族就是在政治地位上高人一等的人,人們需要敬畏他們、崇拜他們,而並不需要直接聽命於他們。
塞拉弗的命令,使得上層貴族們開始議論紛紛,不過他們不會反對,也不敢反對,塞拉弗的命令被看作是神的旨意,甚至某些人都不想再看到發怒的他,因為那會讓他們感覺比下地獄還要恐怖。
另外,軍事貴族們也感到了這裡與歐洲的不同之處。
沒有人能夠長期掌兵了,按照塞拉弗《軍隊、軍銜和軍事制度規定》的內容,軍銜制保證了流動的部隊和不斷更換的將領,也許除了倍受信賴的彼得將軍和忠誠的蒙彼斯上校以外,誰也享受不到在非戰狀態下指揮的樂趣。
不過他們很高興地看見,這種軍事制度非常適合國家掌握軍隊,而並不致於被心懷不軌者控制。此外,因功升遷變得更為便利,不會因為沒有實缺就不提拔功臣,也不會產生被幾名老傢伙長期盤踞元帥寶座而有才華者得不到應有職位的現象。
「我親愛的彼得,您上次的功勞只是被記在了紙上,知道為什麼嗎?」
老瑞典人迅速地站了起來,他莊重地行了個軍禮,「對於閣下宣布的任何命令,我都不會提出任何異議!」
「您答非所問,我親愛的朋友。」塞拉弗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彼得於是端端正正地臨危正坐,兩手一絲不苟地放在腿上。塞拉弗淡淡一笑,「那是因為我還沒有來得及找出一個好的獎品,不過現在,這個問題被排除了。彼得中將,您將擁有巴西五處港口1%稅金的獎勵,並且您還將得到一處建於里薩爾瓦多附近的甘蔗園,面積為2000英畝。此外,您還獲得十名印第安美女,我希望您的其他孩子能夠儘早出世,否則,這將成為公國的極大不幸。」
眾人哈哈大笑,彼得難得地咧了咧嘴,隨即正式地行了禮,「遵命,閣下!」這個人雖然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過他在別的方面也一向沒有太多顧忌,這也是他在漫長的海盜生涯中「錘鍊」出來的品行,而塞拉弗正好知道他的習慣,當然會投其所好了。
「同樣的賞賜當然也少不了其他有功人員,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樣用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知道政府的威信。」塞拉弗說道,「**很容易形成龐大的力量,但也會帶來諸多的弊端,但不管怎麼說,保證國家權力不被顛覆,保證國民的生活水平,這就是民主的底限。在當前實力還不太強,生產資料還不夠多的情況下,**是最好的辦法。」
「這種論點我聞所未聞,不過的確很有道理。」列奧納多伯爵說道,一邊嚼著塊干藻餅,這是塞拉弗向他提供的新的保健類食物,「拉斐爾先生,您睿智的頭腦中有沒有關於**的概念?難道那是土耳其蘇丹的統治手段?」
「不光是土爾其人,也許越文明的種族,**越小,像那些異教徒還沉浸在愚昧無知之中,他們的**往往非常厲害。」拉斐爾皺了皺眉,說出自己的論點。
列奧納多拍了拍自己的腿,哈哈大笑,「拉斐爾,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但您的口吻與觀點與我以前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現在我並不這麼認為了,不管是不是異教徒,他們創造出的文明仍然燦爛得令人睜不開眼睛,土耳其人與我們的信仰不同,但他們的**軍、火槍隊和大炮威力無窮,君士坦丁堡陷落後,他們還不滿足,仍準備往西進軍,但這並非民主的失敗,也非**的勝利。」
「說得好,伯爵!拉斐爾先生,您不必迷惑,即使是**,也有不同樣的表現,就像這片大陸的許多國家,他們是奴隸制的極端**,大量的奴隸沒有任何權利,他們只能幹活幹活再幹活,直到死亡。土耳其等那些蘇丹**的國家,至少比這些奴隸制國家好一些,他們政教合一,蘇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國家大事都集於他手,人民普遍信仰伊斯蘭教,違反教義者會受到嚴懲,但實際上,他們的國民生活得還不錯,物質上甚至比歐洲一些小國還富裕些,再看歐洲,中世紀的陰影還沒有最終散開,人們的自由生活與迫切嚮往還深受種種的制約,他們在精神和**上受到雙重的折磨,怪不得會有席捲整個歐洲的文藝復興呢!從這樣看去,教廷的**足可以與土爾其蘇丹相媲美了。」
列奧納多非常讚賞地眯起了眼睛,連連點頭,他插嘴說:「拉斐爾先生,您覺得公國有如此多的民族,有如此多的宗教習慣和信仰,但是您感覺到有什麼地方很**嗎?」
拉斐爾想了想,「島上有許多禁區不能使人通行,還有人們必須尊重土著的信仰,不得闖入他們的祭祀和宗廟等等,這些讓我覺得不快。」
「除了這些呢?」
「應該沒有了,我很少看見有什麼地方的人,能夠像新墨西哥這裡一樣,滿臉笑容,充滿了驕傲與自信,並且,作為一個新生的城市,這裡的人實在是很有禮貌,他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整個城市井然有序,彷彿都在遵照著一種什麼樣的規律似的。」拉斐爾疑惑地說。
「那是法律。」塞拉弗說,「細緻、嚴格,但必然能夠被執行的法律,而不是特地為少數人或貴族制訂的保護傘,在我看來,只有嚴厲但合理的法制保證,國民的行為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這種**反而是種人性化的表現。」
「為什麼會這麼說?」拉斐爾不解。
「我可以舉個例子,我的朋友。如果在一個罪惡頻繁的都市生活,為了躲避整天的搶劫、刺殺,您一定會有輛堅固的馬車,並找上兩三個身手過人的保鏢吧?」
「那當然,光是這樣還並不足以使我安心,事實上,羅馬正是這樣一個讓人恐懼的都市,上帝寬恕我的直言。」拉斐爾言辭中多少露出一點對教會中心城市的不滿。
「那好,如果是在一個擁有強大治安力量,社會秩序良好,公民謙遜有禮的地方,那麼這些措施是不是都可以取消了呢?」
「我想對我這種沒有什麼身份和地位的人來說,自然是應該取消的,我沒有什麼仇家。」
「您太謙虛了,拉斐爾先生,您的水平,完全可以與伯爵並稱為大師,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包括那個令人討厭卻不得不讓我佩服的米格爾先生,你們是當之無愧的文藝三傑。」塞拉弗誇獎道,「不過我的問題終於出來了,您在這種安全城市裡,是不是能夠更好地控制不必要的花銷呢?是不是能更便捷地安排您的行程呢?是不是會自由地享受美好的生活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法律的目的就清楚了,它是幫助人們更好生活下去的工具,而不是用來限制或危害他們自由的武器,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那些心懷叵測的罪犯。」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鼓起掌來。
「這真是一個非常精闢微妙的理論,塞拉弗公爵閣下!」拉斐爾讚歎道,「您非常懂得管理一個國家,如果您要當老師的話,我相信那些帝王君主們都要絡繹不絕地趕來這裡向您求教了。我已經相信了伯爵的話,您真是一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