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保羅范德梅爾
由於公國多方面大肆公布了與教廷簽署的《費爾迪南多協議》,使得歐洲各國都對這個新興的殖民地國家產生了好奇。
在這種情況下,加上一定的針對性的宣傳,完全可以使得某些仍受到貧窮、疫病影響的歐洲人奮不顧身地踏上前往新大陸的船隻。公國的商船隊和外派人員陸續在北海、地中海的諸多港口設立了辦事處,只需簡單的驗明身份,不需繳納任何費用,歐洲移民就能夠登上返回公國的商船前往他們心目中最有希望的土地。
當然,在大批移民中間,也有非常多心懷叵測的人。
他們雖然有著各種國籍,但無不帶有強烈的政治目的,大部分是各種間諜人員,企圖進入到公國的經濟、政治、軍事領域的各個保密部門,以竊取或探查公國的相關機密,尤其是與新技術、新產品有關的東西。
還有一小部分,則更是魚龍混雜,這裡面又以親西勢力的人員為主要構成,他們對於公國懷有深刻的怨恨,希望能夠依靠歐洲最流行最傳統的暗殺方式,來解決幾個大目標,這裡面,又以塞拉弗公爵、列奧納多伯爵、彼得子爵等為黑名單中的重點!
當然,死亡的陰影同樣籠罩在公國其他重要人物的頭上。畢竟,從中世紀末期開始,在歐洲越來越多的刺殺活動已經有種泛濫成災的局面,而公國的領導人塞拉弗,他還並不十分熟悉歐洲人這種血腥險惡的歷史。
雖然他為了確保首都圈的安定和繁榮,做了大量工作,甚至按照他嚴謹的標準和縝密的思路安排了諸如政府設施、要員官邸、研究院、鋼鐵廠和造船廠等地的安全保衛計劃,不過他仍舊對於來自外部敵對鬥爭的激烈和殘酷程度估計不足,尤其是在他本人的*條件,已經可以無視於大部分針對他的暗殺活動的情況下。
保羅·范·德梅爾正神情平靜地端坐在一間並不熱鬧的港口酒館中。
他永遠停留在拐角最裡面那個不起眼的座位上,他的臉孔被酒館陳設的陰影籠罩著,而他的眼睛,卻能夠掃視到從門口進來的任何一位顧客。
他穿著碼頭工人慣常的灰色粗布圓領衫,戴一頂麻布小圓帽,扎住了手腳的寬大束口,這是為了幹活時更方便,同時長衫和長褲還能避免被炙熱的陽光灼傷。
在這間檔次不夠、氣氛粗鄙的酒吧里,這樣的打扮非常普通,喝點酒就吆五吆六的,或者和別的水手爭執吵鬧的,都不會令人感到奇怪。相反,穿的像個紳士,氣質像個貴族,一舉一動都要合乎所謂的禮儀的話,恐怕立刻就會招來無數雙關注的眼球。
此時,正是全天最熱的時候,濕熱的空氣被陽光大量蒸騰,在遠處沙灘地上表現出氤氳跳動、扭曲的畫面。處在港口附近的許多酒吧都選擇暫停營業,因為它們的選址沒有任何樹蔭的遮蔽,但這裡仍然開著,那個貪財的猶太老闆捨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掙到幾枚銅子的機會。
有人突然地推門而入,所謂的門,只不過是兩扇帶鉸鏈的木柵欄罷了,勉強可以遮住一點風雨,但如果要扒掉門外超大雨棚的話,恐怕它老早會被從海上吹來的狂風帶走了。
這位走進酒吧的男子,渾身帶著濃濃的煙草味,短衫長褲,系著高腰的白綁帶,看起來就像個苦力。他的*似乎很久沒洗了,鬍子零亂,眼屎巴拉。他戴著頂草帽,遮住了眼睛,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甘蔗甜酒。
「我已經沒有買朗姆酒的錢了。」他低聲地咕噥著。
酒吧里七八個零零散散的客人根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見怪不慣。到酒吧里喝甜酒的,恐怕只有孩子和女人,水手和碼頭工人怎麼著每天都得來一杯性子猛烈的朗姆不可!
「老闆,給他一杯朗姆酒!」有個聲音在角落裡響起,隨即,一枚銀幣從遠處扔了過來,正在擦杯子的老闆熟練地拉出隱藏在櫃角的抽屜,正好接住了錢幣,隨即,他用陶罐沖了杯酒,和著七八個貝殼一起冷漠地放在檯子上。
這位客人微微一怔,隨即用手在油光光的吧台上一抹,將那些貝殼收在兜里,隨後端起杯子,朝那個付錢者走去。
保羅·范·德梅爾等待這傢伙坐定了,這才微微一笑,他的眼神掠過邊上所有值得注意的角落,並沒有看出什麼情況,這才低聲地開口了,「人手都到齊了嗎?」
對方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冷淡地點了點頭,「保羅先生,如果不是看在貴主人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接這筆生意。」
「威廉先生,現在說這些話毫無意義。」保羅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他低低地恐嚇起對方來,「您的雇傭費用超過了以往,甚至個人還有1200金幣的組建費,我不明白您的矜持還有什麼作用!如果您不想幹了,那麼這件事我一定會向弗吉爾大人完完整整地彙報的!」
那位叫做威廉的歐洲人立刻放緩了口氣,「武器怎麼辦,還有撤退的船。」
「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兩艘葡萄牙的商船已經躲過了檢查,帶來了你們想要的東西,打一場精心準備的小規模戰鬥是綽綽有餘的!另外,事情完成了之後,你們就分散前往碼頭登船,如果登不了船便就地隱蔽,我的人手會指導你們一切活動。」保羅自信滿滿地說道,「你只管做事,我擔保這次會比在歐洲還要更方便,更安全,這裡還只是個野蠻人的領地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希望在登船之前,能看到最後的尾款。」
「行動前,桑德爾先生會帶給你的,他直接負責你們的接應,提供準確的情報。」保羅說著,站起身在對方的*上拍了拍,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個對這位苦力感興趣的合作者,「上帝會保佑我們的計劃!」
「我也希望如此。」威廉淡淡說道,再次呷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