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征服墨西哥的預言
80噸級的遠征軍旗艦、卡拉維爾型制「聖路易」號在海面上傲然疾馳,周圍是大大小小的32艘船。
這些船排成三個矢形分隊,都由訓練有素的印第安人擔任水手。
塞拉弗對他們的要求是,會操舵,懂操帆,善**,能格鬥。
最精簡的人員,構成了滿載炮彈和各項補給品,能夠適應長期海上生活船隻中的精英。
最大的船是350噸級的「休達」號,由科爾特斯出任船長。
次一級的是300噸級的「聖菲利浦」號,被塞拉弗提名的喬凡尼·達·維拉札諾先生擔任船長。
喬凡尼自從率探險隊勝利回歸后,被封為海軍上尉,賞1000金幣。
此次出航,他主動要求並且被塞拉弗提名,擔任了船長的職務。
一位熟悉印第安人的殖民地主教,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薩斯先生,在出航后與塞拉弗艦隊匯合,他是受蒙特西諾斯主教的邀請前來的,他原在伊斯帕尼奧拉島擔任天主教聖職,因為無法忍受殖民者的血腥而開始為印第安人的命運奔走。
為此,他放棄了自己的種植園、釋放了所有土著奴隸,變賣家產不斷奔走於西班牙、羅馬教會和殖民地之間。
比起蒙特西諾斯的遭遇,他還算幸運。
因為他的地位畢竟不同於普通人。當初,哥倫布首次西航時,他的父親曾是艦隊的一名普通士兵,哥倫布二次西航時,他就被父親帶到殖民地。他做過神甫,后被提拔為主教,在領地內具有一定的威望,西班牙殖民者也不敢對他太過放肆。
但是,在收到蒙特西諾斯的信件之後,卡薩斯先生馬上放棄了返回西班牙的機會,他秘密召集了幾名心腹,連夜登船離開伊斯帕尼奧拉,3月2日,他的船在往南航行途中被塞拉弗艦隊發現,雙方因此匯合。
塞拉弗在研究了歐洲「尖端科技」的羅盤和星盤之後,便準備製造用來精確測定緯度和經度的儀器。
不過有關於這項發明的許多細節問題遠遠超出他當初的預計。
不光是過程上,並且在困難程度上也令人極為瞠目。
塞拉弗知道,這些測量經緯度的儀器,多多少少需要藉助天文天像來完成,測定緯度比較方便,並且歐洲已經有了比較成熟的辦法,但經度就不然了,現在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測出準確的經度。
為此,塞拉弗投入巨資吸引天文方面的專家在中世紀末期的黑暗裡掙扎中的歐洲,天文方面真正的人才屈指可數;除此之外,他還咬牙用產量不多的水泥,在西班牙港市北面海拔900米左右的山峰上建造起一個球型天文台,不過那裡暫時連一台望遠鏡都沒有。
所以,塞拉弗不得不再次投入資金和技術力量,讓研究院開始按他的方法製造望遠鏡。
由於望遠鏡需要玻璃,乾淨通透的、經過打磨形成一定光滑球面的玻璃公爵閣下又不得不不辭勞苦地建立起一個大型玻璃作坊。
幸虧他的手下早有一個天才!
那就是列奧納多·達·芬奇先生,他幾年前就設計並且製造出簡易的光學玻璃磨製機,並且設計過天文望遠鏡,塞拉弗在談起天文台的時候,這個老大師也是一臉淡定,彷彿早已知道了一切,讓他不得不為之感慨。
但不管怎麼樣,發明經緯儀的事情,還是不斷地被耽擱下來,尤其這項發明事關重大,研究院的安全問題、研究員的忠誠度、使用者的培訓考核等等,都是塞拉弗需要去操心的。
這還不算,經度與時間的密切關係,令塞拉弗還得追加撥款,讓研究院開始高性能鐘錶的研究。
雖在16年前,紐倫堡的彼得·亨菜因就利用鐵制元件和彈簧製成攜帶型鐘錶,但那相當地不精確,根本沒法用在航海測量上。
天才的列奧納多於是又一次接手了一項特殊工作,好在他的手裡有原先就設計好了的鐘錶構造圖,加上塞拉弗的提醒,列奧納多開始在研究院里與眾多專家一起設計擺鐘。
可是這一切絕非指日可待的事情。
總之,此次遠航開始的時候,除了一張標有大至經緯度的大陸和西印度群島草圖之外,指揮官的手裡,就只有羅盤和星盤可以利用。
那種測太陽高度角和海平面的工作,每隔一兩個小時就進行一次。令人慶幸的是,塞拉弗指揮官有過越洋的經驗,他心裡有數,只要知道馳離港的時間,再參照一個標準時間,就能大致推算出他們所處的經度。
33艘船中,有快一半是商船,那是杜亞爾特少校率領的第12商船隊,現在的特立尼達島上已經有了四支商船隊,從十一號到十五號,由於歐洲忌諱13這個數字,所以第13艦隊的名稱沒有出現。
第11商船隊隊長是索巴局長的表弟,來自聖費爾南多的羅斯恰爾斯少校,他曾是那批被塞拉弗援救的猶太人中最出色的商人,果然他隨彼得去往歐洲后,收穫豐厚,大大超過了期望,塞拉弗另外還賞賜給他一小片橡膠園。
第14商船隊隊長路易·馬勒少校,新近被派往南方巴西,帶去了糧食武器等戰略物資,還將特立尼達島逐漸增多的土著移民到那裡,準備建設新的定居點。
第15商船隊隊長柯尼格少校,原來是日爾曼人,在塞拉弗艦隊組建后,擔任了其中一條船的船長,他的身份由塞拉弗親自審查過,據派往歐洲的人說,此人具有貴族血統,不過德意志王國**后,他的家族沒落了,現在的情況只不過相當於一個普通能湊和溫飽的農民,這也是他前往地中海地區尋找工作機會的重要因素。
這支商船隊被派往了伊斯帕尼奧拉等地,繼續和殖民地做交易,敵對是一回事,賺錢則是另一回事。更何況有許多必須的原料或產品,公國暫時還生產不出來。
塞拉弗很滿意自己一手訓練出的海軍。
他的訓練方式別緻而有效,雅克、彼得、還有塞索斯等,都認為他們的大人是個偉大的軍事家,他是為了戰爭而生的,從極其嚴格的海軍條例也就是當初所謂的《塞拉弗閣下編修之航海規定》脫胎而來的東西,就可以看出塞拉弗治軍的要領。
何況,他在規定軍人義務的同時,也大大提高了正規海軍士兵的待遇,在此之前,歐洲沒有任何一位君主曾給水手艙室配備標準床和床墊,沒有配備過摺疊保溫的睡袋或枕頭,船上沒有出現過給水手們食用的新鮮蔬菜水果,也沒有誰見過專門的洗衣艙。
雖然在歐洲大陸,上等人家用草木灰和山羊油搓和成簡易的肥皂洗衣服,但在軍艦上配發肥皂的首創,卻還在1825年,也就是307年之後。
塞拉弗親眼看見過水手們的骯髒艙室,以及他們用自己的尿液來浸泡臟衣服的行為,這是由於海水洗不幹凈衣服的緣故。
這雖是不得已並且極為普遍的做法,卻令塞拉弗根本無法容忍。
在暫時還沒有肥皂的情況下,塞拉弗命令船上隔出專門的洗衣房,並召募斷胳膊少腿的傷兵擔任專門的洗衣員,壓載艙中,也多了幾百隻裝滿草木灰和牛油混合燒熬成粗肥皂的木桶。
成為塞拉弗艦隊的成員,無疑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
也許身為後現代人的塞拉弗自己也想不到,拿出那麼點點微不足道的誘惑就能吸引到如此眾多的人才,更別說那些科學家、工程師們見到每月幾塊金幣的薪水后激動得渾身顫抖的樣子。
在海上,腐敗發臭的鹹肉、蛆蟲鑽來鑽去的餅乾,硬梆梆象石頭一樣的乳酪,這竟然是吸引人加入海軍的重要原因!
不管是北海、地中海還是在大西洋沿岸,水手都是身份低微的傢伙,他們在家鄉可能連一日兩餐都無法保證,所以在塞拉弗艦隊中,除了提供這些「必要」的糧食之外,還發給超出其他部隊一倍的薪水,這根本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因此,任何想要到塞拉弗公爵閣下的艦隊中效力的人,都需要經過重重考核。
這不光是歐洲人打破頭都想得到的工作,就連原本固執懶散的印第安人都引以為榮。
塞拉弗把升帆、降帆的動作變得簡潔、可靠,這個近乎奇迹的發明連列奧納多先生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原先,升起主帆可能要幾十號人,這不僅是因為主帆沉重的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帆的卷、揚問題。
按照慣例,聽到「上桅」的命令后,水手們就得立刻攀爬上桅杆,直至上桅,他們在踏索間行走,然後得小心翼翼地將帆桁上繫緊的帆解開。
帆桁就是桅杆上懸挂風帆的橫木。
之所以要小心,是因為張帆時,如果先放中間的帆突,風就會輕易把風帆灌滿,使風帆飄揚得比帆桁還高,那麼,張帆的水手就會被這種巨大的力量打落而失去性命要知道桅杆可能有幾十層樓那麼高!
為了不產生這種情況,水手們必須學會先緩緩地解開風帆兩頭,等風充盈進去后再放帆突,這樣帆體升起的時候比較平穩,不容易出事。
一隊訓練有素的水手,只需要短短五分鐘,就可以張開全船的所有風帆,當然,這是在風帆已經被升到位的前提下。
現在,塞拉弗在帆索升降滑輪組的基礎上,又發明了絞盤,他在帆桁前加裝一條橫木,風帆中豎置十幾條可以上下滑動的帆繩,但帆繩的兩端與風帆上下沿之間是固定的。
橫木中打著這些帆繩的孔眼,然後經過帆桁上的滑輪作用,變成向下的力。
這些帆繩彙集於一處后,變成粗纜置於船尾部的絞盤上。
水手們絞動絞盤,放鬆帆繩,風帆便迅速地張開了;再度迴轉絞盤,繃緊帆繩后,風帆就會像逐漸皺起的紙張般變成緊緊的一疊,此時,只需要幾名水手上桅綁緊帆布就可以了。
這個方法使得水手們日常的最重要工作之一變得簡單起來,他們真心實意地感激塞拉弗,也感謝自己不用在任何時候都得要冒著生命危險爬上桅杆,像只猴子似的穿行在密密麻麻的繩索之間了。
事實上,在同樣加入了滑輪組的功能之後,升帆已經由多達百人的工作,變成了少數人可以完成的事情。所以,水手的大量裁減也使得塞拉弗對海軍艦船改裝以及對海員生活狀況提高等工作變得容易了許多。
塞拉弗之所以如此熱心此事,主要是當初他與彼得等4人好不容易開動「戈雷登」號的艱難情景,始終在刺激他的神經罷了。
經過嚴格訓練的印第安人狀態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們無不視紀律為神的旨意。
並且在航海的過程中,在資深水手的帶領下,他們付出了微小的代價,便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善於學習、善於模仿他人的土著,並且具有極強的適應能力,他們很快就習慣了船上枯燥的生活,他們學會了在搖晃的艙室內休息,學會了水洗和沙磨甲板,學會了曬帆或者利用這件大傢伙在海里構建簡易泳池,甚至學會了在陰暗的底艙里捕捉老鼠。
塞拉弗鼓勵出售新鮮鼠肉。
這條規定乍看起來是如此不可思議,可是在現在這種條件下,這是唯一可行的選擇。老鼠多了,那麼船上很快就會出現傳染病,不但如此,這些該死的傢伙還啃咬木桶,吃鹹肉、香腸、餅乾、乳酪、酒,甚至咬通水桶或者木質艙板,木屑都是它們的主食之一。
在船上,老鼠也是塞拉弗最討厭的生物。
滅絕老鼠並不現實,但控制鼠災,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在某一天吩咐廚師用洗剝乾淨的老鼠肉做了一道豐盛的甲板午餐之後,水手們的熱情被點燃了,原來老鼠不光可以煮肉吃,還可以燒烤、調湯,或者用幼崽蘸醬生吃!
一時洛陽紙貴,老鼠肉差點賣瘋了,經驗豐富的捕鼠者一天幾乎可以賺到2到3個銀比索。其中,天生的印第安獵手們,自然收穫最豐。
不過關於總司令吃老鼠的事情,塞拉弗卻在艦隊高層中下達了封口令。
這總不是什麼太光彩的新聞。
「公爵。」
「啊,是科爾特斯船長,請進來,坎切斯,端兩杯熱可可。」塞拉弗離開自己悠閑搖晃著的吊床,放下手中的《君王論》,「請坐,准爵先生,我想您是否為了擔憂阿茲特克武裝力量而來?」
「不,閣下!」荷南多一手解開深墨綠色軍裝制服的最上邊的領扣,一手脫下新近配發的寬沿軍帽,他的長頭髮被束紮起來,有過修剪,因此比早些時候塞拉弗看見時短了許多,他臨危正坐在椅子上,「那些事我並不擔心,相反,危險來自大洋彼岸。我的一位朋友,也是熟悉殖民地事務的人,他帶來了糟糕的壞消息,查理一世陛下已經召集了一支數量相當多的艦隊前往伊斯帕尼奧拉,這件事應該是可靠的,並且訊息是在兩個多月前發出的。」
塞拉弗臉上的神色慢慢冷峻,「這麼說,我們得面臨兩線作戰的尷尬境地了。」
科爾特斯自從知曉了塞拉弗的「來歷」,並且在教皇陛下發布敕封之後,看得出是鐵了心拋棄故主了,況且他對西班牙殖民地的官員們也是一肚子惱火,還有毀家離妻的大仇未報呢。「閣下,我認為特別艦隊應該立即撤退,畢竟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我們立國的根基更重要。只要我們的艦隊還在,墨西哥的征服只不過是早晚的事,雖然閣下組織起了一支非常可怕的印第安部隊,但在大陸的其他地方,土著們不過是群跳樑小丑。」
塞拉弗起身踱步、盤算。
放棄此次遠征,另等機會,這絕不符合他的性格,但特立尼達島一旦有失,後果也極其嚴重,甚至說是斬斷了他的精神希望都不過分。因此,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西班牙人肆意稱霸西印度群島。
根據眼前的情報分析,西班牙人是在收到殖民地戰敗的消息后,組織起反撲力量的,時間大約就是在那位西班牙方面的特使烏達內塔神甫到達前後。也許教廷方面派遣費爾迪南多樞機主教前往新西班牙的行為更加觸怒了高貴的查理一世,他在譴責與斥問教皇的同時,也想通過一場完美的勝利來重新樹立起新大陸絕對權威的地位。
按照塞拉弗的戰略眼光來看,這支艦隊可以說組建得十分倉促。
在歐洲大陸上,法蘭西和西班牙繼續著義大利戰爭。1515年,年輕的法王弗朗索瓦一世登上王位,並且想先發制人地打亂西班牙人的陣腳,他進攻了米蘭。這位熱血澎湃的年輕人,徒步持矛,親自上陣,在一些隨從貴族的接應下,在亂軍中與敵人廝殺一個多小時。據說天黑后雙方罷戰,他就睡在一門大炮旁,與敵人的前鋒只相隔50步遠,足見他的勇氣。
可以說,西班牙的查理一世要對抗這個可怕的敵人,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光是連年的戰爭,就讓查理陛下馬不停蹄,他呆在國外的時間比呆在國內的時間還長。
在這個時候,殖民地發生的這種「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能不更令他愁眉不展了。
此時此刻,西班牙在新大陸的殖民地還在建設初期,大量的礦產,尤其是金、銀礦藏還未被發現,新的地盤還在籌劃之中,沒有來得及征服,西班牙殖民者的地盤僅限於西印度群島、加勒比海南岸小部分的地區而已。
格瑞那達島雖然盛產香料,但僅僅為了它發動一場耗資巨大的戰爭,同樣是不值得的。
但是,如果不發動戰爭,形同默認了「特立尼達公國」的存在,這對查理一世開疆拓土、建立霸業的理想無疑是個極其巨大的諷刺;教皇出爾反爾,破壞了羅馬信譽的同時,也破壞了西班牙人發財致富的途徑,這又怎麼能讓西班牙的最高首腦輕易袖手呢?
因此,他頂住了財政上的巨大壓力,也頂住了來自北非摩爾人(奧斯曼土耳其)艦隊不斷襲擾的壓力,毅然投入了擁有1艘大型蓋倫戰艦,10艘克拉克戰船,6艘霍克商戰船及卡拉維爾型補給艦的艦隊發動西征。
這次出征是由皇帝的堂兄,奧特蘭侯爵率領,隨同出征的有4000名西班牙士兵。
此時,塞拉弗並不知曉西班牙軍隊的規模,但他在得知對手的艦隊中有一艘大型蓋倫戰艦的消息后,反而非常高興,他認為自己的計劃只需稍稍變動一下就可以。
「讓羅斯恰爾斯少校的商船隊立即回港,通知彼得將軍,準備好艦隊,這次我們需要帶上所有的火炮,要給那些傢伙一個意外。」
「您想如何做,閣下?」
「西班牙人必定要在新大陸的殖民地上取得補給,在此之前,他們不會主動進攻特立尼達島,否則那就意味著自殺。科爾特斯船長,您是否了解奧特蘭侯爵這個人?」
「是的,他是一個非常知名的政治家,外交家,也兼任艦隊的指揮官,曾經與法蘭西人、葡萄牙人、摩爾人交戰,他多次改進船艦,加高加厚甲板和艏樓,以使克拉克型船更具有衝擊性和對抗性。」
科爾特斯的話,使得塞拉弗皺起了眉頭,毫無疑問,現在世界主流的艦隊都是如此配置的,在海戰相當於陸戰延伸的時代,擁有完整而正規的海軍編製,除了塞拉弗公爵之外,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沒有第二個人如此做。
因此,在戰艦上大量搭載接舷戰的士兵,這是最普遍的做法。
「坎切斯,追上給彼得中將帶口信的人,給他加一道命令,讓他派人去西班牙殖民地散布我率領艦隊遠征墨西哥的消息。」
「是的,大人!」
吩咐完了這件事,塞拉弗回過頭,望著科爾特斯,邪邪地笑了笑,「准爵先生,您要是奧特蘭侯爵,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科爾特斯沉吟了片刻,「我會加快艦隊補給的速度,然後輕裝前進,直取特立尼達,最好盡我們沒來得反應之前,先一步端掉我們的……」
「很好,您想怎麼對付他們?」看見噤口的科爾特斯下意識抽氣的樣子,塞拉弗暗暗笑道。
「很簡單,選擇好一處合適的戰場,讓彼得中將的艦隊擔任誘敵的任務,他們的行動要表現出倉促並且不堪一擊的樣子,等到把奧特蘭艦隊引到合適的地方,我們就出擊,佔據上風處包圍並且殲滅他們!」
「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了,科爾特斯船長。」塞拉弗拍了拍對方的肩頭,滿意地說道,「不過我希望您在陸戰方面更有表現,畢竟,這個大陸還有數不清的土地等待我們佔領。」
「如您所願,我的公爵閣下。」科爾特斯一臉強自壓抑的興奮,恭敬地並起雙腳,垂下了頭,「這次戰役可以讓我擔任您的副官嗎?」
「不,科爾特斯,您帶領一半艦船,50門炮,1500名士兵前往墨西哥。您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計劃合理進行就行了,不必事事請示。」塞拉弗說道,「坎切斯和喬凡尼擔任您的副官,沒問題吧?」
科爾特斯當然知道其中的含義,實際上,當此次他聽說蒙彼斯沒有出現在遠征軍名單中時,他也頗感意外。
事實上,塞拉弗改變原先的考慮,讓蒙彼斯留在特立尼達島,實在是因為自己手下絕對忠誠的人實在沒有幾個,而全島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但科爾特斯卻以為這是對自己的莫大信任。
「我完全服從您的命令,公爵閣下!」科爾特斯語氣激越地說道,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成為獨當一面的高級將領了,「我會遵照您的指令去執行此次征服阿茲特克人的行動。」
「您會遇到一個歐洲神甫,還會在不久的將來得到一名印第安女性作為翻譯,請將她的名字取為瑪麗娜,這個14歲的年輕女孩,將是您征服墨西哥的關鍵性人物,因為她是個阿茲特克人。」
科爾特斯聞言,立刻跪倒在地,他以為這是神對他此行的預示,「謹遵您的吩咐,我已記下了所有的細節。我會按照您的方法去做,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是的,阿茲特克那虛有其表的國王實際上很擔心您的到來,知道嘛,他們印第安人有一個神靈,名字我也記不得了,這個神靈被稱為『羽蛇神』,因為他蛇身上的鱗片被天堂大麗鵑的羽毛所取代,在他們的傳說中,這個神越海東去,並且暗示將來還會回來。您的相貌與這個傳說中的神是一致的,准爵先生。」
「這,這真是我聽過的最離奇的故事!」英俊的西班牙男人瞠目結舌。
「並不離奇,聽著,我再重複一遍,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極端崇信宗教,他們的宗教雖然各個不同,但要懂得尊重他們,尊重他們的習俗與信仰,這樣才能最合理地利用好他們的資源。」
「是的,我的閣下,請放心吧。」科爾特斯單膝跪倒,神情嚴肅地說道。
「我會很快前來支援您。」塞拉弗淡淡說,「解決完墨西哥的問題,我們就得與西班牙人再度開戰,巴拿馬地峽這種戰略要地,是不能由他們長期控制著的。」
「巴爾波亞上校會很高興看到佩德拉里亞斯被閣下逮捕的狼狽樣子。」
塞拉弗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