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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魔鬼無處不在天使逃之夭夭

  「大人,我還沒來得及繳獲一艘船,就被打成這樣了。」喬凡尼在養病中,他受了傷后氣息還很急促。


  「沒關係,你好好養傷。」


  「那……大人,我的那些賞賜怎麼辦?」喬凡尼差點挺身而起。


  「等下回吧,船長,我給你留著等你立功。」


  喪氣的胖子只得一面喃喃道謝,一面無精打采地躺了回去。


  塞拉弗走到門口,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般,回過頭來,「維拉札諾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給了你一百畝土地,再給了找一百個印第安傭人,你會放棄故土,在這裡定居嗎?」


  「當然會!」胖子高興地喊道,「我還會把家人都接來,這還用考慮什麼?按照我在王國的身份和地位,要想搞到這些,最少還得經過三十年的奮鬥,可我還能有三十年活嗎?我能活到五十歲就該笑啦!我肯定放棄一切,在這裡定居!」


  「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率領兵馬,去攻佔法蘭西的殖民地,你會去嗎?」


  胖子眼中有了絲猶豫,「大人,這事我也能辦,但一定要有正當的借口,如果我是為了人民去**暴君,那鄙人很樂意奉命。」


  塞拉弗笑了起來,「不會讓你為難的,喬凡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強迫的事情我不想干,就像我能夠使塞索斯畏懼我,但卻不想要挾他以及那些士兵加入我們一樣,你覺得呢?」


  喬凡尼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他和塞拉弗原本是簡單的傭兵和僱主的關係,現在卻所變化。他乾笑了一聲道:「大人,那些士兵是吃王室軍餉的正規部隊,他們的家族和所有利益都在西班牙本土,他們又怎麼會拿起槍和自己人戰鬥呢?按照慣例,俘虜會被其所在家族或國家贖回,他們也不必擔心自己受傷害,又怎麼會向您投降呢?」


  塞拉弗有些尷尬,他覺得自己和這些不處於同一時代的人的確有著思想和認識上的巨大差距。他的做法也有欠考量,自己的親信人馬中,彼得是瑞典人,約瑟是英國人,雅克是法蘭西人,列奧納多是義大利人,只有老索巴、坎切斯他們因為被國家拋棄,變成了無國的猶太人(當然他們本來就是歐洲牧民)。這麼多不同的分子,要想讓他們團結起來齊心協力,那是不容易的。


  在西班牙人的船上,還裝著一批多明我會(修士團體之一)的神職人員,他們是以安東尼奧·德·蒙特西諾斯為首的新大陸傳教團。


  西班牙人對他們非常刻薄,這些可憐的神甫有的已經餓得骨瘦如柴,有的受不了長期航行的苦惱,四肢腫脹,臉色蠟黃。到不是西班牙人故意挑釁宗教權威,而是這些人因為殖民者屠殺印第安人的罪行,義正辭嚴地維護土著的**,這才使得西班牙殖民者對他們態度上發生了變化。


  由此也可以看出,宗教支持或不支持擴張政策,對封建諸侯們來說根本是一句空話,利益遠比宗教更重要。


  表面上天天划十字、喊「上帝慈悲」的那些人,也有可能是最缺失信仰的一部分人。


  蒙特西諾斯長得十分高大,穿著黑色修士服的他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他的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滿臉的砂斑,帶著悲天憫人的深邃眼睛,令人肅然起敬。他的鼻子很高,頜下留著一把大鬍子。他的*前掛著銀制的三層十字架,最下面能用手時常摸到的地方,顏色發亮,顯然是古老的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何方,他似乎預感自己的生命即將消失,而默默地低著頭,不斷在*前划著十字。


  「你好,蒙特西諾斯神甫。」塞拉弗道,他靜默了片刻,才接了句下文,「我是來救贖這個世界的人。」


  「我相信上帝對『救贖』或『褻瀆』這兩個單詞分得很清。」這名西班牙著名宗教人士,世界上第一個印第安**保護者說道。


  「你的說話很無力,埃蓮娜,去拿些茶點。」


  「知道了,老爺。」


  「那麼,神甫先生,您認為我褻瀆了誰?殖民者,屠殺者,暴徒,殺人犯,還是那些所謂的印第安監護人呢?」


  蒙特西諾斯詫異地抬起頭來,他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這些人雖可恨,但也是**徒,是耶穌的子民。」


  「耶穌可沒叫他的子民屠殺印第安人。」塞拉弗說道,「你們這些人枉為神的信徒,卻連他的話都沒吃透,那些為了攫取財富而設的教會,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蒙特西諾斯搖了搖頭,「您這些話是對教會的蔑視,上帝會懲罰您。」


  「沒人會懲罰我,神甫先生。」塞拉弗說道,「我只是想援救那些可憐的土著,您會說他們的語言嗎?」


  蒙特西諾斯精神一振,「會的!塞拉弗先生,您真的打算救救這些可憐的孩子嗎?他們失去了主的恩寵,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現在又被大批大批地殺掉,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


  「是的,我會保護他們,保證他們的基本權益,因為他們畢竟是這裡最原始的居民。」


  埃蓮娜送來了茶點,神甫先生看來很飢餓了,但仍是保持風度,吃得從容不迫。


  塞拉弗微笑地看著他。


  神甫先生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外,船艙面對著原先西班牙港軍營的那處,有無數人在忙碌著。他們搭建起瞭望台和大圍欄,削割木料,造起簡陋實用的建築,幾名技師樣子的人正在海邊用石灰粉灑線,而好多木匠正在沿線外夯築碼頭柱子,並在柱子上鋸搭板材。


  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這兒,會變成新大陸的又一個殖民點嗎?」他忽然問道,鬍子上還殘留著不少餅乾末。


  「是的,蒙特西諾斯神甫,這也許是最正直的一個殖民港口。」塞拉弗說道,「因為在這裡不屠殺印第安人。」


  「為什麼選擇這兒?」神甫回過頭來,狐疑地望著對方,「伊斯帕尼奧拉和古巴,那兒的種植園已經蓬勃興起了,大莊園比比皆是,總督已經封賞375塊騎兵份地(一種土地使用權的封賞,約3300英畝),而這裡還是雨林和蛇蟲密布、條件惡劣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印第安人才能苟延殘喘,他們的土地被殖民者掠走,如果在平原和島上,幾年內就會被殺光,所以居住在這37605738種天然的保護區內,才會安全一些。」


  「加勒比族比西印度群島的其他土著要勇敢得多,他們至少會反抗,不會像別人一樣逆來順受地等死。」蒙特西諾斯忽然感慨地說道。


  「看來你對他們了解很深,明早我會去拜訪他們,也請您與我同行。」


  蒙特西諾斯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畏懼「野蠻」人的傢伙,輕輕點了點頭。


  到了傍晚,塞拉弗帶著塞索斯少校,察看木匠們緊張地搶修「大阿拉貢」號的帆索和桅杆,最後再次下水的過程,被新任命此船船長的雅克很是激動了一番,特意拿出當船長時訂做的一套正規軍服穿在身上,神色肅穆地指揮著船隻往外海試航。雅克原先的職位,卻由老彼得接手了。


  塞索斯少校受傷之後,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畏懼,他違心地向「惡魔」屈服了,他現在傷還沒全好,佝侈著*,不斷咳嗽,就好象要把自己的小心小肺都咳出來一樣。


  也可能是他看到當年自己的座駕,竟然變成了敵人的艦隻,心疼了吧?


  那些跟著他來特立尼達島發財的西班牙貴族,現在垂頭喪氣地在別人的看押下,與別的俘虜一起參加港口的各種勞動。猶太人看守管得很緊,更何況是世仇,所以只要看見有人鬆懈,馬上就是一鞭。


  這些人看到塞索斯,沒有不用惡毒的眼睛死死瞪他的。


  塞索斯心裡痛苦萬分,他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今天,也許他的家族並不算有權勢,也不算富貴,他完全是仗著參加與摩爾人大會戰有功的父親的勛勞,才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可惜,他的明天似乎已經不再光明,而是遁入黑暗了。


  「我發現西班牙軍人挺強壯的,幹活又快又紮實,我有些不忍心把他們放回去,這麼好的勞動力啊!」


  塞索斯聽到塞拉弗的「自語」,嚇得猛咽了一口唾沫,這些人要是回不去,還不得把自己恨一個洞啊?一旦西班牙人**過來,那自己是頭一個要上絞刑架的。


  「將軍,按照歐洲的慣例,如果雙方都有戰俘,則互相交換,如果一方沒有,則按照俘虜的等級、身份使用不同的贖金贖回。虐待或像這樣驅使戰俘做苦力,是極大的罪孽,教會會以戰爭罪論處的!」由於心理的不平衡,塞索斯覺得能戰勝少校的,必定是將軍,所以開口閉口,都這麼稱呼,塞拉弗當然也不會去說他,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我連教皇都不在乎,還在乎戰爭罪嗎?」塞拉弗淡淡地駁斥道,「不說別的,就說英法百年戰爭,所犯下的罪行還少嗎?也沒看見教會管個屁事。這些愚蠢的傢伙,只關心自己的金幣,才不會管其他的呢。你還別不信,只要我想,兩年內就可以為自己掙來一頂『樞機主教』的帽子,到那時候,我可以代表教皇在新大陸攻城掠地,不就名正言順了?」


  塞索斯嘴唇都在顫抖,他講不出話來,只覺得身邊的傢伙好象突然換了件黑色的衣服,連臉都被覆蓋了,背後還長出一對黑黝黝充滿腥氣的翅膀以及一條帶著利鉤的長尾巴!

  塞拉弗摸著下巴上長出的鬍子,陰笑陣陣,顯然是在琢磨這個方法的利弊。


  塞索斯強壓驚懼,低聲道:「上帝的目光無所不在,魔鬼無處遁形。」


  「應該說魔鬼無處不在,天使逃之夭夭才對。」塞拉弗給他更正道。


  塞索斯再也忍不住,彎下腰,又是一陣猛烈的劇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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